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春天来得很迟，枝桠的交错间还凝结着一层雾气。
天色正朦胧，尚在睡梦中的少年被一阵推搡弄醒。揉揉眼睛，旁边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
“今天会是个好天气。”
“嗯。”少年眯着眼，似答非答地应了句。
远目北望。这是他所喜欢的晨操，望着家的方向，想着娘亲妻子。每当这个时候，他的眼睛总是亮着光的。
“娘亲虽然年事已高，身子骨却硬朗，还能一口气走十几里地，年轻的时候做农活可不输给男子……这些年我不在，多亏了文芍照料她老人家……”
他喃喃道，像是自言自语。
“文芍，这些日子，操劳家务，照顾娘亲，可苦了你了……”忽而又坚定起来，“战事一结束，我就回来……”
少年不语。
少年总是静静地坐在一边听他细数往事，尽量不去破坏他的心境。从繁复琐碎的自语中，少年知道了关于他的很多。
知道了他从小被母亲拉扯大，对母亲极尽孝顺之心。凭着自己的勤劳，家中生活虽不富足，亦算不上艰辛。
知道了文芍与他自幼相识，温婉贤良，十五岁便与他为妻。两人情投意合，相敬如宾。
知道了他从军并非己愿，只是乡里强征壮丁，迫于无奈才背井离乡，远赴沙场。
知道了他出征那天，母亲和妻子十里相送，泪眼涟涟。
…………
少年不语。
他和他之间有着不同的人生，却历经着相同的命运。沙场对于每一个人的意义都不尽相同。抑或是远方的期待，抑或是一餐的温饱，抑或是一日的生死……然而于己，战争的含义，不在于此。
他蓦地止住了碎念，他叫着少年的名字。
“该出发了。”他说，“我保证今天路旁的薇菜一定异常地鲜嫩。”
他笑着消失在路边。
少年略微踯躇，亦尾随而去。
不知何处传来的吟唱：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昔我往矣，杨柳霏霏。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后续：
公孙瓒兵败后，他卸甲归去。
在这之后，少年也有见过他，在营地。人消瘦了许多，眼里也再没了闪烁的光芒。
听说是回去以后，才得知老母早已亡故，妻子也已随他人姓。
天色正朦胧，尚在睡梦中的少年被一阵推搡弄醒。揉揉眼睛，旁边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
“今天会是个好天气。”
“嗯。”少年眯着眼，似答非答地应了句。
远目北望。这是他所喜欢的晨操，望着家的方向，想着娘亲妻子。每当这个时候，他的眼睛总是亮着光的。
“娘亲虽然年事已高，身子骨却硬朗，还能一口气走十几里地，年轻的时候做农活可不输给男子……这些年我不在，多亏了文芍照料她老人家……”
他喃喃道，像是自言自语。
“文芍，这些日子，操劳家务，照顾娘亲，可苦了你了……”忽而又坚定起来，“战事一结束，我就回来……”
少年不语。
少年总是静静地坐在一边听他细数往事，尽量不去破坏他的心境。从繁复琐碎的自语中，少年知道了关于他的很多。
知道了他从小被母亲拉扯大，对母亲极尽孝顺之心。凭着自己的勤劳，家中生活虽不富足，亦算不上艰辛。
知道了文芍与他自幼相识，温婉贤良，十五岁便与他为妻。两人情投意合，相敬如宾。
知道了他从军并非己愿，只是乡里强征壮丁，迫于无奈才背井离乡，远赴沙场。
知道了他出征那天，母亲和妻子十里相送，泪眼涟涟。
…………
少年不语。
他和他之间有着不同的人生，却历经着相同的命运。沙场对于每一个人的意义都不尽相同。抑或是远方的期待，抑或是一餐的温饱，抑或是一日的生死……然而于己，战争的含义，不在于此。
他蓦地止住了碎念，他叫着少年的名字。
“该出发了。”他说，“我保证今天路旁的薇菜一定异常地鲜嫩。”
他笑着消失在路边。
少年略微踯躇，亦尾随而去。
不知何处传来的吟唱：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昔我往矣，杨柳霏霏。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后续：
公孙瓒兵败后，他卸甲归去。
在这之后，少年也有见过他，在营地。人消瘦了许多，眼里也再没了闪烁的光芒。
听说是回去以后，才得知老母早已亡故，妻子也已随他人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