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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 (扒甲的马褂儿)你把马褂儿脱下来吧!
甲 嗳!你不是不要了吗?
丙 不要啊?我家里那眼井刮到墙外边去了,你怎么说不知道哪?要扒甲马褂儿)
甲 噢(向乙说)他家里那眼井啊?
乙 是啊?
甲 不错,是刮出去了。
乙 是刮出去了?那就问你吧,怎么刮出去的?
甲 你听着呀,不是他家里那眼井吗?井,你懂吗?就是里头有水!
乙 废话!井里怎么会没水呀,我问你怎么刮出去的?
甲 怎么刮出去的?你听着呀!他不是……他这个……啊!他那个井啊!横是水浅了,压不住了,刮出去了!
乙 不像话!那算是干井也刮不出去呀?
甲 你说刮不出去,眼睁睁的刮出去了!
乙 怎么刮出去的哪?
甲 你听着呀!你不是问他家那井怎么刮墙外边去了吗?因为他家那墙太矮了!
乙 多矮也刮不出去呀?
甲 他家那墙不是砖墙。
乙 土墙也刮不出去呀?
甲 是篱笆墙,篱笆你懂吗?
乙 篱笆我怎么不懂啊!
甲 懂?啊!懂就完了!
乙 什么就完了,我问你这井怎么会刮到墙外边去了?
甲 还没明白哪?
乙 你说什么啦?
甲 你不是问这井吗?噢!是这么回事,因为他家那篱笆墙年头儿太多了,风吹日晒的,底下糟了,离着这井也就二尺来远。那天忽然来了一阵大风,篱笆底下折了,把墙鼓进一块来,他早起来这么一瞧,困眼朦胧的:“哟!怎么把我这井给刮到墙外边去了?”就这样给刮出去的。
乙 噢!这么回事?
甲 唉!你明白了吧?(点手叫丙)过来吧!你这是怎么说话哪?
丙 我说话不是爱抄近儿吗?
甲 你抄近儿?我可绕了远儿啦!你瞧出这脑袋汗。
丙(指乙)这人也死心眼。
甲 也没有你那么说的呀!这马褂儿怎么样?
丙 你再穿半拉月。
乙(自言自语)嗬!这马褂儿可真有好处,明儿我也得多做俩马褂儿。
甲(向丙说)你说话可留点儿神吧。
丙 我知道啊!(向乙说)这不是说瞎话吧?墙进来了,井可不就出去了。
乙 没有像你这样说话的。
丙 修理修理这墙,花了好几十!这档子事刚完,跟着又一档子事!
乙 什么事哪?
丙 上月我买个菊花青的骡子,您大概听说了?四百多块!您说这不是该着倒霉吗,那天掉茶碗里给烫死了!
乙 是云山雾罩!那么大个骡子会掉茶碗里烫死啦?骡子多大,茶碗多大呀?
丙 大茶碗!
乙 大茶碗还有房子那么大的茶碗?没这个事。
丙 这我能说瞎话吗,有人知道啊!
乙 谁呀?
丙 他!(指甲)
乙 (问甲)哎!问你一档子事,菊花青的骡子,掉茶碗里烫死了,你说有这事吗?
甲 你还没睡醒哪?骡子会掉茶碗里……
丙 (扒甲的马褂儿)马褂儿脱下来吧!
甲 嗳!……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再穿半拉月吗?
丙 半拉月,半年都没关系,我那骡子掉茶碗里给烫死了,你为什么装不知道哪?
甲 噢!他那骡子掉茶碗里给烫死了,不错!有这么回事。
乙 这马褂儿劲头儿真足啊!有这么回事!好!那干脆问你吧,这骡子怎么会掉茶碗里烫死了?
甲 这我知道啊,我看见啦!
乙 怎么烫死的啊?
甲 是这么回事,你不是问他这骡子怎么掉茶碗里烫死的吗?告诉你!因为他那骡子讨厌,他也没留神,所以掉茶碗里烫死了!
乙 不像话!那茶碗多大?那骡子多大?那能烫得死吗?
甲 嗐!你这个真糊涂,它不是净烫啊,它是连淹带烫,这么死的。
乙 更不像话啦!那茶碗连个蹄子也下不去呀?
甲 这不是巧劲儿吗?
乙 没听说过!越说越不像话啦!
甲 你认为这不像话,那可就没办法啦!总归一句话,也是这骡子命该如此!



134楼2012-03-25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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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乙 什么叫命该如此呀?他那骡子掉茶碗里烫死了,你不是眼见了吗?我问你茶碗里怎么会烫死骡子?
    甲 嗐!什么骡子呀!你听错了,他说的是螺蛳,那要掉茶碗里还不淹死啊?
    乙 (问丙)噢!您说的是螺蛳?
    丙 不是!是骑的那骡子哟!
    甲 骑的那骡子掉茶碗里烫死了?
    丙 啊!
    甲 (自言自语)骑的那骡子?噢!我想起来了,什么茶碗呀,大概是唐山那边有个地方叫茶碗。
    丙 不对!是喝水的那茶碗。
    甲 嗬!真要命!喝水的那茶碗烫死骡子?
    乙 怎么烫死的哪?
    甲 他是这么回事,噢,我想起来了!对啦!这就对啦!
    乙 什么对啦?怎么烫死的哪?
    甲 您知道有个冯四爷吗?
    丙 哪个冯四爷?
    甲 草垛胡同冯家。
    丙 我问你怎么烫死的骡子,你跟我说冯四爷干吗呀?
    甲 你别忙呀!他这骡子与冯四爷有关系,那天,冯四爷办生日,(指丙)他去了,骑着他那新买的骡子。冯四爷说:“噢!你来了,给车钱了吗?”他说:“我骑着骡子来的。”冯四爷说:“噢!你来了,给车钱了吗?”他说:“脚程还挺快。”冯四爷说:“我瞧瞧!”出来一瞧:“嗒!这骡子好啊!”冯四爷这么一砖好,他这个也挺外场:“好啊,四爷!您知道我干吗来了?就为给你送骡子来了,这算送给您啦。”冯四爷说:“那可不成!君子不夺人之美,我不要。”他当时直起誓,冯四爷说:“好!…那就这样办啦,我书房里的东西,你随便拿一样儿吧,你要不拿我可不要。”他这人也挺直爽:“好!我拿一样儿。”到书房一瞧,桌上摆着一个蝈蝈儿葫芦,真是“沙河刘”本长儿,带金丝胆,里边这个大蝈蝈儿碧绿。“我就要您这个啦!”四爷说:“你带起来吧。”他就揣起来了。吃完饭回家,走在半道上他渴啦,一瞧有一个茶馆儿,到里头沏了一壶茶,他倒上一碗,茶馆里什么人都有,也有养鸟的,也有养蝈蝈儿的,有一个人拿着一个蝈蝈儿:“二哥你瞧我这蝈蝈儿,新买的,两块呀!您瞧瞧。”他在旁边瞧着直生气!心说:“你那个干吗呀!瞧我这个。”把葫芦掏出来,一打盖儿,把里边的胆给带出来了,这蝈蝈儿在里头闷了半天啦,这一见亮,往外一蹦,正蹦到茶碗里。刚倒上的热茶,那还不烫死吗?就这样掉茶碗里给烫死啦!
    乙 他说烫死的骡子!
    甲 嗬!你这个可真糊涂,他拿骡子换的蝈蝈儿,烫死蝈蝈儿不就跟烫死骡子一样吗?
    丙 唉!是这么回事,你明白了吧?
    甲(问丙)你这是怎么说的话哪?这叫我怎么说?
    丙 行!你真有两下子!
    甲 这马褂儿怎么样啊?
    丙 再穿一个月!
    甲 你说话留点儿神吧,别云山雾罩啦。
    丙 好……(向甲说)您听明白了吧,我这人从来就没说过瞎话!就这骡子四百多块,刚买来就烫死啦!您说这不是倒霉吗?好在我也不在乎这个,咱们拿钱不当钱啊!
    乙 当命!
    丙 当命?你是没跟我一块儿走过,你是不知道,我前几天请客就花了一百多。
    乙 你请谁呀?
    丙 冯三爷、王四爷、李五爷、张六爷。
    乙 这些位我都不熟悉呀。
    丙 当然你不熟悉呀,你跟这些位交不到一块儿呀。我跟这些位是莫逆,常在一块儿吃吃喝喝,就前几天我们吃这顿饭,一百多,我给了。
    乙 哪儿吃的?
    丙 前门外,“都一处”。
    乙 就是鲜鱼口把口路东那小饭馆呀?
    丙 啊!
    乙 吃一百多?
    丙 花个百八十的倒没什么,那天怄了一肚子气。
    乙 为什么哪?
    丙 嗐!别提了!那天我们在楼上吃,正挨着窗户。我们坐下一瞧,楼窗关着哪,我让跑堂的把窗户打开,跑堂的不打,说:“怕进苍蝇!”说完了他就出去拿菜盘啦。赌气子我把窗户打开了,大伙儿坐下想菜,正想着,就在这工夫,就听楼底下,扑棱扑棱!扑棱扑棱!顺着楼窗飞进一只烤鸭子来。啪!正落到桌上,我赶紧就按住啦,一瞧,好,没脑袋!大伙儿就说:“嗐!这是飞来凤呀,吃吧!”一吃,还挺热和。
    


    135楼2012-03-25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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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乙 嗳……您先等会儿吃吧,烤鸭子会飞,我头一回听说,这像话吗?
      丙 怎么不像话呀?要不信你问他去呀。(指甲)
      乙 他知道?(指甲)
      丙 当然啦!
      乙 (问甲)哎!我问你,有几个人在楼上吃饭,顺楼窗飞进一只烤鸭子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情哪?
      甲 你这都是哪儿的事啊?烤鸭子?活鸭子也不会飞呀?
      丙 (扒甲的马褂儿)脱下来!脱下来!
      甲 嗳……怎么回事!不是说再穿一个月吗?
      丙 再穿一年也没关系。那天,咱们跟冯三爷一块儿吃饭,顺着楼窗飞上一只烤鸭子来,你忘了?
      甲 噢!你说咱们那天吃饭飞上一只烤鸭子来?不错!有这么回事。
      乙 又有这么回事啦!那我问你吧,这烤鸭子怎么飞上来的哪。
      甲 是这么回事,那天我们在……啊……(问丙)哪儿吃的?
      丙 前门大街,“都一处”啊!
      甲 唉!对啦!啊……你知道吗?“都一处”是在前门大街,一拐弯可就是鲜鱼口,口里不是有个卖烤鸭子的便宜坊吗?因为他那儿卖烤鸭子,是从他那儿飞出来的。
      乙 没听说过!卖烤鸭子的就满处飞烤鸭子?卖烧饼哪,就满处飞烧饼?
      甲 那您说这话不对,烧饼没翅膀,鸭子有翅膀呀!
      乙 废话!烤鸭子也有翅膀?再说这鸭子没脑袋呀,没脑袋的鸭子能飞吗?
      甲 您说它不能飞,现在它就飞上去啦!
      乙 这更不像话啦!
      甲 你一听就像话啦,这是个巧劲儿。
      乙 巧劲儿?我问你怎么飞上去的哪?
      甲 你听着呀!烤鸭子,这个……烤鸭子你看见过没有?
      乙 废话!烤鸭子谁没看见过呀?
      甲 烤的时候你看见过吗?
      乙 不知道!我问你怎么飞上去的?
      甲 告诉你,烤鸭子是这么一个炉,就跟小房子似的,上头是铁条,底下是火,这鸭子有拿钩儿挂着脖子钩的,底下一烧,把这鸭子烤得直流油啊,这鸭子烤得就这样啦,憋得出不来气儿了,这鸭子:“哎哟!哎哟!……这可太热喽!实在受不了啦!”鸭子这么一想:我呀,飞了飞了吧!这不就飞了吗?这您明白了吧?
      乙 我呀?更糊涂啦!宰的鸭子,又煺了毛,已经是死的了,让你这么一说,烤着半截儿这鸭子又活了?哎呀!这马褂儿给人家在意点儿穿吧!(给甲掸马褂儿)
      甲 你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啊?烤鸭子不是还是鸭子吗?
      乙 就是鸭子,我问你,甭管死活,它没有翅膀,能飞不能飞?
      甲 噢!是这么回事!那天我们坐到楼上还没要菜哪,楼底下就出了事啦。
      乙 有蛐蛐儿叫?
      丙 哎!你知道我爱玩儿蛐蛐儿呀,我赶紧起来,拿着扦子,罩子,到院里这么一听啊,嘟嘟嘟儿。
      乙 在院里哪?
      丙 没有,在门口儿哪!
      乙 啊!
      丙 开开门到门口儿这么一听,这蛐蛐儿嘟嘟嘟儿跑啦!
      乙 跑哪儿去了?
      丙 跑车站去了。追到车站,再一听,这蛐蛐儿嘟儿嘟儿到杨村了!我们两口子又追,追到杨村,一听,这蛐蛐嘟儿嘟儿到天津了!追到天津,一听,这蛐蛐嘟儿嘟儿到唐山了!追到唐山小山儿那儿,就听嘟儿嘟儿在那儿叫哪。我们两口子借来镐头就刨啊,刨呀!刨呀!一直刨到山海关,才把蛐蛐儿挖出来。这蛐蛐儿往外一翻,我一瞧啊,嗬!这个儿太大了!这脑袋,比这屋子小不了多少!连须带尾够十四列火车那么长!(甲解马褂儿纽扣,一边解一边听)这两根须,就跟两根电线杆子似的!俩眼睛,就跟两个探照灯似的!
      乙 结果怎样哪?
      丙 怎么样啊!逮着了!弄线拴回来了。(甲脱马褂儿搭在丙的肩膀上,丙不知道还说)明儿您到我们家瞧瞧去,叫唤的可好听了:嘟儿嘟儿。
      乙 行啦!行啦!你说的这都不像人话了!哪儿有这事啊?
      丙 不信问他呀?他知道。
      乙 好,好,(向甲)还得问你。
      甲 是不是有个蛐蛐儿,脑袋比这屋子小不了多少,还须带尾够十四列火车那么长,两根须跟俩电线杆子似的,俩眼睛跟探照灯似的。
      乙 是啊。有这么回事呀?
      甲 没有的事,胡说八道!
      丙 (问甲)嗳!我说的。
      甲 你说的也不知道!
      丙 怎么哪?
      甲 马褂儿给你啦!
      (刘宝瑞 侯宝林 孙玉奎整理)


      136楼2012-03-25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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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来无事出城西,
        看见蛐蛐与蝈蝈吹牛皮。
        蝈蝈说我在南京吃了两棵大柳树,
        蛐蛐说我在北京吃了两捆芦苇席。
        蝈蝈说我在西京吃了两匹枣红马,
        蛐蛐说我在东京吃了两匹大叫驴。
        正在两个蠢货吹大话,
        从正南来了芦花大公鸡。
        那公鸡张开翅膀往前跑,
        一伸脖先把蝈蝈吃到肚子里。
        蛐蛐一见生了气,
        骂声芦花大公鸡。
        在前天你吃了我的亲娘舅,
        昨天你又吃了我二姨。
        我跟蝈蝈是好朋友,
        它老实巴交没惹你。
        四两棉花你纺一纺,
        蛐蛐我不是好惹的。
        今天我跟你拼到底,
        咱蛐爷斗斗你大公鸡。
        它伸了伸腿瞪瞪眼,
        乍了乍翅膀捋了捋须。
        一个穿箭上了去,
        一赌气也喂了大公鸡。


        137楼2012-03-25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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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三立、王凤山演出本
          甲 您看这个说相声啊,这个台词,跟其它的艺术表演的台词是不同的。相声它这里头啊,它也有文言、也有成语、也有谚语、也有俗语、也有小市民语气,有地方语,那是很多。
          乙 哎。
          甲 戏剧就不是啦。话剧呢,它就不能说大白话,大部分是文言。京戏啊?那京剧,它就得呀,它单有京剧的台词。它就跟咱们普通话一样啦。
          乙 是啊?
          甲 哎。别忙——它就不能说“别忙!”“且慢!”——戏剧的“且慢!”。
          乙 哎。别忙。
          甲 平常也没有这么说的,平常谁这么说?你刚走那儿—— “且慢”。可舞台里头懂——你听着戏,他说:“且慢!”听戏就是“别忙”,让他“打住”。“罢了!”是“得啦!”一见面,请安,“参见老大人”、“参见父母”、“参见爹爹”——“摆了”。咱平常不用,“老没见,你好啊?我给你请安!”“哎,得啦,得啦!”不能“罢了”!用不上。这舞台上它有舞台词——“罢了”!“且慢”,“呜呼呀”!“呜呼呀”是纳闷儿,“呜呼呀”!不信?“你待怎讲?——你再说一遍——你待怎讲?”
          乙 哎。
          甲 “嘟!”是急啦。“嗯?”是不乐意了,不乐意啦——“嗯?”“嘟!”急啦!这场戏见官儿,给官儿跪下,最好是:“呜呼呀!”这犯人准有好处,带上堂来——“给大人叩头!”“抬起头来!”“小人有罪不敢抬头。”“恕你无罪。”“谢大人!”官儿一瞧:“呜呼呀!”行啦。
          乙 怎么?
          甲 呜呼呀!不像是为非作歹之人。详细审问,好啦。“嘟!”——坏啦!
          乙 怎么?
          甲 倒霉啦!“给大人叩头。”“抬起头来!”“有罪不敢抬头。”“恕你无罪!”“谢大人!”“嘟!”倒霉,准糟!
          乙 生气了。
          甲 那可不!这戏剧很深,下功夫最难。“唱、打、做、念、翻”,这个……这个舞台上……
          乙 哦,您对京戏很有研究?
          甲 研究干吗?你不认识我?你不常听戏。
          乙 那你?
          甲 你常听戏吗?京戏,你听不听吧?
          乙 我从小就爱听戏。
          甲 你要常听戏,你不能不认识我。你不能不认识我!你认识我吗?
          乙 不认识啊?
          甲 你看看!你细看看,哎呀……你们爱好京戏,爱好京剧的可能都得认得我。
          乙 是啊?
          甲 你怎么不认识我呢?
          乙 您是哪一位?
          甲 杨……
          乙 杨?
          甲 杨宝森!
          乙 杨宝森?你是杨宝森?
          甲 真是不认识,拿我……拿我当杨宝森。我不是!我不姓杨。谁杨宝森?拿我当杨宝森!我不是杨宝森哪。
          乙 您是谁?
          甲 提杨宝森这个人,你知道不知道?
          乙 知道。
          甲 我给他蹬三轮儿。这多少年了吧。
          乙 多少年了?哎,多少年你也是蹬三轮儿啊!
          甲 那玩艺儿!
          乙 那玩艺儿也是蹬三轮儿啊。
          甲 他蹬三轮儿,蹬我。
          乙 哦,蹬你!拿你当三轮儿啦?
          甲 拿你当三轮啦!我坐……我坐那儿,蹬三轮儿那蹬着,后来我让他,“你蹬宝森吧!”宝森净闹病,车是我的,我送给宝森。
          乙 啊,送给他了。
          甲 我不姓杨。
          乙 哦!您是?
          甲 马!北京你打听打听!北京你打听打听,唱戏的马老板!那谁不知道啊?
          乙 哦,北京马老板?马连良?
          甲 马连良干吗?马连良是我们本家,我们都一家子。
          乙 哦,一家子。
          甲 马连良是“连”字儿的。
          乙 对。
          甲 “富连成”,他排字排“连”字的!我们科班儿,那时候叫“喜连成”,听说过吗?
          乙 听说过。
          


          139楼2012-04-10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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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 “喜连成”!哎,我们“喜”字,雷喜福?知道吧?
            乙 雷喜福,大师兄?
            甲 哎,对。
            乙 知道。
            甲 我们一块儿的。这还用说吗?侯喜瑞知道吗?
            乙 知道哇。
            甲 侯喜瑞——“喜”字嘛,陈喜星、康喜寿、魏喜奎……没有魏喜奎,魏喜奎她改大鼓啦。
            乙 没改!一启就唱大鼓的。
            甲 不是魏喜奎,什么“喜奎”我忘了。
            乙 哎,刘喜奎。
            甲 刘喜奎,对。反正我们都“喜”字儿的。
            乙 哦,您叫?
            甲 喜藻。
            乙 洗……我修脚。
            甲 修脚干吗?
            乙 你洗澡干吗?你那儿洗完啦,我这儿……。
            甲 喜!排“喜”字儿那个“喜”呀。
            乙 哪个“喜”呀?
            甲 不是洗澡的那个“洗”。道喜、福禄寿喜的“喜”。
            乙 噢!澡?
            甲 藻是那个……这个字还说不上来。
            乙 他连名字都说不上来。
            甲 草字头那个……我想想草字头那个。
            乙 李盛藻的那个“藻”。
            甲 哎,你要是不提,我还把他给忘啦!李盛藻,听过吗?
            乙 听过。
            甲 唱的怎么样?
            乙 好啊。
            甲 别捧,别捧!别捧,别捧!说实在的,李盛藻唱得行吗?
            乙 不错。
            甲 你认为怎么样?
            乙 都认为不错。
            甲 服吗?
            乙 服!
            甲 那就完了,那咱就没杠抬了。你服,就完啦。那我就……行啦。
            乙 我服李盛藻,碍着你什么啦?
            甲 你要服李盛藻就行啦,
            乙 怎么啦?
            甲 你认为盛藻好,那就成!我痛快。
            乙 与你何干?
            甲 他跟我学的。
            乙 李盛藻跟你学的?
            甲 有人听过吧?李盛藻唱的怎么样?他完全学我,也就是我教戏。我当初在科班时候,我给他排戏,那都是我教的,完全学我。
            乙 是啊?
            甲 你看他就如同看我的戏一样。李盛藻——我给起的名字,在科班他排字排“盛”字儿。我说他叫“盛藻”,你就知道跟我学的啦。
            乙 怎么?
            甲 我叫“洗澡”嘛,他叫“剩澡”——我洗剩下他再洗!
            乙 好嘛!俩人一个盆儿。
            甲 我总在江南,江南一带。上海到过吗?
            乙 到过。
            甲 南京呢?
            乙 到过。
            甲 到南方你打听打听,海外天子、独树一帜——马喜藻,我!嘿,镇江,你打听吧!镇江大舞台,那剧场为我盖的。
            乙 是啊?
            甲 苏州,我。
            乙 哎哟!
            甲 我……杭州。
            乙 好。
            甲 ……芜湖……我,我快啦,快啦!
            乙 快“呜呼”啦!要死了这位!
            甲 我说我要死啊?我说我要死啊?
            乙 不你说你快“呜呼”了吗?
            甲 我快到芜湖那地方去啦。
            乙 哦,到那儿演出。
            甲 我现在不演出,我这些年不唱啦,气的!我生气,不唱啦。
            乙 跟谁呀?生这么大气?
            甲 这话!在哪儿,在上海。这年头你看,一九……我想想啊,一九四五年,你看这多少年了吧?
            乙 日本降服那年。
            甲 哎,对啦,日本降服,一九四五年。
            乙 跟谁呀?生这么大气?
            甲 那时候,我在那儿教……教票友,现在不叫业余吗?那时候就是票友。
            乙 对对。
            甲 国剧社。我呀,我在那儿当教练,教练,我教练。
            乙 教练?足球啊?是排球啊?
            甲 足球干吗呀?我唱戏!足球干什么?
            乙 不是教练吗?你也唱戏?
            甲 不是教练……我……我叫指挥,不叫指挥,我把场子,服务员把着。
            


            140楼2012-04-10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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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乙 什么呀?
              甲 把场子。
              乙 把场子也不对呀。
              甲 我得听,我得排!
              乙 那叫导演。
              甲 对,对!导演。我给你导演。(冲乙捣眼)
              乙 别!一会儿瞎啦,你给我捣眼?
              甲 我去那儿当导演,我给排戏。
              乙 噢。
              甲 票友跟我学。哎,很多票友,大伙儿要求我:“马老板,跟您学差不离,几年啦!每月给您这么些钱,天天管您饭,请你舞台上,你给看看。没见过您走台,您演两场,看看您舞台身段儿,跟您学学。”
              乙 哎,让你演演。
              甲 很多票友,要跟着学,要看看舞台经验,看看咱舞台表演,怎么办?
              乙 那……演吧。
              甲 唱吧。
              乙 哎。
              甲 咱不为赚钱,就为了让票友学。
              乙 对对。
              甲 演两天儿。
              乙 在哪儿?
              甲 在黄金。
              乙 黄金大戏院?
              甲 啊,礼拜六、礼拜演两天。晚场戏,演两个晚场。白天我不唱。白天我睡觉,白天我歇着。演两天,票友们学,这不订好了吗?该着生气。
              乙 怎么生气啦?
              甲 唉!那年啊,那年哪,那个谁呀?小云儿啊!他呀,这番儿……
              乙 哎?小云儿是谁呀?
              甲 尚。
              乙 尚小云?那是尚老板!还小云儿呢?
              甲 尚小云呢,他这番儿啊,到上海,黄金戏院——他唱啦!又改他唱啦!把我气的。我正走剧院门口儿,我一看:黄金大戏院门口贴着这么大的大字:“尚小云。星期六开始演出。”我一看,哎?咱定好啦——礼拜六、礼拜呀?
              乙 就是啊。
              甲 怎么改啦?我问问这个经理,怎么办?
              乙 得问问。
              甲 我进这剧场,我上楼,找经理。“我说经理呢?经理呢?”经理在屋里坐着呢,“啊,来,来!进来!正要找你,不知你哪儿住。”
              乙 这角儿,没准地儿。
              甲 “你呀!听信儿。啊,现在先别来。”我说:“咱不是订好了吗?礼拜六,礼拜。”“啊,尚老板来啦。”我说:“哪个尚老板?”“尚小云——尚老板。”“那么我呢?”“你听信儿。”
              乙 听信儿?
              甲 我说:“听多怎的信儿啊?”“听信儿!多怎剧场接不着角儿,你来。”
              乙 好嘛,这位是打补丁的。
              甲 把我气的!你怎么这么瞧不起我呀?你就信他呀?我非唱不可,我就唱!
              乙 你非唱不可,那不给人尚老板开搅和了吗?
              甲 我搅和他干吗?我非得黄金大戏院呀?
              乙 哎……对。
              甲 我这艺术,我就一家剧场学的?真是!天蟾舞台。
              乙 天蟾大舞台?嚯?最大的。
              甲 对啦!本来定两天,我改三天。
              乙 比他多一天。
              甲 咱赌这气儿,戗这火。多演一天,我演三天。
              乙 演三天。
              甲 瞧他票价卖多少钱?跟他比着。打听打听,黄金戏院,他这怎么样?票价?一打听,尚小云那儿——八千块!
              乙 八千?
              甲 前排每座八千块!一九四五年。
              乙 可不多。
              甲 贵啦!大发啦!大发啦,高啦!价码高啦!
              乙 买个烧饼还一百块钱呢,尚老板卖八千块。
              甲 不值,不值。
              乙 太贱啦。
              甲 这不天蟾舞台跟我商量了,咱这票价怎么定啊?我说那边多少钱?他说“八千。”那儿八千,一想啊,我这儿啊……甭犹豫,干脆!
              乙 两千块钱儿!两千块钱你多买点好茶叶。不为听戏,为喝茶……对吧?
              甲 谁呀?谁呀?你说谁呀这是?谁呀?说谁哪?
              乙 说你呀!
              甲 八千,那儿八千。
              乙 八千那是尚老板。
              甲 我,我多少钱?
              乙 两千块钱,不少啦!
              


              141楼2012-04-10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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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 我不值钱,我不如他?在哪儿?哪儿?哪儿,哪儿?你看见啦?看见啦!你听说的?你看见啦?你是听说啦?你看见啦?你听人说的还是你看见啦?!
                乙 我这么琢磨着。
                甲 呸!要不这种人!你就不能搭理他,你不能理他呢!这儿还慢慢告诉你:八千、八千!他那儿八千!我两千?还带点儿好茶叶,我管饭得了!我跟你要价,我算栽啦,我算栽跟头啦!
                乙 哦?那您卖多少?
                甲 卖多少钱呢?一万二!
                乙 啊?前排一万二?
                甲 前排干吗?不管前排,什么前排后排,一律一万二。前后排不对号。
                乙 一万二?
                甲 不对号入座,你赶上前排一万二,后排一万二。楼上、紧后边,照样一万二。
                乙 嗬!这价码可高。
                甲 就这价。听戏的,观众不在乎钱,看的是玩艺儿,听的是戏,咱三天戏码得硬。
                乙 哎,头天是什么戏?
                甲 啊?头天呢,《连环套》。
                乙 《连环套》?
                甲 “盗钩”。
                乙 嘿!这戏好戏。
                甲 嘿!《坐寨》、《盗马》、《拜山》、《盗钩》唱全啦!窦尔墩、尚小云来一个?尚小云来窦尔墩?
                乙 来不了,来不了!
                甲 噢,噢!完了吧!
                乙 第二天呢?
                甲 第二天呢,第二天我来一个《奇冤报》、《乌盆儿记》。
                乙 老生戏?
                甲 唱功戏。
                乙 老生你也成啊?
                甲 也行啊?也行啊!唱、打、做、念、翻,全活儿!
                乙 老生,你去谁?
                甲 《奇冤报》——老生!头天,我“窦尔墩”!《连环套》。
                乙 别说窦尔墩!这《奇冤报》老生是谁啊?
                甲 我唱功戏呀。
                乙 是啊?去谁呀?
                甲 第三天呢,我一想啊,我来一个……
                乙 别,别三天!第二天。老生是谁?
                甲 我知道。第二天啊,第二天啊,老生啊,谁呢?《乌盆记》嘛,他那个谁?赵大那两口子害死他,做成盆儿嘛。
                乙 对对,他叫什么名字?
                甲 你瞧,(唱)有那公俺做了……
                乙 行行。
                甲 别忙,一会儿,这词儿就出来了。
                乙 谁问词儿啊?问你叫什么名字?叫什么?
                甲 徐世昌。
                乙 什么?
                甲 徐世昌。
                乙 徐世昌?刘世昌!
                甲 对!刘世昌,刘世昌!对!我说成徐世昌了。刘世昌!
                乙 徐世昌那是大总统!
                甲 刘世昌,对对!第二天我刘世昌。好!第三天我来个特别的吧!“红尤二楼”,“红尤二楼”!瞧我一个人的。我一个人顶下来。
                乙 一个人顶的下来吗?
                甲 哎,怎么顶不下来呀?
                乙 红油二楼?
                甲 哎!
                乙 三楼就不油啦?三楼还油吗?
                甲 我这……我干吗?我油三楼干吗?
                乙 你不说是“红油二楼”吗?
                甲 这是那戏!这是大楼,什么楼……那戏!
                乙 那是《红楼梦》,尤三姐、尤二姐!
                甲 我知道,你甭管,我就来这个。头天的《连环套》,我唱晚场戏,白天我不唱。
                乙 白天不唱?
                甲 晚场戏。早晨,八点来钟,客满!剧场,坐满啦!
                乙 晚场戏,早应该坐满啦!
                甲 不对号啊,不对号入座,谁不得早去呀?赶前排座儿,得听得看哪。
                乙 对对。
                甲 都早去呀。观众去得早,八点,满座!我还没起呢,我睡得真真的,我听着客人观众嚷嚷说话,扒开门一看:嚄!我心里话!
                乙 哎哎!等等!八点座就满了,你怎么知道的?
                甲 这,正把我吵醒啦。
                乙 把你吵醒啦?你在哪儿睡觉啊?
                甲 后台。
                乙 哈哈,后台睡觉?你住旅馆、饭店哪?
                


                142楼2012-04-10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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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 我不住饭店,我就住后台。我总住后台,我总跟箱官儿在一块儿睡。叠衣裳,叠行头那个箱官儿。
                  乙 你干吗跟他在一块儿睡觉?
                  甲 我就为...盖他的被子。
                  乙 嗬!这角儿!连被子都没有。
                  甲 不是没有,不是没有!
                  乙 有?
                  甲 我有钱不置这东西,我嫌麻烦,出门打行李卷儿,带着麻烦。我有钱,我多置行头,门帘、大抬杠我有七十多个。
                  乙 七十多个?
                  甲 哎。
                  乙 你改俩被子好不好?
                  甲 管得着吗?我乐意呀!我乐意呀。刚顶中午十二点多钟,又来四百多位,买票。前边不能卖票啦,座满啦!没票了。“没票啦?不行!我们也得听啊!我们听马喜藻马老板,我们不是此地的。我们打南京来的、苏州、杭州来的、蚌埠来的、徐州来的、有石家庄来的、有邢台来的。”你瞧,这么多人,怎么办?没地方坐啦!“买站票吧!”“站票?行!”“一万二!”
                  乙 啊?站票也一万二?
                  甲 照样一万二。四百多位,愣屈尊大驾站着听,太好啦!太捧马喜藻啦!太捧戏啦!站着听,四百多位。刚站好,又来了,又来三百多位,非听不可。剧场经理说:“这怎么办呢?站票都满啦,您买蹲票行吗”?“我们乐意,乐意”!
                  乙 蹲着?怎么蹲?
                  甲 人都上边宽底下窄呀,两位的空档蹲一个,两位的空档蹲一个。
                  乙 好嘛!受罪来啦!
                  甲 哎,刚蹲好,又来一百七十多位!
                  乙 一百七十多位?
                  甲 这一百七十多位在门口直哭,直掉眼泪。“我听不着马喜藻,简直活不了啊。”
                  乙 哎,至于吗?这个!
                  甲 哎呀,经理心软啦,说“这怎么办?买挂票吧。对!挂!好,挂吧!”
                  乙 挂?怎么个挂票?
                  甲 就一棵绳子拴一个,一棵绳子拴一个,往墙上,往墙上一挂。
                  乙 好嘛!受罪来啦?
                  甲 挂票!挂一百七十多位!
                  乙 好!
                  甲 嗬!我心里这痛快!扮戏呀,窦尔墩!刚要打花脸儿啊!
                  乙 哎!那叫勾脸儿。
                  甲 我说勾脸儿怕你不懂!勾脸儿……勾眼儿?
                  乙 勾脸儿!
                  甲 刚要勾脸儿啊,从后台进来一个人,大高个,戴着黑眼镜儿,茶镜、墨镜,咱说不清楚啊,大个!“哦,辛苦,辛苦,辛苦!众位!哪位马老板?哪位是马老板马洗藻?哪位洗藻?”
                  乙 好嘛,找洗澡的!
                  甲 “我,我!我,我姓马!”“哦,你好!实在该来啦!少拜望!不知你哪儿住!”
                  乙 噢?谁呀这是?
                  甲 不认得。“你干吗的?唱戏的?不认识啊,贵姓?”“金、金少山。”“少山?”
                  乙 金少山来拜望?好!
                  甲 “啊,您找我?有事儿吗?”“没别的事儿,听说您贴《连环套》,非唱《窦尔墩》哪?你要唱窦尔墩,我就没饭啦!虽然说我没能耐,江南、华北一带,我小小有‘腕儿’,都知道我唱的不错。今儿听您这个,再听我那个,我一分钱不值啦!无论如何,你赏我点饭吃,我来窦尔墩。”
                  乙 他要来窦尔墩。
                  甲 我说:“你来窦尔墩,我呢?”“您来天霸?”“谁?”“我少山来窦尔墩,你来天霸。”
                  乙 天霸,你也行?
                  甲 也行?把“也”字去啦!就是“行”!我说:“好!你扮吧!我给你画脸儿。”“哟!你甭管,我自己来。”我说:“你来,好!”他窦尔墩,我来天霸。我说:“谁?瑞安!瑞安!”
                  乙 瑞安是谁呀?
                  甲 周瑞安,周瑞安都扮好天霸啦!我说:“你算了吧!你改纪全,我天霸。”我扮好了天霸了。我扒台帘儿一看:少山这……这窦尔墩啊!
                  乙 那是真好!
                  甲 一门没有啊。
                  乙 啊?
                  甲 《盗马》的那个地方,咱一看,抬手动脚,跟我那个完全、一点也不一样。
                  乙 是啊!他要跟你一样?他也没被子啦!
                  甲 咱不说他这个身段。他唱的《坐寨》,那摇头、晃脑地一唱,谁给他叫好?打他一出场,那台下的观众就嘀咕:“嘿!好啊,好!马老板呢?马喜藻!”“金少山!哟?”“马老板?一定‘天霸’。”都憋着给黄天霸叫好!
                  乙 听你的。
                  甲 听着咱这一上场,你琢磨琢磨这模样!扮出天霸来怎么样?
                  乙 猴儿啊?
                  甲 好,句句落好。他不落好,咱还不落好?他唱的没要下来。咱那天,我嗓子也不知怎么啦!
                  乙 是啊?
                  甲 那天我不知道那天我吃了什么啦?那天,嗬!我嗓子这个亮啊!(学唱)“一马离了……”哎?不对。
                  乙 不是这词儿。
                  甲 这是《汾河湾》啦!
                  乙 什么《汾河湾》?
                  甲 《武家坡》啦!我是“宝马?”我是“保镖……保镖……”什么?
                  乙 “保镖路过马兰关”。
                  甲 哎?那天你听啦?
                  乙 我没听!
                  甲 听啦!听啦。
                  乙 我没听。
                  甲 没听,你怎么把我词儿给记住啦?
                  乙 你的词儿?
                  甲 我就这词儿。
                  乙 谁唱都这词儿。
                  甲 我就这词儿。我就这词儿,“保……”
                  乙 保镖!
                  甲 哦,对!(学唱)“保镖路过马兰关哪,啊……!”一落腔,底下这观众,连楼上、带楼下,哗!
                  乙 你瞧这好啊?
                  甲 全走啦!
                  乙 那还不走?
                  甲 骂着街地退票。
                  乙 好啊!
                  甲 你猜我着急不着急?活该你走!你不懂艺术。咱这玩意儿,货卖于识家。
                  乙 对。
                  甲 真有一百七十多位没走!
                  乙 爱听?
                  甲 墙上挂着,走不了啦!
                  乙 走不了啦?
                  


                  143楼2012-04-10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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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东大鼓
                    庄子扇坟
                    表的是
                    三月里桃花色色新
                    六月里荷花是引人的魂
                    九月里菊花人人儿爱呀
                    腊月里梅花是香喷喷哪
                    我说不尽一年有四大景啊
                    单表从前的一辈古人
                    楚国有一位庄公子
                    他是上房的后代根
                    那庄子修啊坐在书房心烦闷哪
                    他要到那旷野荒郊去游春哪
                    他迈步摇扇往前走
                    不多时呀到怪蟒山前的绿森林
                    他来回走了有好几趟
                    看着那座新埋的坟哪
                    坟前坐着一女子呀
                    花容月貌在青春哪
                    头上的乌云白绫罩哇
                    那元宝纂
                    啊插着白玉簪一根
                    白色的罗裙白腰带
                    那小金莲儿穿着白鞋呀
                    把烧纸来分哪
                    那公子不解其中意呀
                    打躬施礼他问原因哪
                    啊大嫂你家住哪州并哪郡
                    什么庄村有你家门
                    你不在房中做针线哪
                    为什么到旷野荒郊来扇坟哪
                    佳人儿抬头留神看哪
                    开言便把那公子尊
                    问我的家来家不远
                    怪蟒山前有家门
                    小奴家今年十九岁
                    为我的丈夫祭亡魂哪
                    我们是恩爱的夫妻不长久
                    他一场大病就命归阴
                    我丈夫临终嘱咐我
                    他教小奴守节三年再嫁人哪
                    他又说怕你年轻守不住哇
                    也得等到那干了坟
                    老天爷跟我过不去
                    不是下雨就把天阴
                    好容易今天乌云散
                    到旷野荒郊来扇坟
                    用扇子扇干了坟头土哇
                    反穿罗裙我另嫁别人
                    


                    147楼2012-05-23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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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词:
                      秦琼:【西皮摇板】帐中奉了先生命,押运粮草走一程。
                      秦琼:【西皮摇板】押定粮车朝前进,一路之上要小心。
                      单通:【西皮导板】号令一声绑帐外,【原板】不由得豪杰笑开怀!某单人独一骑我把唐营踹,只杀得儿郎叫苦悲哀。遍野荒郊血成海,尸骨堆山无处里葬埋。小唐童被某【快板】胆吓坏,某二次被擒也应该。他劝某降唐某不爱,情愿一死赴阳台。今生不能把仇解,二十年投胎某再来。
                      李世民:【西皮摇板】将身来在营门外,只见雄信绑法台。
                      李世民:【西皮摇板】一斗酒儿满满筛,愿尼灵魂上天台。
                      单通:【西皮快板】一口怒气冲天外,大骂唐童小奴才。胞兄被你父箭射坏,兵发洛阳为何来?今生不能食尔肉,你坐江山爷再来!
                      徐绩:【西皮摇板】主公且坐营门外,为臣自有巧安排。
                      徐绩:【西皮流水】一斗酒儿满满筛,尊声五弟细听开怀:三十六友曾结拜,贾家楼上把香排。你今饮了杯中酒,愿你灵魂上天台。
                      单通:【西皮快板】休要提起来结拜,提起了结拜恼胸怀。你在那唐营为元帅,俺在洛阳为将才。叔宝咬金被你拐,点手又唤罗成来。锦绣江山被你卖,你是个人面兽投胎。
                      罗成:【西皮流水】一斗酒儿满满筛,尊声五哥听开怀:你今饮了杯中酒,愿你灵魂上天台。
                      单通:【西皮快板】见罗成把我牙咬坏,大骂无耻小奴才!曾记得踏坏瓦岗寨,曾记得一家大小洛阳来。我为你造下了三贤府,我为你花费许多财。忘恩负义投唐寨,花言巧语哄谁来?雄信一死名还在,奴才呀!奴才!怕的尔乱箭攒身尸无处葬埋!
                      程咬金:【西皮摇板】贤弟且在营门外,愚兄自有巧安排。
                      程咬金:【西皮流水】一斗酒儿满满筛,尊声五哥细听开怀:你且饮了杯中酒,愿你灵魂就上天台。
                      程咬金:【西皮流水】二斗酒儿满满筛,尊声五哥细听开怀:贾家楼,曾结拜,唯有你我同心怀。你且饮了杯中酒,但愿灵魂就赴蓬莱。
                      程咬金:【西皮流水】三斗酒儿满满筛,点点珠泪洒下来。头一个徐绩多么坏,罗成也是狗肺才。来生变个奇男子,拿住他们一个一个把刀裁!你把我丢开!
                      单通:【西皮摇板】这一句话儿真爽快,叫贤弟把酒斟上来。贾家楼,曾结拜,唯有你我同心怀。满营将官俱已在,不见叔宝栋梁才。问一声秦二哥今何在?
                      程咬金:【西皮摇板】二哥押粮未回来。
                      单通:【哭头】啊!好汉哥呀!【西皮快板】二哥押粮未归来。等候二哥回营寨,把我尸首好葬埋。我今饮他三斗酒,快叫唐童就把刀开!


                      148楼2012-05-25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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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辛苦


                        IP属地:浙江149楼2012-07-02 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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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歌词《变形金刚(头本)》
                          自古宇宙多战争, 赛伯坦星球动了刀兵。
                          狂派势力他逞霸道, 要与博派大交锋。
                          两军阵前打了一仗, 直杀得地裂山又崩。
                          汽车人死伤不计其数, 霸天虎是折将又损兵。
                          赛伯坦星球遭了涂炭, 从此无有半点生灵。
                          汽车人流落在太空内, 擎天柱到处联络众位弟兄。
                          霸天虎的首领是哪一个? 威震天几乎倾了那命残生。
                          威震天的能量几乎用尽, 他在那北极冰下藏住了身形。
                          转眼已过二百载, 有一支探险队来考察冰层。
                          无意中把威震天来惊动, 地球以上又起斗争。
                          汽车人纷纷下了界, 要阻止威震天变回原形。
                          擎天柱大哥为首领, 救护车保驾护航显奇功。
                          铁皮他能征贯战多英勇, 开路的先锋是大黄蜂。
                          大黄蜂来到人间地, 结识了萨姆这位小英雄。
                          这一回 萨姆出世引群寇 到下回 擎天柱和威震天大战纽约城。 ——————《摘自马派相声网》


                          150楼2012-08-26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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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洗红
                            往外迎,往外迎
                            满腹凄凉草木凋零
                            斜倚栏干泪珠儿倾
                            一阵金风过
                            落叶满中厅
                            思想起郎君一去老没有回程
                            在外飘零。
                            明月明,明月明,
                            秋夜难熬秋桂里冷清清;
                            秋月儿朦胧秋春似金铃,
                            秋凉窗儿外秋风扫窗棂,
                            思想起佳人一去老没有回程,
                            在外飘零。


                            151楼2012-08-27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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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挺忙的,这段时间普及曲艺知识
                              京剧(Beijing Opera),为中国“国粹”、国剧,已有200年历史,享誉海内外。起源于中国古老戏剧秦腔徽剧昆曲汉剧。又称“皮黄”,由“西皮”和“二黄”两种基本腔调组成它的音乐素材,也兼唱一些地方小曲调和昆曲曲牌。它形成于北京,时间是在1840年前后,盛行于20世纪三、四十年代。现在它仍是具有世界级影响的大剧种。它的行当全面、表演成熟、气势宏美,是近代中国汉族戏曲的代表。 (http://baike.baidu.com/view/2088.htm


                              152楼2012-11-17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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