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米陈洁】滇南小事

滇南小事
            BY:gill崎
    我TMD等了他四年！你知道四年是多久么？你等过么？你懂什么？
    我没等过……但，我懂！
    呵~
    我懂，我也会等四年甚至更久，如果那个人是你！
    ……
    在李米的计程车开出加油站后没几分钟一辆挂警字牌的越野车缓缓驶进，加油站大叔远远看见便匆忙迎接，车窗摇下，还没等对方开口，大叔着急的说：“那车刚刚才开出没多久，往那方向。”边说边举手指着，“什么？”车里的人有些莫名。“我是刚刚报警的人，一个女孩儿被两个男的劫持了，她用血在车身写了110示意我报警，我看挺危险的，你们快去啊！”大叔慌忙解释。“不好意思，我看你误会了，我们没有接到任何指示，我们只是……”那人的“路过”两字被迫噎在了咽喉，“你们是**吗！？”大叔焦急的声音夹杂着温怒，下意识的那人点了点头，“那就行了啊，救人要紧啊！”恳切的声音，“可……”那人又想解释，“去看看。”温润的声音隐约带着初醒的鼻音，这时大叔顺着车内人的目光才看到了后座上被大衣包裹的女子，长发有些凌乱搭在她的脸上一脸倦容，“陈队，你都几天没合眼了……”顿了顿“而且这不符合程序！”那人不知不觉提高了声音“义正言辞”，“**就是救人的。”说着女子坐直了身子抬起手顺了顺长发一把揪住扎上了马尾，礼貌的向大叔再询问了一些具体细节，不一会儿车子便发动朝李米的方向驶去。
    当李米的蓝色计程车出现在他们视线的时候，经过大致的观察和一番简短的讨论最终在看到其中一个歹徒走远只剩李米和另外一名歹徒在车内这时机，众人一冲上前，其中两人去抓捕那名走远的歹徒，其余跟着陈洁围在了计程车周围，举着枪。这阵仗明显惊动了裘水天，紧张到发抖，手掌握不住力量，架在李米脖子上的刀竟割出了一道血痕，如果上一秒陈洁对自己的决定坚信无疑，在这一刻当她看到李米的眼神她感到一种几乎前所未有的情绪：恐慌、后悔以及后怕。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枪，“我们是**，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释放人质！”机械的男声将陈洁的注意力拉回，她专心的思考着解救的办法，这个时候的裘水天更是乱了方寸，他不住的往裘火贵走远的方向看又看看包围他的人最后将视线落到已经泪流满面不住颤抖的李米身上，当他发现自己已经将李米的脖子割出血痕的时候，表情从害怕瞬间转到了吃惊，手明显的一抖，仿佛烫手铁坨般的甩掉了手里的刀，口中不自觉的念着对不起，就在这时，李米突的打开车门往陈洁的方向跑去，下意识的陈洁收回枪张开手臂，李米就这样扑了个满怀，与此同时旁边的人一涌上前，将车里的裘水天制伏。获救后的李米再也承受不了这种惧怕，在陈洁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身子发软不住的往下滑，陈洁只有用力将她锁在自己怀里。


    “喏”随着声音叶倾城回过头一杯冒着热气的绿茶递到了他的面前，茶香四溢。叶倾城伸手接住不自觉嘴角泛起笑容，“谢谢”，“还顺利么？”陈洁喝了口茶对着巨大的单面玻璃窗里的景象努努嘴，叶倾城也回头去看，“还行，有名堂里面。”陈洁向玻璃窗走近跟叶倾城并排一起看着里面的一举一动，“少见啊，陈队居然会被写检讨……”顿了顿不见对方有任何回应叶倾城知道自己刚刚小小的调侃无趣，“上头难为你了，这次怎么弄这么久？”诚恳的关心，陈洁开口回应：“没，弄到现在是因为……”端起手里的纸杯喝了一口，陈洁微微抬头看着叶倾城的眼睛认真的说：“我向上面申请加入你的这案子，以我个人的身份。”不出所料陈洁在叶倾城眼睛里看到惊愕，“你……”“不好！”叶倾城的疑问被陈洁近乎惊叫的声音打断，被扔掉的纸杯溅起的茶水打湿了叶倾城的鞋，接着陈洁敏捷的闪过他，冲了进去，这时叶倾城才看到裘水天正抓住李米的衣服使劲儿的摇晃，连忙跟着去制止，李米已经被陈洁护在怀里，自己唯有和几个同事把发狂的裘水天拉出去。
    当裘水天出乎意料的开始发狂的摇晃着李米，她的脑中再次回闪着前几日的可怕经历，熟悉的令人窒息的惊恐感再次溢满心间，她下意识的开始颤抖，当那种无人可依的绝望再次将她笼罩的时候自己被有力且迅速的拖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让自己瞬间摆脱裘水天如同索命般死死揪住自己衣服的手，那种获释感如此的熟悉……李米回头有些怔然的看着将自己护在怀里的人：黑色的长发、分明清晰的轮廓以及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是那个人，“谢……谢谢。”有些不知所措别扭的开口。“没事吧，嗯？”陈洁的担心溢于言表，一股久违的暖流在心中升腾，李米竟感觉脸有些发烫。陈洁把李米扶坐在了椅子上，正巧叶倾城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怎么回事儿！？”劈头就问，李米没有理会而是用一双透着不安的大眼睛看着旁边的陈洁，放在李米肩上的手稍稍用力，陈洁点头示意，李米回以一个不易察觉的点头鼓起勇气开始再度去回忆那可怕的时刻，娓娓道来：
    “他叫我找一个叫小香的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叶倾城没有问出的话……
    “方文！”陈洁顺着声音，看到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她不久前经历了一场令人胆颤的磨难，她似离弦之箭一般在大街上狂奔，她声嘶力竭的大喊着“方文！”“方文！”……


    无法控制的对着叶倾城一阵怒吼之后，重新坐回椅子上的同时，李米无意间从后视镜里瞥见陈洁那双闪着惊异的黑眸盯着自己，也不知怎的委屈更甚，用手抹了一把泪，发狠似的大力扯过安全带扣上，别过脸朝向窗外，至此以后李米始终觉着身后陈洁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这让她莫名的不安，而她更没有勇气去回头探个究竟，甚至连叶倾城说的什么也没听清，直到“到了没有？”叶倾城掷地有声的问，李米才从那种情绪里跳出，看了看四周，“过了”，叶倾城一个急火攻心用急刹车表达自己的不满，却忘了后座儿的陈洁，“哎哟！”声音刚落李米立马回头去看，不自觉竟侧着近乎大半个身子看着陈洁，就那么看着，动了动嘴唇却始终不发声音，可灵动的大眼睛里明明写满了对陈洁的关心，陈洁也看着李米，这样绷着安全带的别捏姿势，那欲言又止的神情——李米，一丝沉重划过心底，带给陈洁一瞬间的窒息感，只是没有反映出来换之以裂嘴一笑：“嗨，没事儿！”为了改变这个气氛，故意拍了一下叶倾城的肩“叶队，以后别这样儿乱发威了啊！”“你自个儿咋不记住绑好安全带啊！”叶倾城气没咽下。陈洁有些尴尬的笑着，看向李米却发现她依旧不变的表情和动作，笑容僵住不自觉皱起了眉。
     陪着李米认认真真的看了面前的人，却一无所获，没法叶倾城只好拿出已经准备好的纸条上面写好了伪造的地址和电话，李米拿着当场就变了脸，叶倾城忙着解释了半天，当看到李米一把拉过车门拍在叶倾城身上的时候，陈洁眼里闪过的欣赏和嘴角不自觉泛起的笑意，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好不容易说服了李米打算回去的时候，陈洁接到了一通电话，于是没有跟他们一起走。可让陈洁没有想到，不多久再见到李米却是这样的场景：
    
    远远看着叶倾城东张西望、慌慌张张的跑着向门口，刚想过去打招呼叶倾城就发现了自己“小陈，看到李米了么？”陈洁下意识的摇头，“快，帮忙找一下！”说完就几步奔向所外面，陈洁反应过来也跟着跑出去，视线所及是叶倾城半拽着李米，而李米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跟叶倾城较劲，嘴里嘶吼着“你给我找回来！”“你TM给我把他找回来！”……这已经不是陈洁第一次看到李米这样充满爆发力的歇斯底里，但每次都给陈洁打来巨大的震撼，陈洁无法想象这个女孩儿到底经受过什么让她如此，于此同时陈洁更困惑的是自己内心那股难言的心疼，正当她陷入思考的时候，“小陈，你好好儿的帮我看着她，我去把人叫回来！”闻声陈洁抬头，就看见半抵拎着李米的叶倾城大力的把她朝自己这边一扔，下意识的张开双臂在怀里接个稳稳实实，出乎意料，怀里的小身子没有闹腾，就那么安安静静微微颤抖着，陈洁心里一阵柔情泛起，轻轻拍着怀里的人。
     当陈洁拿着经过修改的鉴定报告走在走廊上，她就隐隐约约的知道事情正如当初所料的一样并没那么简单而且多年的直觉告诉她和叶倾城所猜测的一样。那么李米怎么办？破天荒的陈洁脑中竟思考着这件事儿，也几乎是唯一思考的事儿。心情有些沉重的回到接待室，把报告交给叶倾城，和他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后，陈洁就转身离开，只是转身前陈洁无法自控的深深的看了眼那个此刻心无旁骛的执拗的看着她对面男子的李米，带着那一脸隐忍的悲痛。


    陈洁几乎半抱着李米开门进屋，把她扶到床边轻轻的放下，转头环视李米的房间，想找毛巾为醉酒的李米敷一把脸，刚转身就被人拉住，以她的手为支点李米一股脑坐起来，陈洁担心的看向她，李米一副作呕的前兆，“赶快”陈洁把李米搀扶起来，正当李米双手搭上陈洁的双手刚一起身，一时没能忍住就弄了面前人一身污秽，陈洁来不及想太多，连忙扶着李米来到了水槽前，果然，李米一阵呕吐，陈洁一只手拍着李米的背，另一只慢慢解着制服衬衣，脱下扔在一旁，也顾不上自己只着一件黑色背心在昆明的深夜还是过于清凉。她是个很爱干净的人，近乎洁癖，那脏衣服她是怎么都穿不上身的，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连被衬衫侵得湿润的背心都脱掉。
     等李米差不多了，一把扯过旁边架子上的毛巾在热水龙头下侵湿，拧干细细的为李米擦拭脸，再把她扶回床上，拉过旁边的被子轻轻的盖在那一沾床就将自己的腿卷入自己怀抱的娇小身子上，那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姿态，陈洁懂所以眉头又不自觉的紧锁，替她脱下鞋子，希望她能够睡得好些，“何苦”盯着面前的人儿下意识的一声轻问，随后是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一声叹息，然后去清理水槽的脏乱，等一切收拾妥当，陈洁才站定环顾四周，这属于李米的空间，不大却也充满生活气息，这让陈洁稍微安心，至少那人在认真的生活着，虽然很偏激……越发觉得粘着自己皮肤的湿背心让她难以忍受，无意中看到洗手间有莲蓬头，陈洁有些喜出望外，脑子充满了洗澡的念头，当手在李米的衣柜里翻找的时候，她有一刻意识到这样不好，转头看向李米，借着床旁边不远处写字桌上台灯的昏黄灯光，她能看到李米那一脸平静的睡颜，陈洁不忍打扰，似乎想通了般拿着找到的一切属于李米的东西转身进入洗手间……
     陈洁踏着李米的人字拖，披散着的黑色长发、背心、衬衫、短裤从背后看去竟巧合的与李米的背影重叠，即便是大了一号的李米。她嘴里叼着烟，站在水槽旁边搓洗自己的衣物，洗好之后又寻到衣架把衣物凉到房间外的露台上，等一切完毕陈洁回屋看了看时钟，却无意间撇到写字桌上散乱摆放的信件，无疑是来自方文的，心突的一沉，那些她见过，也大致知道是什么，但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好奇欲却来得凶猛，在她看定桌面的第五分钟后，陈洁毅然的坐到了椅子上，随手抽了一封信件打开……
     当看了自己随意抽取的第十二封信时，陈洁近乎愤怒却又突然想大笑——什么乱七八糟的：失眠、看球、便秘……可笑，怎么可以明知道那个深爱自己的人在自己一手造成的痛苦里挣扎，却还写着这样无聊的内容？如果要断得干净还对方解脱，为何又用这些来给对方一个渺茫的希望？！
    是折磨！
     至此，方文的“所作所为”在陈洁心里已经被擅自的补完，然后某种情绪被推到了顶点，她热血沸腾又忽然心烦意乱，为了摆脱这种不正常的情绪，她关掉台灯，来到露台，趴在石栏杆上一根又一根的抽烟，似专心的思考又什么都没有进到脑里，只剩昆明的月光下她乌黑的秀发在时不时吹拂过的夜风里——轻扬，一夜无眠……
     当李米从梦中悠悠转醒，头有些微疼，睁着眼睛莫名的看了看四周，方确定是自己的家，瞥见床头柜上那一杯水和药盒，下压着一张纸：醒了之后如果头疼得厉害就吃药，还有，衣服和裤子还有你的车我都借用一下，需要到所里来拿，或者等我今晚送过来。没有署名，李米一时间不明所以，侧过头看向窗外：阳光下**的衬衫夹在自己的衣物中随风飘摇……


    “无论如何方文抓定了！”陈洁的双眼闪着晶亮的光，这是她沉着自信的表现叶倾城看在眼里，五味陈杂，悠悠的开口：“你该知道方文抓不抓并不重要，你……”“我当然知道！”陈洁有些激动的声音带着厌恶的打断了叶倾城的话，但当看到叶倾城满眼的讶异，自己也意识到失态，调整了语气“老叶，我知道你的想法，他在犯罪组织里不是个重要角色但对于我们来说却是个关键。你想放长线钓大鱼，我怕对方不给我们机会，他很有可能被先做掉，所以，必须得利用这个机会在他进行交易的时候当场逮住他……”“陈队！”一个高亢的男声打断了陈洁越来越激动的讲话，“小王，啥事儿？”陈洁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习惯性的皱眉，“外边儿有个叫李米的找您。”声音落地陈洁自己也没意识到表情似拨开云雾见晴天，仿佛透着点笑意，“嗯，我马上去看看。”陈洁对那人回复，然后“老叶，你试着顺着我的这个思维想想，等会儿我们再讨论讨论。”说完就丢下若有所思的叶倾城往她今天想了无数遍的李米走去。
    “陈洁。”李米开口迎向陈洁，“小米，你怎么不多睡会儿？”陈洁自然而然的说出这句话，“嗯~”李米看着面前神采奕奕的陈洁被感染般的嘴角带着笑，“头疼么？药吃了么？吃早餐没？呃~现在这点儿应该是午餐了……”陈洁自顾自的说着，李米望着面前的这个对自己唠唠叨叨大半天的人，心里升腾起一股温暖，眼角眉梢都泛起笑意，微微的摇了摇头，继而道：“头不怎么疼，没吃早饭也没吃午饭……”“那赶巧，我也没吃呢，我们一起去，走！”一把拉过李米的手就往门外走，李米也没反对的意思就顺着那人的意，“对了，小米。”说着陈洁边往自己兜里掏，“喏”陈洁把李米的车钥匙递了过来，李米用空着的那只手去接，“谢谢啊，那身儿衣服我洗干净了再给你送回去。”“嗯”李米应声道，“小米，你知道么，我们所儿附近有家过桥米线特别好吃……”陈洁在前面依旧絮絮叨叨，李米看着她的侧脸，觉着今天的陈洁有些耀眼，整个人透着一股精神气，李米抬头微眯着眼睛看向天空，已经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昆明那明媚的阳光，仿佛终于照射进李米的心房，只是不知这温暖的感觉来自太阳还是被那人紧握着的手掌？
    此刻陈洁也在想自己对李米的种种行为：何故非要借走她的车？何故要牵着她的手？何故要改叫她的名？何故……答（度受）案呼之欲出她却制止了自己。因为她知道现在还太早，还有事儿还有人在中间阻隔着，所以，她暗下了决心……
    陈洁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方文如期的出现在了她的视线内，坐在越野车里的她胸有成竹，一切都顺风顺水的进行着的时候，陈洁万万没有想到那抹娇小的身影会出现在她面前，李米的出现完全打乱了陈洁，失掉了原本的沉着，此刻连神经都紧绷起来，她赶紧跳下车，下意识的看向上面的那座桥，此刻的方文走投无路……“李米！”陈洁破口而出。听到声音的李米转过头向陈洁看来，“小米，你过来！”陈洁满心想的是让李米离开这里，“陈洁”李米也开口道透着疑惑，“你过来！”陈洁再次强调，焦急的呼喊，李米有些惊异更多的却是对陈洁的担心，她朝陈洁的方向跑去，她想知道陈洁怎么了。
    当方文的身体从天而降的时候，陈洁一把拉过刚刚跑到离自己一（度受）手之远的李米，猛然的发力让李米胸前感觉到痛意，陈洁的行为如此怪异，现在又将自己死死抱住，李米担心陈洁，以至于她根本没注意到远处发生了什么，“怎么了？”李米担心陈洁，而面对着方文降落的陈洁却迟迟无法开口，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她想要的，被自己死死抱住的李米，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李米，她该如何启齿？


    “陈洁，怎么了？”李米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着实担心着陈洁，还有陈洁这用力的拥抱已经让她很难受了，所以，“陈洁！陈洁！”一边唤着一边试着挣开陈洁的桎梏，陈洁感觉到李米的挣扎，连忙放开了她，看了看她又把视线移往别处没几秒又看向李米，如此往复，“怎么了，脸色那么不好？”李米轻声说着，她看着此刻的陈洁，那苍白的脸，闪躲的眼神，心没来由的感伤怜惜，下意识的抬手轻抚陈洁的脸颊，但这一触几乎让陈洁惊跳起来，本能的往后缩了缩脑袋，看到陈洁的这个反应，李米有些尴尬有些吃惊，睁大了双眼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就这样李米的手停留在了空中。
     陈洁深吸一口气准备向李米说出实情，可刚好就被旁边围上来的手下们打断，“陈队，已经叫救护车了……方文……”陈洁根本听不进一句话，她看到李米听到那个名字后惊恐的表情，然后疑惑的看着她，仿佛要向她证实什么，可最终陈洁都没有说出一句话，眼睛逐渐被浓厚的悲伤所笼罩，李米回头看向人群围着的地方，然后一步一步朝那里走过去，“李米！”陈洁无话可说却下意识的叫着李米的名字，“李米！李米！李米……”一声大过一声，她多么希望李米能停住脚步，就当李米拨开人群的时候，“别看！”陈洁一声吼叫，也不顾周围的人投来的好奇眼光，奔向李米拖起她的手就往外跑，此刻的陈洁就想一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李米看到！可跑到一半李米却挣扎着想要回去，陈洁发狠的连抱带拽直到把李米弄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天桥拐角才放开她，“啪！”陈洁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伴随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但她顾不得这些，陈洁一把拉住往回走的李米，“放开我！”低哑的嗓音，陈洁知道李米正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但她依然死命的抓住李米的手，不住的摇头，泪水却奔涌而出，开口道：“李米，你听说我说，我们警方怀疑他跟裘水天他们体内藏丅（受度）毒案有关……”“胡说八道！”李米惊叫着打断了陈洁的话，可陈洁依旧不依不饶仿佛她只有这一次机会， “他四年前离开你，就是因为他贩毒，他对你如此，你不值得……”“我TMD等了他四年！你知道四年是多久么？你等过么？你懂什么？”李米咬着牙根对陈洁说道，双眼通红泪光闪闪，“我没等过……但，我懂！”一时间陈洁已经不急着解释刚刚发生的事，李米此刻的样子和她的话扎进了她的心里，“呵……”李米从鼻腔里发出的不屑，“我懂，我也会等四年甚至更久，如果那个人是你！”李米的态度，让陈洁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她收回手眼神悲伤而温柔的看向李米，重获自由的李米并没有马上离开，只是咬着嘴唇定睛看着陈洁，一步、两步，慢慢的往后退着，期间她一时表情淡然，一时皱眉疑惑，一时嘴唇抽搐，鼻眼紧皱一副即将狂风暴雨的脸却又在下一秒硬生生的逼回去……最终李米转身跑开，留下一个紧闭嘴唇无声哭泣的陈洁。


     四年，时光飞逝，李米发现只要不用刻意提醒自己，竟然可以如此悄无声息。记忆也是如此，只是偶尔碰到来自昆明的乘客，听到那熟悉的口音，会有某些零碎的画面闪过。至于，方文和陈洁，不知何时李米把他们锁在心底，只在一次酒醉后，她趴在林夕的肩头，哭笑着讲了个故事，并把一盒录像带递给林夕，说：“这个故事的女孩儿始终都没有把录像带寄出去的勇气”。第二天，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生活依旧继续，不久后，李米陪林夕经历了一段唯美传奇的爱情，直到一年前她搭上去日本的班机。望着飞机划破天际，李米默默祝福。直到那一刻，李米才发现自己并不会爱上其他女人……
     今天又是一个平常的日子，李米是机场大厅外出租车长龙的一员，几年的时间，李米早已和司机朋友们熟识，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善良、美丽的女孩儿，虽然有时脾气会如火山爆发般。
     “小姐，到哪儿？”李米晃了一眼坐进后座儿乘客的乌黑大卷发，职业性的问了一句，便拉开手闸，推挡，踩离合，油门，一气呵成，几乎同时的，当李米刚忙活完，眼角瞥见一张照片，“我在找这个人，你有见……”熟悉的声音戛然而止。李米的视线在照片，后视镜和前方相互交替，四周变得很安静，仿佛只听到心跳声，慢慢的视线开始模糊，慢慢的笑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上丅海的”？
     “因为收到一盒上丅海寄出的录像带”。
录像带：
     “我们上中学的时候相爱”
     “后来一直在一起”
     ……
      “后来，他跟我说”
     “遇上我，是他这么大最开心的一件事”
     ……
     “以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感谢你陪我走过最艰难的日子”
     “谢……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还有……我爱你，陈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