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对残酷现实的时候所展现出来的坚强和韧性,每一次都带来惊喜,还有怜惜。像是邻居家的弟弟,为他年纪轻轻就要载满风雨却不失希望和纯真的眼睛而心疼。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注定了和他们是不同的世界。
里包恩为泽田纲吉又多加了床被子,然后重新投入到工作里,桌子上放着从出道至今拍摄的照片还有官方的周边信息,拉开抽屉,还有很多在筛选过程中被淘汰的照片。
不知道是谁的刻意,抑或是巧合,周边里六道骸和云雀恭弥的大头照、全身照出现在同一物品上的几率很大,有的甚至明目张胆的在衣服、配饰或背景上选取了相同款式的。比如前一阵子还挂在云雀恭弥裤子上的链子出现在了几天前六道骸拍摄的照片里,只不过那链子挂在了军帽和手套上。虽说换了位置,却能看出来是同一条。
这应该不是装饰用的公用配饰,而是他们自己的。
里包恩不想去猜测这里面的故事,他庆幸的是这两张照片还好不是出现在同一时期。而另外一张两人的合照和几个人的集体照又让里包恩舒展的眉头再次轻轻皱了起来。
那张合照是在出道初拍摄的宣传片的拍摄花絮,穿着不同学校的制服,一人拿着戬,一人拿着拐子,仔细看的话,云雀恭弥抿着嘴唇用拐子底部在看不见的死角捅了六道骸的胳膊一下,而六道骸的表情也是憋着笑容的样子。另外一张集体照是几个人穿着同一款式不同颜色的正装,在六道骸的斜下侧那一格是云雀恭弥,他的视线果然停留在那里。
几乎每张照片里都能看到六道骸那样的眼神,在云雀恭弥站在身边的时候,小心翼翼的视线,云雀恭弥或淡漠的装作没看见,或倔强的抿紧嘴唇。而在背对或者站在他身后的时候,眼神会更加放肆,表情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或许,某种意义上,里包恩能够理解为何六道骸和云雀恭弥的骸云王道在日本人气不高的原因了。他想那群家伙跟他们一样,是群低调小心翼翼的家伙,如看客一般安静的看着,感受着,猜测着,疯狂着,迷恋着。
并且,祝福着。
只要看着就好,只要自己知道就好,只要爱着就好,只要相信着就好。排名投票什么的,不需要这样的东西来证明自己心里的感觉,不需要宣告得天下皆知,不需要拿着他们的一点点蛛丝马迹的粉红说服别人加入自己的阵营,就这样安静就好。
我喜欢是我的事,你知不知道接不接受是你的事。
把照片重新放回抽屉,再拿出来的是新曲子的乐谱和歌曲小样,不知道为什么,里包恩觉得这首歌非常适合六道骸和云雀恭弥演唱。
也许里包恩是心知肚明的,一颗小小的糖,足以甜蜜炸出一大片,等到踩在沙滩上的时候会发现,原来沉得住气的家伙如夏夜的星空般密密麻麻。
想要给你们一块糖,所以糖衣炮弹的后面是苦到皱眉的药片,也不要有怨言。
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和家相提并论。
以前常常想,家的答案是什么,总以为它是有个确切的答案的。比如说,家里会有什么,喜欢什么样的墙纸和家具,要在什么方位摆设自己喜欢的装饰品。搬到新家的时候会添置很多日用品,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客厅里的沙发茶几壁画电视,卧室里的床单枕套书桌衣柜,厕所里的脸盆马桶牙膏牙刷。
可是在房子一天一天充盈起来的时候会发现,还是少了点什么,于是又添置了盆栽花瓶,以为这样就会有生机。
到最后,房子里的东西越来越多,可少了什么的感觉却没有消失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弥漫,充斥了整个心房,像在心上挖取了一块。那缺少的部分漏着风,时常让自己冻的心脏生疼。
六道骸不是不渴望家的温暖,只是人有时候是非常矛盾的,明明渴望的不得了却表现的毫不在乎,就像渴望爱一样。
很缺爱,真的很缺,可是不是我想要的,所以干脆不要。
有些爱和温暖会在日后被毫不留情的回收,那么一开始就不要装成善心的给予那些爱和温暖,是同情怜悯吗,是瞧不起吗。与其将来会失去,不如在一开始就没有得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