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四年，我终于又一次见到燕梦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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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吸引我的并不是她裁剪合宜的新褂子，云霞一样的粉色，而是她盈润的下巴——不同于许多女子的纤柔、细瘦，燕梦殷的脸是圆的，像唐人描述的「银盘」，我总要疑心夜色降临的时候，她会不会如皎皎月轮一般，发出某种温柔又澄净的光？其实不必等到入夜，她始终镀有一层佛光的。那时还是在江淮，孤弱的小吏之女习惯将自己缩进安静的角落里，不答话，不争辩，但是燕梦殷讲，沈园，别怕。银杏的叶子把阳光分割成许多金色的碎片，我看见她的脸上，有一层金色的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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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蹒跚地走，就这样到了现在。她仍是燕家的明珠，我却摇身一变，做了沈九小姐。我想这样也蛮好，以后，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而是可以站在她的身边，挽上她的手？意料之外的重逢让我有几分局促，我喊她）燕姐姐，你回京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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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扬州的时候她还在正谊求学，我甚至没亲口同她告别。想来在燕京再次见到我，她应当也很错愕吧。她还不知道我的命运已经发生巨大的转折，不过没关系，还可以慢慢讲。四年不见，我其实有很多话想问她，比如那时候我问她梦殷何解，她不答，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梦殷梦殷，有没有梦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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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这些话藏在喉咙里，一时想吐，一时想咽，它们就被浸润得很苦涩，像蔷薇花的根茎。春日的街头人潮涌动，我却只能看见她。一点点靠近，又问她）你，你还记得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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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跳动得快起来，暗自擂着甚么雀跃的鼓点，我一时不知道该怎样重讲自己的名姓，于是只能用一双盛满期待的眼睛看向她。期待她记得，期待她和我一样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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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吸引我的并不是她裁剪合宜的新褂子，云霞一样的粉色，而是她盈润的下巴——不同于许多女子的纤柔、细瘦，燕梦殷的脸是圆的，像唐人描述的「银盘」，我总要疑心夜色降临的时候，她会不会如皎皎月轮一般，发出某种温柔又澄净的光？其实不必等到入夜，她始终镀有一层佛光的。那时还是在江淮，孤弱的小吏之女习惯将自己缩进安静的角落里，不答话，不争辩，但是燕梦殷讲，沈园，别怕。银杏的叶子把阳光分割成许多金色的碎片，我看见她的脸上，有一层金色的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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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蹒跚地走，就这样到了现在。她仍是燕家的明珠，我却摇身一变，做了沈九小姐。我想这样也蛮好，以后，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而是可以站在她的身边，挽上她的手？意料之外的重逢让我有几分局促，我喊她）燕姐姐，你回京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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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扬州的时候她还在正谊求学，我甚至没亲口同她告别。想来在燕京再次见到我，她应当也很错愕吧。她还不知道我的命运已经发生巨大的转折，不过没关系，还可以慢慢讲。四年不见，我其实有很多话想问她，比如那时候我问她梦殷何解，她不答，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梦殷梦殷，有没有梦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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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这些话藏在喉咙里，一时想吐，一时想咽，它们就被浸润得很苦涩，像蔷薇花的根茎。春日的街头人潮涌动，我却只能看见她。一点点靠近，又问她）你，你还记得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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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跳动得快起来，暗自擂着甚么雀跃的鼓点，我一时不知道该怎样重讲自己的名姓，于是只能用一双盛满期待的眼睛看向她。期待她记得，期待她和我一样欢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