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往事不堪回首
已过了三更天,玉兔仍是皎洁,洒下丝丝柔柔的光,温柔而清冷。
清幽的竹屋内,红烛仍在燃烧,在洁白的窗纸上摇摇晃晃的洒着昏黄的光。一滴又一滴的红色泪水,顺着烛身慢慢的流在烛台上,雷君凡出神的看着,目光迷离而幽远……
“令扬,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烈,真的好想好想他。”声音也是幽幽的。坐在一边的展令扬、曲希瑞、向以农和安凯臣却从中听到了心痛的感觉。
“可爱的人家当然知道小凡凡很想小烈烈,所以人家才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展令扬抱住雷君凡,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我想的心都痛了,为什么烈还不回来?为什么?”雷君凡离开展令扬的怀抱,从桌下提出一坛酒,大口大口的喝着,此刻他只想把自己灌醉。微弱的烛光照出不远的角落里还静静的躺着十几个酒坛。
展令扬他们不说话,默默的拿起酒坛,默默的陪着他,没有言语。
“三年了,我找了烈整整三年,每年我都会回来这里几次,希望有一天我回来的时候烈能在里面。每次我都站在那高坡上看着这里,期待有一天它能亮起灯,我一直认为那就是我的希望。你们知道今天当我看到屋内亮起灯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激动吗?呵呵……”说着雷君凡凄凉的笑了起来,“终究还是奢望,我认为的希望换来的只是另一次的失望。”
没人说话,展令扬他们只是静静的看着雷君凡,静静的听他说。
“我不知道你们会找来这里,当时我真的以为是烈回来了。我以为我有机会挽回过去。”抓紧心口的衣服,喃喃的自语,“烈……你到底在哪?”
“君凡,烈不会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曲希瑞不忍见雷君凡如此颓废,软言说道。
“是啊,烈,他是那样温柔的一个人啊!我第一次遇到烈也是现在这个时节,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那时的他就如春光一样温柔。即使是在我冤枉他的时候,他也是那样的温柔,那样不顾一切的帮我……”
雷君凡把脸埋在自己双臂弯间,“烈,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你并不想杀爷爷的,你只是想帮爷爷解脱。我不该为了救梦冬答应冥王的要求,我不该把你留在冥王的身边做他的人,我知道你很委屈,我都知道。你回来好不好,烈?我不要你为了我和邪煞同归于尽,我真的不要。烈,你回来好不好。烈~烈~烈……”
雷君凡彻底的醉了,趴在桌上望着仍在滴着烛液的红烛痴痴的喊着烈的名字。
展令扬他们并没有见过南宫烈,他们和雷君凡相识在三年前,那个时候雷君凡的身边并已经南宫烈。他们只知道雷君凡在寻找一个人,一个不知道是否还存在的人。
雷家的事情,他们还是知道一些的,只是江湖传闻不一定全真,所以他们谁也没有追问过。现在听雷君凡讲才知道原来其间还有那么多的曲折和无奈。
展令扬他们对于雷君凡的痛苦无能无力,此时唯有静静的作一名忠实的听众,因为他们知道雷君凡把自己的心压抑的太久,现在的他需要一个听他说话的人。
直到雷君凡睡着了,他们才把他放到卧室床上躺好,然后叹息着离开卧室……
屋外,月亮不知何时被云层遮掩,外面一片黑暗,阴郁而沉重。无人的角落里不知名的伤心人谁知有多少……
只叹世间知音少,弦断有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