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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舞婇ban澜—┓☆【欣赏】[云中歌]——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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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荷凝露:以竹为碗,雕成荷叶状,透明的牛蹄筋做成珍珠大小,旧年梅花熬炖,配用无根水。入口之初,觉得淡,但吃过几口后,只觉清纯爽脆,唇齿留香,如同夏日清晨饮了荷叶上的第一颗露珠,整个人都似乎浸润了月色。
     馨香盈袖:一个长方形的白色糕点,没有任何点缀地盛放在青玉盘中。初看了,只觉诧异,这也能算一道菜?但当你迟疑着咬了第一口,青杏、薄荷、柑橘的香味萦绕在口鼻间,清爽青涩中,让人不禁想起少年时因为一个人的第一次心跳加速;咬第二口,白豆蔻、胡椒、肉桂、甘姜,辛辣甘甜中,让人想起了暗夜下的销魂;咬第三口,青松,绿叶,晚香玉,余香悠长中,让人想起了相思的缠绵……一口又一口,竟是口口香不同,不过指长的糕点,吃完后很久,却依旧觉得香气盈袖,如美人在怀。
     整整一天,云歌都呆在厨房。全副身心放在菜肴上。最后经过五位评判和两位隐评的评断,九道菜式,云歌三胜一平五负,虽然输了,可虽败犹荣。
     云歌在选料、调味、菜式整体编排上输了,可她在菜肴上表现出来的创新和细巧心思,特别是她善于将诗赋、书画、歌舞的意境化用到菜式中,从菜名到吃法都极具意趣,让原本在君子眼中腌?的厨房变得高雅起来,极大地博取了长安城内文人才子的赞誉,云歌因此博得了“雅厨”的称号。
     因为云歌只负责做菜,从不露面,惹得众人纷纷猜测这个神秘雅厨的年龄长相,有人说是一个容貌俊美的少年,有人说肯定相貌丑陋,反正越传越离谱,云歌自己听了都觉得好笑。
     有人是真心欣赏云歌所做的菜,有人只是附庸风雅,还有人只是为了出风头,不管什么原因,在众人的追捧下,吃雅厨所做的菜成为了长安城内一条衡量你是否有钱、是否有才、是否有品味的象征。一时间,长安城内的达官贵人、才子淑女纷纷来预定云歌的菜肴,可霍府的帖子却一直没有出现。
     云歌为了一点渺茫的希望,苦苦奋斗。刘病已案子的最后宣判日却丝毫不因为她的祈求而迟来,依旧一日日地到了眼前。的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许平君整个人瘦了一圈,
     因为云歌和许平君同在七里香工作,云歌又刻意亲近,许平君恰好心中悲伤无助,少了几分平日的锐利泼辣,多了几分迷茫软弱,两人逐渐走进,虽还未到无话不说的地步,可也极是亲近。
     宣判之日,云歌陪着许平君一同去听刘病已的审判。两人听到“带犯人上堂”,视线都立即凝到了一个方向。
     不一会,就见刘病已被官差带到了堂上。一身囚服的他难掩憔悴,可行走间傲看众人的慵懒冷淡反倒越发强烈,唇边挂着一个懒懒的笑,一副游戏风尘,全然没有将生死放在心上的样子。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云歌忽然想起教她偷东西的侯老头常念叨的话,心中满是伤感。
     刘病已看到许平君时,面上带了歉然,许平君眼中全是哀求,刘病已却只是抱歉地看了她一会,就转开了视线。
     刘病已看到云歌和许平君交握的手,眼光在云歌脸上顿了一瞬,露了惊讶诧异。云歌朝他挤了一个笑,刘病已眉微扬,唇微挑,也还了云歌一个笑。


43楼2010-10-22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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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L和42L之间有一段度受要审核
    可能发不上来


    44楼2010-10-22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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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1 08:5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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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判过程,所有证词证据都是一面倒,刘病已一直含笑而听,仿若审判的对象不是自己。
           结果早在预料中,可当那个秋后问斩的判牌丢下时,云歌仍旧是手足冰凉,但心中的一点决不放弃,绝不能让陵哥哥死,支持着她越发站得笔直。
           许平君身子几晃,软倒在云歌身上,再难克制地哭嚷出来,“人不是病已杀的,病已,你为什么不说?兄弟义气
           气比命还重要吗?你为什么要护着那些地痞无赖?”
           看到官差拿着刑杖,瞪过来,云歌忙捂住了许平君的嘴。
           刘病已感激地向云歌微点了下头,云歌半拖半抱地把许平君弄出了府衙。
           因为官府怕刘病已的兄弟闹事,所以不许任何一人进入,一大群等在外面听消息的人看到云歌和许平君出来,都立即围了上来。
           许平君一边哭,一边恨怨地骂着让他们都滚开。何小七人虽不大,却十分机灵,立即吩咐大家都先离开。这些人看到许平君的反应,已经猜到几分结果,因心中有愧,都一声不吭地离开。
           何小七不敢说话,只用眼神问云歌,云歌朝何小七摇了摇头,嘱咐他送许平君回家,自己匆匆去找孟珏。
           孟珏正和一个容貌清矍,气度雍华、四十多岁的男子坐于七里香饮茶,瞅到云歌进来,仿佛没有看见云歌满面的焦急,未等她开口,就笑说:“云歌,等了你大半日,茶都喝了两壶。快去捡你拿手的菜做来吃。今日碰到知己,一定要庆祝一下。”
           云歌呆了一下,和孟珏的目光相对时,立有所悟,忙压下心内诸般感情,点头应好,转身进了内堂匆匆忙碌。孟珏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发怔,又立即收回心神,笑看向对面的男子


      45楼2010-10-22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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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两盏茶的功夫,云歌就端了三盘菜上来。
             男子每吃一道菜,云歌就轻声报上菜名,越往后越紧张,手紧拽着自己的袖子,大气都不敢喘。
             黛青的玉盘,如同夜晚的天空,点点星子罗列成星空的样子。男子夹了一个星星,咬了一口后问:“甜中苦,明明是木瓜,却透着苦瓜的味道。三道菜,一道是绿衣,一道是驺虞,这道叫什么名字?”
             云歌低着头回道:“小星。”
             “?彼小星,三五在东。肃肃宵征,夙夜在公。是命不同!”男子慢声低吟。“绿衣,驺虞、小星,菜中有悼亡愤怨之音,姑娘的亲人有难吗?若心中不平,不妨讲出来,人命虽贵贱不同,可世间总有公理。”
             云歌瞟了眼孟珏,看他没有反对的意思,遂低着头,细细地把刘病已的事情讲了出来,那个中年男子一面听着,一面吃菜,间中一丝表情都没有。
             眼前的男子深不可测,喜怒点滴不显,听到女婿的名字时,夹菜的手连顿都未顿一下。云歌一段话讲完,已是一背脊的冷汗。
             那个男子听完云歌的话,没有理会她,对孟珏含了丝笑问,“小兄弟既然已经猜测到我的身份,怎么还敢任由这个丫头在我面前说出这番话?”
             孟珏立即站起来,向男子行大礼,“霍大人,你刚进来时,草民的确不知道你的身份。谁能想到大汉朝的大司马大将军竟然会一个随从不带,徒步就走了进来?还和草民说话聊天,待若朋友。所以刚开始草民只是把你当作了风尘异人,后来看到大人的吃饭姿势,心中略有疑惑,又留意到大人袖口内的宫绣,联系到大人起先的谈吐,草民才有八九分推测,也因为有先前草民一时大胆的品茶论交,草民才觉得云歌的话在大人面前,没有什么说不得。也许律法下,其理不通,可大人一定能体谅其情。”
             云歌听完孟珏的话,立即向霍光行礼,“民女云歌见过霍大人。”
             “你叫云歌?很好听的名字,你父母定是盼你一生自在写意。”霍光语气温和地让云歌起身,“难为你小小年纪就一个人在外面闯荡,我的女儿成君和你年纪相仿,她还只知道撒娇闹脾气。”
             云歌说:“霍小姐金枝玉叶,岂是民女敢比?”
             霍光视线停留在云歌眉目间,有些恍惚,“看到你,倒有几分莫名的熟悉亲切感,这大概就是世人常说的眼缘吧!”
             话里的内容大出云歌意外,云歌不禁大着胆子细看了霍光几眼,许是因为霍光的温和,云歌只觉心里也生了几分亲近,笑着向霍光行礼,“谢霍大人厚爱。”
             霍光站起身,向外踱步而去,“你说的事情,我会命人重新查过,公正地按大汉律法处置。”
             霍光的背影刚走远,云歌就猛一转身,握住了孟珏的胳膊,一面跳着,一面高兴地大叫,“我们成功了,成功了!多谢你!多谢你!多谢你!……”
             孟珏的身子被云歌摇得晃来晃去,“够了,够了,不用谢了!”说到后来,发现云歌根本没有往耳朵里面去,想到云歌这一个月来紧锁的眉头,难见的笑颜,心中微软,遂只静静站着,任由云歌在他身边雀跃。
             云歌跳闹了一会,蓦然发觉自己和孟珏的亲昵,她立即放开了孟珏的胳膊,大退了一步,脸颊飞红,讷讷地说:“我去告诉许姐姐这个好消息。”
             云歌不敢看孟珏,话还没有说完,就迅速转身,如一只蝴蝶般,翩翩飞出了店堂,飞入了阳光明媚的大街上。
             孟珏临窗凝视着云歌的背影,眼中不知是讥还是怜。
             真是个蠢丫头!霍光的话,你到底听懂了几分?忽地轻叹口气,算了!没功夫再陪这个丫头折腾了。看云歌现在对他的态度,他的目的早已经达到,也该收手了。刘病已,这一次就先便宜了你。
        


        46楼2010-10-22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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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病已的罪名也在大赦之列,一场人头就要落地的大祸,竟然短短几日就莫名巧妙地就化解了。
               云歌陪许平君去接刘病已。看到刘病已走出监牢,许平君立即迎了上去。
               云歌立在原地没有动,只远远看着许平君冲到刘病已身前,似乎在哭,又似乎在生气,刘病已不停作揖道歉,许平君终于破颜而笑。
               那个与她有终身之约的人正细心宽慰着另一个女子。
               云歌移开了视线,望着远处的天空,心中难言的酸涩。
               刘病已和许平君并肩向云歌行来。
               许平君一脸开心,反倒在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命的刘病已未见多兴奋。
               依旧如往日一般,笑得懒洋洋,似乎很温暖,可云歌总觉得他那漫不经心的笑容下透着冷漠。
               “病已,这是我新近结识的朋友云歌,你不要小看她哦!她年纪不大,可已经是长安城的名人了,她的规矩是每天只给一个顾客做菜,连长公主想吃她做的菜都要事先下帖子呢!你今日有口福了,云歌晚上亲自下厨做菜给我们吃,给你洗洗晦气,不过这可全是我的面子。”平君说着嘻嘻笑起来。
               云歌紧张地手紧紧拽着衣带,可刘病已听到她的名字后,没有任何异样,视线在她脸上顿了一下,笑着做了一揖,“多谢姑娘。”
               云歌的手缓缓松开,无力地垂落。
               他真地全都忘记了!大漠中相处的两日已彻底湮没在几千个分别的日子里了!
               知道他这声多谢全是为了许平君,云歌唇边缓缓浮起了一个恍惚的笑,欠身回礼,“公子客气了。”
               许平君笑着拽云歌起来,在鼻子前扇了扇,“酸气冲天!你们两个怎么文绉绉的?云歌,你既然叫我许姐姐,那就直接唤病已一声刘大哥就行了。病已直接叫你云歌,可好?”
               云歌一直笑着,笑得嘴巴发酸,嘴里发苦,用力点头,“好。”
          


          48楼2010-10-22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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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歌正在厨房做丸子,满手的油腻,听到掀帘子的声音,头未回地说:“许姐姐,帮我系一下围裙,带子松了。”
                 来人手势轻缓地帮她系着带子。
                 云歌觉得有点不对,身后的人沉默得不象爱热闹喜说话的许平君。
                 刚想回头,鼻端闻到沐浴后的皂荚香,混着青年男子的体味,她立即猜到是谁。
                 脸变得滚烫,身体僵硬,一动不敢动地站着。
                 刘病已系好带子后,笑走到一旁,毫不在意地问:“还有什么要我帮忙?这些菜要洗吗?”
                 云歌低着头,一面揉着丸子,一面细声说:“不用了,我一个人做得过来。”
                 刘病已却已经端过盆子,洗了起来,“又要你出钱,又要你出力,我也不能全吃白食呀!”
                 云歌不敢抬头地做着丸子,两人之间沉默了下来,好半晌都只听到盆子里的水声。
                 云歌只觉得屋子太安静了,好象再安静一些,就能听到自己的心砰砰跳得声音。
                 急匆匆地张口欲说话,想打破屋子的安静,“你……”
                 “你……”却不料刘病已也是欲张口说话。
                 两人一愣,又是同时开口:“你先说。”
                 刘病已不禁笑起来,云歌也笑起来,两人之间不觉亲近了几分。
                 刘病已笑着问:“你想说什么?”
                 云歌本来只是没话找话,此时看到刘病已洗得干干净净的菜,又摆放得极其整齐,很方便取用,笑赞道:“我三哥最讲究吃,却从不肯进厨房,二哥很乐意帮忙,也的确‘帮忙’了,只不过帮得永远都是‘倒忙’,没有想到你是帮‘正忙’呢!”
                 “有人服侍的人自然不需要会做这些。”
                 刘病已淡淡一笑,起身把菜搁好,顺手把不要的菜叶收拾干净,动作利落
                 云歌很想问问他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亲人怎么会全死了,还想知道他这些年是如何过的,却根本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告诉他我是云歌吗?可他根本对云歌二字毫无所觉。
            


            49楼2010-10-22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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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歌想到那个谁都不许忘的约定,又伤感起来,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刘病已在一旁默默站着,看着云歌的眼神中满是思索探究。
                   他敛去了一直挂在唇边的笑意,盯着云歌问:“我不耐烦兜着圈子试探了,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刻意接近我?”
                   云歌愣了一会,才明白刘病已不知道为何,已经认出她就是那个偷玉佩的乞儿。
                   她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讷讷地说:“我不是坏人。我以为许姐姐欺负了何小七,想戏弄一下许姐姐,那只是碰巧而已。”
                   刘病已与她直直对视着,似乎想透过云歌的眼睛直接看到云歌的心。
                   他的眼睛,在漆黑深处隐隐有森寒的刀光剑影。
                   云歌有些惧怕,想要移开视线,却一动不能动。
                   他伸手轻触到云歌的脸颊,手指在云歌眉眼间拂过,唇边慢慢地浮出笑,“你的眼睛的确不象是坏人。”
                   他的指头透着凉意,所过之处,云歌的脸却变得滚烫。
                   云歌想躲,他反倒更进了一步,另一只手揽住了云歌的腰,两人的身子紧贴在了一起。
                   那么熟悉的眼睛就在她的眼前,云歌一时间心如鹿撞,身子不禁有些软。
                   可这双眼睛又是那么陌生,云歌看到的只有讥讽和寒冷。
                   还有瞳孔中两个意乱情动的自己。
                   她的身子打了个寒战,清醒了几分,用力去推刘病已。
                   刘病已不但未松力,反倒紧搂着挣扎的云歌,就势在云歌的眼睛上亲了下。
                   “我哪里值得他们用美人计?只要他们想,让我死不就是一句话吗?”


              50楼2010-10-22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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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病已笑得很是无所谓,语声却透出了苍凉,
                     云歌又是羞又是恼,更多的是失望。可惊骇于他话里的意思,顾不上生气害羞,急急问:“谁想你死?他们是谁?”
                     刘病已本以为云歌是别有意图而来,可云歌自始至终的反应和神态都不象作假,此时的关心更是直接从眼睛深处透出。
                     他对自己阅人的眼光一直很自信,心里已经信了几分云歌所说的“只是凑巧”,可又对云歌对他异乎寻常的关心不能明白,不禁思索地盯着云歌。
                     孟珏恰挑帘而进,看到的一幕就是两个紧贴在一起的人。
                     刘病已搂着云歌的腰,云歌的双手放在刘病已胸前。
                     一个正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一个是眼中有泪,面颊绯红。


                51楼2010-10-22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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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1 08:5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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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半晌,许平君实在是琢磨不透,现在又已经和云歌的感情很好,才把实情说出,“我去了一趟当铺。前段日子因为要用钱,我把病已放在我这里的一块玉佩当了。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那是病已的家人留下的唯一东西,是他的一点念想,所以明知道当的是死当,根本没有机会赎回来,可我总是不甘心,想去看看。可你猜猜发生了什么?我刚进店铺,店主看到我来,竟然迎了出来,还没有等我开口,就说什么我的玉佩根本卖不出去,和我说只要我把原先卖的价钱还给他,我就能把玉佩拿回来,我立即求店主帮我留着玉佩,我尽快筹钱给他,结果他居然把玉佩直接交给我了,说我在欠据上押个手印就好,钱筹到了给他送过去就行。云歌,你说这事奇怪不奇怪?”
                       云歌暗皱眉头,对那个当铺老板颇恼怒。
                       亏得他还是个生意人,怎么如此办事?
                       嘴里却只能轻快地说:“想那么多干什么?玉佩能赎回来就行!反正你又不是白拿,也不欠他什么,况且东西本来就是你的。”
                       许平君笑着摇摇头,“说得也是,玉佩能拿回来就好,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病已说。云歌,你能不能先……”
                       云歌笑应道:“好。”
                       许平君爽朗地笑起来,“谢谢你了,好妹子。虽然知道你不缺钱,不过我还是把丑话说在前面,我没有那么快还给你呀!只能慢慢还。”
                       不缺钱?
                       唉!还没有仔细和孟珏算过,那些钱也不知道何时还得清。
                       以后要和许姐姐学着点如何精打细算、节省过日。
                       云歌侧头朝许平君做了个鬼脸,“把你的酿酒方子给我,我就不要你还钱了。”
                       许平君笑哼了一声,“美得你!家传之秘,千金不卖!”
                       她走到厨房门口向外看了看,确定无人后又走回云歌身侧,“其实那都是我骗人的。我爹喝酒倒是很能行,酿酒一点不会。我那酒就是普通的高梁酒,只不过封存时有些特殊,不是用陶罐密存,而是封于经年老竹的竹筒中,等开封后自然暗含竹香的清香。”
                       云歌笑叫起来:“啊!原来如此!我也怀疑过是竹香,还试着将竹叶浸入酒中,酒虽然有了清香,可因叶片经脉淡薄,草木的苦涩味也很快入了酒。如果收集竹叶上的露水,味道比姐姐做得清淡,却也不错,只是做法实在太矜贵,自制自饮还好,拿来卖钱可不实际。没想到这么简单……许姐姐,你真聪明!”
                       “我倒是很想受你这句赞,可惜法子不是我想的,这是病已想出来的法子。病已虽然很少干农活和家里的这些活计,可只要他碰过的,总会有些古怪法子让事情变得简单容易。”


                  54楼2010-10-22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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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歌呆了下,又立即笑着说:“许姐姐,你既然把方子告诉我了,那钱就不要还了。”
                         “我几时说过要卖我的酒方了?借钱就是借钱,少给我罗嗦,你不借,我去找孟公子借。”许平君一脸不快。
                         云歌忙陪着笑说:“好姐姐,是我说错话了。借钱归借钱,酒方归酒方。”
                         许平君嗔了云歌一眼,笑起来。
                         云歌的菜已经陆续做好,只剩最后一道汤还没有好。
                         云歌让许平君先把菜端出去,“你们先吃吧!不用特意等我,我这边马上就好。”
                         许平君用食盒把菜肴装好,一个人先去了。
                         云歌把滚烫的陶罐放在竹篮里,拎着竹篮向花园行去。
                         暮色初降。
                         一弯如女子秀眉的月牙,刚爬上了柳梢头。
                         天气不热也不冷。
                         行走在花木间,闻着草木清香,份外舒服。
                         云歌不禁深深吸了吸鼻子,浓郁的芍药花香中夹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沁入心脾。
                         云歌停住了脚步,虽然住的时间不算长,可这个花园里的一草一木都早已经熟悉,绝对没有檀木。
                         隐隐听到衣袍的悉挲声。
                         “谁?谁躲在哪里?”
                         “我好端端地躺在这里看月亮,何来躲这一字?”
                         一把低沉的男子声音,在浸染着白芍药的夜风中无端端地透出魅惑,云歌心中惊讶,这个园子只有她和孟珏住
                    第17章
                         云歌心中惊讶,这个园子只有她和孟珏住,怎么会有陌生男子?
                         她分开花木,深走了几步。
                         柳树后是一个种满了芍药的花圃。
                         本该缀满花朵的枝头,此时却全变得光秃秃。
                         满花圃的芍药花都被采了下来,堆在青石上。
                         一片芬芳的月白花瓣中,一个身着暗紫团金纹袍的男子正躺在其中。
                         五官俊美异常,眼睛似闭非闭,唇角微扬,似含情若无意。
                         黑发未束,衣带松懈,零星花瓣散落在他的黑发和紫袍间。
                         月夜下有一种不真实的美丽和妖异
                         云歌半骇半笑得叹气,“你好歹给我留几个花骨朵,我本来还打算过几日收集了花瓣做糕点呢!”
                         男子微微睁开眼,却是依旧看着天空,“石板太凉。”
                         云歌看到他清亮的眼眸,才认出了这个男子,“你……你是那天买了隐席位置的客人,你怎么在这里?你是那块玉之王的朋友?他怎么没有请你和我们一块吃饭呢?他不想别人知道他和你认识?”
                         云歌短短几句话,全是问句,却是句句自问自答。
                         男子的视线终于落在了云歌脸上,“玉之王?这个名字倒是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云歌。”
                         “原来是……你。”男子声音太低,云歌只听到最后一个你字,“……你是个聪明姑娘!小珏倒不是怕别人知道我们认识,而是压根不想在长安城看见我。我是偷偷跑进来的。”
                         他说着唇边勾起了笑。


                    55楼2010-10-22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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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时,只唇角一边扬起,很是魅惑和挑逗。
                           眼睛中却透着顽童恶作剧般的得意。
                           云歌笑着转身要走,“那你继续和他躲着玩吧!我肚子饿了,要去吃饭了。”
                           “喂!我也饿了,我也要吃饭!”男子从白芍药花瓣中坐起,随着他的起身,原本松松套在身上的衣服半敞开,瘦却紧致的胸膛袒露在夜风中。
                           云歌视线所及,脑中掠过初见这人时的景象,立即闹了个大红脸。
                           男子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反倒一边唇角微挑,含着丝笑,颇有意趣地打量着云歌。
                           云歌见他没有整理衣衫的意思,忙扭转了身子。
                           “我们正好要吃饭了,你想一块去吗?顺便给那个玉之王个‘惊喜’。”
                           男子懒洋洋地站了起来,正想整理衣袍,视线从柳树间一扫而过,手立即收了回来。
                           唇边抿着一丝笑,走到云歌身后,紧贴着云歌的身子,一手握着云歌的胳膊,一手扶着云歌的腰,俯下头,在云歌的耳朵边吹着气说:“不如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吃东西,管保让你满意。”
                           语气低沉暗哑,原本清凉的夜色只因为他的几句话,就带出了情欲的味道,透着说不出的诱惑。
                           云歌想挣脱他。
                           男子看着没有用劲,云歌被他握着的胳膊却一动不能动,身子怎么转都逃不出男子的怀抱。
                           云歌对他可没有羞,只有怒,不禁动了狠心。
                           正打算将手中的竹篮砸向男子,借着滚烫的汤将男子烫伤后好脱身。
                           前面的柳枝忽然无风自动,孟珏缓步而出,视线落在云歌身后。
                           笑若郎月入怀,作揖行了一礼,“公子何时到的?”
                           男子看孟珏没有丝毫介意的神色,顿感无趣,一下放开了云歌。
                           云歌反手就要甩他一个巴掌,他挥手间化去了云歌的攻势,随手一握一推,云歌的身子栽向孟珏,孟珏忙伸手相扶,云歌正好跌在了孟珏怀中。
                           不同于身后男子身上混杂着脂粉香的檀木味,孟珏身上只一股极清爽的味道,如雨后青木。
                           云歌心跳加速,从脸到耳朵都是绯红。
                           男子似乎觉得十分有趣,抚掌大笑。
                           云歌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又羞又怒,眼泪已经到了眼眶,又被她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个男子,实不必再自取其辱。
                           她想挣脱孟珏的怀抱,孟珏犹豫了一瞬,放开了云歌,任由云歌跑着离开
                           孟珏目送云歌身影消失,才又笑看向面前的男子,“公子还没有在长安玩够吗?”
                           男子笑睨着孟珏,“美人在怀,滋味如何?你如何谢我?”
                           孟珏笑得没有半丝烟火气息,“你若想用那丫头激怒我,就别再费功夫了。”
                           “既然是不会动怒的人,那就无关紧要了。既然无关紧要,那怎么为了她滞留长安?你若肯稍假辞色,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看她的样子,今天晚上你竟然是第一次抱到她。孟狐狸,你所说和所行很是不符。你究竟打得什么算盘?”
                           孟珏微微笑着,没有解释。
                           男子勾了勾唇角大笑起来,语声却仍是低沉沉,“既然如此,那么我对她做什么,你也不用多管了。”
                           孟珏不置可否地笑着,“云歌不是你挑逗过的闺阁千金,也不是你游戏过的风尘女子,吃了亏不要埋怨我没有劝诫过你。”
                           “想采花就手脚麻利些,否则……喏!看到那个花圃了没有?晚一步,就会被人捷足先登。听闻她对一个叫什么刘病已的人很不一般……”
                           男子赶到孟珏身侧,欲伸手搭到孟珏肩上,孟珏身形看着没有动,可男子的手已落了空。
                           男子无趣地叹了口气,“和你说话真是费力气,我觉得我越少见你,越利于我身体的健康。”他双手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哎呀!我要饿死了,听说你们今晚有不少好吃的,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56楼2010-10-22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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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公子脸色难看地指着云歌,“你什么意思?”
                             云歌笑说:“我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就莫名其妙地跑了,难道不是听话听一半?我是想说,肉芽熬出来的汤固然是天下极味,却少有人敢喝,所以我的汤味道堪比肉芽,材料却都很普通,豆腐蛋清猪脑而已,只是做法有些特殊,你这么一个‘做着大哥的大男人’,至于反应那么激烈吗?”
                             大公子怔在当地,一瞬后瞪向孟珏。
                             他这个整天在女人堆中打滚的人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戏弄了?
                             什么风姿、什么气度,这下全没有了!
                             孟珏笑摊摊手,一副“你现在该知道招惹她的后果”的样子。
                             云歌不再理会大公子,自和平君低声笑语,一面饮酒,一面吃菜。
                             刘病已也和孟珏谈笑炎炎。
                             大公子看席上四人吃得都很是开心,大声笑着坐回席上,又恢复了先前的不羁,“今日我舍命陪姑娘,看看姑娘还能有什么花招,我就不信这一桌子菜你们都吃得,我吃不得。”
                             大公子话是说得豪气,可行动却很是谨慎,孟珏夹哪盘子菜,他夹哪盘子菜,一筷不错。
                             云歌笑给大家斟酒,大公子立即掩住了自己的酒杯,“不劳驾你了,我自己会倒。”
                             一壶酒还没有喝完,只看大公子脸涨得通红,跳起身,急促地问:“小珏,茅……茅房在哪里?”
                             孟珏强忍着笑,指了指方向。
                             大公子皮笑肉不笑地对云歌说:“好手段!”
                             话音刚落,人已去远。
                             许平君笑得被酒呛住,一面掩着嘴咳嗽,一面问:“云歌,你在哪盘菜里下了药?怎么我们都没有事情?”
                             “我夹菜时,给每盘都下了。不过我倒的酒里又给了解药,他不肯喝,我有什么办法?”云歌眼睛忽闪忽闪,一派善良无害的样子。
                             许平君大笑:“云歌,真是服了你了,他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云歌低下了头,瘪着嘴,“没什么。”
                             今天应该起一卦,究竟是什么日子?黑云压顶?还是桃花满天?
                             从小到大,除了父亲、哥哥、陵哥哥,再没有被人抱过,可今日一天,居然就被三个男人抱了。
                             许平君是喜欢凑热闹的人,忙说:“云歌,你还有其他整大公子的法子吗?我和你一起玩……”
                             刘病已看大公子举止虽然散漫不羁,可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贵气,不想云歌和他结怨。
                             打断了许平君的话,“云歌,如果气已经消了,就算了。这次算是警戒,他要还敢再闹你,那你下次做什么都不为过。”
                             云歌抬起头,对刘病已一笑,“好,听大哥的。”
                             朦胧月色下,云歌的破颜一笑,盈盈间如春花绽放。
                             刘病已眼中有困惑,但转瞬间已尽去,惯常懒洋洋的微笑中倒是难得地透了一丝暖意。
                             孟珏笑回着许平君关于大公子的问题,谈笑如常。


                        58楼2010-10-22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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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握着的酒杯中的酒,原本平如镜面,此时却是涟漪阵阵。
                               ――――――――――――――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简单的曲调中隐着淡淡哀婉。
                               云歌本就睡不着,此时听到曲子,心有所感,推门而出,漫行在月光下。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虽然是从小就听惯的曲调,但直到今日才真正懂得了几分曲中的意思。
                               今与昔,往与来,时光匆匆变换,记忆中还是杨柳依依,入眼处却已是雨雪霏霏。
                               时光摧老了容颜,摧裂了情义,摧散了故人。
                               季节转换间,有了生离,有了死别。
                               一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应该是人世间永恒的感慨。
                               物非人非,大概就是如此了!
                               几千个日子过去,那个记忆中的陵哥哥已经彻底消失,现在只有刘大哥了。
                          第19章 戏外戏2
                               云歌第一次好奇起二哥的心事,看着永远平静温和的二哥究竟有什么样的心事,才会喜弹这首曲子?
                               二哥,如果你在家,也许我就不会离家出走了。
                               可如果我不出来,也许我永远都不会听懂这首曲子,我会只是一个需要他开解、他呵护的小妹。
                               虽然从怒而离家到现在不过几月时间,可一路行来,人情冷暖,世事变换,云歌觉得这几个月是她生命中过得最跌宕的日子。
                               几个月时间,她比以前懂事了许多,长大了许多,也比以前多了很多心事,她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可这也许就是成长的代价。
                               孟珏正坐于竹下抚琴。的
                               一身黑袍越发衬得人丰神如玉。
                               这个气度卓越不凡、容颜若美玉的人,老天似乎十分厚待他。
                               给了他绝世的容颜,给了他非比寻常的富贵,他自己又博学多才,几乎是一个找不到缺憾的人。
                               却是为什么偏爱这首曲子,又会是什么样的心事呢?
                               孟珏手中的琴曲突换,一曲负荆请罪。
                               云歌原本藏在林木间不想见他,听到他的曲子,倒是不好再躲着。
                               走到孟珏身侧,盘膝坐下,向孟珏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待孟珏琴音终了,云歌随手取过琴,断断续续地弹起刚才的曲子。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云歌的手势虽然优美,却时有错音,甚至难以继续,一看就是虽有高人教授,但从未上心练习的结果。的
                               孟珏往云歌身边坐了下,手指轻拂过琴面,放缓节奏,带着云歌弹着曲子。
                               云歌的鼻端都是孟珏的气息,孟珏的手又若有若无间碰到云歌的手,甚至云歌有了错音时,他会直接握住云歌的手带她几个音。
                               云歌不禁脸有些烫,心有些慌。
                               孟珏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察觉,神色坦然地教着云歌弹琴。
                               云歌的紧张羞涩渐渐褪去,身心沉入了琴曲中。
                               云歌跟着孟珏的指点,反复弹着,直到她把曲子全部记住,弹出了完整的一曲《采薇》。
                               星光下,并肩而坐的两人,一个貌自娟娟,一个气自谦谦。
                               云歌随手拨弄着琴,此琴虽不是名琴,音色却丝毫不差。
                               琴身素雅干净,无任何装饰,只琴角雕刻了两朵金银花,展现的是花随风舞的自在写意。
                               刻者是个懂画意的高手,寥寥几笔已是神韵全具。可简单的线条中透着沉重的哀伤,那花越是美,反倒看得人越是难过,再想到刚才的曲子,云歌不禁伸手轻抚过金银花。
                               “这琴是谁做的?谁教你的这首曲子?”


                          59楼2010-10-22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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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义父。”孟珏提到义父时,眸子中罕见地有了暖意,唇边的笑也和他往日的笑大不一样。
                                 “你前几日说要离开长安,是要回家看父母吗?”
                                 “我的亲人只有义父。我没有父亲,母亲……母亲在我很小时就去世了。”
                                 云歌本来觉得问错了话,想道歉,可孟珏语气清淡,没有半丝伤感,反倒让云歌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了会又问:“你……你想你父母吗?”
                                 疏远的人根本不会关心这个问题,稍微亲近的人却从不认为需要问他这种问题。
                                 这是第一次有人问他这个问题,不及提防间,孟珏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黑玛瑙般的眼睛中有一瞬的迷惑,整个人都似乎隐入一层潮湿的雾气中。
                                 孟珏坐得离云歌很近,可云歌却觉得刹那间他已去得很远,仿若隔着天堑。
                                 好半晌后,孟珏才说:“不知道。”
                                 云歌低着头,手无意地滑过琴弦,是不愿想,还是不敢想?
                                 看孟珏正望着天空零落的星子出神,云歌低声说:“在西域月族传说中,天上的星子是亲人的灵魂化成,因为牵挂所以闪耀。”
                                 孟珏侧头看向云歌,唇边泛着笑,声音却冷冽若寒玉,“那么高的天空,它们能知道什么?又能看清什么?”理了理衣袍,站起身,“夜已深,歇息吧!”不过几步,人已消失在花木间。
                                 云歌想提醒他忘记拿琴了,看他已经去远,遂作罢。低着头若有所思地拨弄着琴。
                                 “曲子是用来寻欢作乐的,你们倒好,一个二个都一副死了老子娘的样子。”大公子一手拿着一个大烙饼,一手一陶罐水,翘腿坐到藤萝间,一口白水一口烙饼地吃着,十分香甜的样子。
                                 “你才死了老子娘!”云歌头未抬地哼着说。
                                 “我老子娘是死了呀!要不死,我能这么畅快?”大公子不以为忤,反倒一脸笑意。
                                 云歌哑然,这个人……似乎不是那么正常。
                                 看着他现在的样子,想到他先前风流不羁富贵的样子,不禁笑出声,“饼子好吃吗?”
                                 “吃多了山珍海味,偶尔也要体会一下民间疾苦,我这是正在体察寻常百姓的生活。”
                                 “说得自己和微服私访的大官一样。”
                                 “我本来就是大官中的大官,什么叫说得?这长安城里的官员见了我不跪的还不多。”大公子一脸得意地看着云歌。
                                 “你是什么官?哦!对了,你姓刘,难道是个王爷?民女竟然敢捉弄王爷,实在该死。”云歌笑讽。
                                 “说对了,我就是一个王爷。”大公子吃完最后一口饼子,颇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你敢对我无礼,是该死。”
                                 云歌知道他应该出身富贵,可藩王却是没有皇命,绝对不可以私自离开封地进入长安。这是为了防止藩王谋反,自周朝就传下的规矩,天下尽知。
                                 即使真有王爷私自进了长安,也不可能这样毫不避讳地嚷嚷着自己是王爷。
                                 所以虽然大公子说话时,眼神清亮,一副绝无虚言的样子,可云歌却听得只是乐,站起身子给大公子行礼,一副害怕恐惧的样子,拿强拿调地说:“王爷,民女无知,还求王爷饶了民女一命。”
                                 大公子笑起来,随意摆了摆手,“你这丫头的脾气!我是王爷,你也不见得怕我,不见得就会不捉弄我,我不是王爷,你也不见得就不尊重。倒是难得的有意思的人,我舍不得杀你。唉!可惜……可惜……是老三要的人……”
                            


                            60楼2010-10-22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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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1 08:4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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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眼上下看着云歌,嘴里低声嘟囔着什么,嘴角暧昧不清的笑让云歌十分不自在。
                                   云歌板着脸说:“你……你别打坏主意,你若惹我,下次可不是这么简单就了事的。”
                                   大公子从藤萝间站起,一步步向云歌行去,“本来倒是没有主意,可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看看你还能有什么花招。”
                                   云歌心中紧张,但知道此时可不能露了怕意,否则以后定然被这人欺负死。
                                   面上笑吟吟地看着他,“极西极西之地,有一种花,当地人称食蝇花,花的汁液有恶臭,其臭闻者即吐,一旦沾身,年余不去。如果大公子不小心沾染了一二滴,那你的那些美人们只怕是要受苦了,而最终苦得只怕是大公子呢!”c
                                   大公子停住脚步,指着云歌笑起来,“你倒仔细说说我受的是什么苦?”
                                   云歌脸颊滚烫,想张口说话,却实在说不出来。的
                                   “敢说却不敢解释。”大公子笑坐了回去,“不逗你了。云歌,不如过几日去我府里玩,那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云歌笑皱了皱鼻子,“你除了玩、玩、玩,可还有别的事情?”
                                   大公子表情蓦然郑重起来,似乎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嘴角慢慢勾了笑,笑得没心没肺的
                                   云歌笑皱了皱鼻子,“你除了玩、玩、玩,可还有别的事情?”
                                   大公子表情蓦然郑重起来,似乎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嘴角慢慢勾了笑,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低沉沉的语声在夜风中却荡出了苍凉,“没有别的事情了,也最好不要有别的事情,整天玩、玩、玩,不但对我好,对别人也好。”
                                   云歌朝他做了个鬼脸,“赶明我离开长安时,你和我一块去玩。论吃喝玩乐,我可也算半个精通之人,我们可以出海去吃海味,躺在甲板上看海鸥,还可以去爬雪山,有一种雪雉,配着雪莲炖了,那个滋味管保让你吃了连姓名都忘记。天山去过吗?天池是赏月色的最好地点,晚上把小舟荡出去,一壶酒,几碟小菜,人间仙境四字绝不为过。世人只知道山顶上看日出,其实海上日出的壮美也是……”
                                   云歌说得开心,大公子听得神往,最后打量着云歌叹赞:“我还一直以为自己才是吃喝玩乐的高手,大半个汉朝我都偷偷摸摸地逛完了,结果和你一比倒变得象是笼子中的金丝雀和大雕吹嘘自己见多识广。黄金的笼子,翡翠的架子又如何?终究是关在笼子里。”
                                   云歌笑吐了吐舌头,起身离去,“去睡觉了,不陪你玩了。记得把琴带给玉之王。”
                                   云歌已走得远了,身后的琴音不成章法的响起,但一曲负荆请罪还听得大致分明。
                                   云歌没有回头,只唇边抿起了笑。


                              61楼2010-10-22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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