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5日 深秋了，超级冷。”
“我们养的花死了，我很难过。”
西蒙在日记上写道。
“我想或许是因为我的疏忽吧，是我没能照顾好它。”
“昨天刚刚和塔巴斯吵了一架，看上去却像我在单方面责备他，而那个家伙却一直在安慰我。”
“昨天他把我整的很生气。”
“那家伙今天连早饭都没吃就走了，连早安吻都没给我留。”
“唉，叫他中午回家吃饭，顺带说说昨晚的事，也不知道他放在心上了没有。”
“已经很久都没有拥抱了，连肢体接触都很少。”
“我们之前一直都很甜蜜的……”
“真没想到我们的花居然死掉了，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他合上日记本，郁闷地趴在床上，窗台上是那盆可怜的花，它枯黄的腰肢似被拦腰折断般直直地垂下来，蔫蔫的花瓣散落的到处都是。
多年前，塔巴斯就是用这盆花给西蒙表白的，当年那盆花还是小小的一丛，翠绿的枝叶间藏着一朵朵腼腆的小花。
“哥，我喜欢你。”彼时的弟弟还是个高中生，脸上的婴儿肥早已褪去，逐渐英朗的轮廓愈发显出些大人的模样，然而骨子里仍然是未经世事的稚嫩。
那个时候的他也不太成熟，就那么轻易的被塔巴斯给打动了，于是二人背着所有人在一起了。
时过境迁，那个青涩的高中生转眼间就变成了成熟的大人。现在，那个大人估摸着在满肚子无奈和悲伤地工作，毕竟昨天晚上跟他闹了一场。
西蒙起来收拾屋子，昨天晚上这两个人几乎要打起来，整个房子都是乱乱的。响午过半的时候出去购物，中午弄一桌子好吃的，工作的事情还不着急，等两个人重新稳定下来再做也不迟。
临行前，他带上一副眼镜，用来遮盖昨晚哭肿的眼睛。 今天实在是太冷了。
西蒙裹紧外套走进常去的便利店。
“哟，西蒙啊，男友怎么没来啊。”是店员在打招呼。
“唔……上班呢。”
“唉，周末还要加班？真是不容易啊。”
“不，那是他自愿加的 ”
“原来是这样，那这些东西都是给他买的吗？”
“嗯”
“感情真好，真羡慕。”
西蒙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不免有点心虚，他不自然地向店员笑笑，还好手机响了，帮西蒙结束了他不想再继续下去的话题，西蒙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接电话。
“哥，今天中午我先不回家吃饭了。”
电话里传来塔巴斯平静的话语，但那对西蒙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什么？为什么啊塔巴斯！”
“哥，我工作忙……”
“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慌慌张张跑出去上班可不就是为了躲我吗！？”西蒙失控地喊出来。
那一瞬间大脑似乎缺氧了，胸口闷闷的，若不是有墙壁的支持，西蒙感觉自己就要昏厥过去了。
“塔巴斯，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为什么要躲我！”西蒙撑在冰凉的墙壁上。
“哥……”
“说。”
“对不起，晚上再说，我现在有点说不清楚。”
“有什么不能说清楚的?”
西蒙眼睛里泛出泪花。
“你最近是怎么了？总是跟我打冷战，问你为什么也说不清……”
“哥，你冷静一下……”
“我怎么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 西蒙的声音染上哭腔，“这都多久了……我还想中午和你一起……一起好好说话，说开了就好……。”
“我们从来都没冷战过的……塔巴斯。”
“看情况，宁可我们对骂，塔巴斯……呜呜……我也不要你不理我……”
西蒙在电话那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塔巴斯在另一头心乱如麻。
“哥，我中午回去的。”塔巴斯尽量让声音显得温柔一点，“今天下午不去上班了。”
西蒙在那头安静下来，他吸了吸鼻子:“那说好了。”
“说好了，我从今天下午开始一直陪着你，直到一切事情都说开为止。”
“嗯，那挂了吧，你不要毁约。”
西蒙躲在没人的过道上，一点点把眼泪擦干净后才走出来，在路上他避免和人对视，毕竟一个大男人哭了还是很难为情的。
路边的树已经全黄了，风呼呼地刮着脸蛋，西蒙被晚秋的风吹的瑟瑟发抖，沉甸甸的购物袋在手中勒出了痕迹。
就这样狼狈地回了家。

塔巴斯中午提早下班，迎接他的是满桌的佳肴和温馨整洁的房子。
中午饭吃的很尴尬，两个人罕见的没说什么话，西蒙的手艺很好，但是面对无尽的沉默谁也不太能吃得下去吧。
塔巴斯心里并没有想好怎么跟西蒙说话，西蒙或许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于是两个人沉默着。
吃完午饭后二人一起收拾餐桌，仍然是沉默，直到该睡午觉时有了转折。
“塔巴斯，我知道你昨晚没跟我一起睡。你昨晚悄悄把客房收拾出来了对吗。”
“嗯，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塔巴斯回答，“如果我在你身边的话，你会好一点吗？”
“不会，但我还是想你在旁边，虽然看着烦。”西蒙拉住塔巴斯的胳膊，“今天中午不许再跑了，以后也是。”
“我们现在不是还有矛盾没解决吗？”
“正好一起解决了。”
“唉，你真是……”
“你没觉得这几天很反常吗？我们莫名其妙就吵起来了……你也跟以前不一样。”
“……毕竟以前你生气了都是我哄你。”塔巴斯扶额。
“那……现在呢……难道你生气了想要我来哄?”
“啧，这好像不是谁哄谁的问题。”
“那怎么办，继续冷战?”
“好了好了，现在马上就又吵起来了。”塔巴斯犯难地揉揉眉头，“你不是想我在你身边吗？今天中午我和你一起睡吧。”
难道不应该是本来就应该在一起的吗？
西蒙忍了忍，终究是没说出口。 塔巴斯平摊在床上，仿佛失去灵魂了一样，西蒙面朝塔巴斯躺着。
“塔巴斯……”西蒙轻轻唤着。
弟弟扭过头来看着他。
“你真的没觉出来这几天我们关系很僵硬吗？”西蒙双手握住塔巴斯离他更近的那只手。
“是有点。”塔巴斯把手从西蒙手里抽出来。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西蒙一整个又要哭出来的样子，“是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吗？”
塔巴斯无奈的叹口气。
“没有啊，只是有一些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塔巴斯翻过身来面对西蒙，“我不想我们闹得太不愉快，但是现在已经成这样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啊。”西蒙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塔巴斯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开了口。
“我们分手吧。”
西蒙的眼泪一下子决堤了，他大睁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塔巴斯，嘴张了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塔巴斯于心不忍，隔着被子把西蒙搂进怀里，起初西蒙在他怀里小声啜泣，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襟，过了一会，西蒙干脆把脑袋埋在塔巴斯的胸口嚎啕大哭。
“哥，对不起，我该早点说清楚。”
塔巴斯揉着西蒙的后脑勺。
“为什么……为什么……”西蒙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为什么非要等我一遍遍质问你才会说……”
“对不起。”塔巴斯将下巴抵在西蒙头顶，“最后这几天我会好好陪着你的。”
“你这样就像在宣布我的死期一样。”西蒙推开塔巴斯，翻身背对弟弟。
这要是放在以前，塔巴斯一定会过来抱住我的。
但是现在的塔巴斯不会这样做了吧。
西蒙裹着被子哭，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西蒙一直睡到黄昏才醒过来，屋里暗暗的，窗外透着的一丝太阳的余晖落在窗台上那盆枯萎的花上。
头很疼，嗓子也疼，身上也很热，西蒙踢开被子艰难的起床。
借着昏黄的光线，他长久地凝视那盆可怜的花，窗内窗外都已是秋日的萧瑟，打开窗户，秋日的冷风灌进来。
凌冽的风吹在西蒙滚烫的身体上，这却让西蒙感到一丝爽感。
塔巴斯听到动静后推门进来。
“哥，外面冷，把窗户关上吧。”
他走过去想要关上窗户。
“我有点闷。”西蒙用他哭哑的嗓子说。
“我们去客厅透透气吧，就这样开着窗户会感冒的。”
“不。”
“那我去做晚饭，我们吃完饭出去散散步怎么样。”
“我不想去，我头好痛。”西蒙躺回去，“我有点累了。”
“不用给我做饭，我不想吃。”西蒙郁闷地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蝉蛹，“你出去。”
塔巴斯见状只能退出房间。
分手给哥哥的打击太大了，或许他只是需要一些空间和一些时间消化。
或许他还没反应过来，多给他点时间吧。
那晚塔巴斯没有多想什么。
当然，那晚塔巴斯是在客房里睡的。 第二天，塔巴斯去叫哥哥起来吃饭。
“起来吧，再睡就要生病了。”
塔巴斯拍拍西蒙，他哥哥翻个身，塔巴斯注意到西蒙满脸通红。
“我马上起……塔巴斯，头好痛。”西蒙嗓子嘶哑。
“不会吧，你这是发烧了吗？”塔巴斯的手贴上西蒙的额头——滚烫。
“别碰我，你手好凉……”
……
后面的事情西蒙记不太清楚了，似乎是被塔巴斯套上外套拖进车里，之后被他领着挂号、看医生，再清醒过来时已经躺在病床上打上吊瓶了。
“居然真的生病了。”塔巴斯给西蒙盖好被子，“你烧得好严重。”
“所以我很难受。”西蒙瓮声瓮气。
“看着现在的你，我也难受。”
“笨蛋，要是真的心疼我就好好跟我说。”
“……”
“算了，你犹犹豫豫的，确实是不愿意我受到伤害的样子。虽然你也没

第二天，塔巴斯去叫哥哥起来吃饭。
“起来吧，再睡就要生病了。”
塔巴斯拍拍西蒙，他哥哥翻个身，塔巴斯注意到西蒙满脸通红。
“我马上起……塔巴斯，头好痛。”西蒙嗓子嘶哑。
“不会吧，你这是发烧了吗？”塔巴斯的手贴上西蒙的额头——滚烫。
“别碰我，你手好凉……”
……
后面的事情西蒙记不太清楚了，似乎是被塔巴斯套上外套拖进车里，之后被他领着挂号、看医生，再清醒过来时已经躺在病床上打上吊瓶了。
“居然真的生病了。”塔巴斯给西蒙盖好被子，“你烧得好严重。”
“所以我很难受。”西蒙瓮声瓮气。
“看着现在的你，我也难受。”
“笨蛋，要是真的心疼我就好好跟我说。”
“……”
“算了，你犹犹豫豫的，确实是不愿意我受到伤害的样子。虽然你也没把它处理妥当。”
西蒙伸出扎着吊针的那只手，想要摸摸塔巴斯的头。
“就先原谅你了”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手垂了下去。
塔巴斯抓住他那只扎针的手：“好好打针，别乱动。”
“知道了。”西蒙扯扯被子。
“塔巴斯，你知道我们养的那盆花死掉了吗？”
“哦?”
“这几天我们闹别扭，我一时疏忽就忘了照顾它。”
“我也忘了。”
“它怎么就死了呢，不是说寿命很长吗？”
“生命再长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吧。”
“……”
西蒙坐起来抱着双膝发呆。
现在你一句我一句的，仿佛回到了从前我们热恋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还是一对令人羡慕的小情侣。
可就像美梦惊醒，所有的温暖总是在最绚烂的时候破碎。
明天会怎么样呢？会发生什么事呢？
西蒙捂住眼睛，这几天总是哭，眼泪已经流干了。
“好累啊……”
西蒙喃喃自语。
塔巴斯本想在今天说什么，但是看到西蒙这幅可怜样子，只能把想说的话咽回去。
塔巴斯坐在床沿上，西蒙整个人靠过去，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
窗外一阵风吹过，枯黄的叶子在青白色的天空飞舞，西蒙头一回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了秋天的颜色，所谓金秋并不是书本上描写的一般金黄耀眼，而是凋零的、萧瑟的、凄凉的。
“塔巴斯，我想你已经不愿意再接吻了，那么你能抱抱我吗？”西蒙向他祈求。
“好啊。”塔巴斯慢慢调整姿势，绕过西蒙打吊瓶的手抱着他。
西蒙被塔巴斯搂着，眼神涣散。
“塔巴斯……”西蒙轻轻呼唤他。
“我在。”
“我现在很累很累。”
“要睡觉吗？”
“……好吧。”
塔巴斯把西蒙轻轻放在床上，给他重新盖好被子。
“你先不要走好吗？”
“不走，说好了陪着你的。”
西蒙缓缓闭上眼睛，呼吸逐渐均匀平缓。
整个病房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风声和西蒙的呼吸声。
等吊瓶打完后，塔巴斯把西蒙叫起来回家，西蒙坐在后车座上看着窗外一语不发，等下车时塔巴斯发现他又睡过去了。
塔巴斯舍不得再摇醒西蒙，于是将他打横抱起，西蒙那只打过吊瓶的手粘着医用胶带，垂在空中摇摇晃晃。
你这模样叫我怎么放得下心。
回家安顿好西蒙，塔巴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抽出一根烟来，想了想又把烟收起来。秋天白昼开始变短，天色已经开始渐渐昏暗下来，橘色的晚霞照进屋子里。
西蒙迷迷糊糊醒过来，扶着墙来到客厅，映入眼帘的是坐一脸颓丧地坐在沙发上的塔巴斯。
西蒙走过去挨着他坐下，塔巴斯感觉有一团温暖的火靠在他身边，还能从这簇火上感觉到怦怦的心跳。
西蒙摸摸塔巴斯的手，塔巴斯低头看到了西蒙手背上的医用胶带。
“还要再打上两天针。”塔巴斯把那只手握在手心。
“嗯。”西蒙伸出另一只手摸摸塔巴斯的头，“这几天真是有劳你费心了”
塔巴斯被西蒙摸得轻笑出声：“噗，你这是要做什么。”
随后他又觉得有一丝伤感，却不知为什么伤感。
“你不用说感谢的……”
这是我应该做的。
后半句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分手以后他们应该就只是普通兄弟之间的关系了吧。
前半句话被西蒙听见了，他愣住了，摸着塔巴斯的手僵在那里。
“哥，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做饭。”
塔巴斯岔开话题。
“行啊，让我看看你的厨艺有没有进步。”西蒙若无其事地接上这个话题。
吃完饭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了，西蒙提议出去走走。
“昨天就没去成不是吗？”
“也是。”
临走前塔巴斯叫住西蒙。
“哥，你颈椎不好，带上这个。”塔巴斯手中拿着一条厚围巾。
西蒙僵硬的接过围巾。

外面天色黑下来了，路灯还没开，整个城市都浸泡在昏黄的时刻。
马上入冬了，今晚难得暖和一些。
塔巴斯还是像以前一样牵着西蒙的手，路过有认识的人会向他们打招呼，但对于此刻的两个人来说心里别扭的不行。
“塔巴斯，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很久了。”西蒙挽着塔巴斯的手臂，“我们分手以后还住在一起吗？”
“我会离开的，毕竟这房子是你租的。”塔巴斯回答。
“东西也会都拿走对吗？”
“对，拿不走的一些就先卖掉。”
“不能留给我吗……算了，我怕我走不出来。”
塔巴斯扭过头来看着西蒙的眼睛，叹口气。
“西蒙，我想我们该互相放过了。”
“什……么?”西蒙没有听懂，一下子懵在原地。
“我们别再联系了。”
干涩的眼睛蓄满泪水，西蒙极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分开?可是我们从来都没分开过，哪怕之前不是恋人的时候。”
“很难受对吧。”塔巴斯再一次把西蒙抱在怀里，西蒙终于抑制不住悲伤，他回抱住塔巴斯将脸蛋埋在他的怀抱里。
西蒙没问他原因是什么，也很抗拒问。
他感到喉咙里有火在灼烧。
“塔巴斯，那盆我们一起养的花曾经被我们照顾的很好。”
“嗯，我知道，我还记得第三年你还一脸不可思议地说这盆花长这么大了，第五年我们一起给它换了个大花盆。”塔巴斯的鼻音很重，西蒙抬起头来才发现弟弟也落泪了， “为了养这盆花我们真是费尽心思。”
西蒙温柔的抹去塔巴斯的泪水。
“塔巴斯，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嗯，说吧。”
“你还爱我吗？”
塔巴斯捧起西蒙的脸，停留了一会儿，用一个吻代替他的回答。
刹那间，路灯一盏一盏亮起来了，所幸路上没什么人。
“塔巴斯，以前我们刚来这个城市的时候，我们还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是兄弟关系，你还记得那个时候是怎么叫我的吗？”
“记得。”
“再叫一次吧，我想最后再听听。”
“宝宝。”
“怪幼稚的。”西蒙噙着眼泪笑了。
“因为你就是我的宝藏啊。”塔巴斯捏捏西蒙的脸颊。
西蒙踮起脚尖最后一次吻了吻塔巴斯的嘴唇。
“塔巴斯，明天你开始收拾东西吧。”
“嗯，明天我再陪你去打一次吊瓶。”
“后天我自己去就好了，我打完吊瓶就回老家。”
“这么快。”
“我很想回家工作，这里住的不习惯。”西蒙重新挽起塔巴斯的胳膊。
“我明天就辞职，我不喜欢这工作。”
“哈哈，没想到这句话还能这样说。”西蒙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泪痕，尽管嘴上笑着，心里和眼里还在流泪，“我只能祝你一帆风顺了。”
“也祝你一帆风顺。”
路灯将两个孤独的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第二天西蒙的状态好了很多，几乎看不出来生过病的样子，这一天他们去医院里给西蒙看病，出门逛街还有散步，度过了最后在一起的一天，晚上塔巴斯收拾自己的东西。
第三天，塔巴斯趁西蒙去医院打针的时间里找了搬家公司，并且搬走了所有自己的东西，这却让西蒙回来以后差点认不出来自己家。
没有了塔巴斯的那些东西，西蒙一瞬间觉得这个屋子有些太空旷了——如同自己被掏空了身体。
塔巴斯给他留下一张字条表示自己已经走了，短短两行字让西蒙看了一遍又一遍，走到两个人一起睡过的房间，那盆枯萎的花还摆在窗台上。
西蒙找到一个垃圾袋将花装进里面，把它扔到外面一个装满落叶的垃圾桶里。
订了今天下午的票，差不多该收拾东西回家了。
西蒙坐在沙发上缓了好一会。
要开始一段没有塔巴斯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