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岁秒,仙藻飘摇,鸳鸯瓦冷,光阴也连同碎琼一道湮没皑皑间。虽永寿一宫不似从前启祥与长春毗邻的亲密,无妨富察漓漓与我的殷切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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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该与旁人一齐敬佩勚劳的宪妃,代掌长春一宫在先,其后又同英妃共理减炭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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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持筹中馈向来是富察漓漓的乐趣所在,我只爱以小搏大的谋划。先前授意福妃敷衍英妃攒的减炭之局,未曾想又搭进宪妃,即使不再如天祉年时常为所谓交心知己而怨恨她的多情,但总爱揶揄几句,用谑笑的口吻评鉴起她的劳苦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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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换了我学你,不出三日该病倒于群玉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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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漓漓在我印象里向来不是愿意忍辱负重或妄自菲薄的女郎,在英妃这局却是行差踏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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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着明白装糊涂,可不是你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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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石成金的传说只是妄谈,来自慈壸西庭的恩赉自然无法将蒲草与明珠一视同仁。圣母娘娘得六宫拥簇,当真应吝啬嘉奖有功的妃子一斛珠么?「种豆得豆、种瓜得瓜」的农谚,若要施与宸闼这方沃壤,也有失效的时日。长吁短叹间,关拂的不过是她被忽视的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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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赐已可窥得其中亲疏远近,你这样辛苦操劳多日,圣母娘娘青眼有加的仍是英妃,最后你却成了英妃功名的陪衬,怎么值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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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晓她与沈英妃亦算得上故交,迟豫却只会贻误她敏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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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漓,不要再骗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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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追溯与沈英妃疏远的准确时日,兴许是她成了沈女官后,便模糊了踪迹。我将万事看得悲观,人生多的是一期一会的缘分,又何必将从前的际遇看重。何况,英妃更早领教过宫闱的冷肃,也更善于用甜言蜜语包裹住满腹祸水。大肆节炭也势必招来更多反对言辞,作壁上观多时,我要劝富察漓漓识清英妃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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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妃便是城府颇深,才去圣母娘娘跟前揽功,仿佛此事唯她一人操办。而你呢,就这样被她排挤,才不痛不痒的领了这么些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