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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诗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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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意大利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4-09-20 05:23回复
    诗焉
    一句伤水的诗无须让夜色读懂,直至静寂地、将梦宿中朝生暮死般等待的影与目光穿在身上,这片土地上囚宥的女雀才拥有了她第一幅完整的衣衫。久违的月光穿透过两具渐近的身影,他的眼睛却比这月色更吸引她的靠近,自下而上,然后以忧伤的眼波丈量出来世沉默的距离——永远,会永远地停留其中:“你终于来了。”囚锁也扼不住的匍匐,笃定缘于流淌在梦觉间也念念不忘的、他的气息中,如是心甘成为一只赤裸的诗舸,又柔软折下,枕入黄昏又雨的欲河里,断续的哽咽仿佛一页供秋不尽早零碎的蒹葭:“季肇,我好想你…”这便是诗焉的全部。


    IP属地:意大利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4-09-20 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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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焉
      梦伤多在一语痴误的水经里:犹比诗偈的青句更深重而又缄寂的是「爱」也。世人之所以不懂,是走过的每一步都自以为牵绊太多,羞于启齿反而落满了心灰,竟信奉可惜是细水长流的美谈,但诗焉懂得,因为爱,让她终于首肯她自己高高悬仰起水芹般的颈,顺从地沿着锁链牵引向他脚边。仍有两岸不为人知的、湿漉漉的泪泉,总在低垂时遮去,此时却像拨开了疏瘦的蝉苔,将潮湿的眼睛,睡在他静静的眼河。或许只是一幅薄如病宣的胴体体被当作文章浏览过,疤痕成为经年写落在身纸上遗笔成伤的文字,而这其中有他一行…于是落泪又有了意义。她忽而有些歇斯底里:“不!我不在乎他们的轻重,只是他们让长鞭抚过你留下的伤,我就再也感受不到你残留的温度,我不要——我不要失去这些,我要你也爱我!”夜凉如杉草雨里的低泣,她安静下来,自甘褪去几片支离的襦衫,盈满了泪、又盈满了好轻的忧伤:“我只是很想你,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IP属地:意大利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4-09-22 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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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焉
        潮芜的阴重下,病青如一疤斑苔覆满墙援,又苦深地爬上她袒露的肌肤,等待鞭草为笔,胛脊为宣,痕植生在这片光洁的、隐喻「雪原」之理的身躯,开出遍体鳞伤的花色,琴女却并未感到耻见与羞悟,反而将它信奉为远比一个国度的信仰更为圣洁的爱。倘若垂下湿眉,便会错过他的眼睛,所以只能从窒息中扬起、追寻,仿佛渴望着禁室中唯一凋栏的影相,惟有聆听诗焉伤往的泪、哀注的情水,才能真正地为之承仰。那是莫名无端的向往——两只露褐色结瞳仰望向他,牵动颈水的柔软,像挟制在肇掌中豢伏颈颅的皮影女,却收容纤弱细美的下颌,换一幅绒腻的面庞盈入他掌中,轻昵地蹭着:“都可以,季肇。奉我高尚的、平庸的、卑劣的爱皆为你所用,所以、以我的全部可以换一个吻吗?”


        IP属地:意大利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4-09-26 0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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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焉
          倘若用一行瘦美无度的眼泪就能侵占他全部的掌纹,那么诗焉会在今夜化身一条忧郁的河流,直到悲哀与轻盈充斥她的生命,才会如同此刻,像哀蝉、像芥草、像十二篇章的水经,驯养出苦笔都写不出的瘦。她说:思恋是一种沉疴的比喻,于是遍体鳞伤成为「爱」最好的证明。然而,琴女仿佛拥有一双天生会哭的眼睛,只须一句口吻平淡的失望,就能在肇的掌心失守两行漂亮的泪线,宛转地、轻声地。却因为聆候他第一次唤出她的名字,就宽容了失去,妥协总是如这般轻易:“不可以骗我,不可以让那时来得太晚、让我等待太长。”诗碑上又刻写出一篇只他背影的离去的万字长文,从不肯亘久地停留,而爱让她,将他敬若神明,无须再震颤着等待来世的原宥。


          IP属地:意大利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4-09-27 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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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焉
            月光曾在她赤裸而又光洁的胴体上,透过楝水留下夜露深重的痕迹,此刻却不敢正视她的美丽:诗说、眼泪是「美」的意象,是不被读懂含情的比喻,于是它躲进雨中,只敢从潮湿的倒影中解读她。然而,思念是一句水蝉色的病诗,在这座庄重的王室里,愈发痛楚、愈发憔悴,像回望时薄白的睑下沉睡着的痣;像工愁白描过素声的面庞;像那双早已被遗忘了的伤水,写入悬泪的湖泊中,也只是擦肩而过的留白。当她在夜雨、悲苔的梦中醒悟了,牵住那个不曾驻足的背影,她看向他,支起一片流淌的水原,声声如凄如故:“三个月了,你从未想起我吗?是否今夜我不曾将你留住,这样的目光也要错过了。”


            IP属地:意大利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4-10-14 0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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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焉
              徘徊一句诗里:她的细指从裙页摘下一场病青的碎苔,点落在惟有伤情的雨事里,成为「雪国」般度了哀伤的波,湿却她唇上的浮脂。诗焉褪去单薄而又皙透的纱衣,像从来含在眼底的、哀美的水色,霎时望成眼睫上的尘埃,于是比一页经诗更薄的衫水剥开在此夜。然而他的冷漠,远比恨雨打在膝骨上、日夜久跪遗留下的伤青更痛,潮湿的苦恸愈描愈深,近乎摇摇欲坠地倚入他怀中,从不吝将伤痕一笔展露:“我也很想早日完成我们的约定,可圣女却不肯宽容我的存在,三个月…她让我日夜跪于祠堂里,折磨、虐待,我连王的面容都不曾见过。季肇…若不是思存你的面容,梦见过你的声音,抚摸着你留下的疤痕,这样的雨夜或许早已将我带走,早已离别人世了(T_T哭)”


              IP属地:意大利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4-10-19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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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焉
                只有花影下,自他掌中拾起散乱沾湿的泪衫,拂花也随之讳愁了她遥远而斑驳的眉河,自然地垂落睫页上夜雨的经颂声——像一片雪瘦,像一寸梦的心波,她忽而想要问他,指尖交错时,是否成为一个吻的隐喻?其实它伤的很轻,却因为落在诗焉眼底的湖中水薤,才懂得了感情,细碎地铺了满地。然而承住它这样短暂的留情,就如同含泪的裙摆是一册隐涩在典室里的诗集,掀开与合上,也只是风露与他、历经一场逝水般的念想。此时早已度过了梅雨时节,他的眼睛却像在潮湿的橡树上忧刻下岁月的痕迹,直到干涸的苔原成为一片晚伤露,遗忘了朝暮的诗伤,才忽然泪如雨下:“你与我之间就只剩下冷冰冰的`无用’二字吗?我们也曾在黄昏与朝露中坦陈相对那样长的时间,你对我就没有分毫感情吗?”她想要再次抓住他的臂展,却瞬间失寸又落空,诗焉并不死心,她也曾那样近距离地拥有过他的眼睛,也曾在那里读懂过她自己,于是诘问:“哪怕片刻、哪怕须臾。”


                IP属地:意大利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4-10-27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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