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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阳 怀麓堂集 百年世路谁非客,夜雨江湖梦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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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韵方石哭静逸先生
【作者】李东阳
病起看春意屡新,春来无事不伤神。百年世路谁非客,四海交情几是真。
馆阁正须挥翰手,山林兼少著书人。因君万念凉如水,亦欲沧江把钓纶。
《寄彭民望》
斫地哀歌兴未阑,归来长铗尚须弹。秋风布褐衣犹短,夜雨江湖梦亦寒。
木叶下时惊岁晚,人情阅尽见交难。长安旅食淹留地,惭愧先生苜蓿盘。
《柯敬仲墨竹》
莫将画竹论难易,刚道繁难简更难。君看萧萧只数叶,满堂风雨不胜寒。


IP属地:江西1楼2024-08-30 16:58回复
    李东阳,字宾之,是明朝中叶的重臣、文学家、书法家。他出生于湖广茶陵县,家族世代行伍,居住在京师。
    他自幼以才华著称,天顺六年中举,天顺八年成为二甲进士第一,授庶吉士,官至编修,累迁侍讲学士。弘治八年,李东阳以礼部右侍郎、侍读学士入直文渊阁,预机务。
    李东阳在朝五十年,柄国十八载,以清节著称。官至特进、光禄大夫、左柱国、少师兼太子太师、吏部尚书、华盖殿大学士。去世后赠太师,谥文正。
    在文学方面,李东阳主张学古反对模仿,强调诗文应出自真情,主张文主于气。他的诗文典雅工丽,为茶陵诗派的核心人物。
    增定国朝馆课经世宏辞
     △大驾视牲南郊(李东阳)
      李东阳 【文正公】
    典雅大路调仙驭。朱旗列禁城 帝牛三月。田烛九衢明日并龙旒出。山将彩旄迎横汾卑汉咏。禋祀秉 皇情
      △斋宿院署(李东阳)
      李东阳
    雅丽璧荐崇元日。郊禋戒百工。泰坏云雾里。象辂羽仪中。越席陈阳位。玄端处法宫。甘泉徒欲赋。文藻媿杨雄
    明史纪事本末
    勒原任大学士刘健、谢迁为民。而草诏由健,欲因而害之,矫旨下礼等镇抚司鞫之。刘宇阿瑾意,劾有司坊举失实。镇抚词连健、迁,瑾持至内阁,欲籍其家。李东阳徐为劝解,得少释。焦芳抗声曰:“从轻处,亦当除名。”既而旨下,健、迁除名,礼等戍边,令余姚人从此毋选京朝官。
    初,瑾被缚,有旨降凤阳。李东阳语诸大,曰:“脱复用,当奈何?”张永曰:“有我在,无虑。”已而瑾上白帖,言:“就缚时,赤身无一衣,乞与一二敝衣盖体。”上见帖,怜之,命与故衣百件。永始惧,谋之东阳,令科道劾瑾,劾中多及文武大臣。永持疏至左顺门,付诸言官,曰:“瑾用事时,我辈莫敢言,况两班官耶!今罪止瑾一人,可易疏入。”狱词具,乃止连文臣张彩、武臣杨玉等六人。彩疏称冤,尽发东阳阿瑾事,卒毙狱,М尸市中。
    逮前总制三边都御史杨一清下狱,寻释之。先是,一清巡边,上疏陈战守之策,请复守东胜,开屯田数百里,省内运。奏上,报可。一清遂兴筑边墙,克期完工。而刘瑾憾一清,罢之,工亦止。至是,又恶其筑边糜费,下诏狱。大学士王鏊言于瑾曰:“一清有高才重望,为国修边,可以为罪乎!”李东阳亦力救,乃得释。


    IP属地:江西2楼2024-08-30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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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史
      八年诏同李东阳入内阁参预机务。
      李东阳,字宾之,茶陵人,以戍籍居京师。四岁能作径尺书,景帝召试之,甚喜,抱置膝上,赐果钞。后两召讲《尚书》大义,称旨,命入京学。天顺八年,年十八,成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累迁侍讲学士,充东宫讲官。
        弘治四年,《宪宗实录》成,由左庶子兼侍讲学士,进太常少卿,兼官如故。五年,旱灾求言。东阳条摘《孟子》七篇大义,附以时政得失,累数千言,上之。帝称善。阁臣徐溥等以诏敕繁,请如先朝王直故事,设官专领。乃擢东阳礼部右侍郎兼侍读学士,入内阁专典诰敕。八年以本官直文渊阁参预机务,与谢迁同日登用。久之,进太子少保、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
      是时,帝数召阁臣面议政事。东阳与首辅刘健等竭心献纳,时政阙失必尽言极谏。东阳工古文,阁中疏草多属之。疏出,天下传诵。明年,与刘健、谢迁同受顾命。
        武宗立,屡加少傅兼太子太傅。刘瑾入司礼,东阳与健、迁即日辞位。中旨去健、迁,而东阳独留。耻之,再疏恳请,不许。初,健、迁持议欲诛瑾,词甚厉,惟东阳少缓,故独留。健、迁濒行,东阳祖饯泣下。健正色曰:“何泣为?使当日力争,与我辈同去矣。”东阳默然。
        瑾既得志,务摧抑缙绅。而焦芳入阁助之虐,老臣、忠直士放逐殆尽。东阳悒悒不得志,亦委蛇避祸。而焦芳嫉其位己上,日夕构之瑾。先是,东阳奉命编《通鉴纂要》。既成,瑾令人摘笔画小疵,除誊录官数人名,欲因以及东阳。东阳大窘,属芳与张彩为解,乃已。
      俄瑾入司礼,大学士刘健、谢迁相继去,内阁止李东阳一人。
      东阳事父淳有孝行。初官翰林时,常饮酒至夜深,父不就寝,忍寒待其归,自此终身不夜饮于外。为文典雅流丽,朝廷大著作多出其手。工篆隶书,碑版篇翰流播四裔。奖成后进,推挽才彦,学士大夫出其门者,悉粲然有所成就。自明兴以来,宰臣以文章领袖缙绅者,杨士奇后,东阳而已。立朝五十年,清节不渝。既罢政居家,请诗文书篆者填塞户限,颇资以给朝夕。一日,夫人方进纸墨,东阳有倦色。夫人笑曰:“今日设客,可使案无鱼菜耶?”乃欣然命笔,移时而罢,其风操如此。
      五年春,久旱,下诏恤刑。东阳等因上诏书所未及者数条,帝悉从之。而法司畏瑾,减死者止二人。其秋,瑾诛,东阳乃上疏自列曰:“臣备员禁近,与瑾职掌相关。凡调旨撰敕,或被驳再三,或径自改窜,或持回私室,假手他人,或递出誊黄,逼令落橐,真假混淆,无从别白。臣虽委曲匡持,期于少济,而因循隐忍,所损亦多。理宜黜罢。”帝慰留之。


      IP属地:江西3楼2024-08-30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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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怀麓堂集       别集类五
        提要
        【臣】等谨案:怀麓堂集一百巻,明李东阳撰。东阳有《东祀録》已着録。东阳依阿刘瑾,人品事业均无足深论。其文章,则究为明代一大宗。自李梦阳、何景明崛起正之间,倡复古学,于是文必秦汉,诗必盛唐。其才学足以笼罩一世,天下亦响然从之。荼陵之光熖几烬。逮北地、信阳之派,转相摹拟,流渐深。论者乃稍稍复李东阳之传,以相撑拄。盖明洪永以后,文以平正典雅为宗,其究渐流于庸肤。庸肤之极,不得不变而求新。正嘉以后,文以沉博伟丽为宗,其究渐流于虚防。虚防之极,不得不变而务实。二百余年,两派互相胜负,盖皆理势之必然。平心而论,何、李如齐桓、晋文,功烈震天下,而霸气终存;东阳如衰周弱鲁,力不足御强横,而典章文物尚有先王之遗风。殚后来雄伟奇杰之才,终不能挤而废之,亦有由矣。其集旧板已燬,此本为国朝康熙壬戌荼陵州学正廖方达所校刻。凡诗稿二十巻,文稿三十巻,诗后稿十巻,文后稿三十巻,又杂稿十巻,曰南行稿、曰北上録、曰经筵讲读、曰东祀録、曰集句録、曰哭子录、曰求退録,凡七种。其诗后稿本十巻,张鸿烈跋作二十巻,笔误也。前有正德丙子杨一清序及东阳自序,然自序为拟古乐府作,不为全集作,后人移弁全集耳。乾隆四十六年十月恭校上。
        总纂官:【臣】纪昀 【臣】陆锡熊 【臣】孙士毅 总 校 官: 【臣】陆 费 墀
        懐麓堂集原序
        古之人所以名世而不朽者有三:立德、立功、立言是已。今天下政化出于一,六经四书之防如日丽天,固无俟于所谓立言者。其见于著作,若纪述铺叙之为文,咏歌吟讽之为诗,可以考见得失,垂世鉴戒,而兴起其善端,大则用之朝廷,施诸天下,以鸣一代之盛,谓非古者立言之遗意哉!今少师致仕西涯李先生,以扶舆间气,挺生于重熙累洽之朝,弱冠入翰林,已负文学重名。金梓所刻,巻帙所録,几徧海内。大夫士得其片言以为至寳,后进之士凡及门经指授,辄有时名。中年益深造逺诣,比掌帝制,登政府,则又衍而为经纶黼黻之文,稽古代言以定国是,变士习,禆政益化,有非文章家之可名言者矣。且文至今日而盛,而亦随之。故聨篇累帙,盈天壤间皆是物也。其能追古名家,超然自立于世者,盖亦不数数见已。自余作者,各挟所长,非无足取。彚而阅之,乐恣肆者失之驳而不醇,好摹拟者伤于局而不畅。近或习为瘦辞硬语,使人不复可句,以是为古所谓以艰深文浅近者,文之弊一至是可慨也。先生髙才絶识,独歩一世,而充之以问学,故其诗文深厚浑雄,不为倔竒可骇之辞,而法度森严,思味隽永,尽脱凡近,而古意独存。每吮毫伸纸,天趣溢发,操纵开合,随意所如,而不逾典则。彼旬锻月錬以求工者,力追之而不可及也。譬之大人君子,冠冕佩玉,雍容委蛇于庙堂之上,指麾百执事,各任其职,未尝有叱咤怒骂之威,而望之者起敬,即之者倾心。至其众体具备,无所不宜,探之而益深,索之而益逺,则如大河之源,出于昆仑,至于积石,又至于龙门底柱,既乃吞纳百川,以达于海,涵浴日月,顷刻万变,而不知其所穷。呜呼!至矣。孔子曰:“有德者必有言。”先生孝友天至,其素行金完玉粹,名满天下,而自视欿然。位极人臣,而乐善如不及。履常应变,恒介介不易守。葢其文章与功业并懋,断有以立于世者,而谓其不本之德不可也。先生尝自辑其诗文,凡九十巻,总名之曰懐麓堂稿。诗稿二十巻,文稿三十巻,在翰林时作诗后稿十巻,文后稿三十巻,在内阁时作。外有南行稿、北上録以及经筵讲读、东祀集句、哭子、求退诸録,则附于全稿之末,以皆杂记故,不入巻中。徽州守熊君桂,先生礼闱所取士,间从所知得副本,乃谋诸同知王君仲仁辈刻之郡斋。走书京师,索余序。予辱先生知与四十年,多所规益,每有撰述,辄为指摘疵垢不少隠。顾庸惰不立,少而学焉,老而未能测其谿径,况望窥其室堂哉!然平生企向之懐,得托姓名于不朽以为幸,而熊君汲汲公善之心,亦不可以不白,故僭为之言。先生所着,别有《燕对録》藏于家,及密勿章疏文字甚多,人不及见。予承乏内阁,始得窥见之。若致仕以后诗文,则别为续稿,他日当自有传之者。正德丙子秋七月朔,光禄大夫柱国少傅兼太子太傅吏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知制诰兼经筵官石淙杨一清撰。


        IP属地:江西4楼2024-08-30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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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麓堂集
          十一月初十日温讲
          孟子曰:“有不虞之誉,有求全之毁。”虞,是料度;誉,是声誉;毁,是非毁。孟子说,人必有善才得人称誉,然称誉之言未必皆实。有一等人,只是寻常度日,所行的事与众人一般,本不足以致名誉。原他的本心初不料名誉之至,却偶然得人称赞起来,互相传诵,众口一辞,这便是不虞之誉。人必有恶才被人非毁,然非毁之言也未必皆实。有一等人,小心畏慎,所行的事务求全美,惟恐有些差失招人议论,却无故被人非毁,説他不是,这便是求全之毁。夫为善得好名,为恶得恶名,本是常理。今乃有出于常理之外的这等处去,须要见得透。修已的,不可侥幸得名便欢喜自足了,还要勉强为善以求称其名;不可因外人言语便生忧疑,只要自家持守得定,终身不改。观人的,不可徒取虚名便轻昜进用,人不可信人谗谤便轻黜退人,还要仔细详询访,实有可用然后用,实有可退然后退他。如此,则无实之毁誉不能乱矣。这却是孟子言外含蓄的意思。
          南溪赋
          西涯子寓于南溪之上,公事旣竣,宾客旣散。清颷徐来,旭日始旦。春服渐成,乌纱防岸。方众景之骈列,忽羣忧之一绊。沿堤而步,则苍藓绣地,丹樱烧林。野食呦鹿,园鸣变禽。繁华曜其阳,丛篠荫其阴。松移徂徕之峯,石出大湖之浔。境已旷而复幽,路将穷而转深。乘舟而泛,则碧长曳,汰痕圆晕。虚亭倒影,下入无朕。菱穿荇绕,倏远疑近。飞羽夹翔,游鳞作阵。俯空鉴以窥明,激轻清而拂润。虽非浮海之大观,亦得风雪之真韵。
          登城而眺,则面引凫峄,背负岱宗。左拱尼阜之巉岩,右瞻文庙之宠耸。古泗北枕,清沂南带。达泉出乎其侧,汶水缭乎其外。深池曲窦,下与溪防。复有平畴万区,大泽千里。高原隐伏,广路长迤。天羃羃以四布,云飞飞其如驶。思两仪之旣辟,见万象之流峙。乾坤其无际,灵气宛其攸止。不然,则一溪兮几何?吾宁独羡乎此?
          偶遇孔氏之父老,过而问曰:“美哉溪乎!其源可得而知乎?”父老曰:“此周封之遗墟,汉国之故地也。其前则两观之门,其后则灵光之基也。地以人胜,事随代更。逮我故公,而南溪是名。渗漉汚浊,沉停清泠。塞者疏而爲通,涸者潴而爲盈。防危有隄,临深有凭。培旧植以爲坚,缀新葩以爲荣。斯溪也,乃冠裳之所咸集,轩冕之所必经。词林侈以爲盛事,海内想闻其风声。矧伯仲之其美,与东庄而并称。”
          余尝览蓟游燕,樯吴缆楚,忽使轺之东迈。弭余节兮邹鲁,鲁之山兮嵚峙,鲁之水兮涟漪。匪王事之在躬,余胡爲兮此溪?窥圣途之浩荡,望学海之津涯。叹时乎之不再,观逝者之如斯。惟德泽之汪濊,配宫墙之崔巍。家与国而咸休,名与谍而俱重。吾固知金石之足恃,托文章以爲期。
          于是衍圣公揖而进曰:“呜呼!此先君子之志也。先生幸爲我赋之。”余曰:“嘻!有是哉!”乃呼墨援笔,书于堂壁。徘徊日夕,盖三宿而后出也。
          忧旱辞
          黄尘赤日无南北,平田见土不见麦。秋麦埀埀尽枯死,春麦虽青不满咫。秋田种少未种多,田家四顾无妻子。官河水浅舟不行,漕舟不载南舟名。河西钞闗坐不税,大仓粳稻何时至?一春无雨过半夏,贫民望雨如望赦。安得一雨如悬河,坐令愁怨成欢歌。我行虽难柰乐何?


          IP属地:江西5楼2024-08-30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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