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交待一下背景，
此文发生在夏尔恶魔化后，
夏尔与塞巴斯解除契约，
塞巴斯消除了夏尔的所有记忆之后把夏尔带在身边圈养
嗯，
这就是背景，
本文有雷有虐有甜有崩，
人物走形且剧情雷，
慎入，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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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是幻境，心脏爆烈后，只剩一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放在如此华丽而陈旧的桌子上，
只不过是现实，碎镜里的哥特式烛台成一片片，五光十色的万花筒在旋转。
血是一种极为特殊的液体，教堂的彩烙玻璃窗上还有静丅坐在岩石上的美人鱼未打碎，
想去环游世界。因为一本“寰宇奇观”，翻到破烂时候，以前总想着有一天我要和你要去去游览金字塔、希腊神庙和The Great Wall，因为插图已经褪色，总是想一起去看古人心血结晶旷世巨作直到灰飞烟灭。
梦与现实的错觉，华丽而不真实的面具，伪装了一层糖衣的毒药，
不是狠不下心，
只是在，只是在不舍得，
包括手里刚刚滑落的刚满十三岁的小孩的细嫩纤弱的小手的触感，
冰凉的温度虚幻的不真实，足以为是错觉······


甜美生活
1891年12月14日早上，天气很冷，因为契约的解除而喜不自胜，决定以年轻的面貌展开人生。坐在椅子上阅读报纸，忽略身边冒出略带哽咽的哭声，蜷缩在墙角穿着一件极其宽大的白色衬衫的东西醒了，卑微的宣泄着以前从未有过的恐惧与惊慌，
孩子哭声对恶魔的我已经麻木，想想，祭台上的那堆人类是怎么对付哭不停的祭品？一掌让他们闭嘴，还是……。何其愉快的早晨，懒得望向还在哽咽小鬼。看厌了报纸上扭曲的人物脸孔，闭目养神。
不知睡了多久，四周已经漆黑一片。打量地上的小东西，应该是还没死。昨日还很白皙的脸上全是腐丅败的内脏颜色，鼻涕眼泪弄湿了地毯。
啧啧，
昨晚还是傲视天下的小恶魔，还有一个不得不对你忠诚的契约束缚着的我，现在你竟不得不只能以我的鼻息而活。摇尾吧乞怜吧，夏尔·凡多姆海伍！
出门买份晚报与晚饭，手指沾些新鲜的血液放在他唇边，小鬼有气无力地凑过来，起初颤抖碰触，后轻软吸吮。小舌顶著指尖，舔尽指缝所有血腥味，奇异的欣然在我脸上晕开，或许契约解除后消除他的所有记忆然后带他来到这里是正确的选择，
或许该写篇日记什么的记录他令人惊喜而烦躁的成长过程。小鬼和以前一样精力旺盛的吓人，我得扮演孝顺饲主四处寻觅自己的宠物。他似乎正值“看什么都很好奇”的阶段，小鬼穿着一件宽大的衬衫光着脚在蛮大的房子里走来走去，
因为很久都没有梳理的蓬松乱翘的墨绿刘海发似乎永不会遮盖那双漂亮的宝蓝的瞳。那双眼，充塞著与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的的压抑。豢养游戏将近365天，365前那场蜷缩在墙角的哽咽之后他没过流半滴泪，总是孤独安静地到处好奇的跑，累了就地卧倒睡着，恶魔的感官感觉不到到任何冷暖，因此他总是趴在冰凉的地板上睡，又不知过了多久，他说了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
“你是谁”
怯生生而好奇的对我瞧。伊底帕斯从四脚进化成两足，从无声到有声，迈向预言式的悲剧。
“我是你的主人。”拍拍他的头。小鬼颤巍巍跨出一步，
“主人？”


1893年12月。下楼买了报纸。面包撕碎浸牛奶让他抓著吃，他却觉得没味道，不满的拧了一下秀气而好看眉毛，我无奈，分给了他一杯红彤彤的鲜血，尝了一口，小东西绽开两个浅浅的酒涡。
最初的教育：熟知主人的名。
“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
“米卡艾利思。”我念。
“米卡艾利思”细小的唇缓缓开闭。
“塞巴斯蒂安·米卡艾利思。”
“塞巴斯蒂安·米卡艾利思。”
他还挺聪明，很简单的就学会了我过长的名字，
伦敦的黑夜白天都是一窗秾稠的雾，散不开又从未停留。十三岁夏天他喜欢趴在窗台，外头经常有金色的泡泡飞过，是人类的孩子们打发无聊的游戏，我懒的去任何地方，读著书店买来的诗——又来了！他又抱著那本寰宇奇观（顺便替他买的给他打发无聊的世界名胜风景地介绍集），站在墙角依然怯生生的望着我。
“舞动在沙漠的风挂在已然白杨枯萎的树枝上，企图等待春天回来，”我念着某位不知名的作者写的诗句。
“什么是沙漠？”脸色苍白的小东西生出晶莹澄澈的珠玉嗓音，宝蓝的眼眸清澈的不可思议，让人直想把手伸进他喉咙研究其构造。我想着等他那头很久没剪的茂盛的墨绿长发再长些，就绑了两根漂亮的的马尾，和当年他穿那套粉红色的裙子时一模一样的那种。
上街，买了另一份报纸（和一堆苹果）。昨天小东西第一次看到苹果的笑脸，我想起在很久很久以前第一次完成第一个契约的时候的成就感。所以我买了它，虽然恶魔不食人间烟火也只能看着苹果腐烂……
“伟大的恶魔啊，请您满足我的愿望。”是谁！是哪个讨厌的人类谁在这个时候召唤我！
“您是我的神明！”毛发稀疏的头颅在华丽而柔软的地毯上捣捶，莫名一阵厌恶。
“一旦背弃信仰，你将永远无法再进入神之大门？”
“您是我唯一的信仰……”
“你确定？”
“我确定，我要杀死我的儿子和我的情人，他居然和我的情人出轨，而且密谋害我，企图夺走我的家产！”跪地求饶的生物全身抽慉：“我再也忍受不了了！”
“有人在出生前就应受千刀万剐。”我微笑：“这笔买卖，我接。”
“多谢伟大的恶魔！”
我带着苹果回到房子里，
地板上的小东西翻过身，发出清醒前惯有的梦呓。
“醒了？”
“塞巴斯，你回来了。”揉揉漂亮的宝蓝色眼睛，还穿着过长的宽大白色衬衫小东西爬起来扑向我。抚平那散乱的墨绿云朵，香气烂漫，亲亲柔软的脸瑕。
“你看这是什么？”指举起一个。
“啊！苹果！！”两颗宝蓝的眼瞳灿烂若大海，经过冷泉洗礼般晶莹剔透。
“喜欢么，嗯？”捡了根叉子让粉拳握住。我坐回椅子，欣赏水晶叮铃的欢笑与苹果的惨叫奏成的舞曲。利叉苹果上插来插去，飞溅出一堆的果汁，他笑的灿烂，
很好，
受死吧，
“苹果，受死吧！！”孩子笑着用叉子又用力插了上去，宝蓝的眼在一瞬间似乎变了颜色，快的我以为是错觉
一堆的果汁飞溅在桌子上，
我也笑了，很开心的那种，


“塞巴斯，这是什么？”小东西站在旁边，指著书中的彩页。
“埃及金字塔。”嗅著他的黑发：“我环游世界的一站。”
“环游世界？”
“还不是时候。总有一天我要去再世界各地看看，看看这个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
“我可以去吗？”他宝蓝的眼睛眨眨，腥红色一闪而过，我颤抖了一下笑著扣住他的小手。
“眼睛有些模糊。”他揉揉眼睛，用一种令我自责的声调嗫嚅：“都看不清楚隔壁的鸽子了。”
也是有可能。客厅的灯不够亮，他整天埋在书里，也有可能会近视。
绝对不是我想的那样！


1901年4月，剪短他那长到能绑两只漂亮辫子的墨绿长发。牵著我的男孩上街。他像初次离开巴黎圣母院狂喜的加西莫多，亟欲被熟悉却危险的城市愚弄。带他去配眼镜，却被告知他视力正常，忽略掉这点不愉快，我带他去买新衣服，然后去公园散步。自从失忆之后十年来他首次沐在真实的阳光下，而非隔了层终年结雾的窗。
他追著鸽子，我在长椅上追逐他的背影。身旁打著毛衣的老女人好奇的探头过来：
“你的孩子？”
“不是。”
我的宝贝。


9楼
1903年10月31，伦敦下了场大雨。我还未踏上环游世界的旅程，
雨打进风衣浸湿每一吋烦燥，
或许今夜的暴雨会毁灭这个世界？
然后我和夏尔就在此遗址上再重新建立一个新的世界，
然后，这个世界，这个星球就只属于我们，属于塞巴斯蒂安·米卡艾利思和夏尔·凡多姆海伍
夏尔·凡多姆海伍？
我竟然忘了他的名字！我竟然忘记！我竟然忘记，夏尔·凡多姆海伍并不只是夏尔·凡多姆海伍！夏尔·凡多姆海伍是恶魔！是恶魔！
最近家里的各种被狂风扫过的痕迹并非是外力！是夏尔·凡多姆海伍的力量的觉醒！
他潜伏的力量足以毁灭任何东西，想冲破我的牢笼，
夏尔·凡多姆海伍！我太低估他了！！
步上阶梯打开房门。夏尔·凡多姆海伍拿了条毛巾在门边，穿着我给他新买的白衬衫，眨着眼睛说他准备了干衣服，问我要不要换一下。我扯开湿透的衣服，感到厌恶的频率在身旁跃动：一只黑色的羽毛粘在他的白色衬衫上
“哪里来的？”
他被我冷峻的眼冻结，似乎吓着了，“塞巴斯为什么你这么生气？”夏尔·凡多姆海伍吓得脸色有些发白，宝蓝的瞳孔又闪了一次猩红，
，
莫名更愤怒。
“塞巴斯不要生气，对不起对不起！”那副可怜相让我更加失去理智。我几乎是用撕地扒光身上黏答答的旧蜕。步入蒸气翻腾的浴室，把自己抛进热水满注的浴缸。
呃啊（我低吼一声）——温度有些凉，刚好毁尽我为数不多的理智和耐性。夏尔·凡多姆海伍踮脚企图去关水龙头。我一手将他拽进浴缸，压在水中，自己也潜下去，狠狠吻住他的唇。
热水不停注入污垢斑驳的浴缸，一汪无垠的原生汤，地球最原始的无机质在此混肴，彼此膨胀聚合凝滴各种精华。然后，生命诞生。只懂得新陈代谢和繁殖的原始生命：两颗心脏、截然不同的力量、两具灵魂用彼此的薄膜相互磨擦直到发疼出血瘀脓焦痂……渴望结合，却永远不能。【此段来源于某篇vh文，名字记不清了】
浴室还是浴室（四壁喷洒黑色血块的解剖室）。怀中咳嗽喘气的男孩红通通的像苹果。湿漉漉的，墨绿的头噶、睫毛全身孔窍细毫垂挂晶莹水珠，透明衬衫沾惹瘦小身躯形成可怕的怂恿。我的兽性伴随巨大的饥渴，却无力将汁水淋漓的甜美果实撕裂的血肉模糊——【同上】


然后是宇宙创世以来，最甜美的一段记忆。
隔天我在床上醒来，像个娃娃把他拥在怀里。男孩白瓷的肌肤下可能是由糖与香料与一切美好的东西酿造，芳香缭绕，软软的又娇小，
恶魔啊恶魔，你明知道那莫名的寒意是来自他的力量。明知道他的力量正无拘无束地滋长，终会和自己一样强大，明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吞噬自己，你居然还在犹豫什么？
“塞巴斯…”清晨熟悉的梦呓在耳际绽放。他缓缓睁开宝蓝的双瞳，微微起身，爬在我的身上，墨绿的短发扫过我面颊是风乾泪水的力道。
“塞巴斯，你以后会像昨天一样莫名就发生气么？”
“只要看到你我就想发火。”
“才不会！”男孩有点急了：“你告诉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告诉我我以后就不会再犯了，真的！”宝蓝的眼瞳又再次闪过一丝猩红，
握住温软的小手，十指交缠。该出发了。是环游世界的时候了。秘密基地已不再安全。该打包了，行李箱里该装什么呢？这张床、浴缸、苹果、泡泡、和——
我的宝贝。


1909年8月，买了报纸。小东西还有很多事要教他。美梦终于成真。最不可分割的两个恶魔，不再打算理会人类灵魂的纷纷杂杂，不再理会恶魔的本性，以逃亡的滥情姿态——塞巴斯蒂安·米卡艾利思和他的宠物夏尔·凡多姆海伍要环游世界去了！
脚步停在公寓前。抬头，一束黑色的光包围顶楼。迅速回到房间。
地板上，沙发上，周围全是掉落的黑色羽毛身穿白色的宽大衬衫的夏尔·凡多姆海伍张开了恶魔的羽翅，长出了恶魔的獠牙，宝蓝的眼发着妖冶的猩红色的光，
我的心在他嘴角昂扬傲气的微笑着的时候已然碎裂，
这种笑容····
我的宝贝没有，
有的，
夏尔·凡多姆海伍才有······
从此，
再没有我的宝贝
有的，
只是夏尔·凡多姆海伍······
夏尔·凡多姆海伍悬浮在空中，张着巨大的黑色双翼，右手向前优雅的抬起，灵巧的转动手指，他右边的墙忽而迅速倒塌，
他的力量爆发了！虽未趋完美，但已能炸毁一面墙。瓦砾碎片向他爆冲而来。我冲上前去将男孩搂进怀中，双眼反白，他的力量还在向外冲出，骨头一根根断裂曲折以至于锉出皮外，歇斯底理的怨怼像刺网筛过每个不成形的我……痛、冷、疯狂！疯狂，为他疯狂造成我的毁灭！
不能再纵容这与我背道而驰的力量！没错，该结束了。对上他的眼睛，是发亮的猩红，再不是熟悉的宝蓝——恶魔啊恶魔，明知会有这一天，为何要开始？
“塞巴斯？”夏尔微笑着呼唤为自己挡住所有伤害的男人：挂在沙漠中已然枯萎的白杨上企图等待春天归来的风，他的塞巴斯蒂安，一个由欲望堆砌的恶魔，太容易被看透，也太容易受伤，十八年他们互怜互伤互相豢养，最不可分割的两部份渴望结合，却永远不能，
“塞巴斯，我们不是要环游世界？”
“是呀。该出发了。”猩红的双眼淌血，吻上男孩无瑕的脸。
最恨、
最爱
最甜美。
最渴望，
最后悔
该出发了。
就我们两个，一起
  
好么？


第二天，英国伦敦报纸的角落里有一行不起眼的小字，
——位于英国伦敦的某间公寓忽然发生爆炸，无幸存者生还，爆炸原因不明，具体原因尚在调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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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我们去环游世界好吗？”
猩红和蓝瞳开始光合作用。恶魔与恶魔是幸福的。甜美的生活，搭下一班火车就能赶上。
“我们说好的，环游世界。”一只轻轻拉住了他的手，另一只手领着一只小小的皮箱
在双塔桥从一端到另一端乘单翼的月滑翔
潜入夏威夷的金色的海底（接吻一百次）
到印度辽阔的禁城跳舞
然后在荷兰的郁金香花丛中捉迷藏，
皮箱里呢？会有床、浴缸，会有苹果和泡泡……
还有那本翻烂了的寰宇奇观
就我们两个。
红橙黄绿蓝靛紫，金色的泡泡满天。
好么？

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