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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写给你听 】·「我在古玩界的那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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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祭拜度娘


1楼2010-12-18 10:33回复
    伊山羊看到我这么小心,在一边嘲笑道:“这些年铁家小太爷别的地方没怎么变,倒是胆子越来越小了。看你这个鸟样,它还能钻出来把你吃了不成啊?”
          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没理他,心想要不是***的给我整了这个么丧门玩意儿,老子这会儿还至于这样?
         “啪啪啪……”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我俩同时吓了一跳。因为外面天色已经黑到底了,房里又亮着灯,看不到外面是什么人。
         “小鱼,你在里面吗?”卖烟的张大妈推门钻进来半个脑袋,我一看是她才按耐住心跳。
         “在在在。”我赶忙走过去,“啥事儿啊?大姨。”
         “你帮我把烟摊儿抬你这里来,在你这放一宿。今晚我老伴不知道死哪去喝酒了,不来跟我收摊儿。”然后她有点儿祈求似的看着我。
         “行,没说的。”我随口答应着,就拉着伊山羊出门帮她把烟摊儿抬到我店里。然后她从摊子地下掏出来盒白将,扔给我,有点肉疼说:“小鱼拿去抽!”我接住,笑着说:“哎哟,大姨您这是干嘛?我还能贪图抽你盒烟啊?”
         “拿着抽拿着抽……”她带上围巾把头包的严严实实的,“我回家给孩子做饭去。哎,对了,小鱼你是真没有扣扣号啊?”我说:“我是真没有!”
         她嘟嘟囔囔的说着一些让我天冷加衣,年轻人应该与时俱进赶快学学电脑之类的话,我嘴里应承着将她送出门口,看着她骑着电动车走远,才回到店里,重新关上门。
          被她这么一闹,我才觉得有了重回人世的一种真实感。
         我俩又大眼瞪小眼的对着抽了好一会儿烟,我才慢慢恢复过来。我从柜台后面取了外套穿上,跟他说:“算了,别的事儿先放一边儿,管它是个什么玩意儿呢,今儿我带你打打牙祭,正宗鲁菜,聚美斋,比燕喜堂还要好。”我系上外套的扣子,又从柜台后面掏出两个头盔,扔给伊山羊一个。“带上。”
          他呲牙裂嘴的接住我扔过去的头盔,惊讶道:“给小太爷这个干嘛?”
          我说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6楼2010-12-18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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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对嘛。”伊山羊大笑着端起酒杯说道:“好,今天我老羊就托个大,认了你这个侄女儿。”然后一仰头,将杯中白酒喝了干净,朝小兔招呼道:“给叔满上……”
           小兔笑眯眯的给他倒上酒,看神情倒是亲密了许多,虽然看起来还有些戒备,倒也不是刚才那招牌式的微笑了。
           “老鱼,你混到死也是个孤家寡人的命。”他举着酒杯朝我咧嘴,“小太爷不仅娶了个好媳妇儿,这次刚进山东就又得了这么如花似玉的大侄女儿,你可羡慕不来吧?”
           “闺女,来来来。”他说着就站起身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一起吃……”
           “伊叔叔,这可不合规矩。”小兔赶忙摆手,“晚辈在这里伺候着您二位就可以了。”
           “行了……”我赶忙摆手阻止伊山羊继续胡闹,“别难为人家孩子了。兔子,你忙你的去吧,我们哥俩好久没见了,说会儿话,我们自己张罗就成。”
            小兔一脸的如蒙大赦,朝我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赶忙说道:“那行,铁师父你可要陪好我伊叔,我就先下去了。有事儿您喊我。”说罢赶忙开门出了包间。
          
           “呵呵,几天不见,羊爷倒是更大方了。”我举着杯跟他碰了一下,“就连随手打赏的玩意儿都是真金白银啊。”
           “干杯干杯干杯……”他吐掉嘴里的虾壳儿,一脸蛋疼的说道,“黄金身外物,富贵浮云事。”他举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我笑着摇摇头,小兔肯定不会把他送的那个大戒子当做一回事儿,因为这号东西,路边摊儿的假货五块钱就可以买一串。毕竟没有人会像我眼前这主一样,把那么大个金镏子随手送人。
            “你小太爷活的潇洒,凡事不求个明白,只求个洒脱舒爽。”我夹了一筷子海参,放到嘴里嚼着,海参那脆滑的口感让我心情好了一点儿,“要不羊爷您身上要是还有什么像那样的小零碎儿,再赏小的几件儿呗?”
           “我的玩意儿还能入了你铁家小太爷的法眼?你还缺这些个小东西啊?你们姓铁的还真都是拾破烂的,这世界上还有你不要的东西没?”许是吃饱了,他打了个饱嗝。混不在意的抹抹嘴巴。顺手叼了从我口袋里搜去的白将。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紧接着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烟柱,白了我一眼。
           “我这次来,其实就是为了活个明白。”他的神情突然变得寂寥寂寥的,看着他藏在烟雾中的瘦脸,让我一阵恍惚。“我家老爷子是怎么死的,你也应该知道一点。”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才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肯收了个那么晦气的东西。
           算起来,伊山羊的父亲应该是新中国成立以后第一批被国家收编的考古人员。现在说起来应该算是挺传奇的一个故事,伊山羊祖上都是吃手艺饭的,说白了就是以盗墓为生。到了他父亲那一代却是被国家招安了,跟了某个考古队,一身的本事也算卖给了国家。直到有一年忽然有人捎信来伊家,说老头在某次考古活动中遇难了。尸骨无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有几年,伊山羊的母亲也郁郁而终。独留了伊老羊带了一个妹子在这个世间艰难的挣扎。这些年境况倒是好了很多,搞古董让他赚了不少钱。
           他父亲当年的事具体细节我是不清楚的,只知道当年他出事的时候探掘的是一个战国墓。因为牵扯到一些机密,恐怕是连他自己都不会知道太多。
            前些年,经常与他下乡打小鼓,发现他对什么瓷器珠宝之类倒是不怎么感兴趣。他感兴趣的只有青铜器还有一些战国小玩意儿。所以我们一起敲小鼓倒是没有什么冲突。 后来才隐隐觉得他对战国器的爱好并不是那么的简单。
            “难道那东西真是从闵王台出来的?”我的眼眉突地一跳,感觉到事情可能有点儿往出乎意料的方向发展了。我有点儿不确定的看着他。
            “没错!”他吐了一个烟圈儿,朝我点点头,“这些年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那个地方。”他伸手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布包,与他身上的衣服相比,这个布包倒是干干净净,尽管有点儿老旧的样子。缎蓝色四四方方的,里面不知道包了什么东西。
            “这是我从院里偷出来的东西。”他把椅子用屁股使劲儿的往我这边挪了挪,递给我,我赶忙擦擦手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个牛皮纸封面的日记本。上面的用端正的小楷签了个人名,签的三个大字----伊笑升。


      9楼2010-12-18 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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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老爷子的日记?”我看着这笔记本有些吃惊。伊山羊点点头,继续抽烟,有些萧索的看着我翻弄着笔记。
             伊笑升,便是伊山羊的父亲。那位为国家发掘了无数古墓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位,这位老头我只是听行里一些老家伙们偶尔提起过。大致上也就是说,这个人是有真本事的,诸如一些搬山卸岭的传奇故事。要不是他是伊山羊的父亲,我也就把那些故事当做真的故事听了,今天居然见到他本人的日记,不由得有一些兴奋,因为传说中的考古专家的日记对我们这些人来讲,那是很珍贵的经验财富。
              我小心翼翼的翻开这本32开的老笔记本,里面的纸张已经微微有些发黄,老式钢笔在上面写出的字已经变色,的确是二三十年前的东西。我翻开扉页,上面写着一行字,“87201考古队留念。” 看来这个数字就是当年伊老爷子参加的考古队的番号。我继续翻开下一页,开始是日记了。
              1985.7.21 晴 里耶
              今日里耶文化局的李同志送来一只罐子。口有封泥,无盖,身有12根粗刺,封口胶土上有描金鸟兽文。与那日从山上得来的罐子像是一对,我们经过鉴定讨论以后,否定了这是一个谷仓罐的说法,并且也否定了是古井里出的东西,难道赶尸者并未说谎?
              后面的问号的一点点的很重,把纸都捅了个小洞。看得出当年作者心里疑惑可是很大的。
              我看到这里,倒吸一口凉气,不仅仅是因为这日记里提到的罐子描述的竟然如伊山羊提过来的罐子一模一样,并且很明显这是他当年在湘西里耶古城写的日记,并且好像是说与赶尸匠还有什么联系,这倒让我想起了一件往事。
             
              原本那件事一直在我心里都有个疙瘩,今天我才算是彻彻底底明白了。原来当年发生的事与这个有关系。
             几年前也是他喊我到湘西去收古董,湘西的村庄大多都是依山而建,并且相隔的都有些远,有的村与村之间还隔着大山,那回就是因为赶路赶得晚了,我们便山间一个破庙里投宿。
             那天半夜里我在睡的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有人敲锣,醒了以后,却发现原本睡在身边的伊山羊不见了。我摸了摸他那尚有余温的睡袋,知道他并未走远。外面的锣声却听得越发真切。我打开手灯走出去,照了一下。却发现他趴在庙外的一个土堆后面,鬼鬼祟祟的往外看。
             我刚要叫他,他却转过头朝我嘘了一下,意思是叫我不要弄出声响。我感到奇怪。于是就悄悄地过去趴在他身边儿。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10楼2010-12-18 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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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我哑着嗓子吼道,嗓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觉得很干涩。
                “那你先把这玩意儿拿开。”他指指我架在他脖子上的猎刀,“这样你让我怎么说啊?”
                我把猎刀从他脖子上收回来,他摸了摸被刀锋划破的地方,撇着嘴骂:“***真能对革命战友下得去手!”
                “少废话!”我扬了扬手中的刀。
               “昨晚你中了瘴气,跟那儿乱蹦乱跳的,吵得小太爷睡不着,小太爷就把你打晕了塞睡袋里,喂了点儿药!”然后他就摊摊手,“就这样。”
               “就这样?”我彻底火了,“别他妈放屁!说实话!”
               “是实话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山里的瘴气毒人。”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小东西,递给我,“你看看,这是啥?”
               我接过来一看,是几粒槟榔。我扬手把槟榔丢他脸上,骂道:“让***说实话,你拿这个给我看个鸟?”
               “槟榔可胜瘴毒,要是没有它,鱼爷您可没现在这力气跟小太爷这儿犯神经。”
               槟榔子可胜瘴毒?这倒是没错。我狐疑的看着他想,难道昨晚我看到的赶尸队真是我中了瘴气产生的幻象?幻象怎么可能会那么真实?那铃声跟铜锣我可是听得真真切切,甚至那尸体的跳动声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不对!要是中瘴毒,我们俩应该一块中了,怎么就我一人中了?
                他看到我有些狐疑的表情,赶忙说道:“你是想问,为啥我没中毒是吧?”然后他张开嘴巴,噗的吐到手里一块东西,继续说道:“得亏了昨天上山前小太爷买的槟榔子儿,要是没这个,咱俩昨晚一准儿一块跳山崖了。”
               他说到这里我才半信半疑的放松下来,因为昨天我们的确在山下的农户家里买了半斤槟榔子,这东西我吃不惯,吃到嘴里嗓子喇的难受,味道也很怪。伊山羊却很喜欢吃这个,说是天然口香糖,吃了之后说不定能泡到几个苗族妹子,要是亲嘴儿正好用得上,嚼半天之后还哈气给我闻闻,问我香不香。
          


          14楼2010-12-18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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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的丛林里面,最可怕的不是毒蛇猛兽,山野鬼怪,而是各种各样的瘴气。   南方多瘴,瘴气是山林恶浊之气,原始森林里动植物腐烂后生成的毒气加上各类毒蛇毒虫痰涎,粪便。经过雨淋日晒形成的。在《诸病源候论》里面记载了不下二十种瘴气,各有不同的症状,使人致幻的倒是也有几种。桃花瘴,蚺蛇瘴等几种都是可以使人致幻的。此刻时值春中,山上倒是有几棵刚坐了果子的桃树。
                 我看着他若有深意的又从口袋里掏出个槟榔子丢到嘴巴里,嚼的嘴角冒沫,忽然想起昨天他撅着嘴巴朝我哈气问我香不香的场景来了,感觉一阵干呕。这家伙到底是怎么给我吃的这“药”?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看到我干呕,讨好似的跑过来给我捶了捶后背,“刚你还说是看到赶尸的了?”他报复似的在我后背胃的位置捶的山响,震得我五脏六腑都快碎了。“我觉得应该是这么回事儿,你还记得咱们初来的时候你怎么跟我说的么?”我难受的把他推开,再让他这么捶下去,我还没呕死就被他捶死了。
                 “初来湘西的时候,你还跟小太爷说起这湘西苗乡的几大异事儿,赶尸,巫医,还有蛊。特别是赶尸,你引经据典的跟小太爷吹了老半天,怕什么来什么,这回你遇到这事儿是一点儿都不冤枉!”
                  他说着从水壶里倒了一杯水给我,我喝了口水感觉好点了。
                 “你这是瘴毒又发作了?嚼点这个,保准百毒不侵。”他又抓了一把槟榔递给我,我看到那黑乎乎的槟榔,胃里又是一阵泛酸。
                  “我昨晚看到你爬起来又蹦又跳的,开始吓了我一跳,以为你鬼附身了,要不就是发癔症了,后来我琢磨了一下才知道是中了瘴气了,这时节,山里的瘴气厉害得很。我拉也拉不住你,只好就……”他以手做刀,做了个劈的姿势,然后他就一脸蛋疼的凑过来,摸摸我的后脑勺,“打疼了吧?”
                  “去你大爷的!”我虽不很相信,但也被他的贱样气乐了,“不疼让我抽你试试。”
                  “没事儿了吧?”他笑嘻嘻的看着我,朝我伸出手来,“把刀给小太爷使使呗?”
                  我又警觉的看着他,问:“干啥使?”
                  “杀鸡。”他劈手从我手中夺过猎刀,跑到一边去摆弄那几只野鸡。
                  我看着他在一旁忙活着侍弄野味儿,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说的这个狗屁理由我若信了那才叫有鬼了,想用几粒槟榔来糊弄过去,他未免太天真了些,但是看他说得笃定,觉得他应该是想隐瞒些什么,倒不是真的要对我不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既然不想跟我分享,我也不便强求。只是他这种行为使我恼火。
                  想到此处,看着他在那生火烤野鸡的忙活倒是显得有些愧疚认错的意思。在随后的行程中,倒也再也没发生什么意外。虽然有些疙瘩,但当时就想暂且放下吧,以后多注意一些就是。
                  没料想一放下就是三四年。当时的一些质疑后来也都慢慢的忘了,毕竟伊山羊后来对我也的确是很够意思。时过境迁,这事儿就一直再也没提。
                  但是今天这日记上写的,明显跟当年这件事有一定的关联。
                  我忽然有种被当猴耍了的感觉。我把日记合上,冷冷的看着还在抽烟的伊山羊,他看到我这样盯他,他有些尴尬的朝我赧然一笑,赶忙端起酒杯站起来跟我正色道:“当年的事,的确是瞒了你,不过当时事关隐秘,小太爷也是不得已,现在给你赔个不是,此间事了,要杀要剐随你处置。”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15楼2010-12-18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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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倒是有这么一档子事儿,因为湘西古墓众多,文化跟汉族也有差异,有一段时间那种少数民族的玩意儿很受市场欢迎,那次之所以我跟他去湘西,原本的目的就是收一些苗人的器物。敲小鼓原本就是漫无目的的瞎逛,各个村寨基本都要去,后来我们在一个白苗的村寨里面借宿,当时那家苗人就是只有一个哑巴老太,因为看她生活孤苦可怜,我们走的时候还给她留下了些财物。现在听他这么说,我才知道那也是他刻意安排好的。
                    “当时我在寨子里打听,有人告诉我说四五天以前老匠人被人请去走脚了。因为山外说是出了一起车祸,一个拖拉机翻到沟里,死了六个人。因为山里通不了车,所以人家就去请他去把尸体起回来,我当时算了一下时间,估摸着差不多该回来了,就想上山碰碰运气,原本小太爷是想自己去的,谁知道啊,你非要与我同行。”
                    他说这个倒是不假,当时的情况我倒是记得很清楚,他说我们分头到各个村寨转转,然后再回来**。这样节省时间,我却因为跟这边语言不大通,怕一个人闷,才执意要与他一起走。
                    “我心里有个鬼。”他突然眼圈儿有点发红,有些凄然的仰头看着包厢里冷森森的灯管,“二十几年了,小太爷心里一直有个鬼,可又我捉不到它,我很想让你帮我,可是谁也帮不了我,我不想让这个鬼也把你拉进这个没有底的泥潭,有我自己就够了。”
                    我默然了,我懂他的心思。
                   “后来,很幸运,咱们遇到了赶尸匠。”他自觉有些失态,有些不自然的笑笑,“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我给你吃错了药。当我看到你从庙里出来的时候,我当时就懵了,所以才又想法儿把你引回去,后来不得已就……”然后他做了个跟当年一样的动作,以手为刀,往空气里劈了一下。
                    “没想到赶尸匠跟他婆娘一样也他妈是个哑巴!”他有些激动的说道,“他倒是还有个徒弟跟着他,可他妈却是个傻子,什么也问不出,只不过……小太爷敢肯定的是,他当年一定是见过老爷子,并且日记里所说的另一个罐子也肯定跟他有关系。”
                    “他们看到有生人在庙里,只是稍作停留,就继续走了。小太爷一直追到山下,他们再也没看我一眼,看到实在是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小太爷就回去了,顺手打了几只野鸡,算是给你补补,配个不是,让你吃饱了可别再跟我过不去。”。
                    “原本就没指望让你信。”他倒也干脆。“只是找个借口让你知道我有苦衷罢了,小太爷有说不出的苦。”
                    “你应该跟我说清楚的。”我拍拍他的肩膀,“既然你当我是兄弟,就不该瞒我。”
                    他的确有说不出的苦,这个我知道。
              


              18楼2010-12-18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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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鱼。”他有些哽咽的看着我,“别怪我,对不起!”
                      “其实,我一直没有怪你打晕我。”我拍拍他的肩膀,叹息道,“而是怪你瞒着我,你早该跟我说清楚。”
                     我将杯中倒满,跟他碰了一下,一杯泯恩仇。
                      这样把事情说开了以后,觉得心里终于清亮了许多,在我们两人心里系了多年的疙瘩终于算是解开了,关系反倒是觉得更近了一些。
                     “谢谢。”他那淡金色的瞳孔蒙了一层亮晶晶的水花。
                     “别来这套,老子还没说原谅你。”我抬手,一掌砍在他脑后,“以后你要是再因为这些破事儿骗我,不用别人,我亲自操刀砍了你。”
                      “鱼爷饶命,小太爷以后不敢了。”他摸着后脑勺破涕为笑,又夸张的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我笑着坐回到原位,又问他:“那次以后,你又去调查过么?”
                     “去了,其实后来从湘西回来以后,立马就又回找了一趟。”他脸色突然变得有些怪怪的,“你猜那个赶尸老司怎么了?”
                     “死了!”我随口就答了一句。
                     “我C!”他忽的站了起来,质疑的指着我说,“你丫怎么知道的?”
                     我自顾自的抽烟,也不理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说道:“是死了,你可知道他怎么死的?”
                     “被你害死的!”我毫不留情的回了他一句。
                      他突然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椅子上,连他原本油光铮亮的大背头此时好像也失去了光彩,黏黏糊糊的贴在他的脑门儿上。
                      “的确是我害死的。”他有气无力的说,“不仅仅他,还有日记里那个里耶文化局的李同志,也失踪了。这些年,我查到哪里,哪里的线索就断了,要找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失踪了,仿佛我身后有一只大手在操控着一切。我不敢查了。”说道这里他居然呜呜的哭了出来,声音依然很难听,就像是一只被羊群遗弃在荒野上的老羊,孤独并且恐慌。
                      我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这个不怪你,既然是背后有人操控此时,必然不是一般的人物,也不是你一个人就可以抗衡的,起码他们是不怕出人命的。恐怕是也跟院里也脱不了干系!”
                      “我原本都要放弃了。”他使劲儿擤了一把鼻涕,甩在地上,然后继续说道,“直到有人给我送来了那个罐子。那罐子你也见了,太他妈吓人了。”
                      “笃笃笃。”突然包厢外面有人敲门。伊山羊赶忙拿纸巾擦了擦脸,坐好,又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姿态来,还强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进来。”我好笑的看了一眼眼圈犹自通红的伊山羊,朝门外喊道。
                      门打开半边儿,小兔钻进来半个头,笑眯眯的看着我们,说:“什么太吓人了呀?你们在说我吗?”
                      “可不是么。”我一指眼圈红红的伊山羊,跟她说,“你看,你一敲门都把你这个伊叔给吓哭了!”
                      然后她哧溜钻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关上门,蹑手蹑脚的走到伊山羊身边,歪过头看他,看着伊山羊像是真哭了,不由得紧张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委屈道,“我,我有那么吓人么?”
                


                19楼2010-12-18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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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你大爷的老鱼,跟我大侄女这儿败坏我。”他指着我大骂了一句,然后又一脸慈祥的看着小兔,“叔刚才不小心把辣椒弄眼里了,没事儿。”
                           小兔听他这么说才放下心,又赶忙从包厢门后的消毒柜里拿了湿巾,递给伊山羊,“伊叔,你快擦擦。”
                           伊山羊赶忙接过来,擦了擦眼睛。又讨好似的朝兔子眨了一眨,兔子一看他朝自己眨眼睛,吓得她啊的叫了一声。“铁师父,你快送伊叔去医院吧,他的眼睛被辣椒辣黄了……”
                           我在一边笑得都快岔气儿了。看来刚才兔子没注意这人的眼睛异于常人,这才刚刚发现。
                           伊山羊一脸尴尬的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劝,赶忙给我使眼色。
                           “兔子,没事儿,他眼睛没被辣瞎了,他是心被辣瞎了。”我憋着笑跟兔子说道,“你别哭了,他没事儿。”
                           “还说没事儿,眼睛都变色了……”她一抽一抽的像是要哭了,指着伊山羊的眼睛说。“好人的眼睛哪有这色儿的啊?”
                           “对对对,他不是好人。”我在一边都快笑抽了,伊山羊糗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
                           “老鱼,你丫不厚道啊,你要是存心恶心恶心小太爷,就只管放马过来,你逗一孩子干嘛啊?看哭的怪可怜的。”伊山羊,拍了拍还在抽泣的小兔的肩膀,安慰道:“好孩子,叔没事儿,叔这叫火眼金睛,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练出来的。天生异相,叔可就指着这双眼睛吃饭呐,什么妖魔鬼怪的,叔一眼就看穿了。”
                           小兔听到他这么说,才半信半疑的抬起头,问道:“真的么?”
                           “自然是真的,叔可不会骗人。”伊山羊拍着胸脯说道,他完全忘记了当年是怎么用一把槟榔骗我的事儿了。
                           小兔看到他这么保证,然后抽泣着从兜里掏出来方才那个金镏子,交给伊山羊,怯生生的说道:“伊叔,这个还你。太贵重了,我姐不让我要。”
                           我看到那个戒指上面多了几个细小的牙印儿,看来是被兔子偷偷的咬过检验真假了,可能是一验货是真的,就不敢自己决定了,去问了问他姐姐,就是老板娘。她姐自然不会让她乱收别人东西,就让她来还,正好听到我们说话,又不知道内情,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这样一来小丫头倒是显得更纯真善良了一些。
                           “给你的呢就收着,又不是给你姐的。”伊山羊安慰道,“又不是多么好的东西,一个小玩具,以后留着当个嫁妆。”
                           “我姐不让……”然后小兔子很坚决的把戒指塞到他手里,然后转身就要走。
                           “老鱼,你看看这个。”伊山羊无奈的朝我求助,要是说先前他给兔子这个戒指还有些花花心思,这一刻倒是流露了些真情。
                           “行了,兔子,你收着,你姐那里我去说。”我笑眯眯的跟小兔说。
                           “鱼爷要跟我说什么啊?”推门走进来一个女人,一脸嗔怪的回了我一句。
                           我一看正主来了,赶忙站起来,笑道:“罗老板不经念叨,这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20楼2010-12-18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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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玉函年龄与我相仿,还与我是小学同学。只是后来因为我父亲工作调动,我就转校走了,一直到我前些年回来,有发小来聚美斋请客吃饭,才又见面。至今我转校的时候她送我的照片儿。她小时候胖乎乎的,脸上还有雀斑,性格又有些泼辣,我们都喊她胖丫胖丫的,胖丫在班上总是欺负我,至今我都有心理阴影。不过这十几年过去,她倒是出落得跟一朵花儿一样了。
                         “这位是鱼爷的朋友?”她微笑的看着眼圈儿红彤彤的伊山羊,问道,“欢迎光临小店,不知道菜合不合口味?”
                         伊山羊赶忙起身,抱了一个拳,赔笑道:“这位就是罗掌柜?久仰久仰。”
                         罗玉函礼节性的朝他点点头,又朝我说道:“鱼爷,您还不赶快介绍介绍您这位财大气粗的拿着金子赏人的朋友?”
                    


                    21楼2010-12-18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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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着话头这是不对,这主儿是兴师问罪来了,我打小就见不得她眯眼睛,关老爷一眯眼就要有人头落地,这位可是关二哥的超级粉丝,我一见她眯眼睛我就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不由得就想起小时候她那打遍全班无敌手的本事来了。
                           我还正斟酌着怎么把这事儿给挡过去。那边伊山羊就不知死活的站起来使劲儿捋了捋他的大背头了,贱兮兮的伸出手去说道:“鄙人匪号伊风清,在京里做点小买卖,是小鱼的拜把子大哥,行里人都喊我伊山羊,您喊我小伊或者小羊都成。”
                           我看他这么不知死活在一边儿吓得直冒冷汗啊,刚要喝止伊山羊送死的行动,不料想罗玉函倒是很大方的伸出玉手跟他握了握。
                      


                      22楼2010-12-18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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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他这么不知死活的行为在一边儿吓得直冒冷汗,刚要喝止伊山羊送死的行动,不料想罗玉函倒是很大方的伸出玉手跟他握了握,笑道,“哦?伊大哥在哪里高就啊?”
                             “鄙人在京里开了处小买卖,可比不得上你罗妹妹家大业大啊!”伊山一脸贱笑的从皱巴巴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满脸通红的倒是把他那红眼圈藏下去不少。
                             “伊大哥说笑了,我们小地方的小鱼小虾怎么能比得上京城离得藏龙卧虎?”这位罗老板接过名片耷拉着眼皮扫了一眼,又转向了我。“一出手就是真金白银的,我们姐妹可是有点消受不起啊。”
                             我硬着头皮站起来,将不知死活的伊山羊拉到一边,伊山羊还哎哎哎的不乐意,我瞪了他一眼,他一脸迷茫的回瞪了我一眼又想往前挤,我压着嗓子骂了他一句,“你活腻歪了?”
                             “玉函……”我搓着手尽量让措辞婉转一些,“这里面可能有些误会。你听我跟你说。”
                             “有什么误会啊?鱼爷。”罗玉函眯着眼睛朝我微笑问,“我还不知道您有这么富贵的朋友,那您什么时候把欠着小号的帐给结一下啊?”
                             “嘿,老鱼,你牙还该人钱呐?”一边的伊山羊一听这个又来劲儿了。
                        


                        23楼2010-12-18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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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老鱼,你丫还该人钱呐?你这可太不应该了哈。”一边的伊山羊一听这个又来劲儿了,跳着脚的往前挤,“妹妹你放心,这事儿包小太爷身上了。”
                               “那可多谢伊大哥了。”罗大掌柜笑眯眯的朝伊山羊点点头,回头跟站在一边儿吓得不敢说话的小兔说道,“你还不快去把鱼爷这几个月在这里签的单子都拿过来算算?”
                               小兔飞也似的跑了。
                               我回头看着伊山羊气的直咬牙,我是真火了。我拿手指戳了他油光闪亮的大脑门子几下,低声骂道:“你你你你你你你大爷的!”
                               “噗……”罗玉函可能是看我戳的好玩,一下子就笑了,可能又觉得不符合气氛,就用手捂了一下嘴,一下子露出了一截白花花的手腕,我不经意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当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我顾不得再跟伊山羊较劲,一把抓住了罗玉函正捂在嘴巴上的左手,指着她腕上的一只玉镯问道:“这东西,你是哪来的?”
                          


                          24楼2010-12-18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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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我一把抓住手腕,吓了一跳,愣了半天,才红着脸使劲儿想把手从我手里抽回去,可我抓的又很紧,她粉脸通红,眼睛里蒙了一层水气,有些幽怨的低声斥道:“放手!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听她这么说才一下子惊醒过来,赶忙把手松开,有些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冲动。”说完这话看到伊山羊在一边一脸**的奸笑着竖大拇哥我直想抽自己嘴巴。
                                  罗玉函红着脸低头不敢看我,我按了按太阳穴,心想这个误会可大了。我也有点脸红,毕竟刚才她手腕的细腻文滑的手感可不是盖的。
                                  “你,把那个镯子给我看看。”我硬着头皮结结巴巴的指着她腕上的玉镯。
                                 “噢……”她红着脸往下捋了几下,可能是因为有些紧张,没捋下来。这时候小兔又飞也似的跑回来了,手里抱着一堆账本。看到眼前的景象有些发愣,支支吾吾的问她姐,“姐,这个还算么?”
                                  我伸手把她拨楞到一边,说,“还算什么算,你先出去,我有话跟你姐姐说。”
                                 “噢。”她撅着嘴巴一摔门就又跑了。
                                 “你!”罗玉函红着脸瞪了我一眼,下面的话我没给她机会说出来,拉着她就进了包厢里的洗手间。聚美斋这一点做的很好,每个包厢都配备了一个独立的洗手间以方便客人洗手,上厕所。
                                 “你要干什么?”她有些惊恐的看着我,挣扎着低声斥道,“你可别乱来,我可叫保安了!”
                                 伊山羊在一边都看傻了,举着大拇哥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我顾不上解释,直接挤了一些洗手液涂在罗玉函的手腕上,小心翼翼的帮她把玉镯捋下来。拿着在灯下晃了晃。
                                  “你这东西到底哪来的?”我看着已经被我摘下来的玉镯问道。
                                  “怎,怎么了?”罗玉函看到我其实只是想看这只镯子,终于算是舒了一口气,话里却又好像带了某种失落。
                                  “我问你这东西到底是哪来的。”我看着她的眼睛继续问道。
                            


                            25楼2010-12-18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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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怎么了?”罗玉函看到我其实只是想看这只镯子,终于算是舒了一口气,话里却又好像带了某种失落。
                                    “我问你这东西到底是哪来的。”我看着她的眼睛继续问道。
                                    “是我买来的啊。”她有些莫名其妙的问我,“有什么问题么?”
                                    我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朝伊山羊招了招手,他一脸贱笑的走过来,我正色问他:“你认识这件东西么?”
                                 这东西哪来的啊???????


                              26楼2010-12-18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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