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本来没有道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道路。这里注意,“走的人多”,是“道路”很重要的属性。
所以,“道”的内涵,不仅仅是“从A至B的运动轨迹”,而是“可重复的运动轨迹”。而,“可重复了的运动轨迹”,西方人便称为“规律”。即便老子自己,也描述为“独立而不改”(只从这地方走),“周行而不怠”(可重复多次),可见其然,这才“字之曰道”。于是道的定义,不仅是从A到B的偶然轨迹,而是多次统计所见皆同的结果。如此轨迹,西方便称“一般规律”。
道为“一般”,名则为“特殊”。比如鸡、鸭、猫、虎,其名读音,皆取自鸣叫之声。可见“名”所强调的是各自特征。
于是:
“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一般,现在可以认为一般,但不见得永远一般;特殊,现在可以视其特殊,也不见得永远特殊。
我们不仅须知事物会变,还要意识到它会在一般和特殊之间转变。
比如,旧社会劳动人民都在吃糠咽菜,吃糠咽菜视为一般;但新社会人人大鱼大肉,若还有人吃粮咽菜,它便不再是一般,而是特殊情况了。
再比如,旧社会劳动人民大都不识字,偶尔识字者,显然极为殊荣,有着令人尊重之名。但新社会人人读书识字,识字者不再特殊而出名,便只是一般,泯然众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