瞬间 ——记悟空 《龙珠》
阳光明媚的早晨,鸟儿在露水未干的枝叶间嬉闹歌唱。街道上渐渐热闹了起来,原本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变成了现在来来往往数不清了。商店也开门做生意了。快迟到的上班族,嘴里叼着块面包,提着公文包慌慌张张地挤上了公共汽车。
一切都那么的安宁而和平。
我走在街上,眼睛掠过一个迎面走来的人。青蓝色的衣服,手里拿着热腾腾的章鱼烧,有点乱的黑发,英气稳重的脸上竟有着孩童般心满意足的笑容。
一时间,我竟然想不起来他是谁。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记忆仿佛又都回来了。蓦然回首,那呼之欲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却被硬生生地卡在喉头。
没有,哪都没有,哪里都看不到刚才那熟悉的身影。街上的景物依旧,仿佛他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只是不远处的垃圾桶上放着一个装章鱼烧的空盒子。
他来过,对吧?是的,他来过,他不只来过,而且一直都在,未曾离开过。只是我看他不到罢了。
他爱这个世界,甘心为了它付出一切。而世界也爱他,所以在他离开又不想他所关心所爱的人难过时,海水淹没了他留下的足迹,空气掩盖了他留下的气息。就把这当作是一场美好的梦吧。
只是梦醒了,发觉他不在了,心里会觉得很寂寞呢。
对他来说,看到大伙聚在一起开怀大笑,应该是一件很满足很幸福的事情吧?一定是的。
也许他并不知道,大家是因为有他在,才会笑得如此开心。他不知道他是那么的有感染力,他的笑脸总让别人禁不住也跟着微笑,即使面前有再大的困境也会让人觉得没有问题的。他在所有人心中的位置是如此的重要如此的不可取代,以至于没有了他,就连画面都会变得冷清、寂寞,心里像少了点什么似的。
他一如往常地走了,每一次都是这样率性而为,根本不让人有任何挽留他的余地。他的理由是那么的充分。他总是笑得很开心,就像个孩子似的。
这一次,他笑着走了,以孩子的容貌,就像小时候跟大伙道个别,到世界各地区闯荡一样。满心欢喜的以为他会回来,以为哪一天他会从窗户爬进来,喊着妻子的名字:“琪琪,我饿了,快点做饭!”妻子一边抱怨他又爬窗子一边用心地为他做顿好吃的。孩子们围过来叫着爸爸问他到底去哪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日子又像往常一样平和而充满欢笑。可是,这次,他没有。这一次,他走了,再也没有在众人面前出现过。
宿命的对手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急急的开口:“难道……”他只是神秘的给了个噤声的手势,那样子就像一个发现了好去处的孩子。
沙滩上的脚印早已淡去,只剩下儿时的玩伴站在沙滩上不明所以又似乎已经知晓一切。
冥府的战友正要诘问他为什么又回来了时,人已不见,手中还残余着方才握手时的余温。想必他的心里也早已明了。
小女孩拾起废墟上残破的衣服,将它紧紧搂在怀里,没有哭,因为她坚信他还在某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
很久很久以后,小女孩早已容颜老去,她将那件衣服穿在了一个与他容貌相同的孩子身上。擂台上,另一个孩子,稚气的眉宇间透着傲气,还有那一头乌黑的怒发,似曾相似。
看台上忽然有了熟悉的身影,年老的女孩慌忙追了过去,却,什么也没有……就好像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每每想起这一切,心中总不免多了几分感伤,并非想哭,只是,不舍。那种感觉就像一个相识多年的老朋友突然间说,他要到别的地方去,而且再也不会见面了。而自己却只是干涩的张了张嘴,说不出半句挽留的话。最终,笑着对他说:
“朋友,祝你好运。”
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一定在微笑,微笑地看着他一直守护着的这美好的世界。抑或者,正在某个地方大吃特吃(笑)。
也许哪一天他就会从你身边经过,到时候别忘了代我向他说一句:
“嗨,悟空。”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