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着游牧生活的鲜卑族，自古以来就骑着快马，纵横驰骋在横贯欧亚大陆的中国北部广阔的大草原之上，与周边的乃至更远的欧亚地区其他民族进行交流，互通有无。汉武帝时期，经过河西之战，实现了“断匈奴右臂”的战略目标，然后张骞通西域，中原文化开始通过丝绸之路与西方联络和沟通。同时，汉朝又联合乌桓、鲜卑等族群，“断匈奴左臂”，占据了以柳城为中心的匈奴人的家园。此后，鲜卑人数大增，势力强大，开始崛起于中国北方。慕容氏前燕、后燕及冯氏北燕，以龙城为都城或陪都，前后达77年。繁华的龙城遂成为东北乃至东北亚地区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中心，同时也是中原文化和东北亚文化汇聚之地，是中国北方草原丝绸之路东端的起点和东西方文化频繁交汇的重镇。这种情势，从前燕至唐和辽代，历数百年而未改。
以鲜卑骑马文化为显著特征的三燕文化，究竟是如何通过草原丝绸之路与西域诸国文化进行交流的，史籍上未有明确记载，但通过考古学资料却可窥见其端倪。

最后是北燕冯素弗墓出土的玻璃器。1965年9月，冯素弗墓发现了五件玻璃器，有鸭形注、碗、杯、钵及残器座。有学者研究后认为，四件完整的玻璃器皿的“工艺相似，都是无模吹制成型，采用了铁棒技术，口沿内卷成环状，这些工艺都是罗马时期常用的玻璃工艺”，它们都属于钠钙玻璃。“总之，这五件玻璃器皿可归入罗马玻璃器，它们的具体产地还有待于进一步研究。”①
罗马玻璃一般是指公元前一世纪到公元五世纪罗马帝国领域中的玻璃产品。公元前一世纪，罗马帝国征服了地中海沿岸，希腊世界的两个玻璃中心——腓尼基、叙利亚海岸和埃及的亚历山大地区，先后落到罗马手中，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玻璃生产发生了一场大革命，发明了吹制法，使先前一直罕见昂贵的玻璃器变成了地中海地区的常见物品。罗马玻璃繁荣发展之际，我国正处在两汉魏晋南北朝时期，因此，通过中西方文化交流，比较典型的罗马玻璃被带到我国，发现于这个时期的遗迹中。冯素弗墓出土的五件罗马玻璃器，就是两晋时期三燕王朝与西亚和欧洲进行文化交流的明证。但是，这些玻璃器是通过哪条丝绸之路传播到北燕龙城的，已无从考知。考古资料证明，西域地区生产的玻璃器等，又通过草原丝绸之路上的一颗耀眼的明珠——龙城，东传到朝鲜半岛和日本列岛。

第十四章 前燕后燕北燕的重要人物
前燕后燕北燕作为十六国中的三个王朝，有许多重要人物活跃在当时的历史舞台上。三个王朝的统治时间加起来才只有八十八年，但君主却有十三位之多，这些君主的作为，与三个王朝的盛衰兴亡密切相关。前燕是慕容鲜卑崛起的时代，统治时间相对较长，国力也很强盛，一度曾欲一统中原，所以出现了若干治世能臣。十六国时期中国处于四分五裂的军事割据状态，征讨和杀伐成为当时社会的主题，因而催生出许多军事统帅，可以说那是一个名将辈出的时代。慕容诸燕虽然创造了独具特色的鲜卑文化，虽然前燕、后燕和北燕也出现许多政治家、军事家，但那毕竟是一个战火频仍、社会动荡的时代，所以鲜有杰出的思想家、文学家、艺术家、科学家出现。

第一节 君王
一、前燕的奠基者慕容廆
慕容廆（268年—333年），字弈洛瑰，昌黎棘城人，鲜卑贵族首领，前燕建立者慕容皝之父。慕容廆的曾祖父为莫护跋，祖父为慕容木延，父亲为慕容涉归。
慕容廆年青时就身材“魁岸，美姿貌”，“雄杰有大度”①。安北将军张华素有识人之鉴，慕容廆少年时前往拜见，张华看到慕容廆之后赞叹他长大后“必为命世之器，匡难济时者”②，因此将自己的帽子送给慕容廆，结为忘年之交。
西晋太康四年（283年）慕容涉归死后，其弟慕容耐篡夺了鲜卑单于之位。太康六年（285年）部众杀死慕容耐，迎立慕容廆即位。
慕容廆即位后，奏请晋武帝司马炎发兵讨伐宇文鲜卑，晋武帝不许。慕容廆十分不满，发兵进攻晋辽西郡，大肆杀掠。晋武帝遣幽州军迎击，大败慕容廆军于肥如。慕容廆转而东击夫余国①，夫余王依虑兵败自杀，其子依罗逃往沃沮。慕容廆毁夫余国城，俘虏万余人而返。此后，慕容廆每年都侵扰晋之边境。
太康七年(286年)五月，慕容廆再次进攻辽东。依罗向晋东夷校尉何龛求援，欲乘机率余部兴复夫余国。何龛命督护贾沈率军护送依罗回夫余，慕容廆派部将孙丁率骑兵于途中截击，遭到贾沈军的奋力迎战，大败鲜卑骑兵，孙丁被斩，依罗恢复夫余国。

在与西晋的战争中，慕容廆胜少败多，居于下风。他感到得不偿失，于是向西晋遣使求和。晋武帝对此表示赞赏，封他为鲜卑都督，负责管理东北各路鲜卑。
太康十年（289年），慕容廆率部由辽东北迁往辽西的青山。元康四年（294年），又移居至所谓“颛顼之墟”的大棘城。在这里，他“教以农桑，法制同于上国”①，即教育部众学习农桑种植技术，用中原大国的典章制度规范部落行为，改变游牧生活习惯，接受汉文化，开始定居的农业生活。
“八王之乱”后群雄并起，中原鼎沸，海内涂炭，北方的一些少数民族也卷入到内战之中。内乱初期，慕容廆采取观望中立政策。西晋永嘉元年（307年），他乘机自称鲜卑大单于，但没有公开与晋朝分庭抗礼，而是奉行勤王和不受制于人的政策。西晋建兴（313年—316年）中期，慕容廆接受了晋愍帝的任命，为镇军将军，昌黎、辽东二国公。晋愍帝被俘后，司马睿遣使拜慕容廆假节、散骑常侍、都督辽左杂夷流人诸军事、龙骧将军、大单于、昌黎公。慕容廆虽然受命，但并不表明他甘为晋臣，而是他的势力尚未强大到建国称帝的程度。他利用中原动荡的时机，招徕流民，延揽人才，法政修明，举贤任能，，积极发展个人势力。他的一系列作法搏得汉族士人的赞誉，形成了初具规模的胡汉结合的地方政权。

东晋大兴二年（319年）慕容廆在打败宇文部悉独官时，获得三枚皇帝玉玺。为了表示自己仍然尊奉东晋，遣长史裴嶷去建康献玺，司马睿遂遣使者任命慕容廆监平州诸军事、安北将军、平州刺史，增邑二千户。不久后又加使持节、都督幽平州东夷诸军事、车骑将军、平州牧，进封辽东郡公。慕容廆得到了东晋王朝的任命，遂以燕地霸主身份出现，征伐那些不肯听命的部族。
慕容廆对东晋王朝苟安江表、无意北伐的态度十分不满，致笺东晋王朝，但未受重视。东晋王朝的腐败无能，使慕容廆十分失望，同时也助长了他雄据中原、独占天下的欲望。东晋咸和（326年—334年）中，宋该等人建议慕容廆向东晋王朝表请大将军、燕王之号。慕容廆欣然采纳，授意东夷校尉封抽、行辽东相韩矫等三十余人上疏太尉陶侃，陈述慕容廆忠于王室、诛讨大逆之功，要求进封慕容廆为燕王，行大将军事。结果朝议议而不决，一直拖到慕容廆死。
东晋咸和八年（333年）五月，慕容鲜卑的一代英豪慕容廆卒于大棘城宫中的文德殿，葬于青山，时年六十五岁。晋成帝遣使策赠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谥曰襄。后其孙慕容儁称帝时，追尊为武宣皇帝。

慕容廆雄才大略，是十六国前期少数民族贵族首领中的佼佼者。慕容鲜卑之所以能够长期雄霸一方，建立数个政权，都是慕容廆为之打下的基础。他常说：“狱者，人命之所悬也，不可以不慎。贤人君子，国家之基也，不可以不敬。稼穑者，国之本也，不可以不急。酒色便佞，乱德之甚也，不可以不戒。”①又著《家令》数千言，以训诫子孙。慕容廆是鲜卑历史上的汉化改革家,重视农业，发展生产，使该地区户口增加十倍以上，促进了鲜卑慕容部的封建化进程。他安抚流亡，刑狱修明，提倡儒学，举贤任能，恪守忠信，虚心纳谏，赢得了胡汉人民的支持和拥护。当然，他也曾多次恃强凌弱，攻伐劫掠。但毕竟瑕不掩瑜，对待历史人物不应苛求。

二、前燕的建立者文明帝慕容皝
慕容皝(297年—348年)，字元真，小字万年，慕容廆第三子，前燕的建立者。据《晋书》记载，慕容皝“龙颜版齿，身长七尺八寸。雄毅多权略，尚经学，善天文”①。
东晋建武（317年）初，慕容皝被拜为冠军将军、左贤王，封望平侯。东晋大兴四年(321年)十二月，被慕容廆立为世子。虽为第三子却被立为世子，这是因为其母段氏是正室。作为世子，他随父兄东征西讨，屡立功勋，展现出杰出的军事才能。东晋咸和八年（333年）五月，慕容廆病死。六月，慕容皝继任辽东郡公，以平北将军行平州刺史，督摄部内。
慕容皝即位后，用法严苛，手段强硬，招致许多人的不满。尤其是猜忌功臣，一上台就开始手足相残。慕容皝庶兄建威将军慕容翰文韬武略，才能超群，慕容皝对他很忌恨。弟慕容仁、慕容昭受宠于慕容廆，慕容皝也心中不平。慕容皝的猜忌、排挤和打压，迫使慕容翰投奔了鲜卑人段辽，虽然后来又回到前燕，并在后来征服高句丽和宇文氏时立有大功，最终还是被慕容皝赐死。慕容皝又把慕容昭杀掉，然后派人监视慕容仁的一举一动。不久，又派弟弟慕容幼、慕容稚和佟寿等人到平郭袭击慕容仁。但慕容幼、慕容稚都被慕容仁俘虏，佟寿举手投降，整个辽东地区变成了慕容仁的势力范围，段辽和鲜卑诸部也和慕容仁遥相呼应。东晋咸和九年(334年)二月，段辽派弟段兰和慕容翰一起攻击柳城。慕容皝派慕容汗和封弈去营救柳城，结果被段兰打得一败涂地。同年十一月，慕容皝亲征辽东，攻克襄平。东晋咸康二年(336年)一月，慕容皝亲率三军沿海岸线踏冰三百里直达平郭城下，活捉慕容仁并逼其自杀。

慕容皝回到棘城不久，段辽就派李泳、段兰袭击慕容皝，慕容皝率领五万大军反击，段兰不战而逃。慕容皝预料敌必再次来攻，派封弈带着几千名骑兵埋伏在马兜山。不出所料，不久，段辽的骑兵就回来骚扰，封弈突然出击，大败段辽。
东晋咸康三年（337年）慕容皝接受封弈等人的建议，自称燕王，以其妻段氏为王后，世子慕容儁为太子，史称前燕。
即燕王位后，慕容皝派宋回出使后赵，以向后赵国君石虎称臣为代价向石虎请求援兵，消灭段辽。东晋咸康四年（338年)三月，石虎打败段辽后，慕容皝不讲信用，没有按约去和石虎会师，却带兵抢劫了数不胜数的畜产和段辽的五千户居民回到棘城。石虎十分恼火，率兵攻打慕容皝。慕容皝命儿子慕容恪成功地袭击了石虎，杀死后赵三万余人。咸康六年(340年)，慕容皝又率大军袭击后赵，攻破武遂津，进入高阳，一路烧杀抢掠，最后掳了后赵的三万户百姓回到棘城。

咸康七年(341年)正月，慕容皝命阳裕、唐柱等于柳城之北、龙山之西建立新都，筑城池，构宫庙，改柳城为龙城县。晋成帝遣使郭希持节拜慕容皝侍中、大都督河北诸军事、大将军、燕王，其余官皆如故。封诸功臣百余人。咸康八年(342年)十月，慕容皝迁都龙城，号新宫曰和龙宫。
前燕与高句丽相邻，慕容皝视其为心腹之患。迁都龙城后，他亲率四万大军征伐高句丽，攻入其都城丸都。高句丽王钊逃走，慕容皝下令挖开钊父乙弗利的坟墓，烧毁钊的宫室，然后把利的尸体、钊的母亲、妻子以及五万多名高句丽臣民掠到龙城。
东晋建元元年(343年) 慕容皝又出兵鲜卑宇文归部，俘虏了宇文相国莫浅浑的全部兵马。为了彻底消灭宇文部，次年一月，慕容皝亲征宇文归。最终慕容皝击败宇文部，拓地千余里，大大扩展了前燕的疆域。几年后，慕容皝又派军攻伐夫余，夫余战败，向前燕称臣纳贡。
慕容皝除为燕国开疆扩土外，在治国理政上也很有成就。其一，为了增加国家收入，他招徕流民开荒垦殖，按照曹魏屯田制分成办法，“持官牛田者官得六分，百姓得四分，私牛而官田者与官中分”①。其二，慕容皝还取消慕容廆时为流人所设的侨郡，以渤海人为兴集县，河间人为宁集县，广平、魏郡人为兴平县，东莱、北海人为育黎县，吴人为吴县，直接隶属于燕国。其三，慕容皝汉化较深，崇尚儒学，设东庠即学校，招收大臣子弟入学，多时达千余人。他亲临讲授，每月考试优劣，成绩优异的提拔到身边任职，不合格的予以辞退。他文化修养也不错，亲著《太上章》作为教材，又著《典诫》十五篇以训戒子孙。慕容皝经济文化方面的改革措施取得了效果，几年下来，前燕的实力大大增强。

东晋永和四年（348年）八月，慕容皝去西部边境狩猎时从马上摔下，伤重不治身亡。时年五十二岁，葬于龙平陵，谥号文明皇帝。
慕容皝尊奉东晋，虽称王但没有做皇帝，但他的儿子中慕容儁、慕容垂、慕容德都当过皇帝，建立了三个国家。慕容恪没有当过皇帝，但军事才能和人格修养当时无人启及，被称为十六国第一名将。在其儿子中，有四个成为乱世枭雄，作为他们的父亲，慕容皝无疑是成功的。后来慕容儁称帝后追封其为燕太祖，对这一封号慕容皝当然受之无愧。

三、前燕景昭帝慕容儁
慕容儁(319年—360年)，字宣英，小字贺赖拔，慕容皝次子。
慕容廆曾经说过：“我积福累仁，子孙当有中原。”①慕容儁出生后，爷爷慕容廆十分高兴，逢人就说：“此儿骨相不恒，吾家得之矣。”②认为他相貌不凡，以后肯定有出息，一定能逞意肆志，进取中原。东晋咸康三年(337年)，慕容皝立其为太子。慕容皝死后，慕容儁继承王位。
慕容儁即位时正是而立之年，雄心勃勃。所以，他即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趁后赵内乱，兵发中原。东晋永和六年(350年)二月，慕容儁、慕容垂、慕舆于兵分三路向后赵进攻。慕容垂到达三陉时，后赵征东将军邓恒焚烧仓库，放弃安乐城向蓟城逃命。三月，慕容儁大军到达无终，赵幽州刺史王午闻风而逃，前燕轻易地占领了蓟城。慕容儁把慕舆句留下整顿蓟城，又亲自率兵追击逃到鲁口的邓恒，然后带兵经蓟城回到了龙城。

第二件事是讨伐冉魏。冉闵建立魏国后，把后赵石祗的国都襄国①包围了一百多天，眼看襄国难保，石祗便派太尉张举向前燕请求援兵。慕容儁派御难将军悦绾带着三万人去营救石祗，恰好冉闵也派常炜出使前燕，要求燕魏和好。慕容儁没把冉闵看在眼里，于同年八月派慕容恪攻取冉魏的中山、常山；次年，俘获了冉闵并在龙城斩杀。之后，慕容儁命令广威将军慕容军、殿中将军慕舆根、右司马皇甫真带兵协助慕容评攻取了邺城。
灭掉冉闵后，慕容儁觉得自己称帝的时机已到，于是在东晋永和八年(352年)在蓟城称帝，署置百官，立可足浑氏为皇后，慕容晔为太子，彻底放弃了尊晋的策略。他在原国都龙城建留台，命龙城为留都。这时，东晋使臣出使前燕，慕容儁对他们说：“汝还白汝天子，我承人乏，为中国所推，已为帝矣。”①慕容儁在北京建立都城，比金完颜亮定都北京早了八百零一年,是名副其实的在北京建都称帝第一人。五年后，他又把都城迁到邺城。

慕容儁称帝以后，晋兰陵太守孙黑、济北太守高柱、建兴太守高瓮先后投降前燕，高句丽王钊也派使臣访问前燕，这使慕容儁陶醉于胜利之中。但是，冉闵的残余势力吕护在冉闵死后仍在鲁口一带活动，于是慕容儁便派慕容恪、悦绾出兵攻吕护，很快就消灭了吕护的兵众。这时，辽东段兰之子段龛乘冉闵被灭之机屯兵广固，自称齐王，指责慕容儁称帝。前燕元玺五年(356年)一月，慕容儁派慕容恪、慕容尘出兵广固，段龛战败投降。
后赵灭亡后，原石虎的将领李历、张平、高昌，上党太守冯鸯都率领部下向慕容儁称臣，但过了没有多久，他们又和晋、前秦你来我往，暗通声气。慕容儁见状，恼羞成怒，于前燕光寿二年(358年)命令慕容评讨张平，慕舆根攻冯鸯，阳骛袭高昌，慕容臧平李历。李历等人自知不是对手，纷纷逃跑，前燕俘虏了他们的几乎所有兵马。
这一时期，前燕帝国东起辽东，西至黄河，北近大漠，南临淮北，成为当时第一强国。慕容儁自侍强盛，想和前秦、东晋进行决战，试图一统天下。他便命令各州郡重新核实户口，规定每户只留一丁，其余全部参军，拟拼集一百五十万大军，攻打洛阳。前秦、东晋惧怕前燕，纷纷去除帝号，以避锋芒：东晋司马氏皇帝，去帝号，称王，自称“大岛夷国”，前秦苻坚去帝号,号称“大秦天王”，慕容儁成为当时中国唯一的皇帝。前燕光寿三年(359年)年底，各地应征士兵全部集中到邺城整装待命，但是恰在这时，壮志未酬的他身患重病。
慕容儁病重，太子慕容暐年仅十岁。慕容暐是慕容晔于东晋永和十二年（356年）死去后另立的太子。慕容儁召见慕容恪，付与托孤大任。前燕建熙元年（360年）正月，慕容儁在邺城阅兵结束后没过几天就病死了，时年四十二岁，葬于龙陵①，谥号景昭皇帝，庙号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