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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崇祯十一年末,清兵破边墙而入,劫掠畿辅山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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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二三日,右翼清军侦探到真定城防空虚遂合东西两路清军并驱赶掳掠之众连营攻打真定,此时真定只有井陉兵备到额兵一千一百人,守备极为空虚,据明档37册《兵部为汇陈巩固一役前后战功人员兵请奖赏事题行稿》说清军有四五万之众,此数不准确有夸大之嫌,右翼清军攻破长城关口时也没有超过三万,十一月初九日,进京勤王的孙传庭率领一千骑兵,火器步兵五百正行进在太原府属徐沟县境内,他接到兵部咨文说:“如过真保,有敌骑抄掠,即望相机出奇截杀”,清军已到真保,如有经过先行协剿,于是原定取道紫荆关入京改向井陉。
十一月十六日,孙传庭到达山西平定县柏井镇他接到直隶巡按张懋熺和井陉兵备道李九华的求援文书,此时清军已经围困真定五日了,十八日,孙传庭到达获鹿(今石家庄鹿泉区)派出哨探,此时又接到真定告急的文书,次日,孙传庭带领自己所属一千五百兵马向真定驰进,当天夜一鼓(晚上七点)到达真定城下时,与清军的哨探遭遇,并与清军发生小规模交战,守军士气益振,十九日保定巡抚张其平自唐县也已赶到真定,二十日时清军哨骑又靠近城南窥探,孙传庭又带领骑兵追击,追出十余里而止,二十一日时,清军见破城无望遂拔营向南撤退,据行唐县志记载:“崇祯十一年十一月 国朝兵进正定自行唐拔灵寿过获鹿井陉等县破张村堡而返”,可知清军转而攻击邻近的灵寿、井陉和开始围困南面的获鹿(今石家庄市鹿泉区)及真定属东部州县,二十二日,卢象升带领兵马也已赶到真定。此时孙传庭又接到兵部咨文要他赶紧进京入卫,孙传庭与卢象升简单交接后,于二十四日带领所属兵马离开真定北上,在这段时间内,关于清军烽出龙固的军情开始传播开来,据杨嗣昌文集《南烽一股报遁疏》说:在十一月二十日时,卢象升说清军哨骑已到龙固,但龙固等处已被清军所阻,无法得知真实情况,不得已卢象升让差官扮成乞丐,前去打探清军动向。
十一月二十八日时,卢象升得到的消息说,自十一月二十日开始清军各股在山西与北直隶各半,在有两三日时间就会全部进入山西,卢象升本欲带领所属兵马前去驱剿,但被保定巡抚张其平,真定巡按张懋熺阻止了,清军还在围困邻近的获鹿县,一旦卢象升离开,清军复返无法抵御,考虑到清军还在北直隶境内也未敢起行,当日,卢象升先派大同总兵王朴带领八千兵马出倒马关,宣帅杨国柱前往藁城南,以备东来未尽之清军,总兵虎大威则接替王朴留援获鹿,卢象升到达真定时所属之兵只剩两万,本不宜在分兵,面对目前情势也不得不做出分兵的决定。笔者翻阅史料发现在当时不只是卢象升误以为清军要从山西北返,据明档31册:《兵部为夷情变幻请旨定夺事行稿》“于十一月二十二三等日,屡阅塘报,有“奴营尚在真定,前哨已至获鹿井陉,苗头系奔固关出山西”等语。当二十三日,据分守冀北道朱家仕塘报,据山阴县知县张奇蕴禀报,据监生吴以敬亲禀“奴夷已过龙泉关,至花晏岭”等语,恰与军前塘报相符,臣驰以报部”。陈新甲不仅看到了卢象升的塘报,而且还看到了朱家仕的塘报。笔者认为清军可能是在进入保定境内时就已经把要进入山西北返出关的消息通过难民之口传出,用以迷惑明廷使之做出错误决断。又在真定府旁扎数十座空营永年县志(崇祯)记载:“只因奴贼横竖扎数十空营于真定府旁遂道路为梗音信不通”,从事后的发展来看卢象升确实是被假情报迷惑了,并滞留在了真定,并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分兵,保抚张其平,真定巡按张懋熺苦劝他留下守卫真定,但面对军情不明,贸然发兵,也有很大的风险,只得滞留真定,关于卢象升在二十八日左右得到的确切消息笔者分析可能是王朴编造出来的,当时在获鹿附近的正是王朴,杨山松在《孤儿吁天录》也多次直言说王朴有妄报 诳报等,杨嗣昌文集卷29《覆卢督塘报军情疏》真保分监陈镇夷曾说王朴“胆落魄飞、打乖避去”,杨嗣昌文集卷32《功罪关封疆之重疏(残)》事后论罪时,杨嗣昌点名指出,王朴的罪名之一为“曲阳承调而不回”,至于为什么王朴要编造谣言,可能是连月来明军始终处于缺粮缺饷有关,卢象升在真定时,保抚张其平对卢象升诸多掣肘,据孙传庭白谷集·卷4《致枢辅札》“军中缺粮已经五日,该抚按许先给一日之粮,而领官自未刻候至申刻,自东门转至南门,城门扃锁。自内传出云:“天色已晚,止有折色。”奈有银,苦无买处”,正定县志(光绪)记载:“岁戊寅,督师拥万众临境上,健儿横索,士英抗颜相抵,不忍使民疲于供亿”,不仅不供应军粮,据杨山松《孤儿吁天录·贾庄殉难词林赞画首辅视师之谤第六》在真定府属南宫县(今南宫市)被清军攻陷的消息传到真定时,为了推卸责任,又与张懋熺上疏弹劾卢象升,拥兵不救南宫,正定县志《顺治》记载“时援兵接踵,供应浩繁,苦累之极”,地方官吏为了治下的百姓不受供应之苦,拒绝为卢象升提供粮饷,占在卢象升的角度来说,谁又能体会他的苦处。据许德士《戎车日记》记载:“人马骨立,弱者立而就死,强者铤而走险,皆不可知矣。七尺微躯,不敢自有”,可知卢象升这只军队当时的境况有多困苦。杨嗣昌虽然也知道卢象升军队处境,虽几次斥责地方官吏,但始终也没有解决卢象升断粮的问题。真定县志(顺治)记载:“兵士口口骄悍,倚敌剽掳,无所不至。及清兵已过,犹有兵人首、断其发以上功者,村墅大残”,可能就是王朴在干杀良冒功补充军饷,面对获鹿被清军围攻,王朴不仅不救援反而杀良冒功,其行为令人发指,附近的虎大威只有五千,清军又背城而战,想来也无力救援。
十一月二十九日清军攻陷获鹿,之后这一路清军南下元氏、高邑等县,据获鹿县志(乾隆)阳(杨)汝经《取义祠记》记载:“呜呼,陷之日,尚有格斗在城,堵截在巷,梃护在家者。计此时即拔山盖世之雄,亦不能支,犹叱声瞑目,与之决呼吸存亡,而奏鹿城洋洋之卒章也。壮矣哉。一时之臣死忠,子死孝,男成仁,女仗节,雉经者、熊泉者、投身烈滔、碎骨克锋者,强死于立、弱死于仆、老死于坐卧,幼死于怀抱,千态万状,惨昏星日”,后来的官员收敛城中百姓的遗骨时,已是“颅山血海,辨认无从”,只好在城外挖了两个大坑,将尸体掩埋。同日,情势急转而下,卢象升得到军报,据杨嗣昌文集29卷《复卢督塘报军情疏》:“烽苗虽已西向,大营仍在内地。”他只得立刻下令王朴,让他立刻返回,“协剿于东南,再俟内地烽情所向相机趋援”,王朴不听调令径直往倒马关而去。
面对真定府属各县纷纷被攻陷,崇祯帝开始怀疑卢象升的能力,(参巨鹿县志[光绪]艺文卷及杨嗣昌文集卷29《惊闻特遣首臣疏》)准备削去卢象升总督及尚书衔,由首辅刘宇亮前去代替卢象升的职务督剿清军,在杨嗣昌的再三请求下崇祯帝暂时未下旨,由尚书改为侍郎衔。据钦定八旗通志忠义传记载:“ 崇徳三年从扬威大将军多罗贝勒岳托征明攻栾城县,值城上火药烧发率军士冲入,克其城,明军门卢象升率兵来援,我军中特徳傅喀二将退走,书宁阿复冲入敌阵遂战殁”,可知在这几日栾城也被攻陷,卢象升赶去救援,真定府收到南宫陷落的消息后随即移文卢象升,当卢象升看到这个军报后又有之前杨嗣昌让他协剿东南的指示,笔者猜测他必然要向南宫方向进军,从栾城到南宫中间有赵县、宁晋、新河此时皆已被清军攻陷,据永年县志(崇祯)记载:提督顺通等处学政监察御史臣吴道昌题稿说清军“所过州县屠戮一空,焚烧房屋无根橼片尾,僵尸遍野血流成川”,卢象升看到的景象可能只有一座座被屠戮焚毁后的残破县邑,和正在到处抢掠屠戮的小股清军,十二月初五日时,卢象升又接到顺德府求援的军报,与总兵杨国柱商议后派遣参将李有功前去救援顺德府。在这之后卢象升又分兵顺德(可能是顺德其他各县)及巨鹿两处,据(明清史料辛编 第六本卢象升死于贾庄残稿)记载:“杨国柱方在顺德调口口口威方在巨鹿调回刘钦先已分发哨剿”,据《卢公遗事》记载卢象升在进军巨鹿贾庄之前到过南宫境内,“且当师次南宫,三郡之父老子弟奔趋来迎”,并劝说卢象升去南边的大名广平等处,一来两处还未被清军攻陷,二来也可解决粮草,这时候卢象升可能已经想到他的结局可能与袁崇焕无二了,《卢公遗事》中说:“今严旨已下,吾旦夕死矣,无从累尔父老为也!众號声雷震,各携床头升斗,馈饷军士,间遗枣一升,公煮为粮,私语从者曰:与其死西市,何如死疆场。吾以一死报君上,猶恨其薄耳!”。离开南宫境后卢象升南下向巨鹿贾庄方向而去,此时他可能也已侦探到清军在广宗漳河附近扎下大营。
十二月初六日时,清军左翼军已扎营在鸡泽县城东二十里漳河尹村桥开始攻打鸡泽县城,天津总兵官刘復戎也已率领援军赶到并与清军交战,参(明清史料甲编第十本《巡抚山东颜继祖谨题为塘报夷情事》),笔者翻阅史料没有找到刘復戎具体带领了多少兵力,此战阵斩首级六颗,清军开始退走。初七日时高起潜率军在威县一个叫南坛的地方扎营,按当时双方的情况分析,可能是在威县县城西南。此时卢象升与高起潜有没有进行联络笔者不得而知,这也可能是后来其它史料说高起潜在鸡泽拥兵不救援卢象升反而向临清退走的说法来源。初六日这天清军也出现在鸡泽县南边邻近的曲周县,并在县北里民屯开始抢掠,知县李岩带领民兵与清军展开交战,阵战首级四颗,初七日时,清军又从曲周县西北方向蜂拥而来,知县李岩又督乡兵展开截杀,清军转而向东奔突到县城附近七岔路,被埋伏在这里的炮兵伏击,遂溃走,清军不甘心又于初八日前来报复,从县城西北角展开攻击,被知县李岩埋伏在城下张家园内的炮火攻击,一时清军被炮火轰击打伤数十骑,当场落马五人,被清军抢尸抬走,当清军退至城北里民屯时又被埋伏在这里的民兵用炮火打伤数十骑,被斩级二颗,清军遂溃散,此后清军虽在附近扎营十三座,但未在展开攻击,于十二月二十六日向东进发。
十二月初七日张懋熺弹劾卢象升拥兵不救南宫的奏疏崇祯帝看到后,批语:“贼夷分股南掠,督监紧促夹剿,奉有严旨:卢象升侦探不明,调度无方,坐视各邑沦陷毫无救济,向日敢战之谈原是沽名欺众,姑念近经薄降且着策励自赎,如再逗延虚饰定行重治”,从侦探不明、调度无方、毫无救济、沽名欺众、逗延虚饰等词可以看出崇祯不仅怀疑卢象升的能力,而且也开始怀疑卢象升的人品,已不在信任卢象升,崇祯帝与杨嗣昌此时正在考虑如何平稳的替换调卢象升,由孙传庭接替他的职务。还没传到卢象升处,卢象升已在贾庄败没。
十二月初九日,清军左翼军开始在次围攻鸡泽县城,据明清史料甲编第十本《巡抚山东颜继祖谨题为塘报夷情事》记载:“奴贼初九日复回鸡泽县,未时攻开黎民杀死无数”,该题稿还提到:“十二月十一日据前探官单之赏报达子回来到威县赶回高太府拨儿速报高太府即调回各营兵马站住等情”,可知在十二月十一日前,清军左翼多尔衮军已将高起潜逼退回临清,也可能是在初九日前高起潜就已经撤退回临清了,据鸡泽县志(乾隆)记载:“崇祯十二年十一月初八日大清师入城,初十日援去”,可见这次攻城没有援军再来救援鸡泽,清军攻破了鸡泽县城,万斯同明史稿记载:知县李时俊弃城逃跑,事后被判斩首。
十二月初十日卢象升进军至巨鹿贾庄,并且调回了在顺德作战的总兵杨国柱及在巨鹿作战的虎大威,按当时的兵额推算卢象升的兵力大概不满一万,他的纸面兵力包括宣、晋二镇各五千人及标营中军的李重镇一千五百人,共计11500人。但实际上宣镇有闯救顺德的李有功、刘世爵五百人,和之前派驻定州的守备李胜蛟六百余人没有在巨鹿贾庄,加之从真定府至巨鹿贾庄期间的战斗减员,参杨嗣昌文集32卷《功罪关封疆之重疏》。据巨鹿县志卷7事异记载:卢象升进师至贾庄已经绝粮四五日,当地生员姚东照闻听后,送来粮食七百斛粮食,差不多相当于万余军队的三日口粮。
十二月十一日早上九点左右,全军开拔,寻找战机,行进十余里,卢象升来到漳河蒿水桥附近,看到前方灰尘蔽天,像有大队人马经过,据许德士《戎车日记》记载:“虏非大队,约止半万余骑”,此股清军大概在五千人,正是右翼岳托军前去与左翼多尔衮军汇合的,许德士戎车日记记载:“公督标营居中,虎帅张左翼,杨帅张右翼。两军各拔刀引满相持。有顷,右翼兵马引却,虏即从右扑上。公遂舞刀大呼,与左翼一齐捍杀。虏非大队,约半万馀骑。公忠愤奋励,一时精悍之气,足贾三军,靡不勇气十倍。虏大败,半落马走,弃去姑姑帽。村人呼为野僧,持白梃乱击之。公手砍一虏目,落马夷官,杨进朝助公擒之,系累还营”。盛京满文档记载:此战清军生擒通官一员,俘获明军马匹二百七十六匹,据明清史料辛编 第六本《卢象升死于贾庄残稿》记载:“当阵亦有斩获,且生擒活夷一名,杀戮亦颇相当”,恐怕是持平之论,可见真实情况未必是许德士记载的那样激动人心。当夜卢象升仍回到贾庄,考虑到此次交战已经惊动清军,必然会纠集大股清军前来报复,有人劝告卢象升移营它处,卢象升拒绝了这个提议,他回答:“此正死所,再移何处”(明清史料辛编 第六本《卢象升死于贾庄残稿》),诸位将领已知卢象升抱定必死之心,遂没有人再有劝谏之言了,当夜三鼓(23点~凌晨1点),卢象升正在写报捷奏疏,突然听到四面筚篥声呜咽响起,清军大队人马已将贾庄包围,十二日早上“卯刻”(早上六点左右),贾庄正南又来万余清军“围匝三重”,昨日前来的巨鹿生员姚东照仍在军中。他已然明白了一切,上前问道:“我们还有相见的时候吗?”,卢象升解下腰间佩刀赠予姚东照,言道:“后欲见我,但视此刀。”,此时姚东照和众军无不垂泪不语,参巨鹿县志(光绪)卷七 事异,据盛京满文档记载,参加包围的清军部队是满洲四旗、蒙古四旗,汉军旗和三顺王的部队操纵大炮,满蒙四旗的主力部队则下马步战,这差不多是右翼军的全部兵力,按攻破长城的兵力计算应该有两三万。综合笔者搜集到的资料来看,多尔衮的左翼军应该没有参与此次作战,十二日这天左翼多尔衮的军队在邱县新莊村与候拱极和刘肇基率领的关宁军交战,还有就是崇祯十二年(崇德四年)三月清军班师回朝后,向皇太极汇报战功时,杀二督(吴阿衡、卢象升)也是记在右翼军岳托名下。
十二日卢象升与清军右翼军交战时明军的布置,依然是卢象升居中,杨国柱居东面,虎大威在西面,与清军南北对垒。“副将等官各埋大炮,炮不乱发”,卢象升点到谁的名字,谁就开始发炮,清军亦发炮与明军对打,“自辰至午、未,攻打不退,”发炮百余,火药用尽后,卢象升看到西南面有红旗四面,这个可能是岳托主力的位置,卢象升“顶头就上,大呼齐杀”,两军随即厮杀在一起,贾庄战场之上已是沙尘漫天,对面不能相见。明军渐渐落于颓势。虎大威尚能辨认总督的身影。于是杀到卢象升身边,揽住他的马缰,想要带他突围。卢象升却用刀砍向虎大威的手,怒喝:“将军死绥,有前无却!”转身又冲入战场,左右搏杀。战阵中,卢象升左乳忽中一矢,他拔出箭镞,奋身力战,然而后腰、左右大腿各被射中一箭。卢象升仍勉励强战,格杀清军多人。又中左脑后一刀,右腮一刀,面门一刀,其中面门一刀从鼻至耳,界破颧骨,参杨德士《戎车日记》,据鸡泽县志(民国)卷二十七 难事记载:这时一个养马官杨陆凯为保护卢象升的尸体不被清军残害,扑在他的身体上,身中二十四箭而死,杨德士《戎车日记》:“是日,怪风发屋,天昏霾,日无光”,崇祯十一年十二月十二日,卢象升最终以如此惨烈的方式,牺牲在了贾庄呼号的狂风和惨白无光的日幕之下。卢象升一死他手下的杨国柱、虎大威、李重镇等高级军官再无战意,纷纷突围而出,明军随即全线溃散。次日,清军为防备突围的其他明军在别处扎营又派遣一部清军在周围侦探,随后发现明军马兵不足千余人的队伍,清军随即展开进攻,明军被斩15人,清军又俘获马匹15匹,随后右翼岳托军南下威县与左翼多尔衮军汇合。在威县县城西北扎一营,东北扎一营。此战据盛京满文档记载:斩敌陆(卢)军门,获马2776匹,骆驼10峰。该敌军中有小官副将三员、参将五员、游击三员、都事三员。
十二月十二日,卢象升与右翼清军在巨鹿贾庄交战的同时,多尔衮左翼军进军至威县南古城扎营,见明清史料甲编第十本《巡抚山东颜继祖谨题为塘报夷情事》,关宁军候拱极 刘肇基部与左翼清军在丘县(今邱县)新莊村交战,初战明军击败清军据明档37《兵部为查明广平府交战伤亡等情形事题行稿》记载:“遇虏大队突至随即驱兵奋撃虏骑怯兵后退头阵实多斩获,后为贼分头重围我兵冲突良久损伤月六百有奇”,此战明军阵亡六百六十二名,重伤二百一十六名,轻伤一百三十四名,此后高起潜龟缩临清不出。
清军左右翼军于十二月二十日左右相继往东渡过运河相继攻陷武城、夏津,随即又分两股一股攻掠山东各州县一股直奔济南而去。攻掠山东之后清军开始北返,于崇祯十二年四月出从迁安县经太平寨出青山关返回盛京。据清实录记载:此次清军入关抢掠,左右翼两军共克53城,投降8城,败敌35阵,俘获人口46万余口,杀其总督两员,守备百余员,生擒一亲王,一郡王,黄金4039两,白银97万余两。
(中国明朝档案汇总第38册 第479页至483页)这份残档共列出了山东省51个州县人口死亡数字,死亡总数高达198599人。
历城县 56000余人
夏津县 23906人
茌平县 16513人
武城县 16352人
泰安州 10319人
丘 县 9103人
齐河县 7823人
商河县 7715人
武定州 7636人
陵 县 4637人
博平县 4430人
长山县 3225人
莱芜县 2993人
海丰县 2977人
平阴县 2904人
宁阳县 2849人
邹平县 2057人
平原县 1850人
恩 县 1791人
肥城县 1385人
东阿县 1369人
德平县 1004人
清平县 923人
临邑县 838人
济阳县 709人
汶上县 649人
禹城县 642人
淄川县 637人
章丘县 600人
聊城县 597人
曲阜县 571人
泗水县 530人
嘉祥县 500人
济宁州 423人
东平州 423人
堂邑县 276人
阳信县 261人
德 州 260人
资阳县 270人
长青县 128人
阳谷县 121人
青城县 120人
新城县 100人
邹 县 79人
藤县 36人
齐东县 24人
新泰县 21人
费 县 11人
沾化县 8人
利津县 3人
寿张县 1人
据沈一民《清南略考实》分析,清军此次掳掠造成的死亡人口高达64万人。崇祯十一年清军入寇,是清军历次入寇中规模最大的一次,这次入寇糜烂整个北直隶、山东等地,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卢象升在此次入寇中阵亡,他的死亡不仅标志着明朝在军事上的重大损失,也象征着明朝在抵御外敌方面的能力进一步下降。此外,这次入寇还导致了济南被屠、德王朱由枢被俘等事件,显示了清军对明朝的严重威胁。其次,崇祯十一年清军入寇加剧了农民起义的爆发。这一事件使得明朝政府无钱安置散落在各地的难民,而土地也被各地士绅强占,无法组织他们回乡劳动。这直接导致了农民起义军的兵源增加,加剧了社会的动荡不安。杨嗣昌提出的增加军队数量和军费的主意,虽然初衷是为了应对危机,但实际上却加重了老百姓的负担,使得更多的老百姓家破人亡,从而为农民起义军提供了更多的兵源,最终加速了明朝的灭亡。
--明末悲歌今已绝,似可见斑斑血迹染红边月,江山有恨天有情,有丰碑百丈写忠烈。文章部分内容参旧时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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