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世纪前,人们对西夏文几乎一无所知。这种死去的文字存世极少,偶尔有所发现,国内外专家见到也大惑不解,莫名其妙。至今全中国能破解其意的不足10人。本文作者将带领我们去领略这些“天书”蕴含的无穷奥秘……
在宋朝时期,中国西北部有一个重要的西夏王朝(1038~1227年),自称大夏国,少数民族党项羌是其主体民族,前期与北宋、辽抗衡,后期与南宋、金鼎立。由于关于西夏的汉文史料极度匮乏,使后世研究西夏史的专家们深感困难。
西夏经历十代帝王,最后亡于蒙古。党项羌在元代被称为唐兀,属色目人,经明、清而融合到其他民族之中,其文字随之死亡,文献典籍渐被湮没,西夏历史文化更加模糊不清,后人称之为神秘的王朝。而破译“死亡”的西夏文字就成了研究神秘西夏历史的关键所在。
神秘文字初露端倪
北京市北郊著名的居庸关下,有一座用汉白玉石砌成的精美云台,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云台座下部有南北向拱券,门洞宽6米多,可通车马。这里是过去北京通往北部的通衢大道。云台门洞内壁也由巨石砌成,上镌刻6种文字,布列两壁,形态各异,书法不同。内容为佛经及《造塔功德记》,为元末顺帝至正五年(1345年)所修建。其中早已知晓的有梵文、汉文、藏文、八思巴文、回鹘文,还有一种文字谁也不知为何种文字。
这种未知的文字在1870年被英国人伟烈(A.Wylia)考定是12世纪金朝创制的“女真文字”。12年后,法国学者德维利亚(Deveria)判定此种文字不是女真文,因为它与已知河南开封宴台碑的女真文不同,怀疑它可能是西夏文。又过了13年,他再次撰文论述这种文字为西夏文,但仍难决断。为考证这种未知文字是何文种,英、法学者竟打了近20多年的笔墨官司。
其实在此之前,中国人早已能识别出西夏文。清朝著名西北史地学者张澍(字介侯),于嘉庆甲子年(1804年)在家乡武威养病。一日与友人共游清应寺。寺内有碑亭,前后砌砖,封闭已久。当地传闻,若启封则有风雹之灾。张澍求知心切,请和尚拆封,再三要求不得准允。最后张澍提出如有灾祸,愿意自己承担,才被允许。拆开碑亭砌封砖后,见一高碑,上面所刻文字体形方整,乍一看,好像都能认识,细看则无一字可识。碑的另一面刻有汉文,其中有建碑年款:"天佑民安五年岁次甲戍十五年戊子建"。"天佑民安"是西夏年号,张澍以此断定碑前所刻不识文字为西夏国字。这通石碑就是有名的《重修凉州护国寺感通塔碑》。
张澍的这一偶然发现不仅使这一重要文物重现于世,也使久已死亡的西夏文开始又为世人所知。可以说张澍是第一个明确识别出西夏文字的学者。他把这一重要发现记在《书西夏天佑民安碑后》一文中,于l837年收入《养素堂文集》中刊出。然而张澍的重要发现并未引起学术界的注意。英、法学者在反复讨论时,早有张澍的现成答案。法国学者德维利亚直至1898年考证了《凉州碑》后,在《西夏国字研究》一文中,才确认这种文字就是西夏文。而这时上距张澍发现《凉州碑》已近一个世纪。
黑水城的重大发现
20世纪中国在历史文献方面有几次重大发现,这些发现使人文科学很多重要领域有了重大突破,如殷墟甲骨、敦煌石室文书和大量简牍的发现。然而还有一项重大发现应引起学界的足够重视,那就是上世纪初在西夏黑水城遗址出土的珍贵西夏文书。
黑水城遗址在内蒙古自治区额济纳旗,是西夏始建、地处荒漠中的死城,“额济纳”即西夏语“黑水”的意思。神秘的黑水城对近代探险者有极大的魅力。传说一位古代黑将军在这里英勇守城,并于就义前埋藏了大量金银珠宝。掘获珍宝的愿望使一些西方探险者对此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清朝末期政治腐败,列强入侵,当时不少西方探险队来到中国。1908年,俄国探险家科兹洛夫(П.К.Козлов)受沙皇指派,率队来中国北部考察,其主要目标就是黑水城。考察队在这里翻找挖掘,找到了一些文物、文献,寄运回当时的俄国首都圣彼得堡,便离开了黑水城。俄国科学院的专家们尽管还无法认识文献中的西夏文字,但他们推测出这种文献可能有巨大的科学价值,并指令考察队回到黑水城。1909年6月,科兹洛夫又率领考察队进入黑水城遗址。奇迹终于出现了。考察队员打开了西城外的一座佛塔,塔内从上部到基座摞满了大量的文物、文献,他们似乎找到了一座古代的博物馆和图书馆。这些意外发现的珍宝被运到圣彼得堡,现分藏于俄罗斯科学院东方学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和爱尔米塔什博物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