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鼠吧无水文库吧 关注:47贴子:531

______死猫,赶紧的.[改编] 大嫂【雷】 BY:筱嘉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1l给两只,海星海鼠,以及我~~~~~


1楼2011-01-14 23:18回复
    你是我的……对不对?(宥苇、宥某女)
    夜,深沉……  
    一辆黑色宾士停在酒店门口,经理亲自出来迎接。  
    车门被打开,一双擦得光可鉴人的皮鞋探了出来,现身的是一位身形瘦小,染着一头黄发,气质冷峻的男人。  
    早春的夜寒意逼人,男人拉了拉衣领,同时抬头望了眼灯火辉煌的酒店。  
    守在一旁的经理略显惶恐:“您来了。”  
    “已经把人带到了?”  
    “是。”  
    徐嘉苇皱了皱眉毛,眼睛里闪过一道凛冽的光,而后迈开步子。  
    经理毕恭毕敬的为他拉开酒店的大门,引路,一行人乘电梯来到顶层。  
    会客厅门前聚集着不少低声议论着的黑衣男子,一见到徐嘉苇,立刻噤声,且紧张起来,上前也不是,后退又无路。  
    看起来向是领头的一个高大壮硕的男人走上前,冲着徐嘉苇九十度鞠躬行礼。  
    徐嘉苇冷笑着:“人在里面?”  
    男人颤抖着点头。  
    “很好!”徐嘉苇的笑容越发危险,走到门边,一脚踹开木质门板。  
    房间里点着橘黄色的壁灯,光线幽暗旖旎。窗口立着一道清瘦的身影,指尖夹着半支烟,火星点点,余烟袅袅。  
    听到声响,他缓缓转过身。  
    徐嘉苇度着步进门,在距离窗口的男人几步之遥的时候,停住。  
    “信宥……等我很久了吧?”  
    卢信宥身着简单的白衬衫西装裤,胸前三颗扣子随意的散开,柔和的光照射在身躯上,衣着似透明一般,上身小麦色的肌肤隐约可见。  
    他熄了烟,向前走了两步停住,粉色的唇张开,却又抿了抿,什么也没说。  
    徐嘉苇从衣兜里掏出一叠照片,狠狠的甩在信宥身上。  
    照片散落一地,是一张又一张充溢着肉体颜色的激情照片,其中的男主角,是信宥。  
    “你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信宥垂下头,看了一眼照片,身体微微的抖了一下,别开脸。  
    徐嘉苇的声音,越发低沉:“卢信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信宥垂首不语。  
    “你居然背叛我——”徐嘉苇脱下厚重的外套随意丢在床上,走近,捏住卢信宥那钻石对角线般闪闪发光的下颚,眼里,是野兽负伤的痛。“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话音未落,一直在门口徘徊的男人们,集体冲了进来,将两人层层包围。  
    信宥终于抬起头,犀利的视线扫过面前的男人们。  
    嘉苇对周围紧绷的空气视若无睹。他放开信宥的下巴,盯住他纤细,形状优美的脖子。  
    缓缓伸出手……  
    之前应答的壮硕男子突然上前一步,拦在两人之间,冲着嘉苇,凄惨的叫:“大嫂——”  
    “下去!”在他身后的信宥终于开口,声音嘶哑,低沉。  
    男人不让,颤抖着开口:“大嫂,大哥是有苦衷的!”  
    “立刻滚出去!”信宥伸手抓住男人的衣领,单臂将他壮硕的身躯提起,甩开。凶残霸气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颊,语气很淡,却让人不寒而栗:“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男人们颤抖着,簌簌的退出,关门。  
    房间里恢复那死一般的寂静。  
    信宥叹了口气,第一次对视嘉苇的眼,声音不自觉的发起抖来:“苇苇……”  
    那一声唤,平静却又暗潮涌动,如一道骇浪,将嘉苇卷入洪流中无助沉浮,又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崩溃,猛的扑上去抓住信宥的肩膀,大力摇晃,如泣如诉的质问:“信宥……你说,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对不对?”  
    


    2楼2011-01-14 23:19
    回复
      君子之道…… (宥苇、宥骁)
      徐嘉苇走进顶楼总裁办公室,助理立刻迎了上来。
      “大嫂,您来了。”
      “嗯。”他伸手去推办公室的门,助理急忙拦住。
      “大嫂,大哥在和军火商谈生意……您看,您是不是……”
      “军火商?”徐嘉苇挑眉:“那个叫陈骁的?”
      得到肯定答案,徐嘉苇若有所思的摆了摆手,助理退下。
      他坐到真皮沙发上,摆弄着茶几上可爱的与整间办公室的严肃装饰格格不入的印着卡通小象的瓷杯。
      卢信宥是首尔的黑帮教父,也是某知名外贸公司的总裁。当初选了这个地方做据点,房间是徐嘉苇亲手布置的。
      虽说俗气了些,但信宥还不是很喜欢……徐嘉苇亲了亲那只象,露出温暖的笑容。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卢信宥携一名清瘦的男子走了出来。
      “备车。”卢信宥交待了属下,回身,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徐嘉苇,露出宠爱的微笑,向他招了招手。
      徐嘉苇起身,走到卢信宥身边,柔顺任他搂住自己的腰,向陈骁介绍。
      “我的……内人。”
      “哦……是弟妹,果然是人中龙凤。”
      陈骁的笑很温和,却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清冷,不是讽刺,可也不是赞赏。
      而后,又和卢信宥旁若无人的交谈起来。
      两人谈的越投机,嘉苇脸色越青。
      助理在一边唤了一声,卢信宥会意,说了句“失陪”,搂着徐嘉苇往里走,徐嘉苇却闪开,眼角瞄了陈骁一下。
      “让尊贵的客人一个人等太失礼了。”
      “也好,你们聊。”卢信宥点点头,重新进入办公室。
      徐嘉苇收敛了一直挂在嘴角甜腻的笑容,冷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陈骁却依然在笑,即使笑容没有到达眼底,可看起来还是完美的无懈可击的儒雅微笑。
      对视了近一分钟,徐嘉苇有些不耐烦,压低声音道:“陈先生,你应该知道君子不夺人所爱。”
      “呵呵……”陈骁的笑容终于扩大到表情有些扭曲的地步:“……”
      卢信宥处理完事务出来,徐嘉苇转身迎了上去,挽住他的手臂,下巴垫在他肩膀上,旁若无人的亲近。
      “老公,我们回家吧!我准备了礼物……” 卢信宥略有些尴尬,冲陈骁抱歉的笑了笑,轻轻的拍了拍徐嘉苇的腰,柔声道:“我和陈先生还有事要谈,你先回去吧!”
      “去哪里谈?”
      “去泡温泉。”
      “我也去。”
      闻言信宥的眉毛聚拢,一直轻柔的声调也压低了几分:“你怎么能和我们去?!”
      徐嘉苇嘟了嘟嘴,而后露出自认最迷人的微笑:“早点回来……” 卢信宥与陈骁说说笑笑,并肩而去。徐嘉苇的笑容垮了下来,重重的坐回沙发。
      助理等人早已见怪不怪,都自顾的忙着,无人去打扰他。
      “陈先生你应该知道君子不夺人所爱”
      “不知道,但我知道另一句话,君子有成人之美’!”
      陈骁笑着回答的时候,眼里三分是挑衅,却有七分,是他熟悉的,中了那个风流鬼魔咒的迷恋。
      “陈骁——不要以为你是军火商,我就不敢动你!”徐嘉苇捏着拳头,指关节嘎嘎作响。脑子里飞快的转着,构想如何吞并他的地盘,将他挫骨扬灰。
      而后,气势又弱了下来。重新拿起那小象杯子,细细摩挲上面幼稚的图案,声音微微的发抖:“信宥……不要再伤我的心了……”
      护短……
      卢信宥连夜从赶回,脸色有些疲惫的苍白。他急匆匆的走进别墅,属下立刻迎上来。
      “大哥,您回来了。”
      “怎么样了?”信宥脱掉大衣扔给佣人,拉了拉领口本来就松垮垮的领带,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
      下属小心翼翼的回答:“大嫂给了吴家二爷一个耳光,打伤了吴家的几个保镖,还放火烧沈家大宅,幸亏没有得逞……”
      “我知道了,他怎么样?”
      “吴二爷很生气,说是心梗险些发作,但现在无碍——”
      卢信宥不耐烦打发走蹲在他身边为他脱鞋佣人,指关节敲打着红木的扶手:“我是问,你们大嫂,怎么样?!”
      


      4楼2011-01-14 23:22
      回复

        “……”徐嘉苇的脸一阵青,却因他句句属实毫无辩驳的余地。
        “苇苇是不像话,我这不正要教训他吗?”卢信宥随后进门,就势搂住徐嘉苇,亲昵的捏了捏他的侧腰,冲姜潮露出灿烂的笑:“哥,你自便,我们失陪了。”
        而后楼着徐嘉苇上楼。
        进房的时候徐嘉苇回头,单眉上挑,眼睛里盛满了所谓的幸福,下颚晃动,丢给姜潮一个得意的微笑。
        姜潮握着果汁杯子的手一紧,杯壁上出现丝丝裂痕。
        入夜,卢信宥洗好澡,赤身披上浴袍,擦着潮湿的发走出浴室,却看到姜潮坐在宽敞的king size床上。
        姜潮穿着淡蓝色的真丝睡衣,领口大开,锁骨和嫩粉的胸口一览无遗,下摆露出一截细长白皙的小腿,以魅惑的姿势盘踞于床上,还抱着信宥最爱的大象抱枕轻轻揉捏。
        “姜潮哥,有什么指教?”卢信宥不紧不慢的将浴袍系上,遮住未着寸缕的下身。他有裸睡的习惯。
        姜潮偏了偏头,发丝凌乱,眼神挑逗,身体缓缓的滑下床,浴袍又歪了几分,更多的肌肤裸露出来。
        “你和徐嘉苇是分房睡的?”
        “虽然是夫妻,也要有自己的隐私。”
        卢信宥靠着书桌,抽出一根烟,点燃,似笑非笑的看着衣衫不整的姜潮,并未接近。
        “恐怕……不单单是这样吧……”姜潮却走了过来,单手攀上信宥的肩膀,另一只手隔着睡衣在他胸前画圈。“你不喜欢他……对不对……”
        卢信宥依然笑着:“我娶了他。”
        “你娶他不是因为你喜欢他,只是不娶他……”挑逗的手转而揪住了卢信宥的衣领:“你怎么能踢掉我坐上当家的位置?!”
        卢信宥拍了拍姜潮紧绷的脸蛋,贴近,缠绵的耳语:“哥哥就这么介意?我是怕哥哥为了家业操心,有损这张绝世的美丽容颜啊!”
        “油嘴滑舌……”姜潮面色缓和,嬉笑起来,同样帖在他耳畔道:“他满足不了你……”
        “没人能满足我。”
        “是吗……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姜潮拉开自己的腰带,真丝的浴袍滑落,白皙纤细的身体完全依偎进信宥怀里,另一手,去拉他的浴带。
        信宥按住他的手,笑着摇头,几滴水珠飞溅到姜潮脸上,却无法让人清醒,反而像陈酿一般迷醉。
        他嘟起嘴,凑向卢信宥性感的唇……
        “表哥……”卢信宥将烟塞进嘴巴里。
        姜潮怔住,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卢信宥拨开他的手,另一手握着他的肩膀,两人拉开一些距离。“张赫哥的人,我不敢碰。”
        “卢信宥你……”
        “老公我睡不着——”徐嘉苇穿着印着猫咪图案的卡通睡衣,揉着眼睛推开卢信宥的房门,撒娇的语气在看到眼前的一幕,陡然变得阴沉:“你、们、忙!”
        徐嘉苇转身,怒气冲冲的下楼,吼声却传了回来:“备车,我要去砍人!”
        “大嫂?!”急冲冲赶过来的下属有点懵,想向卢信宥请示,看到屋里的情况,立刻了然的低下头。
        卢信宥摇头苦笑了一下:“派人跟着苇苇,他想做什么任他去,护着他别让他吃亏就行。”
        “是!”
        卢信宥拾起长毛地毯上的睡衣,披回姜潮的身上,并细心的为他穿戴好。
        “来人,送姜潮哥回去。”
        姜潮垂着头没有异议,走到门口,忍不住回首冷笑:“这世界上,还有你不敢碰的人?”
        卢信宥半侧着脸,将香烟按进玻璃皿里熄灭,声音清冷,语气舒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属下关上门,恢复一室安寂。
        卢信宥走到床前,扯下黑蓝色的床单,拎起从泰国买回来的大象抱枕,丢进垃圾筒。
        “这世界上,没有我不敢碰的人,只有我不想碰的人……”
        end
        


        6楼2011-01-14 23:22
        回复
          夜归……(宥苇、宥骁)
          卢信宥披上外袍,走出大门。  
          徐嘉苇坐在车上,似乎打不着火,一脸凶狠的表情,对着百万美元的豪华跑车一通乱拍。  
          下属们都在附近徘徊,徐嘉苇不叫他们也不敢接近。  
          卢信宥笑着走了过去,双臂撑在车门上。徐嘉苇的睡衣领口有一只可爱的卡通小猫,一对翠绿色的眼睛甚是晶亮迷人,卢信宥下意识伸出手去摸,半途被徐嘉苇拨开。  
          “你怎么不和姜潮去风流快活?”  
          “他是我表哥。”  
          “你还会在乎这个?!”  
          卢信宥叹了一声:“苇苇……”  
          徐嘉苇不耐烦的摆手,咬牙切齿道:“我就是要去砍人,反正你早习惯我惹祸了不是吗?不要管我——”  
          “黑社会呢,是要打领带的……”信宥从衣兜里掏出一跳素色领带,俯身过去,手绕过徐嘉苇的颈项,真丝面料贴上在他脖子的肌肤,灵巧的双手在胸前打了个松散的领结。  
          徐嘉苇低头看看领带,再看看卢信宥近在咫尺的脸,一时迷惘,没了言语。  
          信宥无论何时都粉嫩柔软的唇,擦过徐嘉苇的脸颊,同时,单手转动钥匙,引擎启动。  
          “玩的尽兴。”卢信宥后退一步,拉了拉衣服。  
          徐嘉苇头脑发懵的一踩油门,车子猛的窜了出去,眨眼的功夫便不见踪影。信宥抬起手,动了动食指,不下五辆车先后跟了出去。  
          最后一辆停在卢信宥面前,他嘱咐了句:“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  
          “是!”  
          车子驶走,喧闹的院子很快恢复平静。  
          月明星稀,卢信宥深吸了口气,顿时觉得通体舒畅。于是在花园里漫步了一圈,才回到书房,刚进门便听到电话铃声。  
          “大哥,大嫂一路飙车闯红灯。”  
          “嗯,记得明天去**局交罚款。”  
          了无睡意,卢信宥打开电脑,开机程序是徐嘉苇设的一只小海星和一只小海鼠在嬉闹。  
          电话铃又响起来,卢信宥按下免提自动接听。  
          属下的声音多少有些紧张:“大哥,大嫂砸了李家的场子!”  
          “嗯,帮他砸,小心别伤着不相干的人。”  
          浏览着今天的时事要闻,大抵是中东又不太平,石油价格再创新高,美国制定了反恐新条约……如此这般,军火市场想必大有的油水可捞。  
          信宥屈起手指蹭了蹭鼻子,打开电子邮箱,输入陈骁的地址。  
          电话嘟的一声,扬声器响起:“大哥,大嫂在黄浦江拿枪射鱼!”  
          “嗯,小心点别让他掉下去。”  
          〖陈骁先生:  
          很久不见甚是想念,你说愿陪我去巴蜀之地品川菜之美味,何时兑现?  
                                                     卢信宥敬上 〗  
          发送后,信宥又将网页点到时尚资讯,头条便是纽约时装周的讯息,于是点了进去。  
          电话又打来,属下的声音很无奈:“大哥,大嫂来到咱们自己的地盘砸东西了!”  
          “嗯,别溅一身血。”  
          看了没一会儿,邮箱有了提示,陈骁居然这么快回信。  
          【信宥:  
          随时恭候大驾。  
                                                         陈骁诚意敬上 】  
          


          7楼2011-01-15 00:38
          回复

            “让徐嘉苇给我们家老太爷下跪磕头奉茶!”
            信宥摆弄着一支钢笔,偏头听着,不表态。
            “还是你心疼那个姓徐的?你要是心疼,你替他下跪也行,哈哈哈——反正他不是你的老婆吗?”
            卢信宥和徐嘉苇说出去叫“夫妻”的关系,显然已经沦为这些人的笑柄。
            “好啊——只是能受我一拜……想必命也不常了!”卢信宥也笑了起来,目光却凌厉的让其他人止了笑意。
            吴家代表拍案而起:“姓卢的,你什么意思?咒我家老太爷?!”
            “我……”卢信宥正要开口,腰间的手机振动起来。
            “一个男人也值得你这么护着?还是你就靠郑家庇护所以对徐嘉苇千依百顺?做人家的上门女婿……不对,儿婿?哈哈哈——比那些吃软饭的小白脸还不如!”
            手机持续的振动,那频率让卢信宥的心也跟着紧缩起来,脸色越来越青。
            “你和徐嘉苇到底是谁上谁啊?哈哈哈——啊——”钢笔尖擦着吴家代表的眼睛划过钉在了背后的墙板上。
            卢信宥深吸一口气,放下手中的钢笔帽,站了起来。
            吴家代表当场傻了眼。
            “在下有家事,告辞!”卢信宥犀利的目光在 在坐 众人的脸上扫了一圈,而后转身离开。
            “信宥老弟,信宥老弟,有话好说——”有和卢家是利益同盟的再劝。
            “卢信宥,这么多大佬都在,你敢就这么退席,是要与整个黑道为敌吗?!别欺人太甚!”也有看卢家不顺眼的在挑拨。
            纷争一片,卢信宥却不曾回头,径直出了高家大宅。
            “告诉你们大嫂,我马上就到,看住他!”
            卢信宥点了根烟塞进嘴巴里,猛踩油门,绝尘而去。车子在马路上几乎飞了起来,常人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他十分钟不到就赶到了。
            隆冬的夜晚,黄埔江边人迹罕至,本应僻静的角落里,却气氛紧张。
            月色下,徐嘉苇跨坐在栏杆上,没有系扣子的大衣在风中飞舞,砰砰直响。黄埔江的江面被吹得波澜四起,江水冰冷刺骨,掉下去,就算马上施救,想必也九死一生。
            徐嘉苇拿着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一众下属在距他五六米的地方绕成一圈,却不敢上前一步。
            卢信宥将烟丢在地上踩灭,走了过去。
            属下们看到他都松了口气,赶紧让出空隙。
            徐嘉苇看到卢信宥,明显的战栗了一下,拿枪的手也软了,声音颤抖着:“信宥……你……你还是舍不得我去死的……”
            卢信宥面无表情的走近,向他伸出手:“下来!”
            “不要!”
            “不许拿命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徐嘉苇激动起来:“我对你到底算什么?”
            卢信宥叹了一声:“我娶了你!”
            “你娶了我?我们又没领结婚证你娶个屁!?”徐嘉苇似乎忍无可忍,彻底的爆发了:“卢信宥我不吃你那套,你别过来!”
            枪又抵在了他的太阳穴,卢信宥不得不停住接近的脚步。
            “你给我过来!”
            “你今天必须给我个答复,你爱不爱我?”
            “下来!”
            “你爱我吗?”
            “你再不下来我对你不客气了!”
            徐嘉苇摇着头,另一条腿,也跨过了护栏:“也许我该跳下去,你不是最喜欢黄埔江吗?最喜欢带着你那些红颜知己蓝颜美人来这里偷情吗?我跳下去了,你每次来,想到的,就只能是我了——”
            语毕,他闭上眼,放开一直抓着护栏的手……
            身体往下坠,迎接他的却不是冰冷的江水,而是温暖的怀抱。
            千钧一发之际信宥冲了上来,紧紧的抱住他,耳语响起:“你跳吧……带着我一起……跳吧……”
            徐嘉苇却怔住,不知该作何反应。
            早候在一边的下属们急忙冲了上来,七手八脚的把摇摇欲坠的两人拉了上来。
            徐嘉苇这时却挣扎起来,抓着枪胡乱比划。信宥一把夺过他的枪,扬起手——
            徐嘉苇下意识的闭上眼,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临,那并不细腻的掌心,温柔的抚上了他的脸。
            


            9楼2011-01-15 00:38
            回复

              “大叔……”卢信宥重重的叹了口气,嬉笑道:“虽然我知道你只是个炮灰,但我还是忍不住要说,多看看电影吧,现在炮灰不流行冷嘲热讽的内官作风了。”
              跟在徐嘉雄身边多年的心腹脸色一阵青白,退下一步。
              “呵呵……好小子……”心里早有主意的徐嘉雄摩挲着椅子扶手上的龙头问:“那你来告诉我,弃姜潮而选你的原因!”
              卢信宥昂起头,眼神倨傲,语气却轻飘飘的:“姜潮是条狼,而我是虎。”
              徐家是政治世家,徐嘉雄在政治生涯最辉煌的时候毅然辞官经商,倚仗人脉和财力,多年经营下,徐嘉雄在中国可谓呼风唤雨。
              他自视甚高,却第一次对人有了英雄相惜的感觉,尤其在他心知肚明,这少年在姜潮等人的压迫下,是如何绝地逢生杀出血路而成为地下帮派头目的。
              徐嘉雄几乎立即就做了决定,但仍然没忘记幺弟的恳求,有些犹豫的开口:“要我支持你,可以,我只有一个条件。好让我能信任你,不被你这只虎反咬。”
              “您尽管提。”
              “联姻。”
              卢信宥有些错愕,眼珠转了转,憋着笑意道:“据我所知,您没有姐妹,徐家有地位的女性只有七旬的老夫人和您年仅十三的女儿,您是打算让我……嗯嗯……还是让我……哼哼……”
              卢信宥成功的挑起了他的徐嘉雄火气,于是他带着恶劣的心理道:“我要你娶我弟弟。”
              “……”卢信宥的笑意僵在嘴角,转而又扩大,最后干脆笑出声来,但却连连点头:“好。”
              这下倒换徐嘉雄错愕,“这么快就应承,不想见见我弟弟?”
              卢信宥按着湿润的眼角,一脸红光道:“没有必要,这只是生意,不是情意。”  
              “哥,老公!”徐嘉苇轻轻拍了拍门框,走了进来,乖巧的在卢信宥身边坐下。“你们在说什么?”
              徐嘉雄板起脸孔呵斥:“嘉苇……你最近太放肆了。”
              徐嘉苇缩了缩脖子:“抱歉,大哥!”
              “你该向信宥道歉。”
              徐嘉苇哼了一声,抿着嘴巴不讲话。
              卢信宥侧身将嘉苇搂进怀里,摸着他的肚子问:“你日思夜念的保姆阿姨做的甜点,可吃饱了?”
              “吃饱了,还打包了!”
              “嗯,我们回去吧,去收拾。”
              徐嘉苇点点头,又向与他差了二十几岁的大哥行李,离去。
              卢信宥也随之起身,披上外套,告辞。
              卢信宥对嘉苇的宠爱,徐嘉雄看在眼里,实在忍不住问:“信宥,嘉苇现在对你而言,还是生意吗?”
              “嗯……”卢信宥执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舔了舔湿润的下唇,眯着眼笑起来:“很赔本的生意。”
              徐嘉雄微微松了口气,换成家长的口吻叮嘱道:“信宥,我摸不透你的想法。只是嘉苇其实很聪明,好好调教是能帮你的,你不要太纵容他。他虽然名义上是你妻子,但也是你们帮派的一员,你不用顾及徐家,尽管可以——”
              “大哥……”哪知前一秒还笑意盎然的信宥,下一秒突然换成了凛冽的脸色,口气也生硬起来:“我和苇苇相处的方式,是卢家家事,不劳您费心!”
              而后转身离去。
              卢信宥在副驾驶座等徐嘉苇,见他走过来,连忙帮他打开车门。
              “老公——今晚有什么安排吗?”
              “陪你去看演唱会,你最爱的那个小明星的演唱会。”
              “Ash不是小明星。”徐嘉苇靠在卢信宥身上,甜蜜而又踌躇道:“体育场不是吴家的地盘吗?你敢去?”
              “为了你,我什么不敢?”在他腮边落下一吻,卢信宥发动车子,驶离仿古到陈旧压抑的徐家大宅。
              


              11楼2011-01-15 00:38
              回复
                回忆……(宥苇、宥乐)  
                徐家老爷子的六十寿宴,黑道白道官场商场,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来拜寿。  
                六岁的卢信宥衣着整齐,跟在几个哥哥姐姐身后,向徐老爷子跪拜。  
                几个孩子都标致水灵,让徐老爷子和老夫人很是喜欢。其他家孩子拜完寿就打发回去,而这几个徐老夫人却留下,让管家带着他们去后院陪徐家的孩子玩耍。  
                于是一群小孩唧唧喳喳的跟着管家向后院进发。姜潮昂着头走在最前面,一身淡蓝色的小礼服,像花骨朵似的漂亮。  
                来到徐家小少爷宅子的门前,管家让他们等一等,便进去寻人。好一阵也不见管家出来,烈日下几个着装严密的孩子都被晒的抗不住,一时怨声载道。  
                姜潮也热得不行,拉着领结煽风,四下打量,看到队伍最末端,穿着死气沉沉的黑色礼服,胖乎乎的,眼睛半眯着看地面,手里还抱着洋娃娃,一声不吭的卢信宥,突然一股怒气就涌了上来。  
                他大步走到信宥面前,伸手猛推他。  
                “你跟过来干什么?人家要我们过来,你算什么,你滚,你滚,不要给我们丢人。”  
                又矮又胖的卢信宥身体似乎很弱,被他一推一个趔趄坐到地上,赶忙爬起来又被推倒。  
                卢家几个姐姐见怪不怪,也没人来阻拦。  
                “哎——”这时,一道童稚的呵斥传来:“小胖子,你踩了我的小鸡。”  
                门口的参天大树上,爬下一个五六岁的男孩,精致的衣服被蹭得脏兮兮,尖尖的小脸上满是暴戾和乖张。他快步走到两人面前,一把将被姜潮推过来的信宥狠狠的推回去。  
                卢信宥的脑袋磕在门柱上,额头顿时淤青了一块。  
                很疼……信宥摸了摸头,抱紧徐老夫人随手给他的玩偶,低下头。  
                “你们是谁?”男孩昂着头,不大的眼睛里闪着傲慢的光芒。“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姜潮自然明白,这就是徐老爷的老来子徐嘉苇,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掌中宝。  
                于是上前一步道:“我是姜家的孩子,你妈妈让我陪你玩。”  
                徐嘉苇打量着看起来很娇弱的姜潮,眼里闪过不屑,一指指向缩在墙角的卢信宥,大声问:“你是谁?”  
                卢信宥摸着玩偶的绒mao,像是没听到一样,不答话。  
                徐嘉苇何时被这样漠视过,火气顿时涌上来,冲到卢信宥面前,不住的推他的脑袋。  
                “我问你话呢?你是谁?你叫什么?你多大了?”  
                卢信宥嘴唇咬得紧紧的,任他将自己推来拨去,身体在墙上撞个不停,就是一声不吭。  
                “他是傻子。”姜潮走了过来,拍了拍一脸怒意的徐家苇,冷淡的说:“他弱智的,说话也说不清楚,我们不用理他,去玩吧。”  
                谁知徐嘉苇却眼珠一转,大咧咧的问:“嗯?我妈妈说弱智是遗传的,你们也是弱智吗?”  
                “才不是!”姜潮面红耳赤的反驳:“他是婊子生的孩子,才不是我们家的孩子。”  
                闻言,徐嘉苇突然笑了起来,漂亮的小脸闪着残暴的光芒。  
                他从兜里掏出一只棒棒糖,递到卢信宥面前。  
                “给你吃。”  
                卢信宥抬起头,有些错愕,却没有接。  
                徐嘉苇拿糖轻轻戳了戳他的下巴,“给你吃,接着啊。”  
                犹豫着,踌躇着,信宥伸出手,接过糖。再看徐嘉苇,还是一脸鼓励的微笑。  
                “吃吧!”  
                “谢谢。”  
                信宥小声道谢,将玩偶夹在腋下,肉呼呼的小手剥开糖纸,刚要送进嘴巴,就被徐嘉苇一巴掌打掉。  
                


                12楼2011-01-15 09:58
                回复
                  顺风车……
                  卢信宥穿着领口坠着蕾丝边的白色衬衫,套一件短款半袖休闲外衣,下身穿贴身窄筒的浅色板裤,足蹬咖啡色的羊皮靴子,半卧在宾士轿车的后座。
                  白皙纤长,又有些粗糙茧子的手指正一颗颗的解衬衫的扣子。
                  之前陪来韩国公干的韩野去看了场音乐会,于是便依照他的欣赏癖好穿成这所谓的绅士风格。
                  解开三颗扣子后,信宥对着后照镜摆弄了一阵头发,很快恢复成痞子的样子……如果考虑他这一身奢华妆扮,那么现在的形象勉强称之为雅痞。  
                  “大哥,他出来了。”
                  驾驶座的属下低声提醒,信宥抬眸,透过茶色的玻璃盯着那个刚刚走出校门的高挑的男孩。
                  男孩肤色较暗,五官倒很帅气清朗,戴着略显严肃的金丝框眼镜,头发略长在脑后扎了个小马尾,一身简单随意的妆扮,单肩背着书包,怀里抱着几本比砖头还厚的书,周身散发着浓浓书卷气。  
                  他和同学们告别后,摘下眼镜,擦拭完装进书包里,抬头,对金家的车子露齿一笑,径直走了过来。
                  司机有些慌神:“大哥,他怎么知道我们在监视?”
                  “野兽的直觉吧!”
                  话音未落,男孩已走到车前,俯身,曲起食指轻轻的敲了敲车窗。
                  卢信宥摇下窗子,正午强烈的阳光直射在他脸上,陶瓷般光滑的肌肤如蛋清般细腻透明。
                  男孩怔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常态,咧开嘴巴笑眯眯的问:“可以让我坐个顺风车吗?”
                  卢信宥眯起眼睛,似笑非笑道:“我只让有一双美腿的火辣女人搭顺风车。”
                  闻言,男孩笑弯了腰,厚厚的浏海儿下,一双眼一大一小,有些短的上唇完全掀起,一口白牙闪闪发光:“怎么?有一双美腿的火辣男孩不行吗?”
                  信偏了偏头,将男孩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最后定格在他包裹在牛仔裤里的细长的大腿根部,缓缓的推开了车门。
                  宾士平稳的行驶,卢信宥摸出烟盒,瞥了男孩一眼,又放了回去。
                  “我不介意,你抽好了。”
                  “我介意,你不是未成年吗?”
                  男孩笑眯了眼:“还真是遵纪守法的黑社会大哥呢!”
                  而后侧身,从信宥的烟盒的抽出一支烟叼在嘴巴里,眯着眼睛等待。
                  信宥挑眉,把玩着打火机,凑过去,火光一闪,目标却不是烟。险些被火苗烧到鬓角的男孩猛的后退,错愕的张大嘴巴,烟掉了下来,被卢信宥单手接住,揉碎。
                  车子里的气压低沉,卢信宥的脸色看不出是喜是怒,雕刻一般的俊颜面无表情,一双大眼紧紧的盯着男孩。
                  男孩有了窒息的感觉,拳头握了又握,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恢复笑颜:“卢先生特地来找我,就是想教育我小孩子不该吸烟吗?”
                  卢信宥突然笑了,扳着脸时似万年冰山,一旦笑起来便使人如沐晨风。
                  卢信宥偏着头,眼波流转,语气轻佻:“不,我是听说沈家的小儿子生的标致,特地来赏美的。”
                  “那么我让您失望了吗?”
                  “差强人意。”
                  男人说着不留情面的话,表情却依然不羁,水润的眼眸里似乎还有些许挑逗和怜爱之意。
                  “跟卢先生比起来,自然是差之千里……”男孩一脸真挚的说完,突然话锋一转:“卢先生,明人不说暗话,您有什么目的,直说。”
                  卢信宥拨了拨蕾丝边衬衫上那颗黑得耀眼的小扣子,依然沉默。
                  车程过半,眼看快到了沈家边界,男孩不得不开门见山:“卢先生,您不开口的话,那我失礼了……我要你帮助我,成为沈家的当家。”
                  卢信宥嘴角的笑依然诱人:“如果我拒绝呢?”
                  男孩不介意的继续劝道:“卢先生,想必你也清楚,我做了当家,对你们金家总比我二叔当家有好处。我对上一辈的恩怨没兴趣,我对金家的军火生意也没兴趣。”
                  卢信宥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目光定格在男孩上下窜动的喉结,“如果我拒绝呢?”
                  


                  19楼2011-01-15 10:11
                  回复
                    男孩怔了几秒钟,寻着卢信宥的视线,解开了衣领,上身微倾,缓缓的靠近,耳语:“卢先生,如果你有其他要求……尽管提,我不会拒绝你……”
                    一只修长的有些凉意的手,抓住金在中的手,放到自己腰间。
                    卢信宥眨了眨眼,抽回手拨开鼻子间的一缕男孩的发丝,同样的伏在他耳边轻柔的呢喃:“我承认我对你很有兴趣,可惜家有悍妻,只能心领。”
                    车子到了沈家地界,停下。
                    信宥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男孩的脸色不禁变得苍白,步伐凌乱的下车,却忍不住转身最后一次追问:“卢先生……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金在中缓缓的关上车门,车窗内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我——拒——绝!”
                    丢下一脸沉重的男孩,车子平稳的驶离。
                    卢信宥脱掉鞋子,整个人横躺在后座上,轻飘飘的下达命令:“严密监视这小子。”
                    “是。”司机点头,问:“要破坏他的行动吗?”
                    卢信宥正要回答,手机响了起来,接听,徐嘉苇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
                    “老公,你去了庆熙大学?”
                    卢信宥通过后照镜向司机丢了个眼色,司机急忙摇头,小声辩解:“大哥,我们不敢给大嫂通风报信。”
                    “嗯,你怎么知道?”
                    “你忘记我是从庆熙转到明智的吗?”
                    “好像是……”
                    “我学长打电话给我,说你让个小男孩上了你的车?”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郑允浩的音调陡然提高:“据说是个叫沈昌珉的?!”
                    “嗯……”
                    那端沉默了几秒,似乎能听到咬牙切齿的声响:“老公,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卢信宥抓了个垫子放在头下,悠然的枕着,语气轻快:“目前没有。”
                    “那就别怪我不懂得怜香惜玉!”
                    电话被挂断,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在中哑然失笑。
                    “哈哈哈……”摇摇头叹了口气,卢信宥对一脸紧张的司机笑道:“你们的嫂子,会解决的!”
                    end
                    为夫之道……
                    “最近,嘉苇为了你惹了很多麻烦啊……”
                    仿古的房屋里,徐嘉雄手执酒壶,将卢信宥面前的酒杯斟满。
                    “没有,他很乖。”卢信宥微微一笑,没有碰那杯酒。
                    徐嘉雄并不在意,自顾的将自己的酒一饮而尽,而后感叹:“你不能太宠着他。”
                    “男人应该宠老婆。”卢信宥调整坐姿,换了换腿,脸上依然是无懈可击的微笑。
                    天气真是闷热,房子是古式的,竟然连空调也没有装。卢信宥转身想拉开屋门,却被徐嘉雄阻止。
                    “你最近为了嘉苇,得罪了很多世家……”
                    “世家?”卢信宥偏头笑起来:“不过是一帮流氓头子,和我一样的流氓头子。”
                    徐嘉雄略微皱眉:“信宥,你的目的是什么?”
                    “什么目的?”
                    “有野心是好事,但现在还不是时机吧?”
                    “大哥,您多虑了。”卢信宥还是拉开了房门,走廊的风吹进来,一室燥热被驱散。
                    卢信宥的肤色如雪,黑发如丝,剑眉星目,唇红齿白,自是罕见的美男子。但无可挑剔的五官却多少有些冷凝,表情不是不多,但怎么都觉得像是戴了面具,总那么恰到好处,连发火失控也失得恰到好处。
                    即使谦虚的听人教诲,眼里也总流转着漫不经心;做事很严谨,手段却完全不保守甚至是激进的。
                    可偏偏两年来,每次都很惊险,他又每次都化险为夷。
                    恁是在官场和商场沉浮三十几载的徐嘉雄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徐嘉雄看的出神,卢信宥转过身,单手托腮,双眸微眯,嘴唇嘟起来,露出个类似撒娇的表情。
                    “哼……哥在看什么?”
                    徐嘉雄居然红了脸……性感的极致便是纯真,这话用在卢信宥身上,真是再恰当不过。
                    两年前这个不满二十岁的美男子登门拜访时,就是这样看似乖巧,可实际上异常嚣张的态度。
                    


                    20楼2011-01-15 10:11
                    回复

                      “徐先生,我觉得您不支持我而支持姜潮,是非常不明智的!”那日信宥只穿收口的皮外套,长长的T恤和一条破烂牛仔裤便登堂入室,像是刚从大学里跑出来的学生,还是个三流垃圾大学的学生。
                      徐嘉雄端坐上位没有答话,他的下属喝道:“姜潮是正室所出,从小便参与帮务。你是个情妇的儿子,名不见经传,我们徐家为什么要支持你?”
                      “大叔……”卢信宥重重的叹了口气,嬉笑道:“虽然我知道你只是个炮灰,但我还是忍不住要说,多看看电影吧,现在炮灰不流行冷嘲热讽的内官作风了。”
                      跟在徐嘉雄身边多年的心腹脸色一阵青白,退下一步。
                      “呵呵……好小子……”心里早有主意的徐嘉雄摩挲着椅子扶手上的龙头问:“那你来告诉我,弃姜潮而选你的原因!”
                      卢信宥昂起头,眼神倨傲,语气却轻飘飘的:“姜潮是条狼,而我是虎。”
                      徐家是政治世家,徐嘉雄在政治生涯最辉煌的时候毅然辞官经商,倚仗人脉和财力,多年经营下,徐嘉雄在中国可谓呼风唤雨。
                      他自视甚高,却第一次对人有了英雄相惜的感觉,尤其在他心知肚明,这少年在姜潮等人的压迫下,是如何绝地逢生杀出血路而成为地下帮派头目的。
                      徐嘉雄几乎立即就做了决定,但仍然没忘记幺弟的恳求,有些犹豫的开口:“要我支持你,可以,我只有一个条件。好让我能信任你,不被你这只虎反咬。”
                      “您尽管提。”
                      “联姻。”
                      卢信宥有些错愕,眼珠转了转,憋着笑意道:“据我所知,您没有姐妹,徐家有地位的女性只有七旬的老夫人和您年仅十三的女儿,您是打算让我……嗯嗯……还是让我……哼哼……”
                      卢信宥成功的挑起了他的徐嘉雄火气,于是他带着恶劣的心理道:“我要你娶我弟弟。”
                      “……”卢信宥的笑意僵在嘴角,转而又扩大,最后干脆笑出声来,但却连连点头:“好。”
                      这下倒换徐嘉雄错愕,“这么快就应承,不想见见我弟弟?”
                      卢信宥按着湿润的眼角,一脸红光道:“没有必要,这只是生意,不是情意。”  
                      “哥,老公!”徐嘉苇轻轻拍了拍门框,走了进来,乖巧的在卢信宥身边坐下。“你们在说什么?”
                      徐嘉雄板起脸孔呵斥:“嘉苇……你最近太放肆了。”
                      徐嘉苇缩了缩脖子:“抱歉,大哥!”
                      “你该向信宥道歉。”
                      徐嘉苇哼了一声,抿着嘴巴不讲话。
                      卢信宥侧身将嘉苇搂进怀里,摸着他的肚子问:“你日思夜念的保姆阿姨做的甜点,可吃饱了?”
                      “吃饱了,还打包了!”
                      “嗯,我们回去吧,去收拾。”
                      徐嘉苇点点头,又向与他差了二十几岁的大哥行李,离去。
                      卢信宥也随之起身,披上外套,告辞。
                      卢信宥对嘉苇的宠爱,徐嘉雄看在眼里,实在忍不住问:“信宥,嘉苇现在对你而言,还是生意吗?”
                      “嗯……”卢信宥执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舔了舔湿润的下唇,眯着眼笑起来:“很赔本的生意。”
                      徐嘉雄微微松了口气,换成家长的口吻叮嘱道:“信宥,我摸不透你的想法。只是嘉苇其实很聪明,好好调教是能帮你的,你不要太纵容他。他虽然名义上是你妻子,但也是你们帮派的一员,你不用顾及徐家,尽管可以——”
                      “大哥……”哪知前一秒还笑意盎然的信宥,下一秒突然换成了凛冽的脸色,口气也生硬起来:“我和苇苇相处的方式,是卢家家事,不劳您费心!”
                      而后转身离去。
                      卢信宥在副驾驶座等徐嘉苇,见他走过来,连忙帮他打开车门。
                      “老公——今晚有什么安排吗?”
                      “陪你去看演唱会,你最爱的那个小明星的演唱会。”
                      “Ash不是小明星。”徐嘉苇靠在卢信宥身上,甜蜜而又踌躇道:“体育场不是吴家的地盘吗?你敢去?”
                      


                      21楼2011-01-15 10:11
                      回复

                        “为了你,我什么不敢?”在他腮边落下一吻,卢信宥发动车子,驶离仿古到陈旧压抑的徐家大宅。
                        败事有余……
                        张赫开门下车,望着几十年一成不变的仿古风格的金家大宅,轻轻的叹了口气。
                        向前走了两步,大宅的门便被推开,一个白色身影冲了过来,猛的扑向他,毛绒绒的金色脑袋在他颈窝蹭了又蹭,而后缓缓抬起头,嫩粉色的脸上嵌着一对笑弯的眼眸。
                        “张赫哥!”
                        “信……信宥!”
                        亲近的拥抱和亲热的口吻,让张赫有瞬间的失神,仿佛两人始终如此亲密,两年的空白期都消失不见。
                        太阳从云后露出脸来,强烈的光线让张赫回神,他立即正色起来:“当家!”
                        “嗯!”信宥应了一声,放开张赫,后退一步,视线陡然变得犀利:“交待你的事情,可办好了?!”
                        “万无一失!”张赫沉稳的汇报道:“已经包围了港口,沈家的动向都在监视中,他们一出手咱们就劫货。找了日本的渠道脱手,查不到是咱们做的!”
                        “果然……”信宥揉了揉鼻子,笑容再度浮现:“值得信任的,只有张赫哥了!”
                        张赫怔了一下,颔首点头:“得到当家的信任,我已经——”
                        “好大的太阳,进门再说吧!”卢信宥不经意的打断他的话,伸出手臂揽着他的肩膀走进大门。
                        张赫以为,大宅内部,会如外观一样腐朽压抑,可目之所及,却让他不住的笑起来。
                        整个大厅布置得温情居家,家具的颜色活泼跳跃不说,随处可见的各种毛绒玩具,让人有到了育婴房的错觉。
                        张赫随手抓起一只趴趴熊,笑容有些勉强和鄙夷:“你……喜欢这个?还是……弟媳喜欢?”
                        信宥也笑,笑容纯真:“我喜欢。”
                        张赫愣了一下:“是……是吗?”
                        信宥点头,接过趴趴熊,拉了拉玩具的大鼻子,又凑到脸颊处磨蹭了几下,如孩童一般欢喜:“我从小就喜欢,我喜欢这些乖巧可爱的存在……正巧苇苇也喜欢,收集了很多,我觉得挺好的。”
                        “是……弟媳不在?”
                        “嗯,去跳钢管舞了。”迎上张赫错愕的目光,在中的笑容有了几分危险的味道。
                        张赫收敛的笑意,坐在沙发上,凝望着信宥在小型吧台里忙活,不一会端出一壶竹丝,为张赫斟满,推到他面前。
                        而后笑眯眯的,从茶几下面拿出早准备好的棋盘。
                        “张赫哥,下一盘吧!”卢信宥不等金英云回答,就先在棋盘上摆了五颗黑子。“你要让我哦!”
                        张赫叹了一声,认命的执白棋落子。“你从没赢过我,不管我让你多少子,不管我下得多烂,你每次都输得很惨,真不懂你为什么还这么执着的和我下棋。”
                        “在小节上,我一向是一塌糊涂的!”信宥像摆五子棋一样进行圈地运动,一本正经道:“我需要铭记失败的滋味,可是我又不愿付出失败的代价。”
                        费了好大力气吃掉了张赫的一颗子,信宥双眼发亮的抠了出来,像是挖到了金山。
                        “不要太急功近利,很容易因小失大!”
                        “可是吃掉子的时候,我异常的……异常的……”信宥捧着那颗洁白的棋子,舔了舔嘴唇,色情的叹息:“异常的满足!”
                        砰!
                        茶杯被张赫碰翻,温热的水流过玻璃茶几,滴在长毛地毯上。
                        张赫偏头看了看,没有去擦,而是又围住英云一颗子,兴致高昂道:“又被我吃掉了!”
                        张赫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犹豫着,还是忍不住开口:“当家,劫沈家的这笔买卖,对咱们没什么好处,油水不多,为什么要如此兴师动众?”
                        信宥盯着棋盘,咬着下嘴唇,含糊不清道:“只是……不想让他崭露头角。”
                        “谁?”
                        “一个小孩子。”
                        “孩子?什么孩子,让你这么介怀?”
                        “张赫哥,你认识我的时候,我也是个孩子。”说完,卢信宥温热的手掌搭上张赫的胳膊,力道适中的捏了捏。“哥,该你了。”
                        张赫执起子,思绪却难以收回。
                        张赫是金家的远房亲戚,十八岁那年他第一次来到上海,第一次见到卢家的几位少爷。那时的卢信宥满眼阴沉狠毒,毫不掩饰自己嗜血的欲望,像一只负伤的野狼,疵着牙随时准备攻击,却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
                        而卢家大少爷姜潮,已经放出了爪牙锋利的秃鹫,只等卢信宥倒下,便可将他撕得血肉模糊粉身碎骨。
                        然而一年之后,那匹狼却摇身一变,成了只慵懒的大猫,总是笑眯眯的,乖巧可爱,憨厚诚恳,却一口吞掉了上海的少年黑市。
                        张赫在卢信宥和姜潮的斗争的相持阶段,选择了投奔前者,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但是,有元老支持的叫超却不是能轻易扳倒的,张赫没有办法帮助在中得到最后的胜利,而那时,他带回了徐嘉苇——准确的说,他赢得了庞大的徐系家族的支持。
                        姜潮一败涂地,连逃跑的能力都失去了。
                        张赫以为,卢信宥会结果了姜潮,可是他再一次猜错。卢信宥在接掌了卢家之后,便把姜潮交给他监视看管,甚至纵容了姜潮暗地里的野心骚动。
                        养虎为患的道理,身为一只猛虎的卢信宥不会不懂,但他却不肯斩草除根。
                        张赫不认为卢信宥会顾念兄弟之情,却又猜不透他的心,就像他不懂为什么,徐嘉苇那颗利益交换的棋子,被卢信宥纵容得无法无天,连天津的生意都收到波及。
                        思量的当口,卢信宥已经胡乱的下了起来,一盘棋散乱不堪,如现在的上海黑市,混战不断。
                        电话响了起来,张赫接听,顿时脸色大变,骂了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卢信宥依然盯着棋盘,声音低沉:“出岔子了吗?”
                        “你那个去本该跳艳舞的老婆,带着一伙人跑到码头去了。”
                        卢信宥猛的站了起来,拎起外套向外冲,张赫也立刻追出去,在车库前拦住他的去路。
                        “你现在去不是承认咱们有吞掉沈家的意思吗?!”
                        “我只是去接老婆而已。”卢信宥的表情缓和下来,示意属下们开车先行,而后偏头微笑:“张赫哥别走,等我回来把棋下完。”
                        张赫放开车门,退后一步,努力压下不满:“当家,你该教训一下徐嘉苇了!”
                        信宥的食指绕着方向盘滑行一周,而后屈起指头轻轻的弹了一下,嘴角上翘,大眼眯成月牙形,声音低沉而轻柔:“哥放心,我自有驭妻之术。”
                        车子飞驰而去。
                        END
                        


                        22楼2011-01-15 10:11
                        回复

                          一向心思细腻观察入微的卢信宥却像什么也没发现一样,自顾的前行,还依依呀呀的哼唱着早年的歌曲。
                          跟到校门口,徐嘉苇终于忍不住问:“老公,你对曾教授那么亲热做什么?”
                          “亲热?”卢信宥怔了一下,而后豁然的微笑,捏了捏徐嘉苇的下巴:“哦……你想多了,只是他以前做过歌手,我中学的时候很喜欢的……又胡乱吃醋!”
                          闻言,徐嘉苇那一颗悬着的心稍微放下,眯起眼,奶声奶气的撒娇:“可是你一看到他就双眼发亮,还说是我的朋友……”
                          卢信宥挑眉,促狭道:“先朋友,后夫妻,有什么问题吗?”
                          “……也对!”徐嘉苇搀着金在中的手臂,贴近他的耳朵道:“老公,谢谢你今天来接我。”
                          “嗯……苇苇,我以前怎么没听说,你们主任是明星呢?”
                          “这有什么,我们艺术系很多演员和歌手,周杰伦你知道吧?也是我们系的客座教授!”
                          “周杰伦,唱《双截棍》的周杰伦?!”金在中双眼放光,很是兴奋的摇晃允浩的肩膀:“我知道,我很喜欢他的——烟花易冷……我超爱听!”
                          徐嘉苇总算彻底的放下心,无奈的用宠爱的眼神看着卢信宥,摇头叹息:“老公,真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爱追星……”
                          “哈哈——谁不曾年少轻狂啊!”卢信宥笑眯了一双大眼,一脸纯真道:“苇苇,你有周杰伦前辈的手机号吗?告诉我,有时间我们请他喝茶。”
                          “有的。”嘉苇掏出手机,翻着电话簿,将号码念给卢信宥听。
                          卢信宥存好,大眼睛滴溜一转,状似无心的又问:“曾主任的也有吧?一并告诉我。”
                          “好……你等我翻翻……”曾文力的名字被存在很后面,徐嘉苇按着手机翻找起来。
                          “我自己找!”卢信宥却连一分钟都等不了,一把夺过徐嘉苇的手机,一边翻一边往车子方向走。
                          终于在上车之后翻到了曾文力的号码储存上,顿时心情大好,一踩油门,车子扬长而去。
                          曾文力曾经是中国知名歌唱组合的一员,在卢信宥十五、六岁的时候,那个组合风靡整个中国。
                          那时,存活对卢信宥而言,都是一件要花费全部力气才能办到的事情,自然没有闲工夫去喜欢什么偶像。可是郭乐喜欢这个组合,在他那小小的出租房,斑驳的墙壁上,就贴着这个组合的海报。
                          后来卢信宥搬进去住,每天醒来,都会在床头看到他们的容颜,再加上郭乐的影响,久而久之,也对这个组合心生好感,还与郭乐一起加入了他们的FAN CLUB,用打工的积蓄去看演唱会。
                          那时郭乐最爱哼唱的就是《头发湿了》,直至现在,黄昏下,郭乐瘦弱的身影在窗前摇摆的景象还清晰的印在卢信宥脑海里。
                          那些歌儿,他甚至还能随口哼唱:
                          看着你完全没有悔意
                          我已编好了剧情
                          ~~~~~
                          郭乐的声音低沉轻柔,想呐喊却又无力为之:
                          哪有我们创造的生活呢?
                          他们被孤立、轻视、不被保护
                          甚至连基本的权利也没有  
                          这样的生活要到何时才能结束?
                          郭乐一遍又一遍的唱着,那声音现在依然在卢信宥的耳边回响。
                          谁有权利消灭这些孩子身上尚未盛开的花朵  
                          请不要再反复同样的错误  
                          找回时间藏匿的真实  
                          放弃一切  
                          然后再为我们剩下的未来而努力
                          红灯,卢信宥停下车,揉了揉发酸的鼻子,按了按发涨的眼眶,转头向副驾驶座。
                          “苇苇,我们去哪吃……”
                          空空如野的副驾驶座提醒金在中,他犯了一个很恐怖的错误。
                          卢信宥顾不得交通规程,一个掉头插到对面车道,猛踩油门,五分钟后赶回明智大学门口,跳下车。
                          徐嘉苇矗立在之前停车的地方,低着头,面色阴沉,散发的低气压造成他周遭十米内人迹罕至。
                          卢信宥走近,伸出手碰了碰他冰冷湿润的脸颊。
                          


                          25楼2011-01-15 22:51
                          回复

                            “我既然敢困住你,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劳你费心。”既然走不了,卢信宥也不再做困兽之争,大摇大摆的坐在真皮沙发上,一只手横在靠背上,微眯着双眸,等待沈昌珉接下来的表演。
                            男孩果然走了过来,分开双腿坐在他身上,托起他的下巴,一脸自信道:“你仔细看看……我哪点不如他?”
                            平心而论,沈昌珉是个帅气的男孩,五官倒不是精致的不可挑剔,可是组合起来却有一股清爽的风情。
                            也许是卢信宥认真的神情鼓励了他,沈昌珉圈住在中的脖子,俯下身来,在他耳畔吹着气:“我知道他是徐家的人……可是以你现在的势力,徐家你不是惹不起!你瞒的了别人瞒不了我,你不是在暗中吞并徐家的生意吗?有我帮你,你绝对可以做的更好!”
                            卢信宥没有答腔,从表情里看不出是喜是怒,沈昌珉再接再厉的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同时嘴唇磨蹭着他的脸颊。
                            “你可以先试用……再决定要不要出资合作……”
                            话音未落,门口突然响起了枪声,被子弹打穿的门板摇摇欲坠,一脚便被踹开。徐嘉苇领着十几个大汉和受了轻伤的强仁一窝蜂似的冲了进来。
                            “老公,我来救你了……”拿着银质小口径手枪的徐嘉苇本来一脸刚毅,可是在目睹眼前可以称得上是春光旖旎的一幕之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几乎是下意识的,对准沈昌珉的背部,就扣动了扳机。
                            徐嘉苇动手的一刻卢信宥也迅速做了反应,一把推开骑在他身上行动不便的男孩,再侧身的时候便来不及,被子弹打穿了右臂。
                            顿时血流如注。
                            卢信宥的属下赶紧拥了过来,制住沈昌珉,门口还丢着几个被五花大绑的沈昌珉的手下,那个老头也在其中。
                            强仁咬牙切齿,要拿沈昌珉泄愤,卢信宥却敛下眉眼,轻声道:“安全的送沈少爷回去。”
                            沈昌珉的脸一红,临出门转过身,问:“卢信宥,我搞不懂你!”
                            卢信宥只是疲惫的挥了挥没有受伤的手臂。
                            其中有略懂医理的,按住了卢信宥的动脉,扶着他向外走。
                            在门口,卢信宥才想起郑允浩反常的没有立刻冲过来,侧身一看,却看到了一幕让他心脏漏跳半拍的场景。
                            徐嘉苇拿着枪,居然像鬼上身一样,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卢信宥抬腿踢起地上的花盆,径直砸向徐嘉苇的手。他一抖,抢掉了,人也跌在地上。
                            卢信宥大步走过去,拎起了他的衣领,牙根咬紧:“***的在发什么疯?!”
                            哪知,脸皮一向比城墙还厚的徐嘉苇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混合着鼻水,整张脸湿成一团。
                            “我知道你受过伤害……”他开口,带着泣音:“我发过誓,我绝对不会伤害你,如果我伤害了你,我就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徐嘉苇的身体抖了起来,全无往日那滚刀肉一般死皮赖脸的样子。
                            “行了,闭嘴!”卢信宥粗暴的呵斥着,用力太猛,身体一晃,声音也轻柔下来:“陪我去医院……我好像流了很多血,头晕。”
                            说完,索性栽倒在徐嘉苇怀里,额头浸着汗珠,嘴唇也有些苍白。
                            徐嘉苇这才从失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二话不说,一把将卢信宥抱了起来,被属下们簇拥着赶去医院。
                            子弹只打穿了肌肉,没有伤到骨头,做了外伤处理,凌晨便回到金家大宅。
                            徐嘉苇一直死死的盯着信宥,直到到了卧室,还安定不下来。精神高度紧张,甚至不敢和信宥对视,却又抓着他的手不肯放。
                            卢信宥叹了口气,给他倒了杯牛奶,喝了,他便睡着了。梦中也不安稳,嘴里嘟嘟囔囔的,竟然不是道歉的话,反而在骂人。
                            为他盖好杯子,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竟觉得他的体温有些低。
                            随后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在发高烧,嗓子发干,头也有些晕。身体很疲倦,但还有些事情未办好,于是来到书房,强仁跪在地上,一脸懊悔。
                            “大哥,是我没调查清楚,是我的错。”
                            “我们一直都太顺利,难免会大意。”
                            卢信宥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两句,然后吩咐道:“安排两张去四川的机票。”
                            强仁一怔:“大哥?”
                            “去吧!”
                            “可是现在收网的话还为时过早——”
                            “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摆了摆手,卢信宥拒绝再谈下去。强仁握紧拳头,也无法再劝阻,只得走出书房。
                            卢信宥抚摸着受伤的手臂,想起徐嘉苇泪流满面时说出口的誓言,心头突然一阵抽痛。
                            誓言end
                            


                            30楼2011-01-15 22:51
                            回复

                              徐嘉苇托着下巴不满的抱怨:“这么多人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干脆叫外卖还比较快一点!”  
                              “可是这家的鱿鱼特别好吃!”  
                              “都是鱿鱼,总不会做出鲸鱼的味道吧?”  
                              “这家的酱料是一绝!”卢信宥起身,突然神秘的笑了起来:“我配的!”  
                              “嗯?”  
                              “我做给你吃。”  
                              说着,绕过排队的人群,跑到柜台前,拍着铁质的招牌,完全是一副可爱青年的架势,嚷嚷:“大叔大叔!”  
                              正在炸鱿鱼的中年男人抬起头,看到卢信宥,嘴巴张成“O”型:“啊……是信宥吗?是信宥?”  
                              “是啊……大叔……好久不见了,您老人家的身子还硬朗吧?”  
                              “哈哈,再活三十年没问题啊!”  
                              大叔爽朗的笑着,把卢信宥拉进操作台里面,抱着他亲热极了。  
                              徐嘉苇看着不禁有点冒酸水,但是对方好歹是长辈,他也只能默默的咽下这口气。  
                              卢信宥和大叔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穿上围裙,亲自炸起鱿鱼来,动作娴熟,不比专业的逊色。  
                              不一会儿炸好了,先给他送了过来。  
                              “你先吃,店里人手不够,我帮着忙一会儿!”  
                              徐嘉苇点点头,夹起一片鱿鱼塞进嘴巴,顿时眯起眼来做享受装:“好味!”  
                              卢信宥回了他一个灿若桃李的笑脸,回到柜台后忙活起来。  
                              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走过来,亲热的和他打招呼:“你是小宥的朋友啊,多吃点,我请客!”  
                              “谢谢大婶!”徐嘉苇也礼貌的起身行礼,有些八卦的打听:“在中在这打过工吗?”  
                              “是啊,他可是个聪明孩子,帮了我们大忙,我们的招牌酱料,就是他配制的!”说起在中,大婶就眉飞色舞起来,看得出对他很是喜爱,喋喋不休的说了好多趣事,说到为了维护店里和受保护费的小流氓打架的时候,敛下眉眼。  
                              “大婶,继续说啊信宥是怎么和小混混打架的?”  
                              “信宥不是个爱打架的孩子……”大婶叹息着:“这孩子,命苦!客人吃剩的鱿鱼,他竟然捡来吃……这么漂亮的孩子,居然……”  
                              大婶说着,眼圈湿润了,撩起围裙频频擦拭着。  
                              徐嘉苇嘴巴里含着的鱿鱼,突然变得不是滋味,像是浸泡在高浓度的盐水里一般。  
                              此时卢信宥正在全神贯注的炸着鱿鱼,额头上铺着薄薄的一层汗珠。  
                              徐嘉苇咽下鱿鱼,含糊不清的说:“我不会再让他吃苦了!”  
                              结果大叔和大婶不仅请了中午这顿,还打了包非要他们带走,送到门口还再三叮嘱:“以后有时间,要常来啊!”  
                              “知道了,大叔大婶,你们要保重身体!”  
                              依依不舍的告别后,卢信宥的玩乐的兴致好像也消失了,坐在摩天轮底下,望着远方不讲话。  
                              徐嘉苇也不烦他,就静静的陪坐在一旁,沉默一阵之后,在中开口:  
                              “大叔大婶的身体不好……大婶有心脏病,做过搭桥的手术,所以,也没有家底……可是他们对我很好,我只是在这儿打工,他们付工钱就可以,居然还帮我联系学校,让我去念书。”卢信宥说着,低下头:“我初中辍学了,但是大叔和……和郭乐哥都让我念书,所以,我真的打算再去读书的,可是……”  
                              他终于说不下去,垂着肩膀,呼吸中带着细微的,嘶嘶的声音。  
                              徐嘉苇抓着装着烤鱿鱼的袋子,手指都抓破了纸膜,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卢信宥受苦的时候,他不在他身边。  
                              终于,卢信宥又抬起了头,眯着眼睛笑起来:“啊……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太小了,把未来想的太美好了!”  
                              


                              32楼2011-01-16 11:4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