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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的时候我头疼的厉害,敲了敲脑袋起身,旁边已经没有人了,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还很早,我捂着眼睛准备回想一下昨晚失去的记忆,门被打开,一只手探上我的额头,我睁开眼睛把祝桉吓了一跳,他忙收回手:“我…陈先生,我探探您还烧吗。”
我笑着看他:“还烧吗?”他摇摇头:“不怎么烧了,您需要吃早餐吗?”我撑了一下坐起来,揉了揉有点疼的胃:“别您您的了,我叫陈晏,叫我晏哥吧。”他点了头,又问了我一次:“晏哥,你要吃早餐吗?。”
坐在饭桌看着桌上的皮蛋瘦肉粥,这小孩居然还会做粥,这食材又是哪来的,自从贺沉死后,我从来没往家里买过菜,看样子也是这小孩买的,真贤惠。
吃过早餐我送了祝桉去上学,告诉他下午还会来接他,只是这次他坐在车上没下车,我疑惑的看着他,他低着头咬了咬嘴唇:“晏哥,你能不能…少喝点,不要再生病了。”我笑出了声,就因为这,脸都红的快冒火了:“知道了,去吧,放学我来接你。”看着他走进学校,跟养了个儿子一样,有点能明白我那便宜老爹望子成龙的感觉了。
只是我答应他的少喝点并不能实现,但我吞了两倍的止疼,应该能撑久一点,见他从学校出来,看着他的表情我的心情也很好,他浑身都是青春的味道,我没忍住吻了他,前座和后座有帘子挡住所以没关系,听着他细微的轻喘和微微泛红的脸颊,我心荡漾。
今晚的爱意不止于嘴唇和声音,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到底是祝桉还是贺沉。
我们同房了,因为没有他的声音我根本睡不着,本以为要磨上一段时间,只是他答应的很爽快,我觉得他是缺钱了,给他转了很多很多钱。他渐渐的也能回应我,不似最初的木头一样,也越来越不像我的贺沉,只是我还在欺骗着自己,沉醉在编制的温柔乡。
学生就是好,还有双休,我睡眼惺忪的站在门口准备去上班,今天过后公司基本都是我的人了,下周祝桉就要放寒假,我准备搞定公司的事带他去玩玩,这么久了还没带他出去玩过一次。
我坐上车,听见楼上传来的声音,看见祝桉在跟我挥手,我放下车窗,伸了手出去回应他,他是个很温柔的乖孩子。
今天天气很差,一直在打雷,雨也下个不停,胃里丝丝拉拉的疼有点磨人,我让助理拿了两颗止痛吞下,开完会已经到傍晚,今晚还有个应酬,我疲惫的按着胃靠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点开手机弹出一串的信息和未接电话,都是祝桉的。
我回拨过去,过了好久好久才接通,他似乎在哭:“小桉?”我听见了电话那头淅沥沥的雨声和大喘气的声音:“小桉怎么了?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然后我就听见了哭声,我愣住了,祝桉第一次哭成这样,然后我听见了含糊的声音:“我妈妈没了,陈先生,我没有妈妈了。”
我脑子嗡嗡作响,什么意思,他妈妈…我推了晚上的应酬,问了他具体位置,我找到他的时候,他一个人做在医院外的凳子上,浑身都湿透了,我唤了他一声,他抬起头看我,脸上全是水珠,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我撑着伞坐在他旁边紧紧抱住他,他趴在我肩膀上:“陈先生,我没有妈妈了,我再也没有妈妈了。”
我突然有点心疼,仿佛看见了失去了贺沉的我自己,我轻拍着他的背:“你还有我。”他没说话,只是哭的更厉害了。
我陪着他办完了后事,他的情绪一直没有好转,整天浑浑噩噩的,连读书都提不起兴趣,期末考的也不尽人意,到了放暑假的时候,我准备带他去玩一玩放松一下。
可惜,刚出发第一站我的身体就出现了问题,高强度的工作已经让我的身体亏空的厉害,我按着胃蹲在路边抱歉的看着祝桉,嘴里的血腥味怎么都散不去,又偏头吐出了几口,祝桉着急的拿着水站在一边:“晏哥,我们回去吧。”我摆了摆手,不死心才刚出门就要回去,再怎样也要踏进这庙里求点什么。
于是祝桉掺着我进了寺庙,求了个福就准备回去,我走的吃力,一步喘三口,腿上也没劲,胃里疼的脑子都有点不清明,祝桉看我这样一把背起了我,我笑了笑趴在他的背上:“祝桉啊,不要不高兴,下次晏哥再带你出去玩。”
没回家,祝桉直接带我去了医院,我无奈的动了动被握麻的手,祝桉醒了,他看着我的脸:“没事吧?还疼吗?”还疼,特别疼,我偷偷用手抵着痛处:“不疼,现在就可以回家。”被祝桉眼里拒绝了:“不行,医生说至少一个星期,东西我已经都带来了,这个星期你就好好待着吧。”
我无奈,看着祝桉坚定的表情,跟贺沉管我的时候一模一样,:“我知道了。”我就这样养了一个星期,祝桉也在医院陪了我一个星期,吃的都是他自己做的,我身体也逐渐变好,不再会因为一口粥吐的昏天暗地,我让祝桉办了出院手续。
回了家我洗了个热水澡,洗掉了身上的病气,祝桉在清理衣服,我让他去洗澡我来清,他担心的看着我,我再三强调我已经全好了不用担心,他才三步一回头的走进浴室。
我清好东西坐在床上等他,床头柜摆的是我和祝桉的合照,我拿起手机,打开相册,点开了隐藏,里面是我和贺沉的照片,我拿起床头柜摆着的合照对比了一下 ,这样一看,贺沉和祝桉其实一点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