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诺伊曼
“我在赫斯提亚读博士时结交过许多朋友,但弗兰·诺伊曼使我尤为印象深刻,他在20岁出头的年纪就拿下了三个博士学位。我有幸与之交流,然后我不幸地翻阅了他的笔记,这十分糟糕,自那以后,那些不合句法的晦涩段落和嘶嘶作响的生词就在我的梦中化作细长潮湿的水蛇纠缠我的理智,它们的毒液让我窥伺到世界的另一面。我不再睡得好了,而弗兰从来不醒。他打开厚重的书寻章摘句(这些书他从不让我们靠近半步),仿佛能看见他的思绪中下着肆意挥洒的骤雨。他握着笔的左手像是梦游一般激烈的舞动,而嘴里的喉音则随着笔触的变化而起伏,好像中了邪一般吼叫、狂笑,将墨水连着桌子一起打翻,抑或是用笔尖狠狠扎破自己的动脉。而隔天早晨,好像一场狂乱的梦消退,他把一切收拾妥当,又恢复了那张无情的苍白的脸。我终于知道了,那不过是他的面具和伪装,正如理智是混沌世界的面具,而这两者早已在我面前粉碎,我再也不能像普通人一样醉心于它们的表层,总有一天我会被他带入深渊。但说到底,这又有什么区别?我们本就站在深渊上,只是人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