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十年过去了。
女儿上了我原来上的那家中学。
而我,则在家里,当上了不入流的作者。
周末,她很快回来,住在学校,她似乎很吃得开。
然而,她还是提到了那一间老旧的体育储藏室。
已经死了五个人了呢!
学校已经准备近期要拆掉了呢!
哦,我接了一声,不许去看。
她望了我一眼,眨了眨眼,那我就不去啦!
不许去,绝对不许去!!
哦。
我在你背一
六
又做起了那个梦。
她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
微笑着。
望着我。
我可以数清楚她的头发到底有多少根,但是,我就是看不清楚她的脸。
但,我知道。她在笑。笑的妖艳。
仿佛是,在嘲笑我一样。
嘲笑……嘲笑我什么呢?
紧接着,她用手抹了抹头发。
鲜红,是一片一片的鲜红……
电话铃声突然响了,在午夜中是如此的妖艳和刺耳。
你的女儿,和别的人一起,靠近了那间绝对不可以靠近的地方。
疯狂的摇动着手中轮椅。
女儿,你不要有事啊!!!!
千万不要有事啊!!!
短短的一段路,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
连钥匙都找不到的门正大开着,像是一张嘴,诱惑着我进入.
进去了之后,我还能出来吗?
现在是管这些东西的时候吗?
红头发的女孩儿,血红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半张脸,正在随风飘荡着.
不顾一切的伸手抓了上去.
"她在哪里?"
她没有回答.
她在笑,嘴角微微的翘起了一个弧度.
"在哪儿!"
手伸去,抓住了她的身体,狠狠的摇晃着.
她的头发,在剧烈的摇晃中被一根根的摇下,刚碰到我的身上,就融化成了温润的鲜血.
头发下的脸渐渐清晰了起来.
是她.
她在对我,笑着,说不清是微笑还是嘲笑.
猛地,我身后的架子莫名的倒了下来.
目标,我的头部,重重的砸下来.
在柜子的后面,是个狞笑着的女孩儿.
赫然一看,不就是我吗?
而在那个我的脚下,是几具一塌糊涂的尸体.
七
二十年前的一个阴天.
我在操场的一角远远的眺望那个身影.
健壮,帅气,和善.这些,牢牢的抓住了我的心扉.
上课了,健从球场上下来,等在场外的她却迎了上去.从容的递给了他一条毛巾和一瓶水.
那毛巾,是她自己的.
他笑着接过了毛巾,擦了擦汗.打开了那瓶水,一口灌下.
我的牙齿,紧紧的咬着.
你们两个,去拿器材吧.
体育老师漫不经心的说着.
而,器材室里,有高大笨重的柜子.
用身体,靠在柜子上,用暗劲把柜子推倒,在利用多米诺骨牌效应,把她……
砸死。
对,砸死……就算是被发现,也只是过失杀人。
等着我,健!
柜子砸下去,一个,接一个。
看到她额头上的鲜血之后,我突然有了一丝莫名的兴奋,夹杂着不同的恐惧。
我,杀人了,杀死她了,哈哈哈,健,你是我的啦,哈哈哈……
突然,我感受到了一双仇恨的眼睛在我背后,盯着我。
身后的柜子,猛地砸了下来……
我连忙闪开,然后——
腿上感受到了猛地一阵剧痛……依稀中,只有血红色的头发是如此的明晰……
你杀我,我杀你。
公平。
尾声
樱花学院。
我站在操场的一角。
我的母亲,我的母亲的母亲。
都被葬在这里。
望向边角莫名出现的古老废墟。
敞开的大门,破碎的窗户。
一个女孩,站在窗户的后面。
看不清楚的表情,血红的头发在空中飘荡。
笑着,微笑着,伸着手。
来呀!
很久以前,你就出现在了我的梦里。
我犹豫着跨入了废墟。
这一举决定了。
我也会被葬在这里。
葬在梦和仇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