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这件小事
一开始,我觉得乾贞治是个很奇异的生物。
那次是第一次化学实验课,我的同桌静流因为头天晚上吃关东煮吃坏了肚子,所以我就和班上学号落单的乾贞治临时被分到了一组。
“藤本同学还请多多关照。”乾贞治主动对我打招呼道
——一个有礼貌且和蔼的人,这是我对乾贞治的第一映像,虽然这个映象没有保持多久。
那次的化学课是做有关镁的试验。每个实验小组要用玻璃棒沾取镁粉和一种什么物质——我从来不是好学生所以记不得了——两种物质做反应然后点燃酒精灯。本来是一个很小的试验,我和乾贞治却惹出了大乱子。
说来忘了是谁提出来的了,反正就是两个人最后决定要按照配比加大剂量,看能不能做出什么大效果来——后来想想应该是乾贞治在后面挥斥方遒,我在前面冲锋陷阵。
然后那天11班的同学都看了一出好戏。
——在爆炸声加我的一声惨叫后,一朵小小的蘑菇云在教室中央升起。
同学的围观老师的手忙脚乱那都是后话了,在我晕过去之前,我就记得大概脸被熏得和我一样黑的乾贞治,乱着头发,表情异常淡定的用一只原子笔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口中还念念有词:“原来按照原配比质量翻5倍是这个效果啊,这个数据真难得啊真难得啊——虽然来的难看了点儿……”
要不是我当时没精神,早就扑上去做了他了。
乾贞治,真的是个非常非常奇怪的人。
之后的日子一直到国二开学,我都有点刻意地去躲着乾贞治,因为一看见他,我就会想起那朵漂浮在化学教室上空的蘑菇云。加上班上同学传的那些有关他神乎其神的传闻,更是叫我对这个人退避三舍。
在国二开学前一天去学校看座位表的时候,看到我的座位旁边被写上乾的名字的时候,想死的心情那叫一个强烈。
“多保重啊,友西子。”老同桌静流同情的拍拍我的肩膀。
不过也就是和乾同桌开始,我对他的印象竟然出乎意料的开始变好。
一开始坐在一起的一个星期,大概是因为化学课事件让我对这个人还心有余悸,所以两个人的对话也在我的“打死不说话的政策”下仅限于“早上好”和“再见”。
所以当那周五放学天下起大雨的时候,我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乾会主动过来问我:“藤本同学你没有带伞的几率是100%……要不要我稍你一程?”
我看着那张依旧高深莫测充满了怪咔气息的脸,突然觉得这个家伙心地其实还蛮好的。
“友西子,部活去啦!”舞蹈部部长藤堂菜菜子从教室门口探出半个身子冲我叫道。
“来啦。”我一边冲自家部长挥着手,一边收起自己的书包向教室外走去。
国三的五月总之都是忙得,要开始准备升学,各个社团也进入活动的高峰期。为了8月的全国舞蹈大赛,藤堂菜菜子最近盯几个三年级的老社员盯得紧得很,一心就想国三最后的青春可以挥洒的彻底。
“友西子话说你选曲定好了么?”
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
我扶着额角颇为无奈的看了一眼菜菜子:“话说部长,你昨天才叫我选曲,怎么可能今天就定下来?而且早上在地铁上、上午在福利社、中午在食堂、现在在走廊……一共加起来你已经问了我第四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