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雄才】南风同人文之北汉女官王排风

1.
我望着眼前碎了一地的陶瓷玉器，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这昭月宫的东西皆价值不菲，皇后的长乐宫都比不上其奢华。
而眼前的杨九妹却早已没了往日的雍容华贵，不停地摔打殿内的东西。
刘皓南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不急不躁，看不清喜怒，好似在等她闹腾完。
我有眼色地让所有宫人退了出去，随即为他们关上殿门，守在门外。
有些事是我们不能听的。
可我是刘皓南的贴身女官，知道的总会比别人多一点。
杨九妹，就是北汉皇帝刘皓南的瑛妃。
杨延瑛，字秋菊，排行第九故又称杨九妹，是北汉大将杨业晚年得到的女儿，也是杨家最小的女儿，从小喜欢诗词歌赋，她自诩“只要男子做得到，女子也一定能做到”。

自打她入宫起便荣宠不断，势头压过皇后。
在所有人眼中，杨九妹是刘皓南心头所爱，杨业是朝中权臣。
就在杨家所有人都迷失在这泼天富贵之时，刘皓南却下令抄了杨府。
有地方官员越级死谏，弹劾杨业贪污受贿，私吞赈灾钱款。
刘皓南下令彻查，发现杨业用这笔钱财私养了一支精锐。
刘皓南从殿里出来，我急忙跟了上去。
走之前我回头朝殿内看了一眼，杨九妹颓然地坐在地上，发髻散落，面容苍白，哪还有之前的傲气。
进入乾清宫，殿内只剩刘皓南一人，他无力地靠在座椅上，满眼落寞。
我端着茶水走了过去，摸了摸外壁，确认是他最满意的温度。
他喝了口茶，轻轻开口，“排风，你说……我——朕是不是太过无情了些？”
是或不是？这我怎么能说，怎么答都不对。

父亲母亲教过我，在皇家面前必须谨言慎行。
“心怀百姓，是为了北汉。”我缓缓开口。
他点了点头，睁开眼，落寞变成了坚定。
我悄悄松了口气，看样是答对了。
“宫里的下人最会捧高踩低，这些时日，你多注意，别让他们委屈了杨九妹。”
“是。”
这的确是我权责之事。
我是内尚书之首，呈递宫中的文书都要经我手，且能代皇帝撰写“御笔”，还掌管皇帝的印玺，经常要替皇帝批阅奏折。
内尚书的女官们都是以男性官称，要穿男装，行男子拜姿。我们均腰系革带，脚着筒靴，显得潇洒自信，英姿飒爽。
在世人眼中，我王排风只是晋王刘皓南府中的一个丫头，因文采斐然，使我脱颖而出，成为最受晋王喜爱的侍女之一。在刘皓南称帝后，我也跟着升为司衣，之后又晋升为御侍押班，专门负责帮皇帝处理文书。
我一直是女扮男装，骑着高头大马，跟随刘皓南与后周作战，与契丹辽国周旋，当时很多重要文件，都由我代笔拟立。
等到凯旋而归后，他将我提升为女尚官、知大内事，这也使我成为当时内官之首。再后来，辟冀国之壤，列位于尚官，我又升为冀国夫人等，地位越来越高。最后，索性升为正一品，荣耀至极，只需要向皇后行跪拜大礼了。
我虽然年轻，只有17岁，北汉规定宫中女子20岁才能成为女官。所以北汉朝堂，后宫里，明里暗里对我有微词。但我依然是个出色的管理者，能用自己的方法整顿宫中纪律，从来都是法度严明，奖惩公允，使得宫中无人不服。
而刘皓南从来不在乎，他始终相信我，不，是相信自己。用他的话来说，我是他调教出来的。
而我内心很冷，最多荣耀，我们王家81口人的性命和清白，也回不来了。

杨家的罪名全部被推到了杨家六郎杨延昭身上，杨业只是教子无方，看管不佳。
这并非是杨业推儿子出去顶罪，而是刘皓南故意为之，是念在杨业过往之功，免他晚节不保。
而更重要的是，刘皓南要断了杨业后代卷土重来的念想。
而对于杨九妹，因为久居深宫并不知情，免了罪过。
世人感叹刘皓南对杨九妹一片情深，怎奈辜负了他的情谊。
我心里是不屑的，伤害过后又假惺惺地弥补，不过是为了减轻自己的愧疚感。
而百姓皆感叹，吾皇仁慈。
“不去干活，闲在这做甚？”焦廷贵板着脸出现在我身后，朝我头上重重打了一下，我瞬间神思归位。
“廷贵，别担心，我这就去。”
廷贵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有些事情不是你该管的，这么多年还不懂规矩吗？”
“我知道。”
“记住自己的身份，好好做事。”说罢，他抬起手作势又要打我。
我连忙躲开，“我知道了，这就去干活。”
他这么做，按照身份是以下犯上，但是在我心中，他是我大哥，是宫中唯一关心我的人。
焦廷贵是从前杨家的家将，这次为了杨家的罪责，为了让皇帝消气，居然自愿代替杨宗保，净身入宫。
为了杨家，他只听命于刘皓南，对其他人半分薄面都不给。

说是干活，其实我只需要服侍刘皓南一人即可。
不出半日，刘皓南便下了旨。
杨家，偷藏私兵，意图谋反，杨六郎流放，其他人变为庶民。
念在杨业劳苦功高，让其回乡养老。
我思及刘皓南的嘱托，还是去了一趟昭月宫，怕杨九妹想不开。
见我来，她并未奇怪，只是继续坐在桌子旁，双眼无神，摆弄着匣子里的东西。
我瞥了一眼，里面最显眼的那个竹蜻蜓还是当初刘皓南亲手所制。
“刘皓南的目的达到了，还留着我做什么？”我不知她是在问我，还是在自言自语。
望着她颓然的样子，陛下对您情深义重这种屁话，我实在是说不出口。
我艰难地开口，“娘娘……”
“别开口了……别骗我了……”她讽刺一笑，“我流产之事，恐怕也是他所为吧？”
我没出声，只觉得羞愧。
当时杨九妹怀孕三月，却被嘉嫔毒害，失了孩子。
刘皓南一怒之下，夺了嘉嫔兄长的兵权，并将他官降两级。
父母教过我，祸从口出，不该说的话不能说。
杨九妹是聪明人，有些事别人不说她也知道。
她又盯着我问：我父兄……他们当真有偷藏私兵吗？
我垂下眼眸，不敢直视她，杨家是刘皓南亲自定罪，证据确凿，容不得质疑。
“罢了，我为难你做甚？”她苦笑。
“人活着要向前看，日后这后宫之中无人敢对您不敬，您定要好好的才是。”王家素来与杨家交好，再说了，那几年我跟随刘皓南南征北战，在杨家军营中历练过，与杨宗保和焦廷贵关系甚好。
我不敢再面对她，匆忙离去。
再说，我还是很喜欢杨九妹的。
她虽平日里娇纵任性，性子张扬了些，可从来不会拿宫里的下人出气，对我也很是客气。
宫里每每有新的妃嫔进来，她们明里对着我客客气气，不敢得罪皇帝心腹，但是呢，又总嫉恨我小小年纪，身居高位，怀疑我是因为爬上龙床才获得的，因此总会有贵人暗地里刁难我，只有杨九妹不会。
可我帮不了她，我自己还肩负着还王家清白的重任。
父母临终前说了，要时刻认清自己的身份。
刘皓南每天有很多政事要忙，而我在一旁为他研墨。

刘皓南每天有很多政事要忙，而我在一旁为他研墨。
“排风，你说曹操为什么舍不得杀陈宫？”
我一愣，这又是来哪一出？又是检查我的功课，“曹操，魅力就在其文学少年的本质，和他一生不断和自己告别的经历——无论是陈宫还是关羽，都是他青年幻想中的自己。美好的初心和权力的腐蚀，这种矛盾碰撞出现在一个人身上，这就是曹操的魅力。”
刘皓南眼睛一亮，有些吞吞吐吐，“那么你觉得我有魅力吗？”
我真的无语，正在不晓得怎么应对这抽风的状态。
殿外一阵吵闹，一位穿着华丽的女子不顾侍卫阻挠，闯了进来。
这前朝后宫，有人失势，就会有人得势。
太尉卢善衡的掌珠卢婉，前些日子入宫，被封为婉贵人。
卢善衡，我怀疑当年是他害了我们王家，奈何没有证据，我把猜想告诉宗保，宗保嘴巴没个把门，和廷贵把这个猜想弄得整个杨家都知道了。
他们言之凿凿，证明卢善衡清白，人品极好。
从此，我便明白祸从口出。我不是不信任杨家，杨家自然不会和卢善衡沆瀣一气的，但是他们向来交好。
已经家破人亡的王家，自然也比不上挥金如土，随手给杨家夜明珠的卢善衡。
这个世界上，还是自己最靠得住。

虽然正文已经差不多写完，但是有什么修改，或者脑洞，可以提出来

“陛下批阅奏折累了吧，臣妾特意亲手做了莲子羹，陛下快尝尝。”她让身旁的女官将食盒拿了上来。
刘皓南笑道：辛苦婉儿了，以后不必做这种累活。
“只要您喜欢，婉儿就愿意做。”婉贵人笑得娇俏。
随即她不屑地瞟了一眼正在研墨的我，转头对刘皓南说：这些奴婢笨手笨脚的怎么侍候得好刘皓南，还是让臣妾来吧。
“排风，是女官！”
“哦，我错了。”
“你只有六品，她是一品，你得向她行礼。”
婉贵人不情不愿向我行礼，我内心冷笑，她父亲的城府，为何她一点都没学到？
我看向刘皓南，得到他的指示，默默地让开位置。
胳膊早已酸痛，还好有人抢着干活。
我不敢愣着，连忙去取了银针，还多拿了一个勺子。
用银针验过，没有异样。
随后，我舀了一勺莲子羹放在嘴里，甜的腻心，我强忍着不适，不动声色地咽了下去。
没有什么问题，便把莲子羹端到了刘皓南面前。

婉贵人见状，怒道：内尚书大人，本宫做给陛下的莲子羹，你也配吃！
我毕恭毕敬地回答，“陛下所食之物都要经由本官试毒才行。”我是故意激怒她，想看看她是装傻，还是真傻。
“您的意思是本宫给皇帝下毒吗？”说罢，她扬起手狠狠挥向我。
如我所料，刘皓南抓住了她的手腕，并没有放任她为所欲为。
我好失望，失去揍人的机会。
我是会武功的。
刘皓南威逼利诱我学，他实在是好为人师。
后来，家破人亡了，我自己主动要学。
陛下……她委屈地看着刘皓南。
谁知刘皓南手中的力道慢慢收紧，而他眼中的温柔并未散去，仍旧笑着看向婉贵人。
直至婉贵人吃痛叫出声，他才松了手。
“不必伺候了，出去吧。”
“是。”我轻轻道。
我缓缓向殿外走去，不敢走太快，也不愿走太慢。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再有下次，这只胳膊便会没了。”依旧是那温柔的声音，听得人后背发凉。刘皓南天生热爱玩弄人心。
婉贵人的羞辱我并未放在心上，自从王家败落，这些年我受到的轻视和不屑多了去了，早已习惯。
朝堂之中，太多人落进下石，甚至有的势力还想斩草除根。
要不是刘皓南没有丝毫犹豫的保护，我也活不到现在。

只是在这后宫中，我见过皇后的端庄有礼，见过杨九妹的骄傲张扬，见过贤妃的温柔娴静，也见过其他妃嫔的谨小慎微……
却从没见过区区一个贵人竟如此嚣张跋扈。
曾经的嘉嫔第一次见到我时，把茶水泼了我一身，第二日她整条手臂都被开水烫伤。
不是我报复，是刘皓南做的。
他说过，会永远记着曾经在王府里的情谊，并许诺只要我安分守己，他会让我一生无忧，给我常人没有的体面。
目前来看，他确实是这样做的。

纵然我年仅17岁，这宫中下人无论年龄与资历，无一不对我恭恭敬敬，皆要叫我一声内尚书大人。
除了廷贵会经常敲打我，无论多受宠的妃嫔也不会为难我。
可我却觉得，他做这一切只是因为他还需要我。
他也信任我，我绝不会为了利益毒害他。
可转念一想，他若想强行把我换掉，其实也是可以的。
突然觉得自己的日子也是蛮不错的。
临近年关，刘皓南命我去给长公主送礼，静嘉公主是刘皓南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待遇自然不同。
当初，长公主与驸马被先帝赐婚，婚后二人感情不和，谁知驸马偷偷养了一个外室，对公主极尽羞辱。
刘皓南震怒，遂将驸马全家下狱，并收回了驸马家中管理的铜矿。
而长公主念及夫妻情分，将驸马从狱中救了出来，谁知第二日驸马竟自缢了。
人们都说，他是羞愧自尽。
从那之后，长公主深居简出，即使刘皓南召见，她也不愿进宫。
春节将至，家家户户都洋溢着喜气，而长公主府一片素静，东西送到，我便让宫人们先行回去。
公主殿下还跟以往一样，身着素衣，不戴首饰，简单地挽了个发髻。

“排风，把这些东西都带回去吧，告诉他，我这里什么都不缺。”长公主微微抬了抬眼，继续坐在一旁看书。
我年年都来，她并不奇怪。
长公主，“这是陛下的心意，刘皓南让奴婢一定把东西送到，还请您收下。”
“那我收下，你回去告诉他，以后不必送这些虚礼。”公主殿下抬起头，“他真是算无遗策啊，知道我好在乎你，便让你来。”
我狠下心肠并未回答，继续说：“刘皓南托奴婢问公主，今年您要不要进宫看看陛下？”
她终于抬起头看向我，轻声问：“排风，你跟在他身边多少年了？”
回长公主，从入王府算起，已经十二年了。
我五岁便被刘皓南挑中了捡到，跟他进了王府。
“都已经那么久了啊。当年他被他伯父追杀，身受重伤，还是你背着他走了二十里路，找到了大夫。”
我没出声，自不敢邀功。
“只要你碍不了他的事，他不会亏待你。可我还是奉劝你，到了年纪尽快出宫，皇宫绝不是个好地方。有的感情，是害了很多人，亏欠很多人的。”
长公主……我惶恐地开口。
她打断我，“好了，你跟我来吧。”
我闻言跟了上去，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匣子递给我。
“把这个交给他。”
“是。”
长公主长长地叹了口气。
“告诉他，往事种种，我全当是一场大梦，不想再提及，让他也忘了吧。”
我紧张得捏紧了手中的木匣子，努力背下长公主说的每一个字。
“皇宫奢华，我委实不适应，今后便都不去了。”
离开公主府，我望着热闹的长街，心中却暖不起来。

今天先更到这里，大家有什么看法可以提，我也可以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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