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琪亚还是喝醉了。
她不该喝那么多酒。不该想起他。不该上台唱歌。
恋次接过被冬狮郎扶在怀里的露琪亚,半责怪半心疼地说:“露琪亚你怎么喝那么多?”
“呐呐~恋次啊~因为我今天开心啊~”
“有那么开心么?真是的,你让我回去怎么跟白哉交代啊。”
露琪亚垂下眼帘,轻轻地笑起来。
“恋次,如果五年前你没有放手,那你就不用跟任何人交代。”
恋次的动作僵在那里,良久自嘲地说,“是啊。我都不知道你唱歌这么好听。”
“呵呵。恋次,我的很多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呢。”
露琪亚歪歪扭扭地走向日番谷家的车。“诶,小白。送我回朽木家。”
日番谷对这个称呼相当不爽,但是看露琪亚一副醉的快倒下的样子,还是选择不计较这个细节问题,把露琪亚扶进车。恋次在一旁嚷嚷,“喂,露琪亚!应该让我送你回家吧。”
日番谷拦住恋次。“恋次,既然你怕跟白哉不好交代。那就让我来吧。”
恋次能感觉日番谷的胳膊用着劲,只得不甘心地退到一边。他知道,白哉永远是摆在他面前翻不过去的一个坎。这几年他都在白哉的公司任劳任怨地干,希望有一天能够超过白哉,能够配得到上露琪亚。可是一切都是白费,五年前他放手了,现在就永远没有机会再让她回来。
狗尾巴草永远是狗尾巴草。
他看着日番谷的车从他面前绝尘而去,在这五年来第一次觉得累。
真的好累。
日番谷敲门后,第一时间开门的是管家。
“露琪亚小姐终于回来了。快进来,别吵醒少爷了。”管家刻意小声地说话。
“露琪亚回来了?”不知什么时候,白哉已经站在了管家的身后。
“啊,对。没事,小姐回来就好。”
白哉看了看满身酒气的露琪亚。“收拾一下,来我房间——还有,你是谁?”眼神指向日番谷。
“日番谷冬狮郎。”日番谷报上名,手却没有离开露琪亚的腰。
“你可以回去了。”白哉转身走了。
日番谷小心地把露琪亚扶给管家。看到露琪亚刚刚红润的脸现在却变得有点苍白,头深深地埋着,手一直拽着冬狮郎的衬衣。冬狮郎握住露琪亚的手,另一只手把她的脸抬起来。
“露琪亚,别害怕。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露琪亚抬起头望着冬狮郎,无力地笑笑,便任由仕女掺着进正厅去了。
冬狮郎悄悄地在背后握紧了拳头。
待到洗漱完毕穿戴整齐,露琪亚酒劲差不多也过了,便走去白哉的房间。从门扇那望去,看到房间里面还闪着微弱的光——一直等着我没睡么?还是睡了被我吵醒了?
露琪亚刚走到门边,里面便传来声音,“露琪亚吗?进来吧。”
露琪亚轻轻走进去,做到了白哉的对面。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份?”
“知道。”
“知道朽木家的家规吗?”
“知道。”
“你知道该受什么惩罚吗?”
“知道。”
“你知道我担心你吗?”
“知道……诶?”露琪亚突然抬起头。
担心我?他,会担心我?
“你这样让我觉得对不起绯真。”
啊……原来是这样。
“露琪亚。”白哉的口气软了下来,“你不能这样一直躲着我。”
“兄长大人。你明明知道两年前我为什么要走。”露琪亚的头埋得更深了,“我也不想再让朽木家蒙受屈辱。所以从今往后,绝对不会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
白哉望着露琪亚,黑眸里终于有了悱恻,但又迅速切换了视线,轻轻叹了声气。
“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