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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亲生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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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新疆1楼2024-12-21 20:57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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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定门外跑马宴,各人溜着各自的马,有的似锋芒毕露的利刃,有的却是韬光养晦的钢刀。我的是那是第一次见到它,还记得那日是个极其晴朗的日子,御贡了不少马匹,让四所各位来御马舍择选一匹,当时一眼就瞧见了它———是一匹漂亮的胡马,鬓毛红亮,但伸着脖子巴巴让人抚摸,引颈受戮的模样令人心疼,后面便讨了去,结果性格和当时截然相反。火炭头这名字是阿姊某日起了兴致起的,当时摸它马首时会桀骜得举蹄,阿姊气冲冲喊着“似炭火山芋般烫手的家伙!不摸了!”后闻驭马夫说胡马摸不得,还真灵验了。四眉犬叫周冰雹,小马驹叫火炭头,如此一来“犬马双全”,此生无憾了。马蹄飞奔起来,能听到破空的风声。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笑道】
    "狮子搏象兔,皆用全力。"
    【驾驭着火炭头在原地转了个圈儿,拉住缰绳】“阿姊,马呢?”


    IP属地:新疆3楼2024-12-21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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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驷院良骏无数,胭脂香粉腌得软玉皦润,浑瞧不上一匹。十六公主所求千里马实为妄心尤甚,依着告哀乞怜的模样择了“火炭头”,然艴此迁怒、实难所托。中宫劝勉诸皇嗣勤习骑射,以彰满人之风,我本与朱古力窝在香绣软榻,却被策殿敦请邀之。苏充阿笑起来的的眼睛是深情海,粼粼波涛像琉璃珠般映射七情,岂能容一点点的沙砾?】

      【长生殿主人轻抚过的人与物似乎都蒙上一层凌厉的霜,斧正着葳蕤夏日的光与影,此为天然禀赋、又好像神来之笔,在骏驰御场逐着荫翳。帝女攀金鞍连翩,俨然不复温柔乡的瘦怯纤弱,眼风袭向错愕的十八阿哥,又说道。】

      就骑你这个吧,你牵着。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4-12-22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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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鸟于鱼入水般安详游弋,四处一派生机勃勃之景,在这春意盎然的御苑之中,火炭头的鬃毛在明辉下闪着红铜般的光泽,更显得神骏非凡。我站在这景明马安图之中,望着阿姊那眉头微蹙的神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火炭头虽名中带火,实则奔驰如电,稳若泰山。】“你知它脾性,傲了点,但稳得很。”
        【轻抚头颈,低声对火炭头细语。】“莫使我在阿姊前失了颜面。”【火炭头似解人意,轻嘶一声,翻马而下,轻握缰绳,助阿姊上鞍】“稳吧。诶!那出堆了那么些人…似是…在绘图?”【最幽静一隅,可见墨色流转。】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4-12-23 1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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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彼昭阳盛赫於普天不徇私情,饶是紫禁城再多的鸱吻向神祷告,也逃不开盛暑之历练。神武门一方皆驰骋扬鞭,惟独我与苏充阿不紧不慢的闲步。饶是他摊上如此凛若冰霜的阿姊,且作孤军哀兵纠缠余生,每每思至此公主的心撩拨着难耐的痒,却道貌俨然行着君子之为。从前神憎鬼厌的长者态度把持尤擅,也遵着血脉自恃解释道。】

          你知道我不爱骑马的,可别告到母亲哪儿,我不过是想……磨磨你的性子。

          【轩廊前诸皇嗣或执笔、或虔思,因我在鞍鞯凭眺一番,正绘着《观马技图》,恍知皇额娘苦心为甚。俯身撑着宝阁的掌落马,担清裙裾惹的齑尘涉身其中。从前在如意馆学画颇有感悟,若以精炼之笔写意、舶来之技写实,如此即相得益彰。】

          去年画馆来了一位英吉利的传教士,说西洋笔触重在写实,又易绘光影,我跟着学了几笔。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4-12-24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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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学得如何了?看来,今日要揭晓咯。”

            【春色如许,斑驳的树影映在地面上倒似上河图上的延绵山峦。见阿姊罕有的专注柔情,却装得一副轻蔑得好模样,我轻笑着故意激怒她。慧让和苏充阿,自打记事起俩人凑一起就是祸端,欢喜冤家说不上,但斗嘴能气得贞妃娘娘命人在长生殿追逐讨伐似孪生的姐弟俩。】

            “方才,你在下边儿看了我骑了好一会儿,你也去试试?”【瞧她不吃我这一套,于是继续拱火】“火炭头,你也想看阿姊的画对吗?”【火炭头轻嘶一声,又蹭了蹭我的手掌,在应我的话。我转头看向阿姊】“看吧,他特别想。”

            【用尽了最后一丝的激将,但话中还是带着些许期待。毕竟,她学画画很多年了,是画的真好。但爱新觉罗弥檀,素来矜持,她口中说的“学了几笔”是画技精湛。但即使画得再炉火纯青、栩栩如生,也不屑于露出一二供人消遣。别人的赞赏,她从不需要。但我,不想除她以外的人博得头筹去。】


            IP属地:新疆9楼2024-12-25 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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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隆阿苛求诸事与物皆纤介不遗,此无懈可击的清肃之邀委实所难,何况游缰奔腾的马场有各种浮尘、泥土和掺杂着沃野的飞砾,我浑像一位羁旅的外乡人。仰首瞧着宝阁辫穗儿黏的枯黄草,拈着帕子担去,赤色马儿长吁一声,厉颜的公主始露笑靥,捐弃前嫌拂着褐色的鬃毛。】

              听闻母亲驭兽有方,若能牵回翊坤宫替咱俩调教着,再……好生梳洗一番就好了。

              【这几笔其谈是韬晦的缓兵之计。苏充阿诞生之时我仍是学语的黄髫小儿,狡狯、谈笑乃至嘲嗤亦金相玉映,十几年朝夕相伴,我今朝试笔专诚他又肚里蛔虫般知悉。手搦中书君於虚实之间游走,枣红色的八尺龙疾蹄驰骋若飞虎生翼。】

              既是皇额娘相请,我便斗胆提笔。

              【锦鞍之上悬而未决,那蓄积的墨亟待落锋,苏充阿助一抬腕才免了这场悲事,又询着。】

              去岁千秋节我记着有人立马背奏笛表演,你还记得吗?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4-12-26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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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似是出神了,说快不快一把扶住,也算救回了这幅阳春新作。墨的轨迹若是仍由它自行挥洒,那铁定逃不过身上蘸墨废了一身好衣裳的结局。毕竟愈是贵墨,侵透的愈快,顷刻的功夫,便渗透完全。】“小心些,慧让。”

                【一句“回让”脱口而出,其实这是俩人常玩的把戏,全然不顾长序,就一通似同伴胡乱叫着,让人忆起儿时。记忆中的那天是凛冽寒冬,那时苏充阿牙牙学语“慧让,慧让”地喊着梳着旗头的帝姬。妥嬷嬷拘着俩娃不吃好不容易从宫外捎回来的糖葫芦,说是生了蛀牙便丑了。苏充阿可不管这些,龇牙咧嘴地吵着要食。慧让得体,只是瞥几眼满不在乎地继续画着没骨花卉。但是等苏充阿扫荡地一干二净时,她哭了。原来是她口是心非,不双钩的漂亮画样也在泪水中殆尽。那时候苏充阿就知道了,他的阿姊常常口是心非,他得护着她。】
                “记得,就那一曲《骏马谣》,那新奇的事儿一辈子都见不了几回。那人还神气的不行。”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25-01-04 0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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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青世界春秋为独出己见,乾坤倒悬亦有可能,然我与苏充阿亲眼所见,掺不了半分虚。那动魄惊心的方寸地,一箭之地的观者莫知所为,珠隆阿诚为鞍鞯间吹笛的痴迷,才使墨色乘间投隙。如意馆先生讲凡未落笔、先以神会,踌躇太甚并非好事,笔锋疑有千钧势,好在有神勇之人力挽狂澜。】

                  方才回想,还以为是梦中事,这才走神了。

                  【十六公主已胸有丘壑,西画着重光影,吁声唤了火炭头极深研幾,笔下褐色的鬃毛光泽明晰。追溯那曲《骏马谣》,牧场草甸的秋草、意气风发的马倌意到笔随。】

                  人家自然有神气的道理,就像额娘在鹰狗处有高自位置一般。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25-01-04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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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似是出神了,说快不快一把扶住,也算救回了这幅阳春新作。墨的轨迹若是仍由它自行挥洒,那铁定逃不过身上蘸墨废了一身好衣裳的结局。毕竟愈是贵墨,侵透的愈快,顷刻的功夫,便渗透完全。】“小心些,慧让。”

                    【一句“慧让”脱口而出,其实这是俩人常玩的把戏,全然不顾长序,就一通似同伴胡乱叫着,让人忆起儿时。记忆中的那天是凛冽寒冬,那时苏充阿牙牙学语“慧让,慧让”地喊着梳着旗头的帝姬。妥嬷嬷拘着俩娃不吃好不容易从宫外捎回来的糖葫芦,说是生了蛀牙便丑了。苏充阿可不管这些,龇牙咧嘴地吵着要食。慧让得体,只是瞥几眼满不在乎地继续画着没骨花卉。但是等苏充阿扫荡地一干二净时,她哭了。原来是她口是心非,不双钩的漂亮画样也在泪水中殆尽。那时候苏充阿就知道了,他的阿姊常常口是心非,他得护着她。】

                    “记得,就那一曲《骏马谣》,那新奇的事儿一辈子都见不了几回。那人还神气的不行。”


                    IP属地:新疆13楼2025-01-04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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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如今还历历在目,精健的艺人骑着马,笛声悠扬悦耳,龙骨骏的马鞍三丈宽,他稳稳得,配合得天衣无缝,想必是经过了无数次的苦练与磨合,且十分信任他的马,做到了人马合一得境界,看了一眼火炭头——我与它,目前可没有到这种境界,它不伸后蹄蹬我就谢天谢地了。】“当时我就想,有什么好神气的,若是我也能有这样的技艺,该有多好。”

                      “不过,目前我倒是走好了第一步,拥有了一匹好马。”【倒这时还不忘拍马屁,火炭头又是一声轻嘶,神气得不行。闻阿姊所言,到此时还是难以置信,轻呼】“我怕隼,啄了我得目,不得更瞎了。额娘可千万别搁长生殿养,不然我得告假免了请安。”


                      IP属地:新疆15楼2025-01-04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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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人既要草场上跃马扬鞭,业求毛锥下手不释卷,苏充阿像一蹴而就阔别勤勉,便是敲冰求火的荒唐事。他既已衔着贝勒向街巷阡陌谋求市井的庸俗,自然或有任达不拘的时候,今儿我偏要点醒他。我与额娘都需要一位骁悍的勇士保护,般若虎、太平裘亦如是,然他似乎意得志满的颇早些。】

                        人家在马背上练了多少年,你又付出了多少功夫?

                        【最后一笔落成,侍画的宫娥频频称奇。我不过是西洋画技的后生晚学,借着传教士先生的教诲作末学陋识,与如意馆的珍藏无可比拟。恐觉着练笔之作难得中宫称誉,“自惭形秽”般讨了回来。】

                        翊坤宫有雪衣奴便足矣,那隼脾性差,还是豢在鹰狗处好些。

                        【十六公主跨鞍向荫处疾奔,向愕然的贝勒爷说道。】

                        火炭头好像更听我的话。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25-01-05 0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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