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生 | 胡写文】2024.08.07 McGrath的新任务 之 寻找Eric

二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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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今天，2024年8月7日——
电影《马达加斯加》三部曲的导演、
电影+动画《马达加斯加的企鹅》男一号Skipper的配音、
整个马达系列+各式短片或广告里Skipper的配音、
更是企鹅帮角色的创作者——
Tom McGrath先生的六十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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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时间过得真快，第一次给他发庆生贴，还是2011年（楼主迷上马企动画那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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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略熟悉的吧友肯定知道，楼主在开坑方面向来是很无良的，晾着此前填不完的大坑一堆，想起一出是一出，这又开了一个新文坑，何时能填上嘛连楼主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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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但我还是要开坑（嘻嘻），这种“寿星本人根本看不到的贺贴”嘛，心意是第一位的，质量什么的随缘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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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有一点可以肯定，也是要再次强调的：
以下全文情节均属虚构，根本不可能与事实存在雷同，仅供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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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这句话当然是真实的而非虚构→）Tom McGrath大佬生日快乐！

估计楼中楼缩起来了，再强调一遍好了：
本文情节均系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真若是现实世界能有这种巧合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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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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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Tom McGrath在他的闹铃声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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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关了闹钟，不是那么情愿地和枕头分别，从床上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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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有洗漱的声音，女友比他先起床了。他有些磨蹭地靠回床头，又想了想，还是站起来离开床铺——多赖一会儿可能会彻底不想起了，但还是不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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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女友正好洗漱完毕走来卧室了。“早，亲爱的。”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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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你看起来没睡够。”女友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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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睡得还行，但很缺乏动力…不够振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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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压力太大了吧？我早就想问了，又不确定我问了能不能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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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有，当然有帮助，至少让我知道了我已经把内部压力外部化了，我还以为自己没显露出来呢。”McGrath说，“纯工作上的事，我不想带到家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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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全憋在心里可不是你的风格…但我想我可能还是帮不上忙。是大老板最近给的压力太大了吗？”女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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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还好。”McGrath说，“…嘿，好吧，一想到今天又得见Eric我就压力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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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女友的问话让McGrath一愣。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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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c，Eric Darnell，”他想着自己刚才也许是发音不清，于是放慢语速说，“Redwood City那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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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吧，那就又是视频会了？”女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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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是，那家伙要到Glendale总部这边来。”McGrath挠挠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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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已溜达到浴室准备洗漱。情侣家人之间的日常对话确实没必要正襟危坐或站定了进行，他俩这会儿都是边聊边走动的，女友坐到梳妆台前开始化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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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见你这么怵一个同事。”她笑着说，“也是为了宝贝老板项目？哦当然，我不能听的部分不用说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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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开始刷牙的McGrath，牙刷在嘴里停顿了一下，因为他觉得女友早该并且一直知道马企项目才对。如她所说，具体的项目进展是不能透露给家人朋友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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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糟糕！”女友惊叫一声，同时有打翻东西的声响，但她很快就说：“没事，柔肤水倒了，没洒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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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继续说：“和以前的感觉一样吗？困难时觉得特别困难，但克服之后回头看都不成问题那样子？还是这次困难特别大，都不同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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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McGrath想。在此前的马达系列电影项目推进过程中，他和Eric多少次都觉得问题无解了，事后还不是都解决了。嗯，还是自己太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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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漱干净嘴里的牙膏末，答到：“多谢，亲爱的，你这么一说我感觉好多了，没有到'绝对无解'的程度呢，我想我能应付过去的。”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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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那种可以边品咖啡边悠闲絮谈早晨，工作日嘛，洗漱穿衣早餐之后，当然要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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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问他们家谁做饭谁做早餐早餐吃什么之类的，本文通篇虚构，楼主啥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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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去上班途中，McGrath成功让自己振作起来了——其实此前也不算萎靡啦，只是如他所说，可能有点缺乏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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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马达加斯加的企鹅》制作已进入关键阶段，马达3成功上映之后，Eric Darnell顺理成章地正式进入马企电影导演组。他此前也是本片导演，但重点在马达3，这回是全力主攻马企了，和另一位导演Simon J. Smith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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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是一件好事。和Eric共事这么多年了，尤其马企角色都是当年他俩尽心竭力塑造出来的，本次大电影一个做导演，一个做主演，再没有比这听起来更“天作之合”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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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嗯，通常说到这里就该出现但是了。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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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马企角色塑造跑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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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动画还未正式制作，故事板在一轮又一轮地调整，他们也在一次又一次录制临时台词，台词在一遍又一遍地更改。作为一号主演、梦工厂的老员工，他当然责无旁贷地要按导演要求完成配音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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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其他动画电影，主演由知名一线演员担当的，这阶段通常还不会来反复录制，而是由动画人们充当临时配音，先给故事板串起一个大致的情节，以便编导查看效果。McGrath和同事们长期就做这样的事。而这次，他就没理由让别人长期做他的临时配音咯，导演要录就立即开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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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因为这个工作量而倍感压力。他自己也是导演，在此前的工作中指导着多少演员一次次录制过角色台词，为了达到最终效果，肯定要反复打磨。更何况，这几年为动画《马达加斯加的企鹅》配音上百集了，给Skipper配音会感觉到累？本来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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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问题在于，他感觉马企电影男一号的Skipper不是……他应有的那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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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出在哪？他觉得哪哪都不太对。但，这里又要“但”了，马企电影，他既不做导演也不做编剧，执行制片人通常是不干涉具体制作的。他有他自己的片子要拍，身为主演而非导演，他知道怎样做才是职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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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但”了|||）……嗐，还是觉得事情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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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太苛刻了。”他想，“十年前，那四只企鹅还能不能在马达1里有戏份都是未知数，随时都可能被一刀全砍了，我都没这么焦虑。现在这可是他们大电影的制作期，我思维老这么跳脱可不行。”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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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厂区——其实他们习惯把梦工厂的办公地称为“Campus”——他顺利找到了车位，下车后四周环视了一下，没看到Eric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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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路上很堵。”他想，同时还有一点点窃喜，“在他到之前还可以多干几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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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又自我谴责了一下：岂有此理，最近怎么对老同事形成了这样的思路，倒不能说“像老鼠见了猫”，但犯怵或厌烦也不行啊！没有Eric哪来的马达系列、哪有今天的自己啊？多录几轮临时台词而已，不能这么没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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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要是我执导的作品，主演对角色塑造各种意见不断，我肯定也很头大。所以一定要管住自己，再熟的同事那也是导演！要听他的！”他再次这么告诫着自己，走进了办公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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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的比较早，楼里还没有太多人。拿着咖啡杯他走进办公室，他快速摊开了《The Boss Baby》的一摞设定图，嗯，在原定计划的马企工作开始前，也许可以赶赶工，把小老板的几版服装设定稿再过几遍。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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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专注起来时往往会觉得什么都很快，他这一干起活儿来就没注意时间，等有人敲门、他抬起头来看了眼表时，有点惊讶地发现已经上午10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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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一定是堵车了。”他边想边站起来开门，“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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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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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站着的人让McGrath把叫出口一半的“Eric”收了回去，是Carlos，Carlos F. Puertolas，动画组的小伙子，本次《The Boss Baby》动画部分的主要负责人。[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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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怎么是你……我是说，我以为是Eric，没想到是你来了。”McGrath边说边把Carlos让进屋，“其实我很想说‘你来得正好’，因为我是有想和你商量的，但恐怕今天上午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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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临时有变吗……那我等下午再来找您好了。”Carlos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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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临时的，原定就是Eric今天上午来盯我录音，但他竟然还没到。你也从旧金山过来的吧，路上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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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堵，正常路况吧。”Carlos说，“那个，实际上，我还以为您今早约我过来商量工作的呢，可能是我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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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么一说，McGrath也有点恍惚——对哦，说好了一早9点就来，就算有事要晚到，Eric也不会不打个电话说一声的——大概率是自己记错了，今天的工作日程里没有马企电影的份儿，导演本就不来？自己忙晕了，是明天，或者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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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他已走到桌边，拿起他习惯写备忘的日历本，翻了两页，到这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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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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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企电影的工作日志呢？

新文恭喜🎉🎉🎉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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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回事？！”他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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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么啦？”Carlos看导演脸色不对，赶紧起身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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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cGrath一时找不到适于表达震惊的词句，他快速翻阅着日历本，发现，原本为马企电影做的所有记录和计划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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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他看看封面，确实是自己惯用的那本，没有拿错的可能。就算有人恶作剧，也不可能单把马企部分消除得那么干净，而其他部分完好保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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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可不是四月一日，哪来这么邪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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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日历，他动了动鼠标，去看电脑。今天上午他用过电脑，但直接看的是《The Boss Baby》的文件，其他的没注意。现在他注意到了，也更加震惊了——电脑里没有任何马企电影或动画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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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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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还收了相关工作的邮件，导演的电脑都有特殊加密，谁能一夜之间单独把马企的内容都剪走？那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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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起什么，迅速拿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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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Eric的电话。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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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部分现代人一样，McGrath背不下来老同事的电话号码。零几年那会儿也许可以，近些年都是直接通讯录里搜了，像Darnell这样的最熟的人，通话记录里就近一翻就有，所以早把人家电话号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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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忘归忘，他从通讯录+通话记录+聊天软件+工作通讯软件里都消失了算怎么回事？！！拉黑也没有这么彻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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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los，你手机里有Eric电话吗？”McGrath问，顿了顿，又加上：“Eric Darn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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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不出他所料（这才更令人惊讶）的是，Carlos愣了半晌，在手机里也搜了一下，摇摇头，说：
“刚才我就不太知道，您说的这位Eric……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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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McGrath没照镜子，但他知道自己肯定变红了——每次他一激动就会这样的，一并升高的还有血压——顾不上一脸蒙圈儿的Carlos，他推门就从办公室里出来了，快步来到一段走廊上，在那里有梦工厂此前上映过的全部影片的官方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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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无数个工作日，他从这走廊走过，上班或下班，去录音室、研讨室或餐厅，除了再有一部新片上映、加挂了新的海报时有些新鲜感，大部分海报都在那儿挂了挺久了，大家都习惯了它们的存在，它们成为了办公环境稳定的一部分，也就不会细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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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他很快就看到了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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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马达2和马达3的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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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达1的海报前他停住脚步，好吧，至少还有马达1的海报，是那张他本以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墙边，动物们偷偷摸摸正开溜”的版本，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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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的名字里没有Eric Darnell。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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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一脸蒙圈的Carlos跟了过来，看到导演表情严峻地站在《马达加斯加》的海报前，他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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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los平常是在旧金山Redwood City的梦工厂分部工作，前阵子他被任命为《The Boss Baby》的Animation Director，而本片导演McGrath在洛杉矶Glendale的梦工厂本部工作，他们可以通过电话或视频会议交流，而关键时段，比如今天，是McGrath通知他上午过来商讨工作的啊？这一早出什么事了，为何导演突然显得那么震惊又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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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自己刚进门时，导演明明坐在那儿，很投入地工作着，看起来也没什么异常啊？好像是自己说到日程、又说到不认识那个名字时，导演才变得这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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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那个Eric是位新同事，而且是个重要人物，今天他该来没来，又联系不上，所以导演怒了？”Carlos努力理解着眼前的状况，放缓些步子，挪到McGrath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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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cGrath现在微低着头，一只手掐在眉心，很头疼的样子。
然后他突然又走动了！向前几步走到《Antz》的海报前，同样瞅着它几秒钟，像是在找什么细节，然后又掐着眉心一阵子。
这沉默没持续很久，但对跟过来的Carlos来说很是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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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请问……您还好吗？”Carlos反复看了海报，实在没看出任何端倪，想了想，硬着头皮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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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认识Eric Darnell，是吗？”McGrath问，“是 ‘完全没听说过’ 的那种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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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确实不认识。”Carlos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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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cGrath把一只手拍到了墙上。Carlos看得出他似乎是把原本捶墙的动作给收回去了（这到底多大怒气啊？），正当他考虑接下来问什么才合适时，McGrath发话了：
“……咱先按日程工作吧。”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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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您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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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工期不等人，已经耽误一会儿了，抱歉。”McGrath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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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los半信半疑地跟导演回到办公室，导演又把其他几位相关工作人员叫到一起，接下来他们确实都在谈《The Boss Baby》的技术处理问题，投入程度一如既往。Carlos开始时还频繁观察导演的脸色，但接下来对一些难点关键点讨论起来，大家都很认真，导演也和以往一样思路敏捷（且要求严格），Carlos逐渐放下心来，一直持续到中午工作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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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间歇他甚至用领英搜了搜“Eric Darnell”。叫这名字的人不少，他一时间没找到动漫影视界的大咖，也不像有制片人。也可能这是位作家或作曲家？Carlos没太多时间在这方面花心思，希望导演只是一时生气吧！过去那劲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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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工作中散场出来，大家要么外出放松，要么去餐厅吃饭了。Carlos本也走了出来，没走几步却发现把一摞手稿落在导演办公室了，只好回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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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着。Carlos刚要敲门，就听到里面传出打电话的声音：
“哦Rex，听到你的声音太好了。我就一个问题：你认识Eric Darnell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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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导演还是要找到这个放鸽子的Eric的。Carlos想。他觉得自己不该这样隔门偷听导演打电话，于是决定走开，但接下来屋里一阵沉默，又让他觉得奇怪+不太放心，不自觉地驻足停留。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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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los听到屋里咣的一声闷响。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导演该不会情绪激动高血压晕倒在地了吧？！顾不上别的，他赶紧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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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位？”另Carlos松口气的是，导演在屋里问话了，声音听起来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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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Carlos，您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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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cGrath很快打开了门。Carlos一眼就看出导演试图克制，不想把自己的情绪带给同事，但很明显，他情绪还是很糟，可能比之前更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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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把一个夹子落在您屋了……里面是手稿。”Carlos小心翼翼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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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这个吧，给你。”McGrath很快把夹子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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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los接过夹子。犹豫片刻，还是问：“……您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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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哦，没事，刚才一不留神把书碰掉了，声儿有点大。”McGrath拍拍桌上一本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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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谎。Carlos一眼就看出，导演刚才绝对凿过墙，而且是一拳上去毫不留力那种——墙面倒没裂，导演的指关节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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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自己什么都没见到也就罢了，既然赶上了，可以在导演如此焦虑无助时装作无事、径直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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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Carlos心一横，尽量摆出很随意的样子，问：“您找到上午要找那人了吗？叫做Eric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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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啊，”McGrath说，“他不见了。”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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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了？结合McGrath极难看的表情，Carlos脑中闪过若干可怕的场面。导演原本约好来见的人突然失踪了，他情绪又如此之差，这Eric会是刑事案件受害人吗？再或者就是被捕了？欠了导演一大笔钱潜逃了？……哎呀怎么都是把人家往这些方面想，也有可能是遭遇其他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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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帮上什么忙吗？”Carlos小心翼翼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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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能。”McGrath说，随后他应该是再次克制了一下，避免把个人情绪带给同事，于是继续说：“但谢谢你这么关心。耽误你吃午饭了，快去吧，晚了也许不好找座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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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句语气温和，看得出他真是费了很大力气让自己不至于骂骂咧咧地说一切话。Carlos真担心这个Eric的失踪会导致McGrath人身安全受威胁——比如，“这人该不会让导演给他做了什么担保，自己跑路了，接下来就会有道儿上的人来找我们导演麻烦吧？”或者“也许昨天这位Eric求助过，说有重要的事要说，让导演今天见不到他就报警，而今天他真的没来，说明凶多吉少”之类的）——真不能怪Carlos想象力过于丰富，实在是McGrath表情太糟糕了，由不得年轻人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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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Carlos再问什么，McGrath在说完“不好找座位”之后，挤出一个尽可能礼貌的微笑，轻轻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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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他要是不笑，Carlos的想象可能还没那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