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门就近在咫尺,只需要我两个跨步就能够够得到。
但是,我做不到。就是做不到。身体四肢无法移动就已经彻彻底底宣布了我的死刑。
就像是恐怖电影里主人公只差最后一步就能逃出生天,但却偏偏就是倒在了最后一步一样,我离希望也越来越远。
恐惧占据了我的大脑,紧接着似乎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混沌无序冲散了恐惧。不去思考的我反而渐渐的平静了下来,默然看着那两个小孩,配合它们的表演。
一分钟,十分钟,一个小时……不知道过去了有多久,过去多久我也已经完全不在意。
因为在意不在意也就是个死。
然而,到底是峰回路转,又或者说是命运的玩弄与不屑。在某一个时刻,那两个小孩中的其中一个忽然开口说话,“姐姐,玩够了我们走吧。”
就是这么一句话,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
我过去漫长而短暂的时间里所能经历的一切全都烟消云散了!
仿佛之前的一切就是一场幻梦,一场噩梦,一场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噩梦!
我真的很愿意去相信这个结果,甚至我都快要说服自己这就是一场梦了。
然而现实却并非如此,现实硬生生地在我的唯物主义观念里撬开了一个洞——
几乎是同一瞬间,就在那两个小孩说要走的瞬间,就在我恢复正常的瞬间。
住在隔壁屋的亲戚家的女儿突然就毫无征兆地开始嚎啕大哭,她外婆无论怎么哄都哄不好。
我默然无言地开了灯,静静地靠在床上。
原来小孩能看见脏东西并不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