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幸福》
                BY：筱优
楔子、暂停的时光。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该多好？
——一旦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拉开抽屉，全都是灰。
在阳光的照射下，慵懒地飘扬着。
少年从抽屉拿出一本书，轻轻的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那是一本很古老的书了。
“塞巴斯蒂安•米卡艾利斯•••”少年轻轻地念着书上的字，眼里没有留恋，没有怀念，只是很平静的念了出来。
“这个少爷，是我真心要服侍的少爷，呵。虽然有些勉强吧。呵呵•••”很显然，这是塞巴斯蒂安的执事日记。“呵•••所以，你现在要离开了，是吗？”少年将日记重新放回抽屉，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无所谓，就算没有你，我一样是凡多姆海威家的少爷。你在与不在，又有什么区别呢？”
小小的阁楼，虽然布置的很温馨，却都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床头柜上有一瓶紫色的流沙，无声无息，默默地而又无情的计算着过去的时光。
墙上的挂钟，已不再行走，永远的停止在12的地方，时间暂停了。如果时间真的可以倒流的话，那该多好。
“少爷！少爷！”新的执事——兰斯洛特在楼下焦急的催促着，“来了。”夏尔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到底在阁楼上呆了多久，只是什么都不去想，静静地享受着难得的宁静。“吃饭了啊•••”夏尔关上窗，却没有拉上窗帘，透过窗户，夕阳，很美，红的像血一样，照在脸上，暖暖的柔柔的，如同一道水波，轻轻拂过。夕阳下，远方的白色哥特式教堂，孤单的屹立着，只有它一个。
晚归巢的鸟儿在天空中孤单的鸣叫，寂寞，飘渺。夏尔闭上了那湛蓝色的眼睛，似乎很享受这个落寞的声音，“少爷，原来您在这里啊。”兰斯洛特推开了门，走了进来。“嗯，快下去了，你上来干什么？”夏尔皱起了眉头，似乎很不满意兰斯洛特的打扰，“对不起，我只是想来通知少爷一声，晚饭已经好了，少爷可以享用了。”兰斯洛特的脸上没有一丝恼怒的痕迹，只是毕恭毕敬的向夏尔鞠了一躬，琉璃色的瞳孔淡淡地映出了夏尔的影子。在夕阳下，他身穿黑色燕尾服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昂，走吧。”夏尔从兰斯洛特的身边走过，出了阁楼。留下了这个被黑夜慢慢侵蚀的房间，留下了这个时间暂停的房间，同时留下了他，对塞巴斯蒂安的留恋。
原来，时间是这么无情。
慢慢吞噬着人们脆弱的心灵。一滴一滴。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它不会为了谁，刻意去停留，它只是走着，走着。沉默是金。
远方，灯火阑珊，感觉近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
就像时间一样，也许，它只是走得累了。才稍稍的在我身边小息了一下。
等休息完了，又开始了前路茫茫而又必须的旅途。
对吗？塞巴斯蒂安。


【壹】
——最傻的到底是谁？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把自由还给你的。
餐桌上，依旧是夏尔最爱的白玫瑰花，花瓣上还遗留着几颗水珠，仿佛在诉说着自己还很新鲜，白玫瑰所散发出的淡淡的幽香，不留痕迹的融入空气，随着空气，飘荡着。“哎！兰斯洛特，以后不要用白玫瑰了吧，我不喜欢！”夏尔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厌恶地说。“呃•••”兰斯洛特微微愣了一下，“怎么，有意见吗？”夏尔危险的抬头，问道。“没有•••”兰斯洛特回答的声音轻轻地，“没有意见就快些答应，这么磨磨蹭蹭的干嘛？要知道塞巴斯蒂安才不会像你这么磨磨蹭蹭的！”这些斥责的话刚一出口，别说兰斯洛特了，连夏尔自己都呆了。自从塞巴斯蒂安离开后 就再也没有提起过，为什么今天会说起他？
“是•••”兰斯洛特虽然心里有一些想法，但是在夏尔面前，却没有表达出来。“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夏尔质问着，独自拿起了一旁早已泡好的锡兰红茶，品味起来。
“少爷，我有一些话，想要对您说，虽然我知道，我将说的话，会与我的身份和规矩不符合，但是我还是要说。那就是，塞巴斯蒂安已经离开了，我承认，我是有很多很多的地方不如他做得好，可是现在他已经不在了，现在的我，兰斯洛特才是少爷您的执事，为什么您一定•••”兰斯洛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夏尔手中余热未散的红茶所打断了，夏尔拿着空杯子，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兰斯洛特，说：“你知道你现在在对谁说话吗？这就是你面对主人的态度吗？还是说要我重新教你礼仪呢？是啊，塞巴斯蒂安是已经不在了，所以你才要做得比他更好，让自己所服侍的主人对自己有个肯定，这不就是你们执事的美学吗？还有，别对我用这种语气，因为现在的你，只是我手中的一条忠实的狗。你懂吗？”夏尔说完，把杯子摔在了地上，“啪”的一声，在杯子落地的瞬间，摔得粉碎。一块一块的碎片，如同记忆一般，碎了，就再也无法变回原样了。
果然，我们只是擦肩而过了吧，我们都只是梦中的路人甲乙丙丁，不是吗？
“对不起，晚餐我会重新准备的，请少爷稍等。”兰斯洛特急忙道歉，慌慌张张的收拾着残局，离开了餐厅。兰斯洛特走后，夏尔顿时感到全身无力，跌坐回椅子上，“塞巴斯蒂安•••”夏尔轻声呢喃道，他轻轻地将眼罩摘下。然后睁开了左眼。桌上擦得干干净净的银色食具，反射着白色的灯光，同时，也映出了夏尔那只不再拥有契约印而变得没有焦距的眼瞳。“唔•••呵•••哈哈哈哈••••”许久，夏尔忽然笑了出来，等他笑够了，他才默默地低下了头，说：“原来最傻的不是傻瓜，而是我自己。”
“少爷•••”兰斯洛特躲在转角的阴影里，眼瞳不再是琉璃色，而是变成了象征着恶魔的朱红色，“Yes，my lord。”半晌，他才慢慢转身离去。
暗淡的天，倒影着我不可修饰的寂寞。
不是你不懂，只是你，不需要懂。
时间总能让许多人许多东西改变。
有些故事，或许并不存在什么结局。我们所想的，不过只是自己的希望。


【贰】
——我不问，是因为我懂了。
——不。你并不知道。
“很对不起，今天的晚餐比平日里晚了一些，今天的主餐是桔香法式吐司，西红柿百里香鳕鱼，菠菜乳酪焗生蚝。配餐是菠菜沙拉与巴黎卷心菜。很抱歉，没有为少爷准备锡兰红茶，今天的饮品是意式卡布其诺，请少爷慢慢享用。”兰斯洛特将晚餐放置餐桌上后，向少爷深深鞠了一躬。“对了，少爷，谢谢你。”
“呃？”在吃饭的夏尔听到了这句话后，微微一愣，“没什么，请少爷安心享受晚餐。”兰斯洛特又向夏尔鞠了一躬，离开了餐厅。
“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兰斯洛特走后，夏尔慢慢开口道，“谢谢你，兰斯洛特。”谢谢？这个词有多久没有被人想起了？很可笑吧，连说一句谢谢，都成了我遥不可及的奢侈品。人就只这么一种生物吧，在身边时，从来不懂得去珍惜，一定要等到回不来了，才会痛心的去惋惜，不过这，太迟了，不是吗？
静静地吃完了这一顿旁人看起来十分奢侈的晚餐，夏尔优雅的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不料一滴菜油滴到了胸前的衣服上，“呀，该死。”夏尔暗暗咒骂道，一边用放在一旁的餐巾狠狠地擦衣服，“呵，我的小少爷，怎么连这个都不会啊，果然是离开了我一事无成啊。”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那人温文尔雅的声音，带了点嘲笑，带了点关心，还带着点无法解释的情感。“塞巴斯蒂安？”夏尔反射性的抬头，却看到桌上那盆怒放的白玫瑰，散发着幽艳的妩媚。
大屋里不再有佣人们吵吵闹闹的声音，也没有那人絮絮叨叨的无休止的唠叨声。很安静，安静的可怕。只有那堂钟指针滴滴答答的走着的声音。夏尔拄着拐杖，走完了整间大屋，却再也没有人在他的身后为他披上驱寒的大衣，没有那个聒噪的声音絮絮叨叨的说“少爷，当心别感冒了。”一切都过去了吧。
回忆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没什么用了吧。
曾经口口声声说，会一直留在我身边，永远都不背叛我。可是现在呢？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在我身边，这就叫不会离开我吗？
我不问，是因为我懂了，我懂了你的感受。塞巴斯蒂安，可是你想过我吗？不负责任的离开，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如炼狱般的世界上，你就这么走了。真的想说，我不想懂，可是现在，我懂了。
塞巴斯蒂安，你并不了解我吧。嗯？留我一个人，这样就真的是还我自由了吗？可是，比起我一个人，我宁愿，永远被契约所束缚。就算神会惩罚我，我也无所谓，因为我的身边，至少还有你。


【肆】（可能会特别长•••）
（上接克拉克家的执事米勒站在门口迎接着我们，他，应该也是个恶魔吧。•••）“米勒，带客人进去吧，我马上就来。”克拉克朝着米勒招了招手，说。“是。”米勒没有多说什么，“那么，两位里面请吧。”然后，他欠欠身对着我和塞巴斯蒂安行了一个执事礼，银白色的头发如同在阳光照射下的湖面，显得波光粼粼。
“少爷，他是专门吞噬孤单的灵魂的恶魔。”进门之前，塞巴斯蒂安轻轻的对我说，“哦，我知道了。”我默默的回答，孤单的灵魂啊，不就是我吗？我自嘲的想着，没有看到米勒嘴角那一抹诡异的笑容。
     “好了，你可以说了，伯爵，我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事。”克拉克坐在我对面的真皮沙发上，脚够不到地面，只能悬在半空中，摇啊摇。“呵，克拉克小姐还真是心急啊，那我就直说了，女王要这片土地。”我直话直说，没有在意克拉克和米勒的脸色变化，“不可能！这片土地，是我父亲所拥有的，在英国的法律里，有明确规定，父母的所有物，子女有权继承，所以这片土地是我的，女王有什么资格来回收这片土地？！？！”克拉克显得很激动，小脸因为愤怒而显得红扑扑的，
“呀，的确如此啊，不过呢，我这里有一份资料，克拉克小姐有没有兴趣看看呢？这可是克拉克小姐的出生证明哦，我这份资料上，嗯，怎么说呢？抱歉啊，克拉克小姐，你没有权利继承这片土地哦。”我摇了摇手中的文件，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站在身后的高大执事替我挡住了夕阳，我沉浸在一片阴影之中，显得恐怖，不过这样也好，谁叫我是恶魔贵族呢？
    
“不可能！！！！！！！”克拉克叫嚣着，几乎是跳下了沙发，朝我冲了过来，“塞巴斯•••”我轻笑了一声，下了命令。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黑色的优雅身影立刻挡在了我面前，“呀，Mrs.克拉克，这样子可是很失淑女风范的哦。”塞巴斯微笑着对着由于重心不稳而摔在怀里的克拉克说着。“给我看！快！现在就给我！”克拉克几乎是吼出来的，她的双眼因为愤怒而显出了微微红光，“好啊，给你。”我用一种孩子特有的天真的声音说着，然后将手中的文件抛给了克拉克。
克拉克接到了文件，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然后，她闭上了眼睛。半晌，她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这太搞笑了吧•••哈哈哈哈哈哈••••••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用了克拉克这个姓氏这么多年，现在居然告诉我，我不是克拉克家族的人。哈哈哈。太搞笑了吧。”然后她微微屈身，米勒走上前，将他那失魂落魄的小主人轻轻拥入怀中。“米勒，这是不是太搞笑了？”克拉克还在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和她的灵魂都是孤单的所以有了共鸣，我竟觉得她的笑有些悲哀。
“呃••••”靠在米勒怀里狂笑的克拉克，还没有完全理解状况，就被米勒从后贯穿了胸膛。“你•••”克拉克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执事贯穿了自己的胸膛，鲜血顺着她那白色的蕾丝裙子滴到了地上，妖艳，残酷。“呵。本来以为你的灵魂已经是世界上被孤单的了，结果今天，来了个夏尔，我才发现，原来你的灵魂是那么的一文不值啊。哈哈。好了，我们之间根本没有契约的存在，你现在可以死了。”米勒用汇报晚餐内容的语气，说完了这一切，他的双瞳，已经变成了恶魔的猩红色。
“呀••••”我厌恶的皱皱眉，眼前血腥的场面令我恶心，感觉喉咙里似乎有一股酸水涌了上来。“少爷，我教过你怎么开口求人的方法吧。”身后的执事轻轻地拉开了我的眼罩，“杀了他•••杀了米勒•••杀了这个恶魔！这是命令！！！！！！！！！！！！”我紧紧地扯着执事的衣襟，“Yes,my lord.”回答我的永远都只有这么一句话。却能让我感到无比的安心。


“动手吧。不然，你这个少爷的灵魂，就是我米勒•修斯的咯。”“呵，让你死还不容易吗?”两个恶魔之间的对话，永远都是轻松地，但却又能让人感受到之间的压力。“你就死吧•••”说话之间，米勒已经来到了塞巴斯蒂安的面前，举起手中的剑，朝着塞巴斯的胸口刺去。“呀，这种攻击可对我无效••••”塞巴斯“效”字还没有说完，就痛苦的跪倒在了地上，“塞巴斯！！！！！！！！”我失声尖叫着，然后冲到了塞巴斯的身边。“你•••”塞巴斯只是抬了一下头，就立刻又低了下去。“没错，我知道普通的攻击对你无效，所以呢，我用了‘堕天术’怎么样啊？这个魔法，对你可是致命的哦。呵•••今天就放过你的小少爷吧。哈哈哈哈••••”米勒疯狂的大笑着，离开了这座府邸。
“塞巴斯•••你给我起来。”我很在意米勒的那句“致命伤”，“我••••我••••没事。”塞巴斯蒂安的面色越来越苍白，不同于一般的白。惨白。“你是不能•••说谎的吧。”我的语气中已经带了一点儿哭腔，“是••••是啊，我••••是不会••••说谎的。”塞巴斯蒂安努力的挤出了一个可以让我安心的笑。可是这时候，我一点儿也安心不起来。“你给我起来！快些，给我起来！！！！！这是命令，你想违抗我们的契约吗？！”即使是求人，我也要故摆高姿，绝不可能软弱。“抱歉•••••少爷•••••，我•••我可••••可能不能••••陪伴少爷••••走下去了，请少爷••••学会坚强••••这样••••就好了••••我••••••”塞巴斯蒂安最后的话还没有说完，身体周围就开始幻化羽毛，然后随风飘散了。我的怀中也只剩下一件优雅的黑色燕尾服了，不知为什么，早就死去的心脏有些微微的疼痛，可是我不是早就不会心痛了吗？早已枯竭的泪腺又开始正常的工作了。先是一滴泪珠从眼眶里滚落，然后又是一滴，这么一滴接着一滴，然后就是无法抑制的哭泣。
风吹着，落叶在空中纷飞着，似乎在怜悯我，可怜我。乌鸦依旧在叫着，这么孤单，这么落寞。可是在我听来，却觉得这是在嘲笑我。
是吗？
你觉得呢？


【伍】
     ——你打算一直骗下去吗？
     ——不，现在谜底揭晓了。
夏尔挣扎着从梦境中醒来，惊恐的环顾着四周，然后，他微微用手扶住额头，松了一口气。当他将手触到额头时，他却惊呆了——自己居然流泪了，满脸的泪水。“我的小少爷可是从不会流泪的哦，倔强的少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梦境，而产生的幻觉，夏尔竟然觉得自己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很远，又觉得很近。
     “塞巴斯•••••”可是刚刚当夏尔将手伸入空中，想握住那一丝残存的声音的时候，，留在他指缝间的只有一点一点的黑暗，逝去的时间永远都回不来了。“呀！”夏尔收回目光时，却发现自己的king size双人床上有几片黑色乌鸦羽毛！是他！一定是他！！！！夏尔倒吸了一口冷气，掀开被子发了疯似的跑到窗户前。一打开落地窗，专属夜晚的寒风马上趁机而入，夏尔那瘦弱的身体屹立在寒风中，在那一刻显得瘦骨嶙峋，悲哀，寂寞。
如同一只落单的鸟儿，在夜风中迷失了方向。没有同伴，没有安慰。只有一阵又一阵的寒风吹来，一片羽毛从翅膀上掉落，没有按照地心引力的定律落到地上，而是被风吹得很高，很高••••••
“少爷••••”兰斯洛特站在窗外的树旁，目睹了夏尔所做的一切，目光里有惊喜，有怜惜，有心疼，还有一些复杂的情绪，猜不透，也看不透。夏尔望着繁星闪烁的天空，静静地看着。远方的北极星依旧闪亮着，永恒不动。“哼•••”夏尔忽然觉得早已死去的心脏在那一刻又复活了，想着那人曾说过的永远，心痛了。
不再犹豫，夏尔急忙转身拉开了房门跑了出去，他要去寻找那个人，而那个人一直都在看着他。
“塞巴斯蒂安！我知道你在！你给我出来！这是命令！！！！”夏尔用尽力气喊出了一句话，“这是命令••••这是命令••••这是命令••••命令••••”然而回答他的，却只有盘旋在半空中的回音，和风吹树叶的声音。天气真的很奇怪，一会儿工夫，就狂风大作，快要下雨了。树后面的兰斯洛特虽然心疼少爷，可是他却无法走出来面对少爷，因为，他欠少爷的太多太多了，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在背后默默地看着少爷，然后默默地为他祈祷。
雨渐渐的开始下了，一滴一滴的雨滴落在夏尔的头上，眼睛上，肩上，身上。“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为什么••••”雨点拍打落叶的声音掺杂着夏尔绝望的叫喊。“嗯••••”忽然夏尔觉得雨点不再落到他身上了，他抬起头来，看见兰斯洛特在他的头上为他撑起了一把伞。“你••••”夏尔想说什么，却又闭了嘴，因为他想到了，一切的谜底，他都知道了。不过还有一个地方他不明白，那就是为什么塞巴斯要离开他。
“少爷，回去吧，要不会感冒的。”兰斯洛特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向夏尔微微鞠了一躬。“诶，你是塞巴斯，对不对？”哪知，夏尔并没有动，只是他低下了头，刘海挡住了他的脸，看不见他现在情绪。“啊？”兰斯洛特发出了疑问。“别装糊涂！告诉我，你是不是？！！！！”夏尔猛的抬起头质问道。“呵••••呀，还是瞒不过少爷啊。Exllent。”兰斯洛特没有再争辩什么，只是微微轻笑了一声低下了头，然后揭下了那张兰斯洛特的脸，露出了真面目——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
“喂，如果我不说，你打算一直瞒下去吗？”夏尔将头埋进了塞巴斯蒂安啦宽阔的胸膛，低低的问。
“不啊，现在谜底揭晓了，不是吗？”塞巴斯蒂安一手扶住夏尔，一手撑着伞，微笑的说。
    听雨，滴滴答答，是否，在吟唱生命的喜悦？不知，是谁塑造了你？你的微笑与灵感，是否来源于你心灵的纯洁？


【陆】
     ——梦里花落一地，醒来时却发现梦就是梦。
     ——不现实，不存在。
    塞巴斯蒂安轻轻地抱起夏尔，往大屋走去。站在门厅，夏尔从塞巴斯蒂安的怀中跳下，居高临下的看着执事，质问道：“你为什么离开我？离开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在我快要忘记你的时候你又出现？告诉我你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明明很希望他回来的吧，明明就忘不了他的吧，可为什么一直都在问着昧心的问题，明明就•••夏尔一直都在纠结中，他留下？他不留下？对自己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吧。“如果是因为契约的约束，那么现在契约结束了！你可以离开我，你可以拥有自由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出现？”夏尔说到后面，开始有些哽咽了。
自由，我还给你。因为爱你，所以我可以放弃一切，包括我自己的幸福，我都可以抛弃。
“不，”执事不温不愠地单膝下跪，左手贴着心脏的位置，说。“除了少爷的身边，我哪里都不想去。因为少爷对我来说，已经不再只有契约关系了。”夏尔的眼眶再次湿润了，倔强的少爷已然不复存在了，现在站在塞巴斯蒂安面前的只是一个懊恼的小孩子。
“少爷请先去换衣服吧，要不然会感冒的。”只是站了起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夏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顺从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房间内。
“少爷，好像越来越瘦了呢。”执事一边帮夏尔换着睡衣，一边打趣地说着。“嘁。”夏尔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单音作为回答。“喂，塞巴斯•••陪我聊聊吧。”在换好睡衣后，夏尔叫住了想转身离开的塞巴斯蒂安。“好啊，我早就有很多问题想问少爷了。”执事转过身来，微笑的说着。“嗯？”夏尔很奇怪塞巴斯蒂安居然会有问题想问自己。“比如说，为什么少爷要在成为恶魔之后，还帮女王做事呢？”塞巴斯蒂安拿着烛台站在夏尔的床边。
“呵呵，这个理由很简单吧。”夏尔先是自嘲的笑了两声，然后又将头埋入了抱着的双膝中，说道：“因为我的名字，叫做夏尔•凡多姆海威。我姓凡多姆海威，我们家历代被称为女王的走狗不是吗？因为我姓凡多姆海威，所以我在这个世界上的使命就是扫除一切有辱女王名义的东西。不管我是人类，还是恶魔，只要我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我姓凡多姆海威，我就一定要为了女王做事的。”执事的脸上不再带有笑容，他微微欠身，说：“少爷，你很累了，请好好休息吧。什么事都明天再说，不要想了，睡吧。”说完便走了出去。夏尔太累了，实在是太累了，倒头就睡。
事情的结局永远都不会让人满足，当然他们都不知道。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比如，夏尔。比如，塞巴斯蒂安。
第二天，塞巴斯蒂安没有如往常一样叫夏尔起床。只是在夏尔的床头多了张纸条。“再见。我会回来。”落款是塞巴斯蒂安•米卡艾利斯。夏尔看到纸条后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得将纸片是成了碎片，然后忽然释怀的大笑，笑声盘旋在了大屋里。梦里花落一地，醒来时却发现梦就是梦。不现实，不存在。
    曾天真的以为，能够陪你共鸣满腔的豪迈与悲歌，能陪你浮沉一生的荣耀与坎坷。曾天真的以为，爱情的最后最唯美的结局就是成为亲情。曾天真的以为，不须天长地久，不须旦暮厮守，不须海誓山盟也能好好的在一起。曾天真的以为，空间的距离不能阻碍着我们的心紧紧相依，再大的矛盾也能抱抱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