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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爱情是书,她作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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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一训,籽予气得说不出话来,脸色冰冷地看着他。
陈情在这时候跑进来,随之而来的**把小偷带上了警车,夸赞了邹觅尘几句就走了。
邹觅尘完全没听到他们夸了他什么,只是一门心思地在训着籽予:“要是刚才他把你连人带车撞翻了,怎么办?刚才有多危险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做事之前怎么就不能想想后果呢?总是这样小孩子心性!”
籽予只是咬着唇,一语不发,陈情走过来搂住籽予的肩,替她说话:“你自己也是,太莽撞了,就这么一个人追过来,把籽予急成什么样子了。”
又上上下下看了一遍邹觅尘,问他:“没有受伤吧?”
说到受伤,邹觅尘这才觉得刚才被踢得地方有些隐隐作痛,按了按,应该是起淤青了,只是皱了皱眉。
籽予发现异样,走过来把他拽到墙角边,陈情知趣,挨在巷口没有跟过来。
她一句话不说就来拉他的衣服,邹觅尘按住她的手不让她碰,她再用力,他按她按得更紧了。
籽予知道肯定有问题了,头唰一下抬起来,眼睛定定看着邹觅尘,瞳仁一转不转。
邹觅尘在她的目光下终于还是妥协了。
她把他衣服拉起来,只见肚子上一大块亦青亦红的颜色,斑斑驳驳非常吓人,她的手放下来,从牙缝里咬出字来:“邹觅尘,我真恨你。”
他的呼吸一下子滞住了。他以为他听错了,但确确实实,她是在说,我恨你。
籽予一字一句说:“邹觅尘,我真恨你。每一次你为了保护我而受伤,我都恨你恨得要死。”
她站在风口边,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绯红渐渐退去了,只剩耀目的白,衬得瞳仁异常黑,她冰冰冷冷地指责他:“每一次你为了保护我受伤,我都恨你恨得要死。”
他为她受过那么多伤,多到无法计数,但每一次,她都刻骨铭心的记得。
下雨,他撑着伞,她沾不到一滴水,他的半个身体永远都是湿淋淋的。
起风时把外套披在她身上,自己回去就得了重感冒。
一起打球时,她摔倒,他抱着她把他护在胸前,那一次手臂骨折了。
以前食堂打饭,别人撞到籽予,汤碗洒了,却都只泼到了他手背上,烫红一大片。
诸如种种。彷佛她似他的孩子,处处受他照顾保护,所有伤害都被他担了下来。
籽予不喜欢这样,真的不喜欢,她情愿她受点皮肉之伤,也强过看他因痛皱起了眉。
他以为这样是保护了她,却只会让过她更难过而已。
【静巷里渐起的雾霭,影子和影子作纠缠。他的手指想默念给她的爱,怎奈玫瑰花已开,刺破盔甲般伤害。是不是荆棘也叫做最痛快的爱。】
籽予看到被握在他收的她的手机,突然一股力量驱使着,她走近一步冷不丁地抢了过来,扬起手把它重重摔在地上,手机顿时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邹觅尘从没有见过籽予摔东西,完全僵住了,看着地上已经无法修复的手机,他不禁有些生气了:“摔它干什么,我费了这么大劲弄回来的,你也太任性了。”
这个手机,以后每见一次都只会让她难过一次而已,她宁愿以后再也不要看见了。
他说她任性,籽予不肯解释,只是轻微地颤抖着。
最后,她只是吐出四个字:“去看医生。”
“不去。”
“去不去?”
“不去。”
“到底去不去?”
“都说了不去!这点小伤看什么医生,走,回家了。”
她说:“你不去,我也不跟你回去。”
“无理取闹,我都说了不用去医院了,赶紧回家,天都暗了。”
邹觅尘去牵她的手,籽予倒退了一步,避开他,清冷的眼睛里前所未有的冷漠,薄薄的唇抿成一条倔强又动人的曲线。
他不计较,再伸手去牵,她却甩开他,转过身便跑。
邹觅尘反射性去抓她,牵动腹肌,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痛,他痛的弯下了腰,嘴里怒喊着:“木籽予,你给我站住。”
籽予已经不见踪影了。



269楼2010-12-06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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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关于周律,她说:以你现在的口才,学法律要多多努力了。】
    那个女孩已经一动不动坐了整整三个小时了。
    周律心不在焉地擦着光可鉴人的吧台,目光一次一次落到坐在窗边的黑衣女孩。从早晨他七点上班开始,到现在的十点,她的手一直放在衣袋里,挨着椅背,对
    着窗外的城市整整发了三个小时的呆,放在桌上的水杯已经空了很久了。
    没错,也就是说,周律已经观察她整整三个小时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看她,但是眼睛彷佛已经不受他的主观控制,一直不自觉的就是想往她的那个方向看去。她坐下来的时候是周律递的菜单,她翻都没翻,只说要一杯温水,说完就把目光投到了窗外,再无旁骛。
    应该是个让人讨厌的客人啊,光喝水不吃东西,还占座这么久,但是周律觉得,她坐在那里,让这个冰冷的餐厅有了一抹动人的色彩。
    他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走向了她。
    “小姐,需要为你续开水吗?”周律微欠着身,看见她动人的下巴轮廓。
    她回过神来,抬起脸,对他感激地笑笑,微微点了点头。
    这么近距离地看她,才发现她的五官比远看还要精致得多,眼睛的焦距定在他眼睛里,周律只觉得自己胸口一闷,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原来是他忘记呼吸了。
    真的,从没有见过这么美的脸庞。
    周律倒着水,眼睛还是忍不住要看她,看都看不够的贪婪,直到她一声轻呼,周律这才惊醒过来。
    这才发现水杯里的水已经溢出来了,他放下水壶,慌慌张张地抹干水迹,嘴里道歉不停。
    她完全不以为意,可能是想起了什么,她又开始发呆,嘴里轻轻说着:“太满终究是要溢出来的吧。”
    任何东西太满的话,都是要溢出来的,连爱都不能例外。
    什么?什么溢出来了?周律很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黑色真是神秘的颜色,神秘是她的外衣,而他能做的,也许只是静静欣赏她的神秘。
    十一点,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周律心想也许以后就再也不能见到她了,不禁有点惆怅。
    等到她走出餐厅,也不知是一股什么力量驱使了他,周律跑上去,叫她:“请等一下。”
    女孩顿住脚步,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周律让她等一下,却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到底想要让她等什么,他抓抓后脑勺的头发,语无伦次的说:“你好,我是T大大二的学生,现在在这家餐厅打工,我叫周律。”
    女孩笑起来,说:“你好。”并不说她的名字。
    “那个……我知道很唐突,但是,能不能请你给我你的联系方式,我……我很想……很想认识你。”
    “不好意思,我手机前几天砸坏了,所以没有办法……”她歉意地笑笑。
    周律以为这是她挡他的借口,非常懊恼,脸都急红了:“那……那怎么办?”
    “周同学,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法律,我是学国际刑法的。”
    “那好,有机会我去T大找你吧。”女孩露出“这下你可以放我走了吧”的表情。
    周律受宠若惊,点头如吃米,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一个劲的道谢又道谢。
    电梯来了,她走进去,对门外的小男生嫣然一笑,在门合上前说了这么一句话:“周同学,以你现在的口才,学法律要多多努力了。”
    门合上了,站在门口的周律看到反光玻璃上自己非常傻气的脸,回想起刚才那女孩对他露出的那一抹笑,只觉得现在血气一阵阵上涌,头晕目眩。
    


    276楼2010-12-07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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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兀自站着发了很久很久的呆,终于消化掉她已经离开了的事实,怅然若失转过身要走,电梯却又突然叮了一声。
      没想到她又走出来,走到他面前,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他:“同学,你是几点下班?”
      现在的周律手心一直在冒着冷汗,他咽了一口口水,指着远处的一栋古朴精致得建筑物说:“看,那个就是我们学校。”
      她嗯了一声,目光放远,眼神悠悠的。
      周律正在努力想着措辞:“那个,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她偏过头来,想了一下,笑了:“叫我小土吧。”
      小土?怪名字。是她临时编的为了应付他的吧?这样神秘,又有些出其不意,如同刚才她突然又下楼来,请求周律带她到T大来逛逛。
      周律觉得太受宠若惊,如同被女王降旨宠幸。
      他一一指点着T大的建筑人文历史传统,她很认真地听,话头快断的时候又及时提出些问题,一时让周律的话匣子完全打开了。
      她还去T大的图书馆里坐了一会,周律看了一眼她翻看的书,刘墉的,但是书摊着,那一页迟迟没有翻动。
      她突然转过头来跟周律说:“他大二的时候,在图书馆兼职过。就是把归还了的书分类整理,放回书架,他说那时候他整着整着就突然被某本书吸引过去,一翻
      开就天地变色了,什么都不管不顾坐到地上开始看,被领导训了好几次还是屡教不改。”
      她笑起来,说完继续翻看自己的书。
      周律还愣在那里——他?她?谁?
      看着她还残留着笑意的侧脸,唇角勾着好看的弧度,眼梢挂着风情妩媚,他顿时了然于胸了。
      是他。
      出了图书馆,她去看了教室。因为是星期六,教室都空着,她走进去,挑了偏右靠后的位置坐了,出了一会神。
      她说:“我记得他以前上课的时候都爱挑这个位置坐,老师总会让他坐到前面去,他不肯。我问他为什么,他说——”
      顿一顿,她的身体往后仰一些,偏过头看向窗外:“他说,如果我在门口等他,他坐在这里才可以一回头就看到我。”
      又是他。周律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安静地听她说着,因为现在,也许,她需要这样安静的倾听。
      她还去了篮球场。
      系里有男生在打球,看见周律,招呼着:“周律,过来打球啊。”
      周律笑着摆摆手:“不了,朋友在呢。”
      他们的目光很自然地放到她身上来了,打量一番,用唇语对周律说:“女朋友啊?”
      女朋友,这个词语让周律的心跳突然跳快了几拍,但他又急着解释着:“哪里啊,人家有男朋友的。”
      周律很笃定,那个他,一定是她的男朋友。
      


      283楼2010-12-07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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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关于那场大雪,她说:这辈子不可能,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不可能。】
        籽予看到邹觅尘站在阳台上,背对着她,从这高楼上俯瞰这半个城市璀璨的灯火。
        这背影,似曾相识——清瘦的,孤单的,落寞的,邹觅尘的背影。
        她莫名觉得难过,喊着他的名字想要让他转过身来,可是他好像没有听见,始终背对着她站着。
        突然起了风,吹乱了他黑色的头发,猎猎拂动着他敞开的衬衣,那衬衣如同一只白色的大鸟,蓦地张开巨大的羽翼,遮天蔽日,好像随时准备破风而去。
        籽予想走上去拥住他的后背,如同他一直喜欢从后背拥住她一样,用双手环住他的腰。
        可是她却不能动。
        风越来越大,邹觅尘突然张开手臂,迎风飞翔了起来。
        他真的要飞走了!籽予想喊,却哽住了喉,想动,却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他,随风飞走了!
        她终于从喉间挣扎出一声哭腔,自噩梦里惊醒过来了。原来只是梦,幸好只是梦。
        籽予睁开眼睛,摸了摸眼角,沾了满手的泪。
        她静静躺了一会,这才从床上爬起来,摸黑在桌子上找杯子,想要喝水。
        倒水的手一直在颤抖,水洒出来,溅在了她的手上,脚上,甚至地毯。
        直到刺骨冰凉的水穿过焦灼刺痛的喉咙,穿过五脏六腑,终于到达胃里的时候,她这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窗帘重重,透不进一点光线,她光着脚站在地毯上,闭上眼睛。
        梦境里他的背影,他欲飞走的姿态,如同胶片电影,一幕幕清晰重放着。还有梦境里她哽咽的悲切,她无助的挣扎,她撕心裂肺的痛,像伴奏的旋律,仍在低低吟唱。
        木籽予,只是一个梦而已。她在心里和自己一遍一遍重复,只是梦而已,再真实再深切,也只是梦而已。
        


        323楼2010-12-09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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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关于一场海啸,她说:邹觅尘,你到底让我怎么办才好。】
          邹觅尘说:“木籽予,我们结婚。”
          深红色的门打开,他看到她的脸,消瘦的,苍白的,皎洁的,他心心念念的容颜。
          终于找到她了,终于。这四天不见,千山万水都拖在心里面,每一次呼吸呼吸都是寻遍千山万水的煎熬。
          她见到他,眼睛里闪过狂喜,但这狂喜只有一秒,下一秒,她露出恍惚的神色。
          她以为是在做梦吗?不,木籽予,这不可能是梦,因为这四天,你连我的梦里都不肯来。
          他沙哑的嗓音,低低的,但清晰分明:“木籽予,我们结婚。”
          他的话像一声惊雷在她耳边,如梦初醒的第一反应却是背转身子,用身体抵住门,反手大力关上。
          砰一声巨响,又一次把他隔在了世界之外。
          五分钟,十分钟,三十分钟,一个小时,好像几个世纪都过去了。
          太安静,她以为他已经走了,门牵出了一条缝。
          一只手直直探进来,那么用力的拽住了籽予的手腕。
          他的手那么凉那么凉,直接凉进心里去,还没等籽予作出反应,身体已经跌进了他的怀抱,那么大力的拉扯,完全不似平日里的邹觅尘。他拥着她,反手锁上了门。
          籽予日日萦绕鼻尖的他的气息涌进鼻腔里,顿时心跳如雷。
          吻,铺天盖地的吻,密不透风的吻,肆虐侵略的吻。
          他一只手钳住她两只手腕,另一手捧着她的后脑,便吻边退,直到把她逼到墙角,退无可退,然后用身体把她彻底禁锢住,再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这样野蛮的吻,他的唇舔舐吮吸着她的,甚至带恨的用齿轻咬,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舌与舌疯狂纠缠舞蹈。唇上还有他的胡渣,针一般刺着她的肌肤,从痛到麻木,再到没有知觉。
          她动不了身子,一声痛苦的嘤咛,偏转脑袋,想逃离他这野蛮霸道的深吻。
          真的,没有见过邹觅尘这个样子,从来没有,以前他最舍不得她痛,一丝一毫的伤害他都会引咎自责很久。
          她的挣扎激起他更大的征服欲/望,一只手直接探进她的衣服下摆,搂住她的纤腰,在她光洁娇嫩的肌肤上游走抚/摸,唇齿侵略过她的舌,沿着下巴脖颈向下,咬开他的衣扣,含住了她的粉红。
          他一向温暖的手透骨冰凉,不知道在雪地里站过多久,籽予终于可以喘息,但却被他的手冰得一阵阵战栗。
          她从牙关里挤出字来:“邹觅尘,你放手。”
          


          357楼2010-12-10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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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觅尘恍惚听见她说这两个字,放手?她要他放手?休想!
            他狠狠捏住他的下巴,要捏碎似的用力,眼睛里闪过籽予从不曾见过的凶狠地光芒:“木籽予,除非我死了,我会放你!”
            说着,唇舌继续肆虐,在她口里更疯狂地纠结。
            直到他累了,半跪在地上,终于放开了对她的钳制,头挨着她的小腹,剧烈喘息。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保持着这样眷恋又委屈的姿势。谁委屈?光阴委屈,那四天,没有彼此的四天,那些真心白白给了谁?
            终于,邹觅尘站起来,看定她的眼睛说:“我们现在就飞回去。”话语一顿,又重复从进门到现在一直重复的那一句话:“我们结婚。”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籽予挨着墙壁,脸色苍白的,娇嫩的唇因为被他的一番蹂/躏,透出鲜艳的红,衬着脸颊和白的墙壁,像极了冬日里怒放的红梅。
            


            358楼2010-12-10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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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力压/制着心里翻滚燃烧的欲望,他拽住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说要往外拉。
              她站着不动,手指抓着墙沿,指骨都发了白。
              她不肯走,她不肯。
              邹觅尘的眼睛眯起来,一丝锐利的光芒转瞬即逝,他回转过身,突然横抱起她,大步流星往外走。
              他已经铁了心要在今天和她登记结婚,这样逼她,也是在逼自己。
              籽予在他的怀里乱蹬:“邹觅尘,你疯了!”
              他紧抿着唇线,一/意/孤/行。
              等到邹觅尘抓到了门把手,听见她冰凉但疲惫的声音说:“邹觅尘,你娶陈情吧,你去娶陈情。”
              他的手顿住,头低下来看着她,彷佛是没有听懂她的话,眼睛里有几丝不可置信的惊慌。
              是惊慌,这么多年,籽予从没有看见邹觅尘惊慌的样子,他一贯从容镇定,对什么都无所谓,今天因为她一句话,眼睛里那么明显的惊慌。
              他不相信这话是从他的木籽予的嘴里说出来的,其实连籽予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真的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她的手拽着他的衣襟,重复:“你娶陈情吧,娶她。”
              他慢慢地把她放下来,站了一会,俯下/身双手捧住她的脸颊,问她:“小予,你说什么?”
              “邹觅尘,你娶陈情吧。”
              她说话的时候,他落下泪来。
              这是籽予第一次看见邹觅尘的泪,那么干净的泪,像多年前看过的天山上的天池水,簌簌落下来,砸在他的衣襟上。
              


              359楼2010-12-10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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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籽予不为所动,神色到眼睛,都异常平静,平静到近乎绝情:“我不嫁你,邹觅尘,你去娶她,娶她。”她甚至推他,曾经一直为她挡风遮雨的邹觅尘,那么高大挺拔永远坚韧的邹觅尘,现在却被她这么轻轻一推,摔倒在地上。
                他坐在地上,满脸的泪痕。
                籽予闭上眼睛,在邹觅尘的眼前逆光站立。满世界耀目的雪光是她的背景,他在这雪里站过四个小时,因为怕把她吵她睡觉,但这四小时他并不觉得冷,因为那个窗帘紧闭的房间里,有她。只是她原来比雪还要冷,还要冰,只用了一句话,就让他彻底冻结到冰点。
                邹觅尘这才觉得全身都那么冷,他收住泪,开始只是轻微颤抖,但是越抖越厉害,最后变成了筛糠似的战栗,脸色苍白,眉目惊心动魄的黑。
                籽予颤了颤,蹲下来,犹豫着,还是抱住了他。
                他的手环住她的腰,那么紧的拥抱,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他在她耳边咬着牙,一字一句说:“木籽予,是不是因为我太爱你,所以才让你不懂得珍惜我?”
                她说过要做他一辈子的女朋友的,现在却要他娶的女人,木籽予,是不是,是不是因为知道我太爱你,所以你吃定我,把我当做一件物品,推脱给别人都不懂得珍惜?
                籽予没有说话,伏在他的肩膀上,这才发现,他的衣服早已湿透。
                是雪化成了水,还是他心里的泪,漫出来,浸湿了他的衣裳?
                籽予把暖气开到最大,拉着他,要他去浴室洗澡。
                他却把手从她的手里抽了出来,神色间前所未有的漠然。
                籽予颤着声:“去吧,会感冒的。”
                他说:“木籽予,你还会关心我吗?”
                她因为他这句话,心狠狠抽紧了一下,慢慢的,她蹲下身子,托住他的下巴,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是,邹觅尘,我是不珍惜你,为了你,我用尽我生命在努力不珍惜你。”
                【书架最底的字典,被翻开的冬夜。手指寻遍,珍惜的字解。1729页,视线停留的焦点。我用生命做过珍惜的注解,可惜你看不见,可惜你看不见。我的承诺匿在心的阴影面,若你看见,我灰飞烟灭。】
                


                365楼2010-12-10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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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怔愣间,被她推进了浴室。
                  她在门外站里很久很久,都没有听见他洗澡的水声。
                  她把门打开,看见他还光着脚站在刚才站着的地方,不肯脱/衣服,不肯洗澡,不肯听她的话,只是站在那里,眼睛依旧望着门的方向。
                  站在门边的籽予又走回来,脱他的外套,解掉他的衣扣,替他褪去所有的衣服,打开花洒,帮他洗澡。
                  花洒的水花洒落下来,在他们的身上欢悦的跳舞,籽予的头发和衣服都打湿了,贴着脸颊和身体,在灯光下,籽予这才发现他的身上这么多的伤,青的紫的红的,腿上、手臂上都有擦伤,血都没擦,在这样冷的寒冬里,快速结痂了。
                  籽予咬着唇,手僵在那里。
                  张心洁的话在脑子里又响了起来——你们在一起七年,七年里你帮过他什么?帮他受伤?帮他肺炎咳血,帮他连出去吃个饭都要吃出淤青!——是啊,木籽予,你除了帮他受伤,还帮过他什么呢?
                  她在水声里不带任何情绪地说:“洗完澡,回去吧。娶陈情。”
                  他终于开口,声音也极轻,却也极坚定的:“不要。”
                  像小孩子拒绝母亲一个不合理的要求时,固执执着偏执的那一句我不要。
                  他站在水里,满室缭绕的热气,淡淡说:“你不嫁我,我就永远不娶。”
                  籽予的手顿住,半晌缓缓抬起手来,搂住了他的脖颈。幸好满脸都是水,掩住了她已经淌了很久的泪。
                  很多年前的冬天,他们坐在阳台上晒太阳,她写词,他看红楼,看到三十回,把宝黛的那段话指给她看。
                  宝玉说:“你往哪去呢?”
                  黛玉:“我回家去。”
                  “我跟了你去。”
                  “我死了。”
                  “你死了,我做和尚。”
                  宝玉不只一次地和黛玉说,你死了,我做和尚。
                  她颦眉落泪,梨花带雨。天崩地裂,却是他的世界。
                  红楼没有留下结局,但是谁都知道,黛玉终要死,而宝玉,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他和她说:“你不会死,但不嫁我,我永远不娶。”
                  那时候他笑嘻嘻的样子,籽予并没有把话放在心上,只是写歌词的时候,终究还是泄露了自己那一刻的震动。
                  邹觅尘的手缓缓抬起来,抱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贴着他跳动的脉搏,战鼓般喧嚣着,他说:“木籽予,不嫁我也没关系,我愿意做你一辈子的男朋友。”
                  不说我爱你,不说任何承诺,不谈永远,不珍惜我,都没有关系。无论如何,我还是爱你。
                  那一天,阳光满室,她和他说过,不娶我也没有关系,我愿意做你一辈子的女朋友。现在,半年过去了,这句话又从他嘴里说出来。
                  她嘤咛一声,终于哭出声音来了。
                  只是热水在她的脸上肆意流淌,已经分不清哪些是她的泪了。她哭得很大声,像是小孩子一样的那种哭声,声嘶力竭。
                  她用两只拳头打他,用力的打,水花溅开来,浴室满地狼藉。
                  她哭倒在地上,手指徒劳无力地抓着邹觅尘的背,语不成调地啜泣:“邹觅尘,怎么办,你到底让我怎么办才好!”
                  


                  368楼2010-12-10 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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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拨开她额前的湿发,吻她海洋般的眼睛。她落泪,是不是全世界都要海啸,惊天的巨浪拍下来,可以将他彻底的吞没掉。
                    他把她压在身下,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吮吸她柔嫩的唇,仍旧不温柔,在这海啸了的密闭空间。
                    她推他,双脚挣扎着,踢出很大的水花,统统浇在了邹觅尘的背上,努力偏过头,想要摆脱他。
                    可是他力气那么大,缠住她的双腿,质料一般的衬衣,被他轻易撕破撕烂,甩出老远,籽予已经很多天没有吃东西了,现在仅有的力气都已经被他耗尽。
                    她还在哭,水流进她的嘴巴里,咽进了好几口,一时呛住,咳嗽起来。
                    可是连咳嗽,都不能让他放开她。籽予气得咬他,他好像已经不知道痛,任她咬破他的唇,直到流血,血水混进她的嘴巴里,留下唇上苍白的伤口。
                    最后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任他轻易探入,一遍遍的要。
                    痛的轻呼,但也乖顺了,不再做任何反抗。身体里有股水流温暖流淌下来,连同这满室的水,与他交缠着,像是躺在母亲肚中的羊水里。
                    她的头发在积水里像水草一样飘摇,脸颊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在这水里,如初生婴儿的模样,蜷缩着,闭着眼睛。
                    闭着眼睛,再睁开已是第二天的中午。
                    他还睡在她的身畔,一只手仍旧紧紧地抓着她的,这样深睡,也还不放心,怕她再跑。
                    他的脸庞近在咫尺,细密的呼吸,气息拍在她的脸上,有股安心的力量。
                    她的意识清明了,想起他昨天躺在浴室的温水里,和她说:“木籽予,除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她何尝不是呢?
                    那么,世界之外的,就什么都不要管吧,只要这样,只要这样一醒来就能看见你容颜,这样一辈子就好。
                    


                    370楼2010-12-10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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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妈小说官方指定背景音乐:李宇春327歪蜜,爱情三部曲,《情书》、《我变了》、《街角的祝福》。本章:《我变了》。


                      409楼2010-12-14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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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移上去,自各种广告、账单、信件里找出她的明信片,一张张看过去:云南、东京、巴黎、罗马、威尼斯、洛杉矶……原来,她去了那么多那么多的地方,在没有他的日子里。
                        原来,不是音讯全无的,只是他没有看到,只是他没有来得及看到。
                        原本以为,她不要他找她,所以半点行踪都没有和他透露,而他,只能等,只能在这个他们一起生活过的城市里,徒劳而固执地等。
                        最早的那张明信片寄在她离开的半个月后,也就是说,邹觅尘,错过她的音讯整整七十六天。
                        七十六天,比他和她在一起的八年还要漫长难捱。
                        他坐在楼梯上看她写给他的明信片。
                        邹觅尘,我坐在路边的咖啡店给你写明信片,阳光很好,我很好,不要担心。对了,我喝的是你最爱的苏帕摩。
                        邹觅尘,我在旅馆的桌子上给你写明信片,等下去听听叹息桥的叹息。我很好,不要担心。
                        邹觅尘,我在广场上给你写明信片,好多鸽子。刚刚有个人长得好像你呢,于是我第一次和陌生人说了这么多话。分别得时候,他邀我喝咖啡——还好,英文的否定句我还没有忘了怎么说。我很好,不要吃醋。
                        邹觅尘,我在泰晤士河畔给你写明信片。邹觅尘……
                        邹觅尘,我还是在泰晤士河畔给你写明信片,一连寄两张的原因是……我好想你。
                        邹觅尘,我在一家小酒馆里给你写明信片,我刚赚到了100美元!因为我用钢琴改版了一曲……《两只老虎》博得全场鼓掌>.<。
                        邹觅尘邹觅尘邹觅尘……
                        看到最后一张,时间却是一个星期前的了,她只写了一句话:邹觅尘,到底怎么样才能不想你?
                        【早晨的悉尼,玫瑰香气的墙壁。正午的洛杉矶,嘴角奶油的甜蜜。夜晚的圣巴黎,转角情侣的求婚礼。世界各地,都有你的气息。我每天一遍问自己,到底怎样才能不想你。】
                        是,木籽予,到底怎么样才能,不想你?
                        手机响了,邹觅尘接起来,听见易苇说:“怎么还没来?”
                        嗯?
                        怎么还没来?你怎么还没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邹觅尘对着电话说:“易苇,你说,我怎么能让自己,这么爱一个女人呢?”
                        


                        412楼2010-12-14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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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洁白的小脸埋在被子里,衬着粉红色的被单,有几丝瘦弱憔悴的美。
                          眉还颦着深深的的,手指一直紧紧扣着被沿,连沉睡时都是这样的惊恐不安。
                          雁声站在门边,目光从床上的那个小人儿身上,移到了倚靠着墙,把自己深深陷在阴影里的人。
                          他冲进来的时候,浑身泥水,还有血,脸色白的吓人,双手托着着已经晕过去的籽予,喘息如雷。终于安置好她,他这才瘫软在地。
                          雁声目瞪口呆。原以为晚上必定可以看见相偎相依的两人,却不想是这样一番骇人的景象。
                          他跪在床沿握着她的手,脸色冰到极点,咬着牙说:“我真想杀了那男人。”
                          律师的缜密思维和推断帮助雁声迅速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始末,这出乎意料的结局让她止不住地心下颤抖。
                          五个小时过去了,邹觅尘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挨着墙,定定凝望她。
                          “别太担心了,医生说只是太累了,醒来就好了。”雁声哑着声音,把一杯温水递给邹觅尘。
                          他接过水杯,不喝,仍旧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雁声说:“她已经很多天没睡好了,感冒也一直不能痊愈,拖了整整半个多月。”
                          “她和我已经住了两个月了,那些明信片都是我陪她买的,写好了就自己走好几里的路去寄,她想回国的时候却病了,所以骗了你,无非是怕你担心。”
                          雁声蹲在床边,掖了掖她的被角,用近乎呓语般的声音说:“前几天她病得还更厉害些,一直咳嗽发烧,却不肯去医院,我也不知道原因,她说是因为晕血。”
                          她以前不晕血的,自从那一次,她亲眼看见邹觅尘呕出来的血,自此,看见血就会头晕。
                          “那几天她总是昏睡,清醒的时候却又好像有点迷糊,话特别多,一直和我说……她想你,我都数不清一天要说几遍。我说去找你,她又摇头,怕你看见她这样又要担心。”
                          “邹觅尘,籽予真是很固执的人。你知不知道,在我还没有碰到她的时候,她甚至窘迫到去睡车站,吃饭都是啃的面包,连水都买不起。她和我说是因为给你买了礼物,所以把积蓄花光了。”
                          雁声站起来,从右手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邹觅尘。
                          邹觅尘还是站着不动,丝毫没有要打开盒子看礼物的意思。
                          雁声叹口气,目光又落回床上安睡的人身上:“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一个人跑出来漂泊伶仃,但是,我所知道的,邹觅尘,她真的很爱你。”
                          “我不相信爱情,但她改变了我的这个想法。她经常坐在你现在站的这个位置,一个人说话,一个人说和你的对话,有时候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就觉得特别难过,明明……明明……你们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啊……”
                          雁声记得,大学时他俩的恋情轰动全校,刚开始那么多人不看好他们,可是四年过去,毕业了,无数对情侣随着毕业大流匆匆分了手,只有他们俩,坚持了下来,一如既往,相濡以沫。
                          偶然从籽予的嘴里听到她无意识的近乎自言自语的轻唤,邹觅尘邹觅尘,雁声只觉得非常震撼。
                          这么多年了,世界都已翻了两翻,她竟然还与他在一起。
                          这才叫爱情,为了某个人,可以不顾一切地努力珍惜爱情。
                          


                          449楼2010-12-20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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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声说:“我不想让她再这么难过了,所以我偷偷查了你的联络方式让你过来。能让她绽放出由衷笑颜的人,只有你邹觅尘。如果连她都不能拥有幸福,那么我会以为,这个世上真没有爱情了。”
                            雁声误会他,话说到这带点责怪地斜睨了邹觅尘一眼:“别辜负她的痴心,一个人若不懂得珍惜的话,连活着都不配。”
                            邹觅尘捧着的水杯里,水已凉了。他抿着唇,一直没有换过姿势,听到她的错怪,不解释,只是微张开唇,微弱而清晰地吐出了一句:“我的确该死。”
                            雁声因为他这句话,心里突然翻起了一阵绞痛。
                            真羡慕,爱或被爱,都是世界上顶顶幸福的事,雁声一直孑然一身,为了恋爱而恋爱过,只把爱情冲成了一杯索然无味的凉茶,随手一倾泼到地面,也不觉得可惜伤心。直到看到他们的爱情,只觉得羡慕,恨自己没有把握青春年华,好好爱一个人,爱到可以为他倾尽生命。
                            “哎,邹觅尘。”雁声突然笑,走到邹觅尘面前,“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笃定地相信你和籽予吗?”
                            邹觅尘恋恋不舍地把目光收回来,落到雁声身上。
                            “你还记得当年,你在学校的楼梯上楼对她的求婚吗?”
                            邹觅尘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点点的波澜。
                            “当年有人无意闯入你们结婚的‘教堂’,那个人就是我,所以你们在我眼里,早已是结婚六年的老夫老妻了。”
                            


                            450楼2010-12-20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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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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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脱了衣服,尽量轻地掀开被子,躺进她的床里。
                              她的身体温热了,散着淡淡的体香,情(和谐)欲拂动,但却也心如止水的。这样的相偎相依,就已经足够让他沉溺良久,不能自拔。
                              不能吵醒她,他的手指只是沿着她五官的阴影,细细描摹着。
                              两弯似蹙非蹙的眉,眼梢飞扬妩媚的眼线,微翘的鼻尖,线条诱人的唇,还有精巧的下巴,若隐若现的动人锁骨……
                              即便是千遍万遍刻在心里过的,再细看,仍是觉得美,惊心动魄的美。
                              她均匀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颊上,痒痒的,却让他安心,他需要这样的安心,心随她全世界颠簸了三个月,在此刻终于可以停下来了。
                              他找到她的手,含了食指在口里。
                              冰凉的唇和温热的手,两相调和,很快适应彼此的温度,水/**/融。
                              四周静得可怕,邹觅尘只听到她和他的心跳和呼吸声,还有海,窗外那一片蔚蓝的海,像唱一首安眠曲,缓缓拍打着细碎的海浪。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她嘤咛了一声,带着哭腔。邹觅尘看见她倏地睁开了眼睛,但很快又闭上,惊恐又无助的语气,模模糊糊地吐出一句:“邹觅尘……救我……”
                              一瞬间,他五脏六腑都被这一句搅得粉碎。
                              还未等他搂紧她,她挣扎起来,两腿蹬来蹬去,身体痛苦地扭动,一遍一遍喊他的名字:“邹觅尘,邹觅尘,邹觅尘。”
                              好像是还沦陷在刚才的惊恐无助力,他稳住她,双手托住她的脑袋,把她彻底包裹进自己的怀里,轻轻拍着哄她:“我在我在,小予不怕,乖。”
                              他的哄劝起了作用,渐渐不挣扎了,安安静静地缩在他的怀里。
                              邹觅尘这才能正常呼吸,彷佛刚刚已经死过了一遍。
                              她的手突然抬了起来,环住了他的腰,清晰而分明地说:“邹觅尘,真的是你吗?”
                              “嗯。”他的声音带些哽咽,“是我,我来接你回家。”
                              她静默了良久,动了动,双手环住他的胸膛,竭尽力气地拥抱。
                              她说过,她最爱拥抱着他,因他的拥抱,就能给她无尽的力量。
                              像是几个百年过去了,她终于抬起头,眼里蒙着淡淡的水汽,轻轻说:“对不起。”
                              千言万语,终究只能说出这三个字,对不起。
                              原谅我一走就是三个月,原谅我又让你担心,原谅我让你穿过半个世界接我回家,原谅我的没用,要你不顾一切地时刻保护着我。
                              还有,【原谅我闯进你的生命,占据了你最青春眩耀的七年;原谅我以女朋友的名义,伤你疼你,为我费尽了心血;原谅我的孩子气,要你宠要你纵容,失去一切也不会失去你为我筑的世界;原谅我让你迷恋,你说我是你这场生命的一切。】
                              对不起。
                              邹觅尘的黑眸沉沉望着她,眼睛下一圈淡青的颜色,但是眼神依旧清朗明亮,他突然张口,狠狠咬住了她的肩胛。
                              他只能咬她,因为这样的恨,她让他等,让他伤心,让他煎熬,让他心疼,让他心碎,让他担惊受怕,让他一夜一夜不能安眠……种种种种,不能言语控诉,只能咬,狠狠的咬。
                              她不吭声,还更紧更紧地拥抱他,一遍遍的重复:“对不起对比起对不起……”
                              可是这咬,依旧像是咬在自己的心尖,一阵阵窒息的疼。
                              他松了口,那咬痕淡淡的,他终究还是舍不得让她疼。
                              唇沿着脖颈,锁骨,下巴,辗转到了她的唇。
                              轻吮着她的唇瓣,说:“礼物看到了,很喜欢。”
                              她嗯了一声:“喜欢就好。”
                              他留恋着她的身体,含含糊糊醉生梦死的声音:“下次走,把我的心也挖走。”
                              她眼角滑落了一颗泪,流星划过天际似的,光芒夺目没入鬓角,吻他,说好。
                              


                              451楼2010-12-20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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