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阁楼的折叠梯嘎吱作响，第40天，我打开了尘封已久的阁楼入口。阁楼里的一切都静悄悄的，每个物件的摆放都和卡皮塔诺在世时一模一样，仿佛时间在此处停止了流动，直到今天才被我的突然造访打破。
木箱里的军装渗出凛冽的寒气。我抖开卡皮塔诺常穿的墨绿呢绒外套时，一枚银纽扣滚落在地，撞出清冷的声响——像极了他出征前夜，佩剑滑出剑鞘的动静。袖口处的磨痕还沾着松脂，那是去年冬天散步时，他为了救摔倒的我而刮破的。我穿针引线想要修补，却发现线头总在冰凉的布料上打结。我的心里不禁一阵凄然:卡皮塔诺已经不在世了，我在这里修补他的旧衣又有什么意义？
黄昏时我将纽扣缝回原位。壁炉火光舔舐着针脚，融化的雪水从屋檐滴落。我抚摸外套的纹理，恍惚间看到了卡皮塔诺穿着这件外套的模样，火光映照着他的笑容，神采奕奕。我回过神，抓紧了手中的衣物，纽扣紧贴着心跳的位置，而爱人的体温永远停在缝线交错的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