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蓝蓝的、记忆却灰蒙蒙的。
——「你说…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我想…直到幸福都回来的时候吧?」
天空灰蓝蓝的,心也灰蒙蒙的。
房子里,悠扬的音乐声伴随著椅背而靠的两个人。
空气里的静谧应和著院子里盛开的樱花,淡淡的花香围绕著两人,围绕著偶尔经过的路人。
谁都没有说话。
珍云静静的望著飘落在水池的樱花,看著微风将花瓣打转著,水面上起了小小的涟漪。
轻呼了一口气,珍云率先打破了沉默「从那一天起,我就没再见过灿成了…」
身后的权突然重重的晃了一下身子、点了一下头,刚从打盹中清醒的他含糊著说
「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打算说呢…」
「我不是不打算说,只是,当时认为,时候还没到。」
权听了,微侧著头盯著珍云的侧脸「那麼,你现在说…是时间到了?」
「不,我不知道。」珍云著回答。「只是,突然想到,就突然说了而已。」
「我想…他们的工作也应该告一段落了吧?」
权当然知道珍云口中的他们是指谁,只是,向来他都只是扮演著聆听者的角色,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又沉默了一会,珍云才开口说「那一天,我去见了一个人。你知道我去见了哪个人吗?」
「嗯。」
「你知道?」
「嗯。」
「真的知道?」
「嗯。」
「真的真的知道?」
「嗯。」
权老神在在的回答让珍云有些错愕「那…你什麼都知道?」
「不,一知半解而已。」
「喔………………………呵呵…呵……」只能露出乾笑的珍云这时才发现权真是个身藏不露的人,他叹了口气,心想算了,这世上本来就是一种米养百种人。
他搔了搔耳背,继续说「我喜欢那个人,但是我被拒绝了。」
「…这种事不用多说,我想你也知道的吧…那天和哥面之后…我还和灿成一起去了海边散步。」
「冬天的海边…真的很冷…」
蓝色的大海、冷冽的北风嚣张的吹拂。
就像是在嘲笑著一切般的,拼了命的刮著。
在几乎站不住脚的海边,珍云和灿成就像现在这样的盘住脚背对背坐靠著,失温的冷背贪婪的吸取著对方的温暖。
朝著远方、海的尽头那端下沉的太阳染红了一切。
灿成抚摸著手边的贝壳,尖锐的部份被海水冲刷成圆润的样子,早已看不出来原本的形体。
「对不起…」
「不…说出来之后,我觉得很舒服。」珍云摇了摇头「而且…其实我也知道会有这种结果…一直逃避著也不是办法…不是吗?」
仰头望著天空,灿成说「你真的…比我坚强很多。」
想说什麼却又欲言又止的,珍云没立刻做了什麼反应,只是将脑袋向后仰,靠在灿成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