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的后面，是师娘和师伯两个人在说我的问题。我听着，也有默记和反思。师娘的口吻有一点熟悉，我一时有些宕机。也因为当时的情况，在他提到有些问题是他回我的时候，我忘记敬杯酒。

已经到了江西地界了。

睡的陆陆续续。一方面是担忧师父，尽管在我的印象里那话别说特意，甚至都没有太多印象，然而她生气我难辞其咎，一方面是因为眼下还有一部分内容我不能自己确认，且有一段记忆，如果最终的结果是没有，那我的记忆是哪来的，想到这里毛骨悚然。此外则是因为师伯的事情的难受与担心，种种交错，我一时觉得心脏要炸

一早醒来头疼的厉害，晚上才到成都，事情没解决，难免有几分焦躁。已经到了连绵不绝的山洞地带，手机的信号也时有时无，如今看到日期逼近某个时间点，只觉得难受的紧。

我原本是强迫自己睡过去的，只是到此竟也睡不下了。车外山间萦绕着爽气，我无端想起师伯先前说的去年他望着西山爽气计着辞职之日的事，便是拄笏了。

我还是想从头翻一下记录，不是她说的举证她，我举证她做什么。我只想看看我的记忆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只是我这边的记录能不能找到是两说，而师父。
我真的担心她心里难受介怀。

和师父说了自己眼下能思考到的。整理心情，面对回校事宜，面对生死。像师伯那晚上说的，我不能再拒绝长大了。

鼻子有点酸酸的，我翻旧手机的时候，虽然没有找到丢失的记录，却找到了很多图片，是我丢失的一些和师父有关的记忆。这让我很想很想和她说对不起，那些因为情怯而产生的疏离感，在此刻无影无踪。她刚刚说的时候显然是还在气着，我却再没了一点点的杂念，只想要好好受着好好反思。

今晚，听得到窗外的雨声。我是在楼下哭过一场回宿舍睡的，行李堆着，而我并不想收拾。

醒来的时候，看到凌晨他发的词稿和诗稿。我点进去，看到最后那首绝笔时，到底是哽咽。

和他的对话里，他提到了我离开杭州前放在他门前的那束菊花很多次，甚至拿它们下酒，又和我说不好吃不堪餐，说他走时要带着。我这才知道，原来他没醉时候淡淡的一句“是你放的吧，你师娘不知道，只能是你了，不会觉得不吉利”，但是心中有多少感念。

会不自觉的发怔。因为秋冬季的寝衣都被我丢进了洗衣机泡着，所以只穿了夏季的睡裙。直到身上发凉，才发现自己已经站了好久。接了杯热水，感受得到温度在手心汇聚，但无法蔓延到身上。

明天是小七儿的生日。

把作业搞的差不多了，回归到心神的那一刻，心又被难过填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