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一座普通的村庄里响起一阵焦急而又兴奋的声音。
屋外的村民循着声音望去,发现原来是老陈家的小子——陈平。只见他一路疯跑,直向他家的方向奔去。
村民们都疑惑起来:“这小子平日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像个小大人,怎的今日竟如此兴奋?”
“爹,爹!”陈平来到一间农舍前,没有丝毫停顿直接闯入进去。一四十左右的汉子慌忙从内屋走了出来。“恩?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别急,慢慢说。”看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中年汉子有些忐忑:这小子不会闯什么祸了吧?
“爹”陈平兴奋地抓着父亲的胳膊,说道:“我,我遇到了一位伟大的术士,他,他,他说要收我为徒呢!”
“术士?!”老陈一惊。术士,这可是整个亚丁大陆最崇高的职业之一。作为一个小村庄里的农夫,老陈对术士的了解实在有限,只是在过往的流浪人口里经常可以听到他们提起有关术士的事情,据说那是一群比贵族更要让人仰望的存在,强大的术士甚至是凌驾于帝王权利的。
老陈正兀自发呆,陈平高呼一声:“师傅来了!”老陈抬头向门外看去——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缓缓走了进来,而陈平早已跑了过去“师傅,您快请进,快请进,那个是我爹。”陈平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兴奋。黑袍人缓缓走近,在老陈面前停了下来。老陈木然地站在那里,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呃..呃..呃”的声音。黑袍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什么话也没有说,陈平也安静下来,疑惑地望着自己的父亲:爹平日里挺健谈的一个人,怎的今日见了师傅竟变结巴了?
“请,请问,您,您就是那位要收平儿为徒的术士大人吗?”过了好一会,老陈终于平复过来,向那黑袍人哈着腰,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过了片刻,见黑袍人似乎并没有开口的意思,老陈又强笑着说道:“大人要收平儿为徒是平儿的福气,也是俺村子的福气,只不过这事来得太突然,请大人容平儿与村里人告个别,您看可以吗?”老陈越是说到后面越是轻声,生怕触怒了眼前的术士。
“ 我在村口等你。”黑袍人的声音沙哑刺耳,老陈与儿子陈平似乎有种灵魂被割裂的感觉,而当他们回过神时,黑袍人所站的地方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黑烟,黑袍人也早已消失不见。努力使自己从震惊中平复下来,老陈一把拉住还在发呆的陈平,将他拖进了内屋。
“快告诉我,你是怎么遇到那个术士的?他怎么会要收你为徒的?”进了内屋,老陈扶着儿子的肩膀急切地问道。
“恩?”陈平虽然年幼时便听人说过,术士有着不可思议的神气力量,但总算没亲眼见过,所以他更憧憬的是成为术士后那比贵族更高贵的身份。而在见识到黑袍人不可思议的能力后,陈平的大脑陷入了短暂的短路中。此刻听到父亲急切的询问陈平赶忙回答道:“我,我当时正在村外帮赵大叔拾掇木伢米,突然听到身后一个声音说,‘跟我走吧。’我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竟站着一个穿着黑袍子的人。我问他,‘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他说‘我是术士。’我当时一听,就惊喜得问他‘你是要收我为徒吗?’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算是吧。’然后我就跑回来了。”
听着儿子的诉说,老陈心里不由沉甸甸的,那黑袍人从始至终也不曾说过要收儿子为徒,那一句‘算是吧’也可以看作是用来应付儿子的措辞,难道他是想要掳走自己的儿子?可他掳走一个农村孩子又有什么用?而且凭他刚才展现的手段也实在是用不着如此麻烦——直接掳走就是了。毕竟已是年近半百的人了,老陈心中对这件事的考虑可不是十五岁的陈平所能比的。
思前想后,老陈紧了紧握在儿子肩膀上的手,眼中满含不舍得望着儿子,郑重说道:“平儿,你今年已经十五岁了,按照我们亚特兰帝国的法律已经算是成年了,你已经有能力为自己的未来做出选择,所以是否跟着你那位师傅离开,你自己去做决策吧!父亲不会干涉你。如果你选择留下,那我们爷两还像以前一样过日子,虽然辛苦了一点,但,倒也算其乐融融;如果你选择离开,那也没有关系,好男儿志在四方嘛。至于我,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还是能养活自己的。”说完后,老陈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似乎就要在此刻把儿子死死得刻在自己的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