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阴郁孤僻,没有朋友,亦得不到长辈的喜爱。像一株孤单的植物,在沙漠里生长了十五年。
曾经我向他们伸出手,希望他们能为我停留,哪怕是最短暂的停留。最终我沮丧地发现,几乎没有人会为我停留,因为我从来就不属于他们,他们也不属于我。
我不想具体地举例,因为例子根本举不胜举。其次,我也不想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絮絮叨叨的怨妇形象,这会毁掉我残存的一点尊严。
我想我很矛盾,因为两种背道而驰的愿望常在脑海激烈碰撞。
有时我幻想着那些虚构的故事在自己单薄的青春里上演,带来改变的契机,而我将给自己一个抉择,绚烂或毁灭,总之,不是黯淡的延续。
有时我又幻想着自己能过上最平静的生活,与一切喧嚣相隔离,只静守着自己的一箪食,一豆羹。
其实也不矛盾,毕竟,两条路都最终指向幸福,而幸福,是离现实最遥远的一种东西。
我想给幸福一个确切的定义,却发现这很困难。一筹莫展时,一个面影微笑着绽开,于是,那些隐隐约约的东西清晰起来。
她是我的朋友,我唯一的朋友,被我饱蘸情感的笔触无数次描摹的朋友。我曾和她一起踮着脚摘花,和她一起坐在湖边编故事,一起骑着车买小吃,一起去宠物店看狗洗澡。。。
后来她去了外省,在我的世界里蒸发掉。后来我尝试着再一次与其他女生建立密切的关系,却始终未能如愿。终于明白了有些东西永远无法替代,我索性安于独来独往,很久没有再交朋友的愿望。
然而,看到你,内心像只执拗的小动物被轻轻合上眼皮。第一眼,我就觉得你那么像她,尤其是眼睛,同样细而温和的眼眸。直觉告诉我你会很重要。
轻轻握住你的手,仿佛整个世界的温暖都不会再逃走。
七
我们相遇的第二天,很自然地坐在了旅游专车的同一排。浑然天成的默契。
我们聊了一会天。我努力煽动自己少得可怜的幽默细胞,想让谈话活泼一点,嘴却因为紧张更笨拙了。你并不介意,只是温和地听着,笑着。仿佛已洞悉了我心中羞涩的秘密。我的心里却依旧有闪烁的不安。
车停在某个加油站。下了车,你欢呼着拉住我的手,指向前方。那里大片向日葵沐浴着阳光,轻轻招摇。
如果,将那些鲜活的金黄狠狠虐杀在指间。流出的血液会是什么颜色呢?
发觉自己想法的可怕,将它猛然收住。
又经历了一段车程,我们在目的地下了车。
太原是个奇妙的城市。面目沧桑的古城墙周遭,向日葵呼吸着阳光。古老的骨骼上蜿蜒着年轻的血液,你无法看清它的内核,却不想走开。
我们相遇的第二天,很自然地坐在了旅游专车的同一排。浑然天成的默契。
我们聊了一会天。我努力煽动自己少得可怜的幽默细胞,想让谈话活泼一点,嘴却因为紧张更笨拙了。你并不介意,只是温和地听着,笑着。仿佛已洞悉了我心中羞涩的秘密。我的心里却依旧有闪烁的不安。
车停在某个加油站。下了车,你欢呼着拉住我的手,指向前方。那里大片向日葵沐浴着阳光,轻轻招摇。
如果,将那些鲜活的金黄狠狠虐杀在指间。流出的血液会是什么颜色呢?
发觉自己想法的可怕,将它猛然收住。
又经历了一段车程,我们在目的地下了车。
太原是个奇妙的城市。面目沧桑的古城墙周遭,向日葵呼吸着阳光。古老的骨骼上蜿蜒着年轻的血液,你无法看清它的内核,却不想走开。
你在路上用手机兴奋地拍照,苍劲的山峦,古朴的建筑,淙淙的清流,你迫不及待地将它们一一记录。我一路沉默,帮你撑伞。过于嘈杂明亮的环境,我反而有若即若离的疏离感,也许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守护你。
乔家大院里,我们以好奇的目光探测那些阴沉的老宅。那里的家具,瓷器泛着冷淡的白光,自怜地浸泡在旧百年的福尔马林里,对外客们心生抵触。许多人抱怨那里的阴森,但我觉得它如此真实。许多年,许多人,在这深深的宅院里,他们像北方的稻子一样出生,拔节,孕育,死亡,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