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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诡城杂记——起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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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子还是帅的,自己一个人就敢干这么大的事,还护犊子。高统领还在那嚣张呢,让人收拾了吧~小姚知道起子没人保护之后,直接一个起立要去帮忙,这要让起子知道了,他岂不是又爽了~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61楼2024-12-01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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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这个意思是:城主暂时信任起子和小姚的事了,但是陈威这个魂淡他在暗戳戳搞事情嘛~毕竟这城主暴虐盛名在外,我对他总是怕怕的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62楼2024-12-01 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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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章 既济剑,武堂主
      陈威自阴影中走出,立于大堂之中,“护城卫听令!城主口谕,刑堂主应起之联合九公子霍子衍指使嫌犯贺乾盗窃多位官员手中机密文件,涉嫌谋反,护城卫就地缉拿!”
      “怎么?陈侍郎自己不敢来送死就让手底下的小喽啰来当炮灰吗?”应起之说着又把一根银针扎到了高统领身上,原本已经嘶吼脱力晕过去了的统领再一次嘶吼出声,其惨烈让护城卫众人望而却步,一时间竟无一人敢上前。
      陈威的神色又阴暗了几分,“上,逃兵按叛城论处!”
      护城卫听见这话哪还敢犹豫,抄起刀对着应起之冲过去,刘承为他拦住了前面的几个人,就在刘承觉得力不从心时,应起之一句话又止住了护城卫的脚步:“谋反?到底是我这个被栽赃嫁祸的谋反还是陈侍郎假传口谕谋反!”
      众人又不敢上前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先动刀。他们明明是受城主口谕来平叛的,怎么现在就变成了陈威假传口谕了?
      陈威的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被刑堂人看在眼里,刑堂的人一个个的全是用脑子比拼应起之预言能力的聪明人,旁的不敢说,就观察细节这一项没有任何一个堂的人能比这些老油条厉害。一个僵硬的表情足矣说明很多事情了,当下众人心中了然。
      “我在这站着就代表了城主。”
      众人又齐刷刷看向了应起之,应起之还坐在统领的身上,徐徐开口:“侍郎可有城主信物?”见陈威不说话,他又继续道,“若是没有信物侍郎就敢说是城主口谕,是不是侍郎对外说一句城主要退位让贤城主就真不干了?”
      陈威手腕一翻,手中灵力凝集,刑堂众人见状不对,会武功的尽数拦在两人之间。陈威轻笑:“嗤,不自量力的蝼蚁。”
      应起之暗叫不好,陈威能在城主身边这么多年不可能只有一个照顾生活起居的作用,怎么可能没有点灵力傍身?刑堂这几个是什么实力他还是心知肚明的,拦在前面无疑螳臂当车。
      “退下!”应起之轻喝。
      刑堂众人无一人相让。
      应起之轻叹一声,刑堂人大多是他的叔伯辈,对他有舐犊之情,他又何尝不是不想让大家为了他受伤?
      脚下轻点,他一跃翻出层层人墙,找了个墙头蹲着。当然,临走之前他还不忘给了脚下的统领一脚。
      “怎么?被我说中了想灭口?”应起之笑的张狂,“我说陈侍郎,咱俩也结怨这么多年了,你这想暗害我的手段怎么还一点没变啊。”
      他这么说是说给陈威听,也是说给护城卫和刑堂人听,这么一说大家的重点就从城主下令变成了两人私怨。这样回头这事情闹大了,所有的罪名也只有陈威一个人担下,城主可以完美的从流言蜚语中脱身。
      “啰嗦。”
      “不如陈侍郎来试试能不能打得到我。”
      陈威手中灵力汇聚,向墙头上的应起之甩出一把灵力凝成的刀。应起之再一次感到了濒死的感觉,他一个没有灵力的人类,怎么可能逃的过?
      死亡可以激发一个人最大的潜力,这句话不管放到哪里都很适用。应起之借着巫族本能的第六感找到了一个灵力会被削减的最薄弱的地方躲去。就在磅礴的灵力要到面前时,一柄剑自天外飞来,直直的钉在应起之面前。如有实质的灵力在碰到剑的时候被切成两半,从应起之身体两侧擦过。
      应起之认识这柄剑,剑身刻流火纹样却散发阵阵冷意,如同刚从冰窟中取出,剑尖插入的土壤甚至已经有了冰冻的迹象。用火剑练寒功,水压火势,正是六十四卦中的既济卦。这是武堂堂主的剑。
      “多谢钟堂主救命。”应起之的语气中有些许得意,他从刘承那里刻意走着来刑堂,一是为了陈威在刑堂中找遍也找不到贺乾急的跳脚,二是为了武堂主前来救命。算算时间,他应该是早就到了才对,只是这个老狐狸躲在暗处看着两边鹬蚌相争。
      “钟堂主,你也要反不成?”
      “陈侍郎可别给我扣帽子。两位有话好好说,怎么还动起手来了。”武堂主拾级而上踏进刑堂,既济剑自土中飞出,回到了他主人的手上。武堂主着藏青色衣袍,衣袍上暗金色勾勒武堂纹样,头戴银冠,脚踏流云履。
      应起之暗诽这个武痴怎么今日打扮的像个花孔雀似的,竟是比自己还风光。
      护城卫看见自家堂主齐齐跪下,此时的赵统领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和应起之对上,而是非常明智的派人去找钟堂主。
      护城卫一跪下就把后面疼晕了的高统领露出来,其甲胄上还有应起之的脚印。
      钟堂主把人搀起来,仔细探查了一番这个下属的身体,越探查越疑惑,“应堂主这是怎么个武功路数,怎么他体内完全找不到你灵力的踪迹?”
      应起之莞尔一笑,掸掸白衣上沾染的土,走上前在他打下银针的地方各拂一下,不着痕迹的把银针收回,“好了,一刻之内他就没事了。”
      出针的一瞬间高统领口中难掩的呜咽声就止住了,狰狞的面貌
      “好生神奇的武功!等闲暇之时钟某一定来向应堂主讨教。”钟堂主这个武痴一看见自己没见过的东西眼睛都亮了,着实叫人头疼。只有几个刑堂的老家伙看出来了点端倪,这几个位置……这哪儿是武功路数啊,这不是刑讯路数吗?难怪打个架能把对面人打的嗷嗷叫。
      两个人聊着是丝毫没管远处的陈威。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3楼2024-12-02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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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聊着是丝毫没管远处的陈威。
        “武堂主,城主口谕要拿应起之,你拦我是想抗命?”陈威声音尖细嘶哑。他本想趁夜色把罪名给刑堂扣上,然后借着护城卫把应起之关押,一点一点把“网”的渠道找出来,事情规划的足够充分,三分护城卫,一队控制住应起之,一队控制刘承,正副堂主都不在,刑堂还不好拿捏?结果现在就成了这样的局面。他本就是瞒着城主私自出来的,这样很是不好收场。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找遍了刑堂,居然没有找到贺乾,贺乾是个死士,死士没有在他该死的时候死去,这就很麻烦。
        钟堂主把剑收回它火红色的鞘里,后退三步,“并无此意,在下毕竟是武堂主,有护卫主城的职责,两位打架万一伤及平民那不是在下失职吗。所以在下在这只是想让两位坐下来好好说,至于你们说什么在下就不管了。”
        刑堂中站着三波人,刑堂的人、武堂的人,和陈威。武堂主摆明了中立看戏的立场,护城卫自然不会再听陈威的调遣,一个个的也学着他们家堂主把刀收回鞘后退三步。
        明面上是中立,实际上护城卫一退陈威就没了任何能威胁到刑堂上的手段,掀不起什么风浪。应起之有些想笑,这一招明升暗降用的,真实精彩,不愧是老一辈的老狐狸,办事就是不一样。
        “我是不是反叛城主自有定夺,岂容你一个阉人置喙。”应起之走到堂上松松懒懒的往太师椅上一靠,一时间,攻守之势异也。
        “你!”陈威气急又要动手,被武堂主一个横剑拦在胸前。
        应起之双手打了几个手势,示意老李把贺乾带出来。贺乾被老李藏在了一个很隐蔽的位置,连应起之都不知道人在哪,他也不在意,反正老李说安全的地方就一定没有任何人能找到。
        不多时贺乾被压到堂下,他遍体鳞伤浑身血污,只一双眼睛是干净的,眼神清明。他看着周围的局势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你是不是找到我妹妹了!”
        应起之沉默不语,很是轻柔的把角落里白布包裹的尸体抱起来放到贺乾面前,然后把他的镣铐解开让他可以抱一抱妹妹冰冷的尸体。至于逃跑……伤成这个样子,就是大罗金仙也没有力气跑了。
        贺乾双手不住的颤抖,抓了好几次白布的边角都抓不住。
        陈威隐在角落里斜睨着贺乾,应起之注意到他不动声色的挪了个地方,把自己挡在两人之间,确保一旦陈威偷袭自己能在第一时间把人拉走。
        白布揭开,皮肉翻卷的女尸展露在众人眼前。
        “坤……坤儿……坤儿你别吓哥,你醒醒啊坤儿!”贺乾渐渐的泣不成声,悲恸的哭声让很多冷情冷性的刑堂人都为之动容。
        然后应起之就默默记下了那些动容的人,准备后续重新培训员工,强调下刑堂的人不能共情是为什么。刑堂人还不知道他们的悲惨生活即将来临。
        应起之掰开贺乾的手指,轻声说:“先放开吧,我找个人先给你妹妹换身衣服,待此番事了,我给她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息。”
        贺坤被抱走,一时悲恸不能自已的贺乾转身就抱在了应起之身上,白色的官服上面蹭上层层血污,对此应起之很是绝望,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洗的出来,官服在他这基本就等于消耗品了。
        陈威自觉情况不妙,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了,看这个样子贺乾估计很难做假供词,如果这事情闹到城主那边就完全没办法收场了,既然这样就只能搏一搏惊险的路了。
        闪电般的光芒乍现,那是两道灵力擦出的火光,
        一丈,一步,一尺,一寸!
        只差一点。就差一点!只要击中,灵力凝成的尖刺就回从后心贯穿应起之然后炸穿贺乾的头,只要击中,就什么都结束了。陈威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兴奋过。
        可世上的很多不如意就是差这么一点。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4楼2024-12-02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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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3/64楼有文。这一章描写比较少,既济剑这个名字不太好听,所以解释一下:武堂主的描绘是用一把火属性的剑,剑和剑鞘上带着火红的纹路。但是易安城是在雪原里的,武堂主在雪山巅练出了一套冰属性的武功。因为这个特性,为他的剑取名既济。既济卦是《易经》六十四卦之一、第63卦。坎为水,离为火,水火相交,水在火上,水势压倒火势,既济卦象征成功。在中国中医理念里面有“水火既济”一说,肾属水心属火,只有两相平衡才是健康,如果中焦失调会导致心火独亢于上,上火、烦躁、失眠等,而肾水让下半身更寒,小便清长腰膝冷等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5楼2024-12-02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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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啊卡在这里啦,怎么个只差一点呀起子在那边默默记住谁同情贺乾哈哈哈哈哈哈哈,怪腹黑的。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66楼2024-12-03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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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章 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灵力离应起之的后心只有半寸的时候,他拼尽全力双脚蹬地,拎着贺乾两次翻转躲过,只是被灵力冲撞的好像全身都要散架了。无人注意的瞬间,应起之一口血吐到了宽袍大袖里。
              也多亏既济剑再次出鞘拦截,挡下了绝大部分的灵力,不然就算应起之一直提防着躲过这一下攻击,也得被外散的灵力震的减去半条命。
              “是他!”被应起之保护在身后的贺乾突然发话,“这套功法我不会认错!就是他带走了我妹妹,还让我做那些事情!”
              陈威恼羞成怒调转方向要再次向两人袭来,还没近身就被武堂主一剑挑开,两人打的是有来有回。应起之此时也乐的看热闹,方才偷袭差点成功是因为武堂主没防备,现在真是面对面开打,谁又能从易安城第一武痴手底下抢人呢?
              甚至于,应起之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了一把瓜子,还分了贺乾一把。
              “哎,多谢钟堂主救命之恩啊,就是钟堂主你可悠着点,打坏了的我可记武堂账上啊。”嗯,他甚至有了调笑的心思,谁能想到这人刚经历了两次差点身死呢?
              “小兔崽子,救你两次都不说报答我还要掏我的钱,你有没有良心啊。”
              刑堂的人和护城卫哪儿凑得上这样的战局,也就应起之一个心大的还能和上面打架的人对上几句话。众人是无比的希望他们没有听见贺乾的那一句话,那一句话出口意味着什么呢?或许意味着,易安城要天翻地覆了吧……
              深夜的时候盼着天亮总是一个很漫长的事情,当天真的快亮了的时候又觉的天亮实在是太快了。初生的日光洒满大地,照亮刑堂的不再是火把,而是清冷的阳光。清晨的温度是最冷的,地上泛起白霜,可在提心吊胆了一整夜的人心中,没有什么能比此刻的阳光更加温暖。
              随着阳光一起到刑堂的,还有城主的手谕。
              陈威见到这终于是坚持不住了,摇晃着身形跌坐到潮湿的土里,城主府的人把他压回了城主府。应起之叹口气,城主终究是舍不下这颗不听话的棋子啊。
              打了一轮,钟堂主的衣衫还干净整洁,和一身血污的应起之真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护城卫的人和刑堂的人都在修整,既然城主把始作俑者带走了,那他们这些人也该各回各家了。
              “钟堂主,我想和您要个人。”应起之衣衫狼狈,话还说的是铿锵有力。
              “应堂主要谁?”
              应起之把目光投向了站在钟堂主身后的高统领。
              高统领身体猛然一颤,他对刚才的痛苦还心有余悸,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刑堂人私下叫他应阎王。结果好不容易松口气就又被盯上了。
              钟堂主点点头,他不知道应起之还要做什么,几番接触下来想来也不是什么出格的事情,就也由着他去了。
              应起之就那么拎着高统领的领子拽着他跌跌撞撞走到老李跟前,然后用出全力使劲往他膝弯一踹。高大的穿戴甲胄的统领就这么被踹到在地。
              统领登时想起身,刚要离地肩头就被应起之一脚踩住,动弹不得。他一想到刚才受过的苦,做了一个很怂的决定——继续跪着。老李慌乱的想扶人起来,结果被应起之托住只能站着。
              “磕,磕三个响头,我放你走,不然高统领就当我刑堂的坐上宾吧。”应起之扯着个笑容,看着随性,谁知道他是不是真能干出来从武堂扣下个统领的疯事儿。
              统领乖乖的磕了三个响头,最后一个磕的额间青紫冒血,应起之终于是放过了他,拉着刘承一起向老李深深鞠了一躬,而后又向刑堂众人鞠了一躬。
              刑堂里又是有几个人被感动了。哦,正是要被应起之重新“整顿”的那几位。
              还没走的护城卫更是目瞪口呆,方才还威风的一堂之主就这么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鞠躬,而且是两位堂主一起。这话恐怕传出去都没人信。
              “这是?”钟堂主有些不解。
              刘承送老李去处理外伤,应起之就慢慢给其他人解释。“刑堂的牢头大多数都是为了刑堂自愿喝下毒药变成的聋哑人,在刑堂没有人会不尊敬他们,包括我。我对统领下狠手不是因为挥刀向我,而是因为他让刑堂众人跪在院中,因为他伤害一个耳顺之年的牢头。”应起之盯着高统领,盯的人家心里发毛,“与我不合横刀相向无所谓,敢动我刑堂的人,疼晕过去两次都是轻的。你该庆幸,我赶到的时候老李身上没什么大伤,但凡他出一点事儿,我有的是手段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闻言刑堂人与护城卫俱是动容,这个世界上能有几个做上位者的,把他们下位的人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又有几个上位者能向下位者鞠躬只是因为自己到晚了没护住大家伙儿?
              “啪啪”掌声自钟堂主处响起,“应堂主,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钟某人最佩服的人。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贺乾被押回地牢。应起之贴心的安排进一个冰床,贺坤安稳的躺在床上,贺乾就坐在他身边,面若死灰。
              “刘叔。”正要走的刘承被应起之叫住,“我觉得你应该和贺乾见一面,他也算是你大舅哥。”
              刘承实在是不想面对这件事,要是让贺乾知道妹妹死在他那还给他当了几天的小老婆不得跟他拼命。
              “你但凡对贺坤有一丝真情,就该和我一起去见贺乾,跟他说说他妹妹死前做过什么事情。”
              如果一丝真情都没有,怎么会有几日缠绵呢?刘承纠结良久终于还是下了地牢。
              “是谁。”贺乾的声音低沉、嘶哑、又隐忍,“谁杀了我妹妹。”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7楼2024-12-05 0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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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自杀的。”应起之为他掌灯,照亮贺坤的脸。
                “自杀?不可能!我妹妹怎么会自杀!”贺乾冲到应起之面前嘶吼着,“她身上这么多伤,走之前得有多疼啊……”
                “刑堂的仵作对外伤鉴定最是专业,她身上的伤口都是自己弄的。”
                “一个人都不想活的人怎么会把自己搞的遍体鳞伤,应堂主莫要诓我。”
                “会验尸的不止有刑堂人,等你出去之后可以找人给她验尸,那时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应起之把一个卷宗展开在贺乾面前,“这是仵作的验尸报告,她身上的伤是自己用刀割出来的,都在四肢血管的位置上,想来是放干了身体的血液才完成了这篇字字泣血的血书。”
                全是血液文字的衣裙送到了贺乾的怀里,这是她妹妹的血,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妹妹放干了身上的血才完成的血书。血书的内容是指控刑堂与九公子谋反。
                怎么会这样……
                衣服上的每一个字都是如此的扎眼。字字泣血,又不值一哂。(不值一哂:buzhiyishen指毫无意义或表示轻视)
                “她的手臂内侧有一片刀刻的伤口,很凌乱模糊,依稀能辨认出两个字——哥哥。”
                “嗤,哈哈,哈哈哈哈”贺乾轻蔑的嗤了一声,随后又是止不住的笑起来,笑着笑着声音嘶哑渐渐带上了哭腔,“坤儿,我的傻妹妹啊……我的好妹妹啊!”
                一向冷情冷性淡漠的看着刑堂里生生死死的应起之也是有了些动容,“那些人用她威胁你的时候,应该也在用你威胁她。她在你被抓后四日,成了被刑堂副堂主包养的外室。易容术之高妙,我们找了她这么久,直到两个时辰前我才从她的尸体上揭下来那副人皮面具。那些人就等着,等着今晚一夜之间用她的血书卯死刑堂,再来刑堂里把你灭口,坐实刑堂与九公子勾结谋反的罪名。”应起之每说一个字就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冷一分,全说完时已经寒冷彻骨。是啊,他为什么要反城主?死士是什么人,那是只要主子一句话一份赏银就能把自己的命豁出去的人,何至于用家人威胁?有何至于把死士的家人也变成死士?
                政见不合,处处怀疑忌惮。这些君臣之间纷争牵扯出平民百姓做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刑堂人不善武,应起之身居主城,护城卫一夜抄没应府易如反掌,哪儿有半分冲出重围逃出城的能力。至于“网”,若不择手段想得到,找个什么人卸了他的权,或是抄家之后把刑堂的手腕用到他身上,有什么是问不出来的呢?怎么就冠冕堂皇衣冠禽兽到非要让平头百姓趟这趟浑水?
                正因为有“网”,这样的事情他已经见了太多太多了……易安城的阴暗面都他都见过,阳光面他也见过。因为见过阴暗,所以更向往阳光。自霍言飞上台,主城区肉眼可见的繁荣,人人夸赞城主英明神武带领易安城创造辉煌。又有哪个高官肯随“网”的暗线去看看,去看看城郊是什么样子?乌烟瘴气民不聊生,从前立城几百年的易安哪里出过易子而食的惨像?可笑易安之名,繁荣商业产生的金银都进了谁的腰包,这些金银又用来做了些什么?
                到头来,生不如死的,只有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
                “呼……”心中郁结难以疏解,应起之只能深深的吸口气。这些话他没办法跟别人说,没人知道“网”,自然没人能做他的树洞倾听他的心声。整个城池的痛苦与败絮压在他身上,千钧般沉重,压的他着实喘不上来气。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8楼2024-12-05 0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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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7/68楼有文还有二十天就期末了……no!学不下去!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9楼2024-12-05 0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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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章 没时间了
                    “副堂主……我可以见见他吗?”贺乾的眼泪已经流干了,一个死士刚刚经历了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我在这。”一直站在应起之身后的刘承终于艰难的开口,他已经做好了贺乾会突然扑向他的准备,出乎意料的是贺乾并没有动,依旧不惧冰冷的抱着贺坤。
                    “坤儿在你那过的怎么样?”这个问题谁都没想到,知道自己妹妹临死前被老男人包养任哪个做哥哥的都是不愿意的,贺乾似乎很顺利的接受了这件事。
                    “我为她在主城置办了宅子,事事都有下人照料。我夫人强势,怕她发现了为难她专门找了护卫。她喜欢音律,在她手里世间万物都可以成为乐器,谱写动人的乐章。她尤其喜欢笛子,我专门为她去寻找收藏古笛的人,昨日才见了可以卖我的人,我想今日凑钱买来给她来着。前天,院子里的花开了,她说她喜欢花,她说要是她能活到明年花再次开放的时候,就在花开时节为我生个孩子,孩子的名字就叫花儿……”刘承把两人的生活娓娓道来,说道最后他也说不下去了,抓着贺坤的手。斯人已逝。
                    “谢谢。”贺乾不住的颤抖,不知是在冰床上冷的还是心中苦的,“至少让坤儿在走前终于过上了段好日子。不用忍饥挨饿,能够放声歌唱,不用提防村里的男人,让她能见到她喜欢的花儿。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这就是仙境了,死前能在仙境里生活几日,她一个人的黄泉路也不会那么难挨。”
                    应起之心头触动,正是因为见到这种人,才能撑着他艰难的走向那条万丈深渊上越走越窄的独木桥。“过两天我会带你去见城主,可能会有些危险,我尽量保住你的命,事成之后许你一片花海安葬贺坤。在这之前你还得待在地牢,刑堂不会短你吃穿。”
                    “应堂主,我想为我妹妹报仇,你能办到吗?”
                    “我不能保证他会偿命,但至少能把他从高位上拉下来。”应起之垂下眼眸,摩挲着他的银镯,每每压力大时他都会如此,不管压力再大,又从来没缺过承诺,只要承诺了的事拼尽全力也会做到。“你放心,我与他的仇怨一点都不比你少,我想做的比你更进一步。”
                    他想再往上爬一步,把山尖尖上的那位也拉下来。
                    ……
                    从地牢里出来天色已经大亮,应起之满身疲惫的回到家里,看见的就是后颈被敲青了一块的柳千姚。
                    应起之没好气的瞪着空青。
                    空青: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这里面一点我的事没有
                    “帮个忙,刚才受了点小伤。”应起之把空青拉到前院,声音略显沙哑。
                    闻言空青把应起之扒拉的转了几圈,好悬没把应起之脑浆摇匀了。“您伤哪儿了!”
                    应起之强忍眩晕感给了空青一巴掌,“停,我就是没伤着也得给你晃出伤来。”
                    又扶着墙缓了好一会他才堪堪确认了脚底下踩的真不是个棉花,“没外伤,刚才在刑堂被陈威的灵力冲了一下。”
                    空青宛如新开封的大脑转了半天也没转出来应起之和陈威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在还能最后捋出来“受伤”“灵力”两个词。
                    “我感觉可能有瘀血,闷得难受,帮我逼出来。”
                    空青把手搭在应起之的手腕上,用灵力探查他的身体,越探查他的表情越奇怪,就好像在看什么怪物。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你这都不止是瘀血的事,你本来就先天经脉闭塞,身上没有灵力,这么大一团异体的灵力在你身体里横冲直撞,你是怎么还能面不改色的站在我面前的?正常人不应该都嗷嗷叫了吗?”空青一边说一边扶他坐下,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灵力送进去尝试把他体内的灵力勾出来。
                    “总不能让人看出来刑堂主是个不会武功的。这点疼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对于空青的小心翼翼应起之有些不耐烦,“你这得弄到猴年马月去,直接把我的经脉冲开。”
                    “你这个疯子,我都不知道该骂你什么好。亏你想的出来,也不怕真疼死在这。”
                    “冲经络又不会把我弄伤,疼而已,想当年……”
                    “是是是,知道你想当年继任之前把刑堂整不死人的大刑都自己试了一遍,要不怎么叫你疯子。” 空青没好气的说道。
                    刑堂一直有一条规矩,堂主继任之前得把堂里不致命的刑罚都自己体验一遍,以便掌握每种刑罚的分寸,不至于没审出来人死了。
                    大抵先堂主定这规矩的时候也没想到能有个半点武功没有的病秧子当上了城主。
                    小时候的应起之为了逃命用了不少次巫族的力量,过度透支导致他那时身体弱的很,刚进易安城的时候几乎就是泡在药罐子里,老堂主废了不少心血才把孩子的身体养回来。为了他,老堂主有心废除这项规矩,引起不少刑堂人不满。应起之知道自己没有灵力傍身恐怕以后难以服众,瞒着老堂主去受了几种刑,那一次丢了半条命奄奄一息的回到官邸,老堂主看见自己疼爱的徒弟这样心都要碎了,登时气极提刀要去找那几个不满的人算账。
                    也是奇怪,出气多进气少的应起之居然还有点意识,死死的拽住老堂主不让他去。老堂主也知道徒弟的这个倔脾气,他决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不让他去他说不准比这样还疯。应起之做事一向是只有别人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后来老堂主也管不了他了,他身体稍微好一点能下地了就又往刑堂跑,每一次都把自己折腾的丢半条命才回来。老堂主就只能在他每次出门的时候都去药堂“绑架”过来一堆大夫为他诊治。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70楼2024-12-09 0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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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居然没多久就让他把刑堂的所有刑罚都过了一个遍。等后来老堂主故去,应起之为了巩固权利站稳位置,得到那些一般手段得不到的信息,又创造出来了无数五花八门的刑讯手段,几乎是直接把刑堂的“花样”翻了一番。
                      自然,这些新“花样”也是经过了刑堂的“优良传统”的,只要不致命每一个他都试过,太骇人的掌刑人不敢做他就自己往自己身上招呼。“应疯子”这么个绰号也就是那时候留下的,也多亏知道这些内情的人老的老死的死,没有人再拿这些旧事去到处宣扬,就剩这么个绰号留下来了。
                      也亏得他自己作死了这么多次,身子骨还能这么硬朗。
                      “没时间了。”应起之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在发呆,整个人讷讷的。
                      “什么没时间了?伤都不治你赶着去投胎啊。”空青觉得自己大概知道为什么老堂主死的那么早了。跟着这么一个不要命的主,吓也能把人给吓死喽。
                      “姚姚要醒了。”应起之轻声说。
                      什么?!空青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了?合着自己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处理方案的时候他老人家纠结的就是小媳妇快醒了?
                      “姚姚要醒了。姚姚醒了看见我这样会担心的,我不想每次出门都让他提心吊胆的。”应起之极其郑重的又重复了一遍。
                      空青感觉一口唾沫噎在嗓子眼,上也上不来咽也咽不下去,一股气就是没地方撒,实在没办法了,抽出剑照着地梆梆劈几下发泄,直劈的剑嗡嗡的抗议声。最后看着人认真的脸色终于还是妥协了。
                      尊重他人命运享受美好人生,空青从现在起把这句话当座右铭了。
                      一股强大的灵力从膻中穴刺入,向四肢散发,强力的冲击四肢百骸闭塞的经脉,硬把经脉冲出一条缝。
                      “唔”应起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牙关紧咬,双手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冷汗从额间淌下。痛苦的呜咽声只出现了一瞬就尽数被他咽了回去。一切无不章示着他在受着怎样的痛苦。
                      空青也觉得长痛不如短痛,干脆用了全身的灵力迅速的冲击,然后带走本不应该属于这具身体的灵力。
                      一切发生的很快,猛烈的来又猛烈的走。空青灵力刚一撤出来应起之就一口暗红色血液喷出,面色立刻恢复了正常的样子,直接就能起身活动。如果不是还难以平稳的颤抖呼吸和流淌的冷汗,空青还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他做的梦。
                      “你是不是真准备假戏真做了?”空青问了一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
                      应起之擦嘴角血迹的手一顿,不由得苦笑,他怎么会不知道空青在想什么呢?柳千姚岁数还那么小,又是那从来不把人当人的影卫营里出来的人,真的懂情情爱爱的是什么吗?连能不能有回应都不知道就先把自己的真心交出去了,这可真不像他该干的事。
                      “你不是也在推波助澜吗?”应起之笑着回了一句,“我就这么一颗真心,只能许一个人,七年前想给给不出去,好不容易终于又遇到这么个人,你不应该替我开心吗?一颗真心罢了,给他随意把玩又能怎么样?他总会有长大的那一天,总能懂我的意思,到那时他若还不要,就等咱们事成之后随便找个地扔了就行了。”
                      说话的人是微笑的,说话的声音是轻快的,这话却是极重的,也不知为了这一份随意,他又要背负多少的东西。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71楼2024-12-09 0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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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0/71楼有文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72楼2024-12-09 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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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章 别让我担心你
                          “没事人”应起之蹑手蹑脚偷感十足的回到卧房,脱了外衣就偷偷往柳千姚被子里钻。忙了一晚上,终于到他安心休息的时候了。身上的外伤没好利索就受了内伤,这人是倦极了几乎沾枕头就睡,等柳千姚醒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应起之整个熊抱着自己,睡的很沉。
                          柳千姚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应府里除了鸟叫虫鸣什么声音都没有,大家都是护城卫散了才敢合眼,所有人都劳累了一夜。
                          他转过头看着应起之安稳的睡颜,先是梦魇后又是受伤,这人已经很久没这么沉稳的睡过了,也不知夜里生发生了什么。
                          平常他是不敢这么一直盯着应起之的,好歹算他半个主子,一直盯着岂不是大不敬的罪过。不过现在这人睡的沉,看看应该也不妨事吧?
                          心神一松就很难紧回来了。鬼使神差的,柳千姚也动作轻缓的转身,揽住了身边人的腰。
                          应起之醒来的时候还没睁眼就感觉到腰上环着的手,心里乐开了花儿。眼睫轻颤,柳千姚被吓了一跳立刻松开手合眼装睡。应起之懊悔不已,怎么忘了怀里人是个不禁吓的,多装睡会就好了。
                          这回轮到柳千姚装睡应起之盯着他看了,这回应起之的嘴角是真压不住了。
                          又是一个熊抱,应起之把人紧紧的搂进怀里,贪婪的嗅着身上的香气,"空青怕你出事就把你打晕了,后颈还痛不痛?"
                          轻缓的声哄的人晕头转向,气息打在人耳垂,又是一阵意乱情迷。
                          应起之也不好太为难怀里的小孩子,见人面红耳赤就松开了。
                          夜里那么一闹,陈威成了所有人关注的重点,城主的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再监视自己的臣子,一时间应府这边还真就一个人探子都没了。
                          刑堂的人来消息说霍子衍被从天牢里放出来了,暂时被要求禁足在自己府里。没让贺乾见到城主这件事就还不算完,好在也是给他们空出来了一个透透气的机会。
                          应起之懒散的坐在树下,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洒下星星点点的阳光。树枝上一对喜鹊夫妇刚刚孵化出了他们的雏鸟,相替哺育欢快鸣叫。
                          日薄西山,柳千姚迎着夕阳练剑,剑锋一转向前刺去。应起之随手从地上捡快石子掷去,正打到他后心上。
                          “顾头不顾尾,这要是个弩,你命丧当场。给我捡把石头去,我给你找找你们武功招数的缺陷。”应起之打架那种诡谲的招数也是让生活给逼出来的,没有灵力又不能让其他人知道,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别人的破绽,然后一招制敌。夜里的高统领是这样,鬼市上的柳千姚也是这样。只可惜他早上强冲经脉,全身还是丝丝拉拉的疼,维持表面上的平静已经很耗费心力了,要不真想上去过两招。
                          柳千姚继续练剑,应起之就窝在树下时不时找到破绽用小石子扔他。柳千姚也是个悟性极高的,几个石子砸到身上之后他基本就可以打开所有的石子了。
                          “起子哥,你是怎么发现的?你打的地方都是我之前受过伤的地方。”
                          柳千姚收剑也坐到树下,应起之顺势揽住他的肩膀两人一同靠在树上,“知道为什么我不会武见到你的那一瞬间就能让你晕过去吗?”
                          柳千姚摇摇头。
                          “在这里如果一个堂主连武功都不会,用什么服众呢?”应起之自嘲的笑着,“幸好我和莫家人关系好,小时候就天天去武堂看人练功,成天就琢磨有没有什么方法能练出可以自保的功夫。后来还真让我琢磨出来了,我把轻功练到极致,一般人发现不了我近身,然后找到敌人的破绽,一招制敌。”
                          这话说的柳千姚心惊,什么样缜密的心思才能用这种方法呢?一个不会武没有灵力的人连灵力在经脉里流通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如何就能一眼看出敌人的灵力走向和招式破绽?这何其艰难,又得经历过多少训练才能发现这些规律?
                          还有一个让他更加震惊的事情,一阵风刮过,头顶的树叶被掀开了一个缝隙,阳光顺着缝隙透到了柳千姚的肩头,一个闪光点乍现在眼底。
                          那是一根银针,针尖离他的肩头还有半寸,而他完全没有发现。若不是这一束夕阳,这根针扎进脖子里恐怕都来不及阻挡。银针被应起之三指捏着,只需要手腕一抖就能要了柳千姚半条命。
                          又是一声轻笑,指尖一转,针尖冲着自己的手掌,针柄已经放在了柳千姚手里。柳千姚拿着针自己观察,银针极细,针尾连着丝线,丝线是透明的,几乎看不见,他就用手一点一点的捋线往下……直到那根线进到应起之的宽袍大袖之下。
                          “小心点,针上萃了药,被扎一下挺疼的。”说着应起之丝毫不在意的把他“救命”的银镯子摘下来扔到柳千姚手里,“这镯子是我自己做的,镯子里有几根针,我是刑堂的人,哪个穴位能让人疼的丧失行动能力我比谁都清楚,必要时找到破绽把针打到穴位里去,疼晕了,自然就打不动我了。针萃了药,这药也是刑堂常用的,没有毒性就是会让人疼,配合穴位足够把人疼晕。”
                          柳千姚一碰镯子上的机关就有一根针射出来,他反应极快的捉住。机关再一按,针尾的丝线带着针回到镯子,再看镯子上出针回针的缝隙和机关都隐藏在精美的花纹里面。好生精巧的物件,能让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有如此自保之力,天上地下恐怕也就只有这一个物件,只有这么一个鬼才。他对应起之渐生敬佩之情。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73楼2024-12-14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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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而思绪一顿,他的脸色又变得古怪。“起子哥,你身上就只有这一个镯子里随身带着银针对吧……”
                            应起之不置可否,他又不是什么暗器大师,平时到处跑还能身上叮了咣啷带一堆铁器不成?
                            他不知道柳千姚想起来的是什么。柳千姚突然想起来了他们一起去城主府的那天,应起之为了阻拦毒发打到身上的针,还有在毒发时为了在城主面前保持平和生生扎进指甲里的针。他得……疼成什么样啊……
                            柳千姚一阵的窒息,眼前发黑,应起之自然看出来了怀里人的僵硬,“怎么了?”
                            “你……你往自己身上扎的也是这针……”
                            应起之也是没适应好现在还有人关心他这个,心底一片暖流,“这药不过是配合刑讯手段,我是治病,那能……你干什么!”
                            柳千姚拿着针照着自己的指尖扎了一下,针很细,连一个针眼都看不到,上面的药就进入了身体里,一阵尖锐的疼痛感从指尖传到手臂。原来……他表面那么云淡风轻的样子,内里却在感受着这些吗……
                            “我真不应该把镯子给你!”应起之气急一把夺过银镯扔到一边,抓着他受伤的手指猛搓。
                            “把血带着药挤出来就好了。”他在安慰柳千姚也在安慰自己,实际上他用了十几年的镯子他比谁都清楚,针灸针怎么可能挤得出来血?慌不择路之下他甚至把指尖衔在嘴里妄想把血吸出来,只可惜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柳千姚指尖在疼,更疼的是心口。没来由的烦躁充斥身躯,他想把镯子扔了,让应起之再也没有用这东西伤害自己机会,可是他知道,这是他“自保”的方式,丢不得。他只气,气他不爱惜自己,有什么事情不能徐徐图之非得用他这个掌权的人亲自涉险?他想给应起之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他们这群影卫营出来的人是做什么的?不就是为了帮主子做这些需要涉险的事情吗?……是了,应起之从来没叫他涉过险……夜里他独身去涉险都要让空青留下保护,自己到底有什么特殊的能让他这么护着啊……
                            应起之看见他颤抖的手了,浴血厮杀出来的蛊王这点疼不可能受不了,抖成这样想来是气急了。终究……还是让姚姚担心了。还能怎么办?哄呗。
                            “姚姚你别生气嘛,我痛觉比别人低一些,这药对我没什么影响的,我真不怎么觉得疼。你放心我以后不用了就是了,我再去打一个镯子放不萃药的针。你还疼不疼?我给你吹吹。”清凉的气息打在指尖上,前阵子指尖上的剑茧刚被削下去,神经敏感的很,酥麻的感觉从指尖一路传到腰窝。“你也是的,怎么就拿着那东西往自己身上扎,你又不像我用了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我可以保护你。”柳千姚语气坚定又重复了一遍,“你可以让我跟在身边保护你,以后不要再自己出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了,带上我,别让我担心你。”
                            应起之笑了,一方面感动于小家伙带给他的安全感,一方面感慨于这个畏畏缩缩的小家伙居然也敢这么直白的吐露心声了。“好,等小染的队伍真的拉起来,能让你光明正大的在我身边露身手的时候,我就把那个破镯子扔了,躲在姚姚身后靠你保护我,你可别嫌我只会吃软饭。”
                            希望到了那一天,我还能站在你的身边……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74楼2024-12-14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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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3/74楼有文……不er,为什么有人卡文能做到现在的事一点写不出来结果写了篇结尾出来啊,写了一篇自己满意的不得了的结尾章有个蛋用啊,想用上都得几年后的事儿了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75楼2024-12-14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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