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上只剩下一件武器,应该给她取名叫盾斧。”
盾斧从背包的一侧探出小半边盾面,用她光洁的盾面盯了我好一会儿,才又缩了回去,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
“你又在说怪话了。”盾斧小姐如是说。
“我是真心这么觉得的。”我告诉她。“因为盾斧的可爱已经达到前无猿神后无王冰米拉的地步了。”
盾斧小姐没有应声,宽大的带钩刃盾牌遮住了她娇小的剑刃,但是越过乌亮盾面,我看见她的六个充能瓶轻轻晃悠着,仿佛小鹿轻快地越过春日的小溪。
过了会儿,盾斧又探出头来。
“……你真的这么想吗,我很可爱什么的。”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
“千真万确,我发誓。”
这回,盾斧小姐很快地缩回她的斧刃,小鹿蹦跶得越发欢快。
“那如果是个体操女孩子,是不是要叫太刀呀。”她听上去心情不错,一边摆弄着变形机关一边与我聊天。但我决定使个坏。
“不是哦,叫完美武器。”
“完美武器是谁?”
“是另一把武器,”我假装欣赏着景色,“她满含善意,努力而宽容,非常可爱,总是想把快乐带给别人,能很快的进入战斗状态,所有人都喜欢她。”
“……比片手还好么。”
“比片手还好。”
“可你之前明明说……”
斩味与充能一并消失了。盾斧小姐站起身,像是在确定什么似地盯着我,对上的是我假装正经的脸。最后她低下头,离开的视线里似有微嗔,嘴里哎呀哎呀地轻声嘟囔着。
我做好了挨一击超高输出属性解放斩的准备,可是盾斧三步并作两步窝到帐篷里,自顾自地开起红盾红剑,我轻轻走到椅子旁,半跪着,她却别过脸。
“骗子。”她说。
电锯的斧刃在转着,心嘭嘭直跳,往日钢龙扇起的微风不合时宜地吹进龙结晶之地营地帐篷里,吹飞了她精心点缀的充能瓶准备器,吹乱了她如绢如丝的斧刃线条,也吹散了我的思绪。我要告诉她,告诉这个傻姑娘,她才是……
但未卜先知般,盾斧转过身,用红剑轻抵住了我的嘴。
她在笑,是月牙一般的笑,是一抹在我将来的岁月里都难以忘记的浅笑。坏了,她全都知道。
若干年后,偶尔回想起那个午后,我都有些怅然若失,如果能重来,我是否有机会告诉盾斧小姐呢,只是一句简单的,透着土气的话。
“盾斧小姐,你就是我的完美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