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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癸未 闲话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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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中午睡觉醒来,想到明天就要进入11月份了,这是我生日的月份,继而忽然想到自己再过8年就要60岁了,不禁寒颤。遂决定贴出本人于九二年初之拙作,以压惊并自慰之。
十二生肖里,我属羊。在羊年即将过去的时候,我遗憾时光的飞逝! 说不清是不是属羊的缘故,我从小喜爱羊。抱过羊,喂过羊,还试着放过羊。在我看来,羊无论从外形到习性都是美好的━━我直想说尽善尽美,只怕落得溢美之嫌。 记得儿时一个傍晚,在公社大田边与伙伴一起燎豆子吃, 由于没有村娃们的经验,竟把一粒羊屎蛋儿放入口中。 同伴们哄笑,我却觉得那羊的粪便并无异样的味道, 只是比豆子”面”了许多罢了。 渐渐长大了,成人了, 我依然爱着羊,喜欢观察羊,于是便有了一些说不上联翩的浮想。 山羊的儒雅清高,绵羊的雍容华贵, 这是我经过形象思维后得出的结论,管他准确不准确。 总之羊的形象肯定是令人称道的,不然汉字”样”的右半边便不会用羊。 试想如果换成”猪”,便无人敢用其字侃赞美之辞了。 羊的脾性,想必更是令人称道。这里有诗为证,某家市级报纸于羊年春节登载迎春诗(套红版)云: “所有的生命, 纷纷学习您的温文尔雅。。。。。。” 说到文雅,自然联想到古人谓之品行高尚之人━━君子。在君字右边加上羊,便是”大革文化命”时期”运动群众”一词中的群字。可知古人能造出”群”字,与众羊有关,也与众人有关。而人之被称为群,绝非应指那些”乌合之众”。也许是偏颇之见: 在远古,茹毛饮血的祖先经过长期狩猎实践, 懂得了把剩余的猎物加以圈养,加以驯化。 而那时野猪野牛的力气大,又没有火药;鸡的翅膀还未退化(至少未退化到今天的地步),会飞的动物难以就范,那么首先被驯化的,恐怕只能是羊了。 因为野生羊的性情虽说不上文雅至少也是较温顺的。 到后来有了文字,逐渐形成了中国文化, 亲朋好友聚在一起涮羊肉, 盛赞其味”鲜美可口”“鲜美”二字里都有羊。大肥羊不仅味美,其皮还可御寒。 羊之驯服的表现开启了古人心智,于是吉祥。祥和。瑞祥。”大吉羊”,总之羊与祥通。善字之首又是羊。 可爱的羊,占了”真善美”的三分之二。 我的印象中,世人大都是赞美羊的。就连”迷途的羔羊”也不含一点斥责的意思。 至于”小绵羊”,在上面所说的那”时期”,是被人贬为很乖很听话唯命是从的形象。其实,羊不听话不服从,也就没有了中国文化之现在的模样; 也就没有了关于牧羊女那动人的诗与歌。 可见,羊之于中国文化,增添了友善,调醇了温情,确有画龙点睛之妙。 无意中见过宰羊,那是怎样的情景呀! 被宰者不用任何捆绑,屠者拽住羊颈,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羊即”安祥”倒地。旁边几只待宰的羊,仍”安祥”地啃着草。面对这无动于衷,我不禁感慨系之。刀插进脖子,居然不吭一声。 如此从容。这是一种什么”悲壮性格”啊?是”最软弱”还是”最勇敢”?是”不要廉价的怜悯”, 还是”反正死定了”的气概?或许还有驯服的麻木?。。。。。。 在动物群体中,羊从不伤害异类。 就连公羊之间的碰撞争斗,也不过是情场上的那点事儿,小磨擦而已。也是在这个群体中,许多动物已被列为重点保护对象。羊却没有,这是因为如今人多了,羊也多了。人和羊早已是朋友,也应该成为朋友━━尽管有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其实, 羊之于人类社会活动,功勿可没。历史上就有那么一群羊,在异邦陪伴苏武达 19年,使这位伟大爱国者在逆境险境中得以聊遣寂寞。还有当代: “猪呀,羊呀,送到那里去呀,送给那英勇地解(呀)放军” 。。。。。。 这里虽然有猪, 羊 确 也 犒赏过三军,古亦有之。 我喜爱现在的羊,怀念历史的羊, 并祝愿未来羊的家族兴旺发达!而我自己呢?出生在十一月,老人说: 那是一只苦”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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