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上饭桌,所有喝酒的亲戚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你上600了!”他不回答,对柜里说,“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高考成绩。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上了个大专!”他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收了北外通知书,没头衔。”他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北外不能算普通大专……语言类!……语言类的事,能评到头衔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外交家”,什么“校友”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北外新生喝过半碗酒,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你当真超一本线80分还多么?”北外新生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他们便接着说道,“你怎的连半个双一流也捞不到呢?”北外新生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是全是A级学科之类的话,一些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饭桌上下充满了快活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