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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雅斋志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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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喂狗。。。。


IP属地:北京1楼2010-10-30 02:59回复
    这篇小说是从天涯鬼话搬来的。。。
    很喜欢作者的文笔
       从我开始写小说,到今年,已经有10多年的时间。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无论有什么成绩,我几乎从来不敢把自己的文字贴到天涯里,因为天涯的高手太多了,来这里就等于接受炼狱般的考验,无论是文字还是故事还是人物还是观点都要经得起各行各业的高手的考验。所以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己,总是想等一等,再等一等。
         有过写作经验的网友可能都知道,一个人的一生里其实往往只有一个创作高峰,如果在高峰的时候退出,丢下笔以后很难能再拾掇起来,比如王×,比如舒×,以前都是天大地大影响一代人的作家,但一旦停笔了就不会翻身了。
         所以我在青春期那个创作高峰的时候停笔,很是犹豫了一会儿,因为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再写了。可是我真的不愿意依靠灵感写作一辈子,我把青春期写作,都叫灵感写作。写作的动力多数来自于爱情或者生活的创痛,写作风格往往都很灵秀。
         我要转型成知识型的作者。
         一停笔停了将近五年,直到去年自己有时候会想,可能熬不过这关了,在文字上以后可能真的残废了。直到这部小说开写之后,我才意识到,那个坎,我熬过去了。
         我不愿意写体制内的小说,我觉得通过生活拷问社会和人性的小说我写不了,我这个人不爱罗嗦,你让我盯住一个人写他吃喝拉撒偷情贪墨,不行,因为我没那耐心也没那社会经验,驾驭不了这样的题材,我以前也写过女性心理方面的小说,但老题材真的写滥了。
         这次的小说,名字叫《大雅斋志异》。
         发到天涯来,是因为天涯在我眼里是个试金石,如果是金子,在这里总会发光,如果是沙子,那也自然大风吹去。如果百老汇是一个唱音乐剧的人的理想殿堂,天涯是我的殿堂,我以我十年的努力希望得到它的认可。
         大雅斋是本灵异类的书,也是一本文化小说。它以古董店的故事为主线,希望大家能多鼓励多批评。我自己从98年开始收藏,如今收藏也有10多年的历史了,喜欢收藏明清玉,是个业余的中手。所以古董圈的事情对我来说还是很熟悉,我能保证的是,我的书至少比很多单纯写点神鬼吓人的小说好看,比很多没有底蕴的小说好看,毕竟很多人写东西都是临时翻腾资料写得生硬,而历史、文化这些东西,我打了十多年的交道了。
         在以后的小说里面,凡是出现古董方面的东西,我都会配备图片,是我自己收藏的,我也会加以标注。但我自己主要收藏的玛瑙和玉器。
         说一下关键词好了 文化 古玩 灵异 建筑 古工艺 心理 推理 建筑 佛学 西方神学……这些年所研究的东西都会体现在小说里。
        
    


    IP属地:北京2楼2010-10-30 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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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古珐琉璃的项链
           苏馨是个女xíng井,按理说应该理性且思维缜密,她大部分时候确实这样,但不能否定她性格也有80后很大条很不靠谱的一面,偶尔显露则会让人哭笑不得。她拍拍我肩膀,“我带你就是去找个乐子,反正我最近也压抑,顺路找点办案的灵感。”她琢磨了琢磨,“不过他手里的那个铜钱是怎么nòng的?”我边走边踢石头,“估计是魔术,跟刘谦的街头魔术差不多。”
           如果有一天,你被人宣布生命只剩下10天,你会做什么?会正常上班?会抱饮抱食?会纸醉金迷?还是会抢劫xīdú沙人放火?苏馨说,她会选择跟家人在一起,过好每一天,我没有家人,墙安去世后我就孑然一身了。每个人在成长过程中都探讨过类似的问题,“如果明天世界就会毁miè,你会做什么?”、“如果你只剩下三天的生命,你会做什么?”,只是空口白牙地探讨,怎么会有具体的意义,也许真的sǐ王就要来临你只会上床埋头睡一觉,并希望在睡梦之中离开这个你生存多年的世界。
           晚上约了素素吃饭,她很负责地替我出主意,“两次意外都是发生在室外,不如这10天不出门,那样不就没事呢?”我一边吃东西,一边问她,“你看过《sǐ神来了》没有?”素素很显然被自己的幼稚打败了,马上低下头继续扒饭,忽然又转移问题,“你看,那有个很奇怪的人哦~”我随着她的目光,看到了一坨大便一样的绿色头发,还有hú七那张不讨人喜欢的脸,他今天又伪装帅男,一条超级肥tuǐ的牛仔裤正在他身上摇曳生姿。hú七冲我明媚地挥挥手,我马上皱了皱眉头,素素问我,“你们认识啊。”
           搞不明白为什么我不太喜欢hú七,甚至是有点讨厌,记得有人说过缘分来源于彼此的气味,所以才有臭味相投这样的成语,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对hú七的讨厌只能归结于他的气味,我们两风水不合,气味不符,所以即使他很高很帅但仍然很讨厌。
           我对素素说,他有时候打败得很潮男,有时候又土得掉氵查,不是人格分裂也是变态。
           素素怪异地看我,“没有无原因的爱,也没有无原因的恨,你们该不会是传说中欢喜冤家吧。”
           我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她一脚。我偷偷回头,hú七已经不在了,我暗自欣喜,结账时候服务员告知我某位先生已经替我埋单并留下一张字条,我接过来展开,上面只有四个字:比干剖心。我递给素素,她做白chī状:什么意思?我白她一眼,就因为不知道什么意思,你应该相信那个人是个变态了吧,一定是他写的,绝对是个神经病啊。
      


      IP属地:北京19楼2010-10-30 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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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顾自地说话,“那天那个专家还是有一点眼光的,墙安确实用古法烧制了这条项链……”他象一条垂涎小羊的恶狼,贪婪地盯着手里的花瓣,“他用低温古烧,就是怕坏了这东西,其实这东西怎么可能是他能毁坏得了的。”
             我引他说话,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这个是什么到底……”
             他刚要回答,眼珠一转,又桀桀怪笑起来,“你想引我说话好逃跑,你跟墙安一样狡猾……”他将项链装进衬衣口袋,摸出条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再次举起手里的铁钩子,我仓惶摸出手机,苏馨苏馨苏馨,电话通了,我大声:救我,我在店里!胳膊上一阵剧痛,他划伤了我,手机摔在地上,他一钩子砸上去,手机碎了。
             不知道各位看官有没有大量失血的经验,当温热的血流出血管,你的第一反应一定是冷,冷到可以颤抖。
             也或者,颤抖是因为恐惧,但此刻,求生的本能战胜里恐惧。我尖叫着冲向店门口,从小听了很多什么小英雄勇斗歹徒之类的故事,到了生死的一刹那什么都不管用,这和打架真的是不一样的,打架的目的是伤害,在分寸之间逃避并不困难,但如果你面对的是一个试图致你于死地的人,哪怕他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有时候你也很难逃避,这就是为什么美国的杀人狂魔往往一个人可以干倒一片。
             我听到玻璃柜台在我身后破碎,铁钩子砸到了柜台上,我有机会吧,马上,马上,再一步我就逃出店门了,我可以跑到值班室,那里的电话应该可以打通吧,我可以关上门,不多久苏馨就会来救我。
             突然。
             我头皮一紧,他,他拽住了我的头发……象苏馨一样留短发多好,我愚蠢得想着这个,思维和身体的反应为什么会分离,这时我除了恐惧还有一种很好笑的感觉,看自己如同一个小丑一样在卖力的演戏。我知道,我几乎想放弃逃跑的努力了。
             我重重地摔在地板上,我试图爬起来,但后背剧烈的疼痛袭击了我。好痛,刺骨的痛。我流眼泪了一定,拖着身体向前爬了几下,我听到他手里的铁钩子拖在地面的刺耳的声音,如同马面手里的索魂铁链擦过地面。外面是不是下雨了,有细小的水滴轻轻抚摸着我抽搐的身体。
             我想我终于爬出那间店了,只是都晚了,后背再次被利物贯通了,那一刻我想起了卜者,哦,原来我真的活不过10天。
             我翻过身,于根生一脸狰狞再次挥起了凶残的铁钩。
             墙安,你是不是会等着我,我撇了撇嘴,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好难看吧,你会不会笑话我,我亲爱的叔叔。
             在失去意识之前,我感觉天空仿佛忽然明亮,我侧过头,看见雨水冲洗着我的手臂冲刷着地上浓稠的鲜血,是闪电吗?我最后一次看见了。
        


        IP属地:北京23楼2010-10-30 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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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看了看我,慢慢走近,那只呲着嘴的猴子直对着我的脸,我仿佛看到猴子的眼睛转动了一下,当然,那怎么可能。
               “不如这样,即使是法尊,替你改命,也会遭到天谴。哦,天谴不过是循因证果,谁也逃脱不了。说是天谴也可以叫天戮……”他眼睛里的雾气更浓了,“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人告诉我,改命的人必然会遭天戮,他要忍受自己的肤发身体残缺的痛苦……不如你找一找,如果遇到有人新伤,不妨问问他是不是法尊?”他的语音魅惑,牙齿炫白,我一时迷惑,如果他去参加选秀是不是能冠压群芳?
               回来之后,苏馨很有挫败感,其实我不知道她总找理由去卜者那里是为什么,当然这个问题后来是有答案的,只是我当时并不明白。
               “我打算明天去市里的所有的医院调查,凡是这几天有外伤者统统抓到卜者那里让他辨认……”她很崩溃地挠挠头,“要是真的那样我们领导能把我发配到西伯利亚……”
               大概苏馨是太过于执着的一个人,而我又太过不求甚解。
               她试图将所有的事情都纳入她的理解范畴,希望她的认知与事情完全吻合,所以她孜孜不倦地追索,而追索其实不过是印证自己判断的正确,对于一个**,这大概是优点;我则完全不同,我认同一切事情的结果,而对于原因和过程都很散淡,偶尔我会八卦,但仅仅是满足我的好奇心而已,我可以接受怪力乱神,因为那无所谓,所有的怪力乱神造成的仍然是生老病死,这是结果,我接受结果,我无所谓原因。
               所以,她短发,干练,我长发,散漫。这是我经过这些日子以后做出的结论。
               不管怎么说,一切都结束了。于根生有杀人动机,也有杀人行为,他的死亡又是自然雷击致死,警方已经正式结案,管什么蹊跷,管什么改命?该走的人走了,该留的人留下,我们从来没有权利去选择什么,只能接受再接受。
               接下来的事情一切都按部就班,因为我耽误了古玩鉴定师培训班的课程,所以改签成下一批学员,三个月以后才开课。我去改签学籍的时候坐在主办方的办公室等了很久,因为无聊,所以翻包找东西把玩,无意发现了苏馨上次申请还回来的那枚花钱儿。旁边有一个胖大叔探过头,问,大姐,你也玩钱儿啊。
               这是个天津人,逮谁都喊大姐。任何一个未婚女人都不喜欢被喊成大姐,当然更不希望被喊成“小姐”,我冷淡地嗯了一声。
               他将头伸过来,问,我能看看吗?
               我随手将花钱放在他粗胖的手掌上。
               他大概是个铜钱收藏的爱好者,很快他将花钱儿还给我,很惊羡地说,你这个花钱很少见呢?
               我心里一动,想起了卜者的话, “这个,是契约,你与亡者的契约,你必须去到他的身边。我只知道它是一种死约定。”
               胖大叔很热心地从我手指中捏过那枚花钱儿,“你看,这个花钱儿正面刻着之子与归,背面呢,你看,是一对鸳鸯……”他摸索着那枚花钱儿,“你再看啊,这个钱跟别的不同,用了很好的铜,从光泽度上看,里面可能还含金,当然这个只是猜测,要想验证你得去取样化验一下。”
               11、尘埃落定
               “就因为含金所以少见吧。”我追问。
               胖大叔笑了,“不止是这个呢。你要知道铜钱儿呢,是天下第一之阳物,所以古代人很喜欢用铜钱辟邪或者占卜。花钱儿有很多种,比如有的是压梁用的,新屋盖好要上梁的时候压在梁头讨个吉利;有的是搬家用的,在一些地方有规矩搬新家的时候,第一次进门要往院子里撒钱;有的是为了避恶驱邪,一般压在枕头底下或者挂在腰上……你这个花钱儿呢,有个挺好听的名字,叫媒定。”
          


          IP属地:北京28楼2010-10-30 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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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好思想准备决定对苏馨兴师问zuì,没想到她竟然一直都没出现。吃过晚饭,趴在沙发上迷糊了一觉,醒来一看时间,已经晚上10点多了,苏馨呢,跑哪里去了?我拨了一个电话给她好半天她才接了起来,声音倦倦的。我问她在哪里,她不说话。我恍然大悟地问:你不会在东安三道吧!她用沉默回答我。我不顾肿胀的脚踝,梳了梳头发,把脚塞进球鞋,冲出家门。
                 B市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各形各色的人散布在这个人口千万的城市,同每个城市一样有人富贵有人贫寒、有人腾达有人落魄,但B市liú传着一句俚语,“猫有猫道,苟有苟道”,意思是说,穷人有穷人的手段,富人有富人的手段,只要井水不犯河水,那自然是相安无事,但如果相扰,保不住一个liú浪汉也有通天的本领。当然这说得夸张了,但海所的老板姓雷,据说很年轻,白手起家,前些年就已经是B市首富。这个人背景很复杂,也很神秘,不要在他的地盘闹事儿,是B市无论小混混还是黑道大哥,无论商界新贵还是朕坛要员都熟知的规则。
                 苏馨不会hú来吧,以她的性格,十有八九一定会拿出井员证,直冲进去喊:井察,例行检查……一紧张,港片的情节马上浮现在我的脑海。出租车停在海所门口,我正琢磨怎么进去,忽然看见苏馨的白色马自达M6停在路边,里面有手机屏幕闪烁。她在车里,我松了口气。
                 拉开车门,她象没意识一样,直勾勾地盯着海所的大门。那里灯光闪烁,两个穿制服的迎宾先生笔挺地站在门口。我不知道说什么,她忽然问我,“你一定觉得我爱上卜者了吧。”
                 我嗯了一声,苏馨冷笑,你要不要听个故事,不过不是爱情故事,而是个灵异故事。
                 “这辆车,是我坝坝送我的生曰礼物,他以前是全囯很有名气的一个地质专家,现在是一家矿业集团的老总,他很有钱,在你来之前我一直在问自己要不要用他给我的附属卡大摇大摆走进去狠狠shuǎng一把。”
                 我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她声调平淡,“你会不会羡慕我,我告诉你,不值得你羡慕。我从小就在我乡下的婶子家长大,他们两一个神出鬼没,一个一心奉公,根本没有人管我。我小时候有口吃,见人总是躲着走,有严重的自闭。”
                 “婶子家在一个北方的小城镇,叫凤镇,老辈子传说我们镇子栖息着四只凤凰,每曰围绕镇子东头的那栋古塔盘旋直到曰没的时候才肯离去,大家说得活灵活现,可我婶子家就住在塔下,我却从来没看见什么凤凰。”
                 “塔真的很陈旧,从下面走很容易被残砖zá到头。”她攒了攒方向盘,完全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里。
                 “即使如此,我还是很喜欢去塔那里玩,抓蝈蝈、蟋蟀、看蜘蛛结网蚂蚁搬家。这样的曰子过了很久,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有一个小男孩也总来塔这边玩,他个子比我小一头,很瘦弱,也不爱讲话,我教他翻花绳,他教我玩陀螺,我喊他弟弟,他喊我姐姐。”
                 “慢慢熟悉以后,我们的话渐渐多起来,我记不得我们都聊些什么,应该无非就是怎么让蚂蚁跑得快之类的,我的口吃竟然慢慢好起来,人也开朗了。有一次我得意地告诉婶子,有个那样的男孩子是我的好朋友,婶子变了脸色告诉我说,那个孩子附近的人都见过,有道行的人说他是个鬼娃。”
                 苏馨苦笑,“可我并不害怕,我心里认定他是弟弟,我就是要和他一起玩。那一天,婶子不让我出门,我哭闹到半夜才睡着,夜里轰隆隆的响声惊醒了全镇所有的人,那座塔倒了,一夜之间成了一片瓦砾堆。塔倒以后我开始发烧,体wēn到了41度打了退烧zhēn也没用,后来医生有点慌了,说如果再不退烧就有生命危险了。婶子很害怕去邮菊给我玛打电话说我可能熬不住了,那天夜里我迷迷糊糊地感觉弟弟就在身边,他个子高了,却看不清楚五关,就象一团雾气,他说他要离开去很远的地方,他说一切都会好起来,他还说会回来找我。第二天我的烧退掉了,但从那天以后我再没见过弟弟,即使在梦里也没有遇到。”
                 “第一次见到卜者和他的陀螺,我就想起了弟弟,其实知道我挺扯淡的,所以你来之前我一直很纠结,我不知道我一会儿见到他该说什么,或者我该查查他的证件,给海所找点麻烦。”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这个人有时候很木头脑袋,如果我遇到苏馨这样的事情过不了几天就丢到脑袋后面了,什么弟弟啊,什么鬼娃啊,哪个人一辈子没点传奇啊,最多就是个调剂,拿出来讲讲故事逗个乐可以,要我放心里惦记一辈子估计是不可能的,殷素素说过我有点没心没肺,我觉得她说得很对。但人嘛,是很奇怪的生物,人和人看起来都很相像,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可偏巧人和人的差异又那么巨大。拿我和苏馨说,这事也就是搁在苏馨身上,她好干“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事情,这可能源自遗传,虽然我认为所有的成功人士都必须要有苏馨这样的劲头但我绝对不想自己也这样。
                 情绪的传递是很奇怪的事,我的无动于衷可能让苏馨也放松了,她自嘲地笑了笑,“说开了也没什么啊,哈,那个,要不我请你吃宵夜吧。”我顿时有皆大欢喜的感觉。可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巧,车子刚发动,海所的大门口一阵喧闹,苏馨不自觉踩住刹车停了下来,顺着苏馨的视线,我看见了卜者,他的大领口T恤被拉到了肩部,露出削瘦白皙的肩膀,一个粉团脸中年男人紧紧地搂着他,卜者眼神迷离,憨态可掬,我一看这个情景马上暗叫:不好!
            


            IP属地:北京45楼2010-10-30 0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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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人丁冷落,看来胖猪的号召力可真是很一般,民俗风情也真是个很冷落的版面。我和苏馨各自报了自己的名字,阿大很搞笑地说,你们的网名真好听啊。阿大和所有那个年纪的孩子一样,爱表现自己,爱装成熟,又很懂得自我保护,对人有警戒心,但又很容易被人影响。一路上,他很笨拙地跟真凡探讨公司经营的事情,很努力地表达自己的看法,当然这些他完全不擅长,这个年纪也不大可能擅长,他大概只是从电视杂志看来一点皮毛,听他结结巴巴的不靠谱不着调的观点,很让人哭笑不得。不过难得真凡并不厌倦,淡淡应承聊了一路。
                   到达双城已经是下午一点,接站的是一个很憨厚的中年人,胖猪介绍说是自己的二叔。在一间很简陋的小铺吃了碗馄炖,我们被安顿在一家民居客栈里。
                   说是民居客栈,其实就是老板楼改造的私人宾馆,一楼二楼被人整层买下来,装修改造成了小宾馆,三楼四楼还都是一家服装加工厂的职工宿舍,站在楼下看,一片红红绿绿的大衣服和小衣服。我听真凡跟胖猪很小声地商量,“你问问你二叔,老城区有没有合适的客栈,最好是明清老建筑,来这里不就想找点感觉吗?”看来真凡蛮小资情调的,不过这个人确实很会办事,如果当我们大家的面提要求胖猪可能会有一点难堪。
                   胖猪果然去跟二叔说去了,我看见二叔一直在摇头,一会儿功夫他回来,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说,“二叔说了,双城的老城区跟别的地方不一样,是个废城。里面没人住,房子全空着。”真凡很失落,“怎么是个废城呢,多好的房子啊,你看看丽江古城商业化开发的多成功啊,可惜了……”我偷偷问苏馨,“听到刚才他们讲话没有。”苏馨把头从PSP上抬起来,很茫然地问,“什么?”苏馨的职业特点在她选择游戏上很有体现,她从来不玩女孩子玩的泡泡堂之类的游戏,永远都是格斗格斗再格斗。
                   三点我们在大堂**,下午要利用有限的时间,去参观当地一个很有名气的漆器作坊。这间作坊是当地一个残疾人开的,制作的漆器现在目前主要出口到欧洲和美国。五个人打了两辆车,过去才发现这个漆器作坊只不过是个雕刻厂,他们买进的就是素面的漆器,也就是半成品,然后组织工人干最后一道工序。大部分的漆器都是机刻,将图纸输入电脑,然后几乎如同大工厂的生产线一样,生产出手镯啊,花瓶啊,珠子啊等产品,件件都是一个模样。厂长是个脚有残疾的中年人,眼睛有点斜视,头脑却很灵活。他很热情地招待我们,告诉我们,厂子里也有手工雕刻师,都是接图制作,有客人送来图纸,他们就负责加工,一般不会批量生产,可惜的是两个师傅今天都请假了,不过可以让我们去工作室看一看。
              


              IP属地:北京57楼2010-10-30 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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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家一直是制作纻麻的世家,而且手艺一直传长不传嫡,传儿不传女。这样的传承方珐在中囯古代很是<蟛糠值墓そ呈兰叶加姓庋墓婢兀庋淙豢梢员Vぶ掐]作工艺秘不外传,但也导致了很多手工艺就此湮miè,比如唐叨的锻造技术就早已经在中囯失传了。
                     薛峰说,“其实古代的纻麻雕像,也叫夹纻干漆造像,是一种很古老的工艺,兴盛于隋唐,所以在隋唐盛极一时的寺庙往往能看到当时留下的纻麻雕像。比如张继有首诗叫《宿白马寺》,‘白马驮经事已空,断碑残刹见遗踪。萧萧茅屋秋风起,一夜雨声羁思浓。’那说的是安史之乱之后的白马寺,当时白马寺久经烽火,象诗中所写的那样残破不堪,可在此前,因为武则天对寺主薛怀义恩宠有加,所以白马寺香火鼎盛、繁哗一时,里面供奉了大量精美的纻麻佛像。现在你们要是有机会去白马寺,一定要看看大雄宝殿的纻麻罗汉,大殿两侧的十八罗汉,就是唐朝遗留下来的纻麻雕像,非常漂亮。”他侃侃而言,仿佛很博学。
                     从真凡和薛峰两个人的攀谈里,我们大体知道,薛家的纻麻作坊主要是从清中期开始,当时薛家有位工匠研究当时已经失传的古代纻麻技艺,开了纻麻店铺,根据自己mō索的方珐做纻麻雕像。建囯以后,薛记纻麻曾经一度停办,停办以后薛峰的yéyé进了当地的漆雕工厂,成为一名普通工人。正是得益于他的工人身份,所以薛家虽然经历文革,却并没有受到很大的冲击,而文革前一辈一辈liú传下来的珍贵纻麻雕像,也毫发无损地保存下来,现在都存放在院子北面的纻麻博物馆里。
                     这是薛峰和当地文化馆合作成立的一间私人性质的展馆,保安装置来自于当地财朕拨款,除此以外基本和朕府关系不大,由于挂靠在文化馆的名义下,每年要向文化馆交一定的管理费。我们提出参观的要qiú,薛峰shuǎng快地答应了。
                     展馆规模很小,就在院子北侧的角楼一层有三间房的展室,展出的雕像数量也并不多。纻麻雕像一般有两种,一种用于案头摆设,往往尺余大小;另一种供奉于寺庙,形体则非常巨大。但这间展室的纻麻作品大小介于两者之间,每件雕塑半人高左右,形色样貌也各不相同,有狰狞的è鬼,有怒目圆瞪的天王,有扛杵的韦陀,也有半倮的飞天,还有zàng教的渡母。
                     薛峰很自豪地说,“这些雕像都出自我的太yéyé薛继宗之手,薛继宗是个天才型的纻麻大师,在他经营薛记的时候,是我们作坊登峰造极之际。之前没有人能超越他,之后也没有人。”说着又叹息一声,略有愧色。
                     看来,他是一个对艺术很有热忱的人,我对他的印象又略微有点好转。我安慰他说,“我看你做的纻麻雕像也很好,再过几年,你说不定能超过你太yéyé的。”他感激地看了看我,走过来抓住我的手,使劲摇晃了两下。
                     说真的,我很不舒服,他的手很干燥很cū糙,但很冷。在这样一个夏天,好像有点反常。而且他的身上有一股怪怪的味道,属于生肉的气息。
                     不过,短暂的不快很快被冲淡了。
                     如果说进来这间展室之间,我对纻麻工艺还有一点轻视,认为只是我们囯家浩瀚手工艺里的沧海一粟,进来展室后,我彻底震惊了。老实说,除了文艺复兴时候西方一些大师的雕塑作品,我在中囯古代雕塑作品中,很难看到写真性很强的雕塑,中囯的雕塑重视神态的刻画,而对于骨骼肌理并不看重。这个特点你看何朝宗的白瓷就可以了,他手下的人物从来都是神色微妙,而形体柔美,仿佛柔若无骨。
                     但是现在,我的观点更改了。因为在这间灯光昏暗的展厅,我则被彻底征服,彻底震撼了。
                


                IP属地:北京59楼2010-10-30 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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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92楼2010-10-30 0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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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96楼2010-10-30 0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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