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发狂般的砸着房中的物件,吓的跪在地上,张良也不停手,也不理会那些跪在地上的
宫人奴婢。忽然门外传报,嬴政进来,看见满地被砸碎的器皿,被撕扯的绫罗,深深叹
气,问向张良,说
“为何如此?”
张良见嬴政来的正是时候,说,
“你把我幽禁此处是为何意?”
“孤王只想每日见到你。”
“你何曾考虑过我心中所想!我想回桑海,回小圣贤庄!”
“此处比起小圣贤庄有何不好之处?孤王命他们去。。。。”
未等说完张良又随手提起一件东西朝嬴政脚下砸去,嬴政见了连忙向后一退。
看着碎在脚下的器物,嬴政面露怒色转向一旁的宦官宫婢,说,
“看来定是你们伺候的不好。来人!”
随着嬴政一声怒喝,一群秦兵拥入,张良见状厉声喝道,
“慢着!你!”
嬴政见张良将手中铜剑抬起,向自己的脖颈上架去,慌了神色。
上前一把抓起张良手腕,看着与先前派若两人的张良,嬴政有些难过。突然手中发力,
张良只觉得一阵生疼,接着松开了手,铜剑掉落在了地面上。嬴政踢开铜剑,扯着他向
外走去,那些宫人见了,连忙跪着让出路。张良被嬴政抓着丢上宫外的一辆马车,一路
飞奔。也不知去向何处,只从颠簸的竹帘依稀看见外面从宫墙变为一片树林,再转而变
成一片荒芜。一路上嬴政不发一言,直到车马停下,丢出一句,
“随我来。”
张良走出马车,被眼前一幕震住,只见绵延百里不绝的深坑,数万人或在凿石或在搬运
,秦王陵墓,正在自己眼前。嬴政抬手指向远处一片密密麻麻的石人,说,
“那些兵俑是孤王死后的陪葬!如果你再有寻死之意,孤王便下令将其换成你儒家弟子
你意下如何!”
张良听闻此言如晴天霹雳,再也故不得其他,竟然簌簌落泪,幽幽哀叹,
“若真如此,倒能与他再见,对我来说,未免不是一件乐事。”
嬴政听见,心中黯然,这是自己最后的希望,却被张良的这句不畏生死之说湮灭,看来
,李斯说的对,这张良心中依然有了他人。
宽大车马内,嬴政见张良依着窗口,担心受凉,松开一直握着的天问剑,伸手要去为张
良暖手,还未触及,却被张良躲开。这不可一世的帝王,在这一刻竟然如孩子一般失落
,微微低头,想着李斯白天的话,有些凄然,一路无话。
车马停下,张良却见并不是秦宫,似一府邸。
“臣,李斯,叩见陛下。”
张良听见,才伴着微亮看清,果然是李斯,不解为何嬴政带自己来李斯的府邸,却听见
嬴政说道,
“李斯,将他交予给你,孤王便不在过问了。”
说完,嬴政望了一眼张良,转身踏上马车,张良见了,忙喊道,
“嬴政!”
嬴政听见,停下脚步,低低垂头一笑,温和说道,
“。。。。不是说过不许叫孤王名讳。。。是要被杀头的。。。算了,孤王饶你这次。
。。”
张良第一次见到嬴政的脸上带着这样难看的笑,笑的牵强,却笑的温润,笑的让人心碎
。
嬴政透过马车内的竹帘,看着张良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心中第一次觉得如此落寞
,
“张子房,孤王等着你,等着你自己心甘情愿走进孤王的阿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