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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子空荡荡的,卧室里床褥也是整整齐齐的,籽予失魂落魄地窝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他,等到天暗下来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回来,中间又打了几次电话,依旧是关机。
等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籽予耐不住了,她试着给易苇打了个电话,那家伙正和他老婆在某酒吧逍遥,扯着嗓子喊:“嫂子——你说啥?我听——不——见——”
籽予一来是有点急了,二来是被带过去了,也扯着嗓子喊:“邹觅尘和你在一起吗?”
大而空的房子,籽予喊完竟然还神奇地听到了自己的回声。
易苇在电话那头笑:“没啊。嫂子我跟你说,老大除了你我保证他对其它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我老早考证过了,所以你就放心吧,现在肯定是在哪个角落跟你玩捉迷藏呢,你别急着查岗啊……”
他们小俩口一个毛病,贫起来就没完没了!籽予果断地把电话给挂了。
又给蔚蓝打了电话,她说他早下班了,至于去了哪她并不太清楚。
这下籽予是真急了,难道真的去了非洲啊?要打猎好歹也带她一块去嘛,不辞而别最可恶了。
最后几乎打遍了所有可能的人的电话,都是语气茫然的。
籽予突然觉得冷。她猜想过如果今天见面几十种可能的尴尬状况,这时才发现,比起他人间蒸发般消失,那些,真的是多么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包括一时冲动就分手的可能。
哪怕分手,至少我还可以见到你,不像现在,完全茫茫然的不知该何去何从。
她坐在幽暗的客厅里,电视里播着的热闹的连续剧,却衬得她更孤单无措。
不知道坐了多久,电话突然响了,她几乎第一时间接起来,却是蔚蓝的声音。
她吞吞吐吐的:“籽予,我跟你说个了事啊。其实觅尘不让我告诉你的,但是我觉得现在再不告诉你就……”
籽予打断她:“他到底去哪了?”
“他在第一医院。”
籽予是飞奔着下楼的,电梯上来的太慢,她从十七楼一口气跑下去,跑得差点吐了,但是脑子里却清晰的反反复复回荡着蔚蓝的声音:“觅尘四天前就住院了,肺炎,好几天高烧不退,他谁都没告诉,还特地嘱咐说一定不能让你知道。”
肺炎,高烧不退,但是他瞒着她,瞒着所有人,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医院里。
邹觅尘,你混蛋!
她在心里用这句话骂了邹觅尘几百遍。打不到车,她是跑到医院的。想起来大学时考八百米,她在电话里跟他很严肃地说,说挂了挂了这次真的要挂了。害的邹觅尘第二天翘了课来陪考,两圈的路程几乎是他陪着她跑完的。邹觅尘后来还笑她:“这么不能跑,真是不对不起你那两条这么长的腿。
是啊,她这么不能跑的人,明明打车只要十五分钟的距离,她跑了那么久那么久,为什么还是没有到呢?



100楼2010-11-20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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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蓝说:“我今天去看他,他都烧迷糊了,嘴里一直喊你的名字,我想,再不告诉你……”
    怪不得一直不理她,怪不得关手机,怪不得她这几天一直惴惴不安、魂不守舍。怪不得!
    这么恨不得能立刻飞到他身边的心情,却在真的可以看到他的那一秒退缩了。
    籽予站在病房门口,突然希望,现在躺在里面的那个人也许不是邹觅尘,也许蔚蓝是在帮着他骗她,好让她也知道,焦虑和担心是什么滋味。
    推开门看到他苍白容颜的一刹那,她知道希望破碎了。
    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籽予看过千百遍的他的脸上几乎没有一点血色,平日里总是微红的唇现在也是惨白的。好像是身体里正有病痛折磨着他,他的眉眼被衬得惊心动魄的黑,睫毛微颤,竟带着点濡湿。
    她抓起他冰凉刺骨的手,把滚烫的脸埋在了他的掌心里。
    这一刻,她有一种抓住他再也不想放手的冲动。
    他总能知道她到他身边了一样,此刻,病得那么深却还是不安地颤了颤手指。薄唇微启,模糊但也清晰地吐出两个字:予儿。
    她眼睛里的泪一下子掉进了他的掌心里。那个名字,是小时候爷爷奶奶才叫过的小名,以前他嫌肉麻,死都不肯喊。
    他的高烧已经退了一些,但是脸颊还是热的灼人, 点滴静静穿过冰凉的塑料管子到达他的身体里,像是籽予不能诉说的牵肠挂肚,一点一点输进他的身体里。
    


    101楼2010-11-20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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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想你,邹觅尘。原谅我总是惹你生气,为了报复我,请你快点好起来吧。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闭上眼睛的你,也是这么好看的。只是,我希望,你是在沉睡,而不是生病。
      是因为我的任性,所以才害你生病的么?如果是这样,那你要快点好起来,怎么骂我怎么欺负我都行,只要你快点好起来。
      还有,下次再敢瞒着我不让我知道,我一定不饶你,咬也要咬死你。
      邹觅尘,我现在好希望,躺着的人是我,让你也尝尝,恨不得替你生病的滋味……
      邹觅尘,你都不理我……我说了那么多话,你至少应我一声吧。
      泪水在他手心凝成泪痕,而他,始终紧紧闭着双眼。
      不知什么时候,原来黑夜已经过去了,窗外天幕微蓝,温暖的晨曦像淡淡的水墨画,渐渐色彩愈来愈浓郁,漫天晨光像是倒翻的水彩,把湛蓝的天空画成了大幅的油画。
      这样的光芒万丈里,籽予用自己唇湿润了他的,唇上那一点微凉的触感,逐渐被彼此温暖,化作了这个世上绝无仅有的心动。
      早安,邹觅尘。
      中午的时候,蔚蓝来过一次,带了新鲜的茉莉花。邹觅尘已经退了烧,病情也基本稳定了,但仍在半昏迷的沉睡,蔚蓝就拉着籽予的手去走廊上说话。她跟了邹觅尘很多年了,虽是上下属关系,却也是很好的朋友,这次病得这样重,工作上的事自然都靠她打点周旋,眼圈有点黑,显然睡的不好。
      籽予问她:“他没有抽烟的习惯,怎么会得肺炎呢?”
      蔚蓝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好像很多天前就已经这样了,脸色一直很差,还咳嗽,我以为是感冒了,就让他休息,别那么拼。因为前几天公司有一个新项目派到我们手上来做,特别忙,他连着加班了好几天,吃饭都是在办公桌上吃的。”
      籽予猜想肯定是吵架那几天,为了和她赌气就这么折磨自己的身体。可是她何尝又不是呢?也许只有拼命去做别的事,才能暂时忽略那无孔不入的想念。只是,他怎么都不和她说呢?而她,竟然粗心到连他不舒服都没有看出来。
      “对了。”蔚蓝接着说,“那天晚上,他说要去接你,其实那天他是在加班的,我看他一直状态很不好,好几次我进去看见他都趴在桌上。我以为是累了,就让他休息一下,结果一睡睡得晚了,所以接你就迟到了,他一定没和你说原因吧?”
      


      102楼2010-11-20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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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蓝没看到籽予的脸色明显黯了下去,自顾自说着:“那天回来后他怎么脸都肿了啊?我问他他还说是不小心磕到桌角了,说谎都不会。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我还嘱咐他去医院看看来着,他嫌丑,不肯敷药,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导致细菌感染引发肺炎呢?”
        蔚蓝还说:“后来他的咳嗽一直不见好,我就问他是不是感冒最近怎么身体抵抗力那么差,他说一点小事让我不要担心,说着说着站都站不稳了,差点晕过去。我一摸额头,烫得不得了,原来已经发烧好几天了,他都撑着,他这才跟着我到医院来了,结果竟然是肺炎。”
        “哎,籽予,你怎么了?怎么流这么多汗?”
        说到着,蔚蓝这才发现籽予脸色白的几近透明,籽予差点站不住,只能背抵着墙勉强支撑——明明只是转述,明明她都没有亲眼看过他的难受,可是为什么,那几天他的煎熬,仿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在她身上统统又碾转了一遍?
        那些混乱的片段终于可以完美的拼合,他的迟到,他怒气冲冲的挥拳,他失落又伤心的责怪,责怪她怎么可以这么良心,还有失踪和不理不睬……统统都拼凑起来了。她在他病重的时候,自私又任性地和他大吵,和宋子逸去做什么展示会,甚至在他来接他的时候责怪他、偏袒别的男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呢?
        在酸胀感涌上来之前,籽予深呼一口气,对关切不已的蔚蓝勉强挤出一个笑说:“我没事的。蔚蓝,辛苦你了。”
        


        103楼2010-11-20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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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蔚蓝,籽予站在窗前对着她送的茉莉花发了很久的呆。记得曾经有一次无意中问起邹觅尘,如果用一种花形容她那是什么花?她记得他真的很认真歪着头想了半天,这才说:“是茉莉吧,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茉莉就会想到你,纯净洁白的,没有一丝杂质。虽然花叶微小,但却清香袭人。”她记得说到这他还很狡黠地挑了挑眉说:“我啊,哪怕隔着半个地球都能闻到你的香气!”
          她的手指忍不住抚上那柔白的精巧花瓣,如果她是他眼中的茉莉,那么,性喜温暖湿润,畏寒、畏旱的她,是不是一直是受着他无微不至的照料和庇护才得以散发如此动人的香气,而她却把香气,不单单留给他一人。
          籽予仰起头,努力睁大眼睛,企图让陌生的液体重新回到身体里。
          她这才发现邹觅尘已经醒了,点墨般的瞳仁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那颗泪,就这么滚落了下来,藏也藏不及。
          邹觅尘这才肯相信,站在床前那个人,真的是活色生香的木籽予。不是梦。
          他不能忽视现在自己心里缓缓涌上来的幸福,能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她,是他前几天每次睁开眼睛前幻想的最幸福的事情。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动动唇,艰难吐出一句:“你怎么来了?”
          她不该来吗?他打算自己要撑多久,打算一直睡去醒来都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她拈起一支茉莉给他看,微笑说:“你闻到茉莉的香气了么?蔚蓝刚送过来的呢。”又说,“饿不饿,我去买你喜欢吃的绿豆百合粥。”
          “不用了。”他偏过头怔怔地看着天花板,用没有温度的声音说:“你回去吧,我不用你照顾。”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冷漠,是还在跟他赌气吗?可是哪怕是赌气,以前的他也不会舍得用这样伤人的话来伤她。
          籽予放下手中的花,把花瓶放到他的床头,跪下来,轻轻地说:“邹觅尘,等你出院,我……做你的新娘好不好?”
          


          104楼2010-11-20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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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盛满泪光的眼睛,从未如此明亮过,却在嘴角衔着一枚温柔的笑,轻轻问他:“邹觅尘,等你出院,我做你的新娘好不好?”
            他唰一声转过头来,瞳仁在一瞬间放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木籽予。
            籽予再微笑重复一遍:“等你病好了,让我做你的新娘吧。”
            终于确认。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极易辨认的狂喜,让苍白病态的脸庞在一刹那变得生动鲜明,灼灼逼人,但是,很快,那光芒微弱下去,渐渐熄灭,波澜不惊,犹如石落湖中,只激起过那一点美丽的涟漪。
            他沉默,持久沉默,直到籽予的腿都跪麻了,这才听见他近乎叹息般的声音说:“小予,对不起。”
            对不起?爱情里真怕听到这三个字。那么,这是拒绝的意思吗?籽予万万想不到,邹觅尘会拒绝她。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他重新闭上眼睛好像又睡去了一般,而籽予,一直跪在地上,直到跪得两条腿都麻得失去知觉,她这才想到,要站起来。
            无论如何,都是要站起来的,站起来才能看到阳光,看到他们世界外美好的一切,看到她和邹觅尘之间,到底是什么在介入破坏。
            她站起来的一霎那,世界天旋地转,她以为自己会忍不住向后倒去。
            但是她没有。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没有任何颤抖和波澜起伏,无比镇定地和他说:“不娶我也没关系,我愿意做你一辈子的女朋友。”
            承诺什么的,她向来都是吝啬说的。因为怕担不起承诺的压力,要用一辈子的勇气去支撑一句话,不是她爱的方式。可是此刻,她终于开口肯说这一生一世的誓言,却是用这样平静的语气——从容的过分,镇定的诡异,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许久,邹觅尘说:“我现在想一个人呆一会,你去外面走走吧。”
            她笑,说好。替他掖好被角,静静退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那么热烈,她像是不能见光的魂魄,在光芒万丈下分明地颤抖。
            她该去哪?该做什么?
            


            105楼2010-11-20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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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停慌了,要拉她进去包扎,可是那女孩却不动,站在原地只是流泪,无声的,那么美的眼睛,却是在流泪。
              “你别哭,别哭啊。”苏停抬起手下意识地想去替他擦泪,但是第一次见面到底轻浮了些,于是手停在半空只是尴尬地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很无助慌张得哄她:“不会留疤的,你不要哭嘛,只是一点小伤。”
              不会留疤,只是一点小伤。可是籽予为什么就是觉得那么疼呢,疼到让眼泪里的泪,止也止不住,停也停不下。
              苏停看她越哭越伤心了,也不管什么伦理风化了,大着胆子用袖子替她拭去满脸的泪痕,只是刚擦干旧的新的又涌出来,苏停感慨:“天哪,从来没看见过那么会掉泪的女孩子。小姐,你别哭了,再哭我都要化了。”
              从没见过一个女孩,哭得那么用情,几乎要把生命都哭尽一般,而且是无声的哭,只是一味地落泪,任泪水,淌满她小巧洁白的脸颊。
              苏停看她这个样子,心竟然有点疼,竟然那么想要把她搂到怀里来抱抱她。苏停不傻,当然知道这点小伤不致让她哭成这样,她只是太需要一个理所当然哭泣的理由。
              恐怕是这身后的医院,有个人让她流泪流成这个样子,只是不知道是谁,舍得让这样的女孩哭成这个样子。
              苏停静静陪着她哭了一会,直到她哭累了擦干脸颊,在苏停的目送下,转身进了白色的医院大楼。
              


              107楼2010-11-20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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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籽予在走廊上努力练习了一个微笑,觉得毫无破绽了这才走向邹觅尘的病房。
                刚走到门口,却听见里面混乱一片,籽予只觉得脑子里一根弦啪的断了,顿时所有的思维都被抽去了,她木然地看着里面穿着无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手忙脚乱地围着邹觅尘,听见他们在说什么“血压、脉搏、白细胞数、氧气罩”等等籽予茫然的词语,她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竟然忘记要上前,忘记下一个应该做的动作。
                直到看见邹觅尘躺着床上被推出来,眼睛紧紧闭着,额头上渗出汨汨的汗珠,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氧气罩里的氧气,嘴角边还带着一点淡淡的血迹。
                他擦过她身边的时候,籽予只记得自己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还没来得及抓紧,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挣开了,她的手还悬在空中,孤单地徒劳地抓着,而他的床早被推出老远了。
                一个面目清秀的护士走过她身边,责备地看了一眼完全呆愣掉的籽予,说:“你是邹觅尘的女朋友吧?本来病情已经稳定了,现在突然恶化了,你怎么都不陪在他身边?幸亏我来给他换药。”
                是啊,她刚刚为什么没有在他身边,为什么?
                籽予看着推走邹觅尘的空荡荡的走廊,白色的灯光刺痛着她的眼睛,因为她忘记要眨眼,那讨厌的东西就又一次流出了她的眼睛。
                到底,要哭过多少次,才可以无泪可流了呢?
                她的目光转向他躺过的床边,不知被谁带翻的茉莉花静静躺在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那么白的花瓣上,竟然染了鲜红的血水,那是,邹觅尘的血,刚才生生呕出来的。
                【我企图写诗给那天的自己,形容锥心泣血的别离,形容天崩地裂的哭泣。只是这不可复制的情绪,连文字都断成逐字逐句,告诉我这是痛彻心扉的证据。可是我只是想写完这最后一句,最后一句偷偷告诉你,其实我如同你爱我般爱你。】
                


                108楼2010-11-20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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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的人,很懒,很倔,毛毛躁躁的,但是有时候又会很咄咄逼人,常常一句话就
                  把人逼的哑口无言。总喜欢把自己藏的很深,不爱袒露自己的心事。”
                  听起来明显是个缺点多于优点的人啊,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
                  也许是她轻微的皱眉被他发现了,他很了然于胸地说:“你一定觉得她不好
                  吧?”他笑,“小丫头,你一定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以后爱过,你会知道,所
                  有的缺点,都会变成她的优点。”
                  秦添被这一句小丫头震得浑身酥麻麻的,半天缓不过神来。但是心里微酸的感觉
                  爬得更快,终究完全掩盖了那一点小甜蜜。
                  切,你以为我不想爱啊,我这不正在努力嘛!秦添有些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行,她最好!这么好的这几天怎么都没有来看过你呢?”
                  他有些疲倦地闭上了眼睛,轻轻摇了摇头说:“是我不想让她来。那个傻丫头
                  啊,把什么都埋在心里,伤心或者痛苦都不肯轻易跟别人说。让她看到我这样,
                  她只会把笑脸留给我,自己偷着去伤心。”
                  这话其实邹觅尘只说对了一半,木籽予是这样的人,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这么多天,秦添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只是,都是关于另外一个女孩子
                  的,也许他只有说起她来,才会这样滔滔不绝吧?
                  秦添推着医药车,静静走出房间。
                  又听见他在身后问她:“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秦添微笑,说我叫秦添。
                  哦,晴天。他赞赏似的微笑,好特别的名字。
                  秦添知道他一定误会是那个晴天,没有否认或解释,转身离开。
                  也许,将来她留给他的一切记忆,永远都只是这个被误会的名字吧?
                  她只是他的过客,不是归人。
                  后来,她在他的病房外,循着虚掩的门缝,看见了他的归人。
                  那女子,临窗而坐,像是一块上好的美玉无暇,在阳光这样最简单的点缀下,美得通透明亮,纯净如画。
                  他在半昏半睡间像是拼命想要握住一样不能丢失的东西一样紧紧抓着她的手,她
                  不敢动,就一直被他这样拉着坐了一整天。水喂不进去,她自己含了一口,以口
                  对口就这么耐心地喂他,间或拿湿巾替他擦汗。
                  因为对那女孩的抵触是先入为主,所以即便这样的画面……温暖到……让秦添嫉
                  妒,她也是在心里冷哼一声:“终于摆驾来看他了!”
                  秦添托了别的护士进去送药,也许是她不忍心破坏这样的画面,也许是极力逃避
                  着什么,她悄悄退了出来。
                  那时候她心里跳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能分开他们的,除非是他们自己。
                  星座书上写了相遇,没有写到结局。
                  再后来的一天,秦添进去给他换点滴,那女孩不在,邹觅尘勉强睁开眼睛,看见
                  是秦添,很明显的舒了一口气,秦添不明白他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还没开口
                  问,邹觅尘突然坐起来往地上呕出了一口鲜红的血,就吐在秦添的脚边,她白色的鞋子上溅上了几滴,刺目的红。
                  虽然职业本能让她快速反应过来是恶化,第一时间按了铃,叫来了主治医生,只
                  是那斑驳的几点红带来的震撼,那血像是毒蛇吐出的鲜红的信子,缠住她的脚腕一路向上,勒住她的脖子叫她完全无法呼吸。
                  后来她把那双鞋子收进柜底,也许多年后拿出来,那几点红会变淡。
                  这才看到那女孩姗姗来迟,心神不宁的样子。秦添不禁觉得她有些没心没肺的,
                  于是说话语气都带了微冲,分明的责怪:“你是邹觅尘的女朋友吧?本来病情已
                  经稳定了,现在竟然突然恶化,你怎么都不陪在他身边?幸亏我来给他换药。”
                  女孩失魂落魄地站着,眼神空洞而茫然,这让秦添对她的印象更差了一些——邹
                  觅尘的女朋友,应该是温柔细心、关怀备至的,不该是她这样的稚气未脱。
                  好在邹觅尘并无大碍,很快他就转到原来的病房了。
                  


                  117楼2010-11-21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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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关于请柬,她说:我也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
                    出院的第二天邹觅尘就去上班了,蔚蓝大清早看见他已经坐在办公桌边了,很是惊讶,清隽的脸上明显还有些病态的苍白,她很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他还有三天的假期。
                    邹觅尘忙的昏天暗地,他从来都不是喜欢拖拖拉拉的人,住院的这几天手头积累下来的工作多的惊人,电子邮箱一打开,一长串的未读邮件,他一工作起来表情就会特别凝重,几里外都能感觉到他冰冷的气息,有让人想靠近不敢靠近的距离感。
                    蔚蓝有点看不下去了,怕他身体吃不消,就又用很无奈的语气说:“邹觅尘,暂时没有你公司也还挺的住。”
                    邹觅尘埋首于堆积如山的文件里,走笔如飞,头也不抬地说:“公司是挺的住,可是你不行。”
                    嗯?蔚蓝有点反应不过来。咀嚼了半晌,这才顿悟过来,没错,这的确是邹觅尘对蔚蓝的关心。
                    蔚蓝轻笑,递上一杯热咖啡:“三分糖的苏帕摩。”
                    三分糖苏帕摩,她跟他四年,他喝了四年,香味独特,初尝是浓浓的苦,再尝是苦中微微的甘甜。他说他喜欢这样的甜,因为有苦的衬托,更显得这甜来之不易,需要加倍回味珍惜。
                    这句话,如同苏帕摩,初听只觉了了,直到蔚蓝在这个社会摸爬滚打地遍体鳞伤的时候,才有了更深的体会。
                    所以连同他的关心,都是带着苏帕摩味道的。
                    邹觅尘眼睛还是盯着电脑屏幕,眉头拧得深深的,眼睛是闪烁着屏幕上投射过来的白色光芒,让眼睛显得异常明亮。
                    蔚蓝犹豫了一下,递给他一个东西:“喏。”
                    邹觅尘还是没抬头:“什么?”
                    “请柬。”
                    邹觅尘猛的抬起了头,赫然看见她细长白皙的手指托着一枚精致的粉色请柬,图案精致,团着漂亮的花纹。
                    没错,的确是请柬,邀请邹觅尘和籽予去蔚蓝的婚礼的请柬。
                    看见邹觅尘惊诧的表情,蔚蓝笑了:“怎么这个表情啊,没想到我还能嫁出去啊?”
                    是没想到,这个小毛丫头,竟然也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当年初来乍到的蔚蓝,还扎着马尾,上班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热情地和全办公室人打招呼,声音很大,感
                    觉特别有活力,让沉闷的工作间顿时有了生机。她很怕总是冷着脸的邹觅尘,一些吩咐下去的小事都能给做砸了,煮咖啡不是放过了糖就是完全忘记放糖,喝的邹觅尘直翻白眼。
                    即便是这样,邹觅尘还是一直很耐心地带她,后来蔚蓝的确没有让邹觅尘失望,
                    做事越来越有主见和想法,说话也没那么口无遮拦了,邹觅尘不在的时候她渐渐
                    也能独当一面,这些变化都是邹觅尘了解的,唯一不了解的事是她的感情生活。
                    她很少对他提起感情生活,也许是邹觅尘疏于询问,然后,她竟然已经先他一步要结婚了。
                    打开请柬,看见新郎的名字:程叶钧,是邹觅尘完全陌生的名字,他手指敲着桌面,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表情看着蔚蓝。
                    蔚蓝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红着脸说:“其实在一起已经两年多了,没告诉你的原因是……”
                    邹觅尘在静静地等着答案。
                    蔚蓝说:“怕我自己会动摇。”
                    嗯?邹觅尘没听懂,蔚蓝也没有再解释,抱着一堆文件出去了。
                    吃饭的时候邹觅尘才有空把那张请柬拿出来细细端详,黑色签字笔写的邹觅尘和
                    木籽予的名字,显然是出自那个程叶钧之手,听说看一个人的字就可以看出他是
                    个怎样的人,眼前的字,潇洒恣意,从容大气,但转笔处也恰恰含着一点点的温柔婉转,收放自如,笔迹很有大家之风,显然,这个程叶钧不是简单的人物。
                    如此,邹觅尘也就放心了,只是,真的没想到,他和籽予七年,却还是蔚蓝一年的结婚早。
                    结婚。这个词,想到就能牵痛邹觅尘的心。他站起来从十八楼看脚底下这个热闹的城市,车水马龙,拥挤而忙碌,冰冷但是也不乏温情,他想起那天她跪在地
                    上,阳光从她的背后照耀进来,光亮了她整个身体,让她美得不似在人间。她那么坚定而温柔地对他说:“邹觅尘,等你出院了,让我做你的新娘吧。”
                    


                    128楼2010-11-22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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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她听到他的拒绝时,异常镇定从容地说:“不娶我也没关系,我愿意做你一辈子的女朋友。”
                      她的话,在那一刻,那是电流一般在全身窜动碰撞,最后变成血液到达心脏。
                      想象过千种万种求婚的场面,却没想到是这一种,并且不是出自他的口中。木籽予,真的很难想象,疏于表达的你,说这一句话需要多大的勇气?
                      更难想象的是,邹觅尘竟然可以把对她的拒绝说出口,哪怕是现在想来,邹觅尘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不是不想答应的,只是没有办法答应。那句拒绝的道歉,她听到时有多痛,他说出口时就有多痛。那一刻,只觉得七脏六腑都被搅碎了,气血上涌到嘴边,吐出了一口鲜血。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明明他曾经看着她的脸庞,在心底默默说过,嗯,此生,非她不娶。
                      他记得蔚蓝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还不向籽予求婚?他记得他当时一阵震动,几乎是要拿不住手里的杯子,那时的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事业才刚刚稳定,不急着结婚吧。”
                      蔚蓝听完竟然笑了,她说:“别的男人说这话我还信,可是,除了你。”
                      “为什么?”
                      当时的蔚蓝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跳开老远,笑得花枝乱颤。邹觅尘哭笑笑不得地扶着额头看着她。
                      她说:“我知道你已经忍了很久了。”
                      的确是忍了很久了——曾经的梦里反反复复梦见过娶她的自己的样子,激动的兴奋的忐忑不安的,只是始终不曾看见过穿婚纱的她。
                      所以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他们始终差了那么一步。
                      籽予,我始终差了一步,你知道吗?
                      回去的时候,他坐在车里发了一会的呆,最终还是给籽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星期天晚上蔚蓝的婚礼,我来接你。
                      看着手机上小信封的标志跳跃了一会,最后归于平静,邹觅尘的心也和它一样,跳跃着,忐忑着,最后归于平静,落向连自己都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她很久很久才回的短信:“嗯,好的。”
                      冷冰冰的字体,看不出悲喜。邹觅尘坐在车里,没有开灯,黑暗里有几分怅然若
                      失的郁结,还有,不知道是哪里源源不断流淌出来到的,微弱但真实存在的痛。
                      他发动车子准备回家,但是开着开着才发现有点不对劲,这个方向……分明是通往有她的那个方向。
                      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想她的,那么那么想要见到她。
                      他把车停在她的楼下,抬眼望去,窗帘拉得紧紧的,开着昏黄色的小灯,只衬着窗帘小小的一角。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是在咬着手指写词,还是开着电视,一勺一勺挖着东西吃?
                      邹觅尘,你为什么不上去呢? 你明明想她想到快要疯掉。
                      也许,不去打扰她搅乱她的心神,只是这样远远地看着她,想着她,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正自出神间,突然看见她的窗帘动了一下,还没等邹觅尘反应过来,邹觅尘就看见了他熟悉的身影静立在了窗前,因为背光,只有大概的轮廓一抹。
                      他确信她看见了他,果然,僵立一会,他看见她举起来右手,他这边的手机随即响了起来。
                      接通后,他们片刻的沉默。
                      不是尴尬,是心照不宣的了然。然后她软软的声音响起:“我就知道你在楼下……”
                      这样的默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上学的时候籽予和他吵架,半夜突然惊醒
                      了,觉得他现在一定在楼下。她就真的神经兮兮地爬起来,掀起窗帘一角向下
                      望,果然看见他站在路灯下,落寞的身影一动不动,又自责又伤心的样子。
                      因为不能下楼不能说话,她就拨电话给他。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的沉默,持久的沉默,最后邹觅尘站在路灯下,贴紧手掌放在耳侧做了个睡觉的姿势,这才在籽予的目光里走远了。
                      现在籽予站在窗前,一如多年前,静静听他电话里绵密的呼吸。
                      邹觅尘压了压干涩的嗓子,极轻极轻的说了一句:“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
                      他的电话突然被挂断了,几十秒之后,他看见她穿着睡衣,穿着棉拖鞋,像只轻盈的蝴蝶,夹着外面清凉好闻的风露气息,飞进了他的车里。
                      


                      129楼2010-11-22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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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关于程叶钧,她说:顾蔚蓝,连你都嫁出去了。】
                        程叶钧极少坐地tie,偶尔一次的心血来潮,却被跟踪了。
                        他确定自己被跟踪了,因为后背一直被一道灼热的目光胶牢着,起初没在意,但
                        那道目光实在是太热烈了些,好似要生生凿穿他的身体看到别的什么东西。
                        他很自然地换了个姿势,眼角余光瞥过去,隔了一个车厢,他看到一抹浅蓝色的身影,倚着扶手,长长的头发垂落下来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可是那一束炽热的目
                        光,依旧穿透了她的青丝,直直砸到他身上来。
                        程叶钧不动声色地又换了个姿势。
                        他提前下了站,那女子微愣,但是很快就跟着下来了。
                        他冷笑。果然是跟踪,只是这样的跟踪手段未免也太拙劣了一些。
                        他故意走得很慢,在人群里走走停停,绕了好几条街。那个人始终亦步亦趋,程
                        叶钧在心下盘算:“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他人缘一直不错,实在想不到得
                        罪过什么人。父亲那边的?不可能,他去伦敦的事他是知道的,没有必要派人来盯他的哨。程叶钧这样想着,心里浮起几丝异样的情绪,玩心一起,他竟然变得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他拐进了一条小巷,趁着她略一犹豫分神,他飞快藏身进了隐蔽处。那女子一抬头看见跟丢了目标,神情明显慌乱了起来,程叶钧趁她不备,一拧身,狠狠给了她一个过肩摔。
                        程少爷向来对敌人如寒冬般冰冷,怜香惜玉只限在欢//场里。
                        那女子闷哼了一声,程叶钧不给她反抗的机会,一把钳住了她的手腕,冷冷的说:“你是谁?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她的脸颊绯/红,神色萎/靡,他说话的时候她怔怔地盯着他的脸,彷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
                        她突然张开嘴,对着禁锢住他手腕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这……这是什么状况?程叶钧吃痛,几乎抓不住她,可见她力道之大,跟一头小野兽似的。
                        更让程叶钧莫名其妙的是,她咬完,坐在地上开始号啕大哭。
                        喂,大姐。程叶钧心想,该哭的人是我吧?这牙印,回去怎么交代啊。
                        她哭得就差在地上打滚了,嘴里喃喃着:“怎么不是你啊?你去哪里了啊?怎么不是你?明明是你啊。”
                        她一张嘴,吐出满嘴的酒气,程叶钧这才闻到她身上,浓重的酒精气息。
                        难道,是因为喝醉了?!
                        这下程叶钧真是哭笑不得了,原来是酒后误事。
                        他放开她,眼见她的手腕被勒出了一条红痕,想到刚才还狠狠给了她一个过肩摔,心里顿时涌起了满满的歉疚。
                        他蹲下来,表情扭曲的:“小姐,你没事吧?我弄痛你了么?”
                        她还是哭,从嚎啕到抽泣,反反复复同一句话。
                        程叶钧替她抹了泪,拍着她的背哄她:“好啦好啦,不哭了不哭了。”
                        她这才停止了哭泣,依旧盯着他的脸看。饶是程大少,也被看得毛骨悚然了。那女孩突然抓住他的手,清清楚楚吐出一句:“觅尘,这里痛。”
                        


                        139楼2010-11-23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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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关于浓情蜜意,她说:明明是有人吃了我。】
                          酒宴结束,蔚蓝站在酒店门口有些担心地看着邹觅尘。
                          邹觅尘摇着手安慰她:“没事,我没醉,我的酒量哪有这么差的啊。”
                          籽予松开扶他的手,好嘛,没醉,没醉的邹觅尘伸出手抓着就在面前的籽予说:“木籽予,你怎么又不安分了,蹦跶什么呢你?”
                          蔚蓝给他逗乐了,喝醉酒的邹觅尘要不要这么可爱的啊。籽予知道蔚蓝已经很累了,就快快跟她告别,拖着巨大的某人去打车。
                          临走邹觅尘拍着蔚蓝的脑袋说:“小丫头,你终于长大了,好好做程太太吧。”
                          他一直,始终把蔚蓝当做那个22岁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蔚蓝笑着推搡他:“知道了知道了,我会为了你好好做我的程太太的。”
                          他坐在车子里醉眼朦胧地笑,对着她和程叶钧挥手告别。
                          坐在车里,他歪坐着,嘴里轻轻哼着歌,手不安分地抓来抓去,最后终于找到籽予的手,十指交缠,牢牢握住。
                          籽予听不清他在唱什么,倒是司机大叔带笑瞥了后视镜里的他们一眼,提示到:“你老公在唱《喜羊羊和灰太狼》,我家小子今天也唱来着。”
                          邹觅尘回到:“是啊,大叔,你也喜欢这首歌吧,我家小予也喜欢。”
                          籽予的脸上立马含泪写上:我不是小予,大叔你别看我,谢谢。
                          好不容易到家,他倚在门边费力地脱鞋子,籽予蹲下来,捏着他脚踝替他褪去了鞋袜,他搔搔后脑勺,神情很茫然,抓着籽予的胳膊说:“老婆,我渴。”
                          这是传说中的撒娇吗?籽予倒水的时候忍不住偷笑,也不是没有见过他醉酒的样
                          子,只是平常他总太自持,难得这样彻彻底底地把他对她的依赖摆在她的面前—
                          —【我用有韵脚的诗词,涂鸦一下它可能的样子。纯白的颜色,干净的像诗;香甜的名词,贪婪的觅食;颠倒的往事,心碎的神色;最后用推理的方式,告诉你这是爱情的名字。】
                          


                          146楼2010-11-24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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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吻她,想要把她整个吞进去似的吻她,浓重的酒精气味窜进籽予的嘴巴里,又万
                            马奔腾般窜到了脑子里,只觉得耳朵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有心跳,像夏天头顶翻滚
                            而过的惊雷,让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喘息着说:“木籽予,我要你。”
                            


                            151楼2010-11-24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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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他的话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砸在她的耳膜上,她有一瞬间的晃神。要什么?邹觅尘,从身体到灵魂,七年前我就已经把我拥有的所有都给了你啊。


                              155楼2010-11-24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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