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同学先是满脸紧张,双手微微颤抖,接了尺子后,竟还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嫣然老师那白皙的脖颈,犹豫再三,期期艾艾问道:“老师,这……从哪一块斩下去呀?”
还没等嫣然老师回答,突然,后排一个急性子同学大声嚷道:“老师,先别说这个,我刚想到,刽子手砍头到底啥技巧啊?这会儿模拟,可得搞清楚,不然砍不好!”教室里泛起一阵低笑,大家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嫣然老师。
嫣然老师神色镇定,耐心解答:“这砍头讲究‘稳、准、狠’。‘稳’就是下刀的时候手不能晃,一哆嗦,刀刃偏了,犯人得多遭罪;‘准’得找准脖颈间脊椎要害处,大致在后颈微微凸起往下一点,那儿脆弱,一刀下去能利落切断;‘狠’也重要,刽子手得心硬,不能畏畏缩缩,不然完不成行刑。
刽子手平日里还得拿冬瓜练刀,冬瓜上划条细线,刀起刀落,精准劈开才算练到家。不过咱这是模拟,重点在体会情境。”说着,她微微侧身,方便旁边同学看清位置,嘴里还不忘叮嘱“刽子手”放松。 “行刑时辰已到!”一声高喊,教室死寂。“刽子手”深吸一口气,脑海里回放着嫣然老师的教导,缓缓举起尺子做的“刀”,手臂虽仍有些抖,但比之前稳了不少,咬牙挥下。
尺子带着呼呼风声,擦着嫣然老师脖颈划过——虽是模拟,动作刻意放缓了,同学们的心还是猛地悬了起来,前排 m几个女生差点惊呼出声。嫣然老师配合地闭眼、身子轻晃,仿若生命瞬间抽离。
短暂安静后,教室里瞬间热闹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纷纷。 谁料同学们热情高涨,接二连三要求多模拟几次。几个大胆的男生抢着要当刽子手,嫣然老师也不推脱,爽快应下。新“刽子手”们满脸兴奋与紧张交织,紧紧攥着尺子,依次摆好架势。
随着一次次模拟,大家愈发投入,有人模仿古时监斩官扯着嗓子高喊“行刑”,有人模拟围观百姓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嫣然老师每场都全身心配合,不见丝毫厌烦。
几轮过后,轮到二傻上场,二傻大名陈二傻,人如其名,看着就透着股憨憨傻傻的劲儿。 二傻上场时,手里还正攥着那把充当道具的尺子,在那儿左晃右晃,模拟着砍头动作,嘴里念念有词:“稳、准、狠,俺记住啦!”可下一秒,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啪”地一下把尺子丢到地上,双手往裤裆处摸索。
同学们还没反应过来,他竟从中猛地掏出一把杀猪刀。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同学们纷纷惊呼出声,前排几个女生吓得花容失色,直接往后躲。嫣然老师也惊得花容失色,声音都有些颤抖:“二傻,你干啥呢!赶紧把那玩意儿收起来!” 二傻却像没听见似的,双手紧握着杀猪刀,满脸涨得通红,兴奋地嚷嚷:“老师,用这个才像真砍头嘛!俺爹杀猪就用它,可快了,一下就完事。您看,咱这会儿模拟,用尺子哪有这带劲!”
嫣然老师哭笑不得,努力稳住声音劝道:“二傻啊,咱这是课堂,不是你家猪圈,哪能用杀猪刀啊!快,听话,把刀放下,别闹了。” 二傻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懵懂,还往前走了两步,把刀举高了些,嘟囔着:“老师,俺没闹,真的,俺爹说砍东西就得用趁手的家伙,这刀可锋利啦,保准一下就‘砍好’。”
嫣然老师额头上冒出冷汗,哭笑不得地继续劝:“二傻,咱这是模拟古代斩首,不是真杀猪,你拿个杀猪刀算咋回事?尺子就够啦,快收起来,别吓老师和同学们。” 可二傻压根没领会老师的意思,依旧自顾自说着:“老师,不一样的,杀猪、砍头都得用刀,您就信俺这一回。”说着,还晃了晃手中明晃晃的杀猪刀,刀刃抵在嫣然老师雪白的脖子上,冰冷触感袭来,老师顿感大事不妙,身体本能绷紧,又不敢动弹,脖颈处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心跳如雷,眼眶也因惊恐微微泛红。
就在这紧张到极点、仿佛空气都要凝固的时刻,平日里就爱插科打诨的机灵鬼小明,突然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二傻,你可别乱来啊!你这一刀下去,咱历史课可就变成惊悚片现场了,以后谁还敢上啊!再说了,你把老师‘砍’了,作业谁给咱批改呀?”
这一嗓子,把大家紧绷的神经戳出个窟窿,有几个同学“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愣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幽默冲淡了些许。 可二傻压根没理会,依旧举着刀往前走。紧接着,悲剧毫无征兆地发生了。
二傻举着刀,手起刀落,动作一气呵成。 只见那寒光一闪,杀猪刀毫无阻碍地划过嫣然老师纤细的脖颈,起初仿若切破纸张般轻悄,刹那间,嫣红的血线如细密蛛丝般乍现、蔓延,紧接着血珠成串迸溅而出,如失控的红珠滚落。
老师的人头瞬间滚落,“咕噜噜”沿着地面滚出一小段距离,发簪脱落,一头乌发如瀑般散开,遮住了大半面庞;面部因极度惊恐定格,双眼圆睁,嘴唇微张,似要呼喊却来不及出声。
教室里先是死寂般沉静,仿若时间都凝滞了,紧接着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有胆小的女生直接昏厥过去,场面混乱不堪,书本、文具被碰倒一地。 此后,这堂课成了全校师生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霾,历史课也成为了真正的历史,永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