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进去，景致依旧。真是应了那句话。物是人非。
站在楼下的花坛边。
向上看那一层。精致的小阳台，白色雕花栏杆，有折鹤兰垂下。
只可以看到这么多。
吴俊余往后退了几岁，但是由于该楼层较高，依然看不到更多。心里涌上许多失落。
不情愿地低下头。
咦，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呢。
吴俊余看到在太阳的照耀下，一簇簇花中，有一点特别亮，隐约闪烁着。
如果想到那会是什么，吴俊余一定不会过去。
那另外的一枚耳钉，安静地躺在花朵里。
原来你是真的这样厌恶我。
连它都丢掉了。
大概，是想把有关我的一切彻底地清除。当做从来没有认识过我吧。
武艺。
念你的名字，都需要很大的勇气，因为心会痛。会想到不能再见到你，会更难受。
可是不可以忘记，也不可能。
那我便不去强迫自己忘记。
只是我要认清，你爱我，只是曾经的事。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你心里我也会一点点淡去。有一天，你将连我的姓名也不记得。
而对我来说，这段短暂的爱情会是一生美好的记忆，虽然结局是分离。
那么，我希望不要再遇见你。
放下或放不下你，我已经不在意。
然而，我爱你，一直到忘记那天。
忘不掉的话，
就一直爱着吧。


你找有我什么事吗。”武艺看了看手机，出来十分钟了。
手机屏幕上那个人笑得那么张扬，眉眼好看地弯起来。
娇媚的女人咯咯地笑，“人家叫丽丽哦。”
上次醉酒的糗样被她看到，武艺自然对她没什么好感，看在她帮自己打车回家才肯出来。不耐烦地催促：“有事快点讲，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过了十分钟，请恕我不奉陪了。”
丽丽撇了撇嘴，只好拿出手机，按了一阵后递给武艺，“你看看这个人，能不能让你留久一些。”
果然看到了他的目光一下被吸引住，近乎痴迷的神情。
笑话，按住小俊余拍了十几张，精挑细选地才选出来的…那笑容极为勉强，傻傻的想要隐藏却无法掩饰的疲倦与伤感，啧啧啧…
还在洋洋自得，很快就听到武艺问道：“你认识他？”
眼里尽是急切。
丽丽忍着笑意，强作正经，“当然。而且现在我们住在一起。”
看着对面叫武艺的那位小帅哥脸色渐渐变成铁青，心情真是越来越好。
这个丽丽，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正派的人。
俊余不是应该在李炜那里吗，为什么，会和这种人在一起。
武艺有点烦躁道，“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的。”
“这个呀，同行嘛，关系比较好，当然就…”丽丽眨了眨眼。
武艺一下子从位子上站起来，撑着餐桌靠近丽丽，神情极为可怕：“你在胡说什么。”气势让丽丽也吓了一跳。
哈，看来这段时间不无聊了。
丽丽已经有了主意。
“我没有乱讲话。”丽丽也站起来。“我说的是真的。”
说完也不再理会武艺，拎起包就离开。


用力地擦着嘴唇，想把刚才丽丽留下的痕迹去掉。
小得不能再小的床上杂乱地放着两个人的衣物。
明显看出来所有男生穿的衣服都是便宜的地摊货。
武艺望着衣服出神。
好久，叹息一声，把衣服折好。
什么东西从衣服里跳出来掉在地板上。
一下子心跳就变得很快。
蹲下来捡起。
蓝水晶耳钉。
你不爱我吗。
那么请告诉我，留着它干什么。
武艺微笑着，把衣服重新像原来一样放好，然后把耳钉一并藏在衣服里。


u。
丽丽一边打开门一边嚷道：“今天好累哦…俊余呀，我们晚上去吃…”
安安静静。
什么声音都没有。
丽丽有些慌了，这个时候俊余应该乖乖在家等着自己喊他出去吃饭的。
没有，不在。
桌上蓝色的便利贴引起了丽丽的注意。
丽丽意识到自己玩得太过了，赶紧给武艺打电话。却听到手机里冷冰冰的女声重复，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心急如焚却毫无办法，只能继续给他打。
工作结束了，武艺打开手机。
三十多个未接，一看，都是丽丽打过来的。
虽然不喜欢这个女人但是怕有什么事还是回拨过去。
“喂，你有什…”
“俊余出走了！”
丽丽焦急的声音传来。
“你确定他走了。”武艺火速赶到丽丽家里。
丽丽眼睛红红的，“他的东西都带走了…”
“该死，还是晚了一步。”武艺骂了一句，拳头砸在桌上发出极大的声响。
丽丽自责得要命，“都是我不好，怪我…”
丽丽把事情全盘托出。
听完武艺啼笑皆非：“居然会有你这种人。”
丽丽委屈又后悔。
武艺苦笑，“还好那个不是我的初吻。”
“咦…你和俊余，”丽丽很好奇，“都到哪一步啦？”
武艺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们已经…”突然脸红了，推了一下丽丽，“你很八卦。”
丽丽暧昧地笑。
“我也给他打过电话，他确实没有接。”丽丽看到武艺想要打电话赶紧插了一句。“一开始是不接，后来直接关机了…”


开车在街上兜着圈子。
天从下午开始就一直下着淅沥的小雨。
能不能回到那一天，第一次遇见。
在这座城市不停地绕，眼睛不敢有丝毫的放松，生怕一不小心就错过了他。
只要让我找到你，只要你可以回到我的身边，让我失去再多，我也愿意。
对于我，那么珍贵的你，又怎么能是其他可以轻易的比拟。


v。
冗长的一个吻。
吴俊余的所有不安疑虑委屈全部融化在这个吻里。
就算是假的，我也认了吧。吴俊余想。
“相信我。”武艺认真地看着吴俊余的眼睛。
吴俊余点点头，终于甜甜地笑了。
“啊，好多小猴子…还有小金鱼…”吴俊余惊喜地扑过去。刚才没有仔细看都没注意到呢。“好可爱…”
武艺笑着看着他：“喜欢吗。”
“嗯，好喜欢！啊哈…这么多的零食…”发现吃的能让他更兴奋。
“好幸福哦…”吴俊余搂着蒙奇奇，迫不及待地撕开果冻。
他的举动实在可爱得很。
武艺忽然就觉得很满足。
也许，能看着心爱的人快乐，就很幸福。
如果可以，我要我们在一起不分离。
吴俊余，我再也不会放开你。
“喂。”武艺接起电话。
拽着武艺看电视的吴俊余明显的就不高兴了。
“抱歉。”武艺安抚地摸摸吴俊余的头发。
“什么，”武艺皱起眉。
秘书说，有个男孩自称是武艺的弟弟，一直呆在公司说要见到武艺。
武艺吩咐道：“你让他在接待室等一会儿，我马上过来。”
吴俊余走过来，有些不满：“艺，你又要出去啊？”
武艺歉疚地点头。
“可是都周末了，你就不能轻松一点吗？”
武艺很无奈：“我也想啊。不过现在有点事要办，必须过去。”看到他垮下来的脸不忍心地捏了捏，“很快就会回来，你乖一点。我走了。”
“哦…”吴俊余很失望，还是答应了。
现在好像越来越贪心了。
总是希望艺能常常在身边。虽然知道他工作很忙很忙，还是撒娇让他陪自己。
就是很怕，艺会突然离开。
心里面，一直有不踏实的感觉徘徊着。


“就是你要见我吗。”武艺走到他面前，他便也站起来。比武艺略矮一些。
武艺看清楚了他的脸。
第一感觉，就像是在照镜子。
几乎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片刻的惊讶之后武艺恢复常态，同时发现少年与自己不一样的地方。
他的下巴有一颗极淡的胭脂痣。
因为他扬着下巴，一副高傲模样。
他说话了。“我是你亲生弟弟。”
“哦，”武艺不以为然，“凭什么这么说。”
早就想到武艺不会相信，少年也不争辩，直接把外套脱下放在一边，T-shirt顺着肩膀往下拉。
武艺看到他的锁骨旁边一些有一块红色印迹。
模糊地像一只杯子。
“你叫什么名字。”武艺帮他拉好衣服，把外套递给他。
“我叫翊。现在，应该叫武翊。”他露出奇异的微笑。


w。
吴俊余睡着了，武艺走进次卧室。
“武艺。”武翊坐在床上看书，看到他进来抬起头来。“你和他一起睡吗。”
“嗯。”武艺答得不太自然。
武翊总是能让他不知所措。
真不像是一个十七岁少年。
“那，哥哥，”他加重了语气，“为什么不跟弟弟睡在一起。反正跟一个外人呢。”
武艺无话可说。
“武艺，你是不是骗我。你们不仅仅是普通朋友对不对。”
武翊的眼神变得锐利。
武艺不说话。默认。
“武艺，我是你弟弟。”武翊淡淡地说，那张酷似武艺的脸上是捉摸不透的微笑。
头疼的感觉再次出现，武艺匆促地道了晚安之后离开。
武艺，哥哥。呵。
艺。
你是我的。
只有同样完美的我才配得上你。
我们是天生注定要在一起的。
吴俊余站在门口，把武艺的衣服又整了整。一副标准好妻子形象。
“我走了。”武艺照例亲吻吴俊余的脸颊。
“嗯，艺要早点回来哦。”吴俊余挥挥手，看着武艺下楼才关上门。
一转身就撞上了武翊。
“呃，你…你怎么在，在我后面。”吴俊余又开始口吃。
武翊直盯着吴俊余看，看得他背脊发凉。
咽了咽口水小心地问：“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看着我。”
虽然是长得很相像的两张脸，可是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武艺温柔又体贴，有时还会很可爱。而武翊，冰冷又沉默，总是挂着奇怪的笑。还有一点让吴俊余无法忍受。
他总是看得自己不寒而栗。
跟最初艺有些像，但是又不一样。
有种感觉就是，再强烈的阳光，也无法将他周身的坚冰消融。
“也没什么特别的嘛。”武翊这么评价，很不屑的样子。
吴俊余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讨好地扯出一个笑，脚下迅速往卧室方向移动。要他和武翊呆在一起，是不可能的。
武翊却叫住了他，“我想和你说说话。”
吴俊余只好一边哀叹倒霉一边回到客厅来，心里忐忑不安。
“你和我哥认识多久了。”武翊玩着手指，漫不经心地问。
他的手指细长，节骨突出，指甲形状优美而有光泽。
“不久…”
吴俊余照实回答。
“哦，”武翊好像有点感兴趣。停顿一下突然靠近吴俊余，“你说啊，你，是怎么勾（艺余）引上他的呢。”
话说得再自然不过。
仿佛被扇了一耳光。
吴俊余刹时白了脸。
“我，我没有勾（艺余）引艺…”连辩解都变得无力。
武翊抚摸上他的脸，“皮肤倒是不错。怎么就长了一副白痴样。”
吴俊余鼓起勇气拿掉武翊的手，激动极了，连语调都变得颤抖：“可恶，我才不是白痴！我告诉你，是艺他也爱我，我没有勾（艺余）引他！你不要再乱说话了！”
说完恶狠狠地瞪了武翊两眼，径自回到卧室。


x。
什么嘛。怎么会有这种人，气死了！
吴俊余握着笔一下下地在本子胡乱画着。
怎么可以那么说话，真的很没礼貌啊！
笔下出现一个横眉竖眼的漫画小人。
吴俊余在旁边标注：武翊。
然后幼稚地在他脸上打了个大叉。
觉得不解恨又重复地叉了好几道，纸都被划破了。
“好讨厌的人！”
吴俊余决定，以后尽量少接触武翊。
最讨厌那种人了。
看起来好像很纯真。
武翊修剪着有些长的指甲。
艺不可以和这种人在一起。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艺最后没有选择自己，也不能让这个吴俊余呆在他身边。
那个与艺白头偕老的人至少也要像自己一样优秀。
不然的话。他武翊是绝对不允许的。
灰暗的双眸中闪过什么。
就算，要他玉石俱焚

“武艺，吃完饭到我房间里。我有事找你。”武翊看了看吴俊余，清晰地一字一字挑衅一般。
武艺不以为意地点点头。
“咳咳咳…”吴俊余呛着了。
武艺赶紧伸手帮他顺背。看到他别扭的眼神明白又打翻醋坛子了。
无奈地建议武翊：“有事在客厅谈吧。”
看到吴俊余有些得意的样子武翊笑了，“我有特别的事要告诉哥。”
武艺不可能拒绝，只好答应。
“嘶…”武艺吃痛。
吴俊余的手在桌下偷偷地掐了他一下。
看来以后家里一定是战火不断了。


“其实有什么事说出来被俊余听到也没关系的。”
武翊还没有说什么武艺就先开口了。
他不希望小孩常常吃醋，一个人生闷气或者又胡思乱想。
“艺。”武翊打断了还想继续说的武艺，看着他。
“你不要这么叫我。”武艺有些为难地背过身。
这么说好像很伤人。他们是同父同母的兄弟。
武翊却没有听到似的，念着那个字：“艺。”
“俊余听到会生气的…”
“艺本来就是我应该叫的。”武翊偏执地不肯妥协。
“我爱你。”
武艺还在考虑到底应该怎么劝解，看到武翊走到面前这么说。
睁大眼睛惊愕地看着他。
听错了吧。
“艺，”武翊不意外他的反应，“你知道吗。从小你一直保护着我，从来不让我受到欺负。我们这种没有父母的孩子，总是自卑又敏感。而你，艺，却从来那样的高贵，对什么都很不屑，除了我。”
武翊的声音里有了感情。
武艺慢慢回忆起那段并没有多少欢乐幸福可言的童年。很小的时候明白武翊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就下定决心要好好保护他，要让他活得像普通家庭的孩子一样，过快乐的生活，像他们一样会撒娇耍赖。虽然最后武翊变得与自己很相像。这是唯一的遗憾。
武翊大概不知道，他极度的自尊与高傲之下，是深深掩藏的自卑。
现在那些自卑都毫无踪影。
是那个人，走近他改变他。
想到吴俊余武艺不禁有了笑意。


y。
“艺…”武翊看到他出神，出声去唤醒他。
武艺这才回过神来：“啊。”转而说道：“你，还是改变这种想法吧。”
不带一点的犹豫，那样直白。
“可是，除了你我再不会爱上别人。”武翊激动地脱口而出。
武艺耐心地解释：“你还小。你不明白这种感情，不是爱…”
武翊却不愿意听这种话。“我分得很清楚！”他不要武艺把他当成小孩子。他已经和他一样有成熟的思想。
“那场火灾以后我们失散，”他定定地看着武艺，“你以为我去哪里了呢。”
“不停地想办法挣钱，然后去上文化课和各种各样的艺术课。”
说到这里他笑了，“我不算很聪明，可是我努力。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与你般配地站在一起。”
是的，现在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
武艺怎么也想不到，这些年在独自在外都是武翊的选择。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艺，你要不要我呢。”武翊的眼里充满期待。
面对那样的眼神，一时竟不能拒绝。
武翊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在看到武艺脸上的歉疚后没有犹豫地去吻他。
不想听他要说的。
武艺居然狠不下心来推开他。
任由武翊灼热的吻着，一声叹息淹没其中。
门外有仓促离去的脚步声。
俊余。
武艺醒悟过来，不多想就冲出门外。没有再看武翊一眼。
几近痴迷地抚摸着唇。
艺的味道。
吻留下的余温很快就散去。
艺，你还是追出去了。
吴俊余跑得很快。等武艺出来已经不能在人群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看到他。
不知道要跑去哪里。
没有目的地不停奔跑。耳边的风呼呼地响。
跑过几条街，终于累得不得不停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眼泪就跟着掉下来。
怎么可以。
艺，难道其实，你也爱着他吗。不然怎么会接受他的亲吻。
呵，还跑出来干什么呢。
现在自己好像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想想，武翊好像才是比较适合艺的。
什么都不会，只懂得成天享受，沉浸在艺的爱里，还要蛮横不讲道理地乱吃醋。
有什么优点。
好像暂时还找不到。
眼泪越发汹涌。
不停地伸手去胡乱地抹着脸。
面前有人递来纸巾。
接过随便擦了擦道了谢就想走，被别人看到这样狼狈的自己太丢脸了。
手臂却被一把拉住。
正心烦着，回过头就想骂人。
却看到了是武艺。
“俊余。”
吴俊余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一副表情去面对武艺。
“跟我回家。”武艺的语气是不允许拒绝的确定。
不管是为了什么，吴俊余现在是绝对不肯听话的。
“不要。”
“听话，回家我跟你解释。”
吴俊余赌气地摇头。
武艺的手一使力，“你不要走吗。”
“不要！”吴俊余突然提高了声音，“你又不爱我解什么释！”
周围有许多人在议论，各种眼神看着他们。
很快吴俊余就有些后悔了。
武艺沉下脸一言不发，很可怕的样子。吴俊余哆嗦了一下。
武艺抱起了吴俊余，标准公主抱。然后大步往回走。
这回的场面吸引了更多人的关注，不时地受到指指点点。
吴俊余害羞想下来，偷偷地看武艺，却是泰然自若的样子。
心莫名地就安静了，不再躁动。


“放我下来…”
到了人少的地方，吴俊余小声道。
武艺却充耳不闻。
吴俊余试着下来却没有成功，武艺的力气很大。
“你不累么…”吴俊余怯怯地说。
艺的额头上都出了一层汗。
武艺还是没有听到一样。
他不是说自己不爱他吗，那就证明给他看。
“艺…”吴俊余伸出手，帮他擦去细细密密的汗。
武艺看了看吴俊余，终于放他下来。
双臂撑在墙上，把吴俊余困住。很近很近的距离。
吴俊余吓了一大跳，“艺…”心跳加快。
武艺居然邪魅一笑，看着他：“俊余。”
“干，干什么…”
“你说，你觉得我爱你吗。”
吴俊余忘了紧张，开始认真地思考，一会儿得出结论：“不觉得。”其实还在赌气。
“看来我还没有让你感受到。”武艺暗暗咬牙切齿。
这个别扭的家伙。
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个白痴。
不过，既然这样的话…
武艺冷哼一声，毫无征兆地吻上了吴俊余。
霸道，完全占有的意思。
一改往日的细腻温柔。
吴俊余傻眼。
脑子一片空白。四五秒后才重新正常工作。
“呃…”困难地发出声音。
天！这里是公众场合耶，怎么可以在这里…
艺胆子也太大了吧。
路过的人都在看呢…
“现在觉得呢。”武艺停下来，带着戏谑的笑。
这个坏小孩，非得逼得他做这种本来以为永远不会做的事。
吴俊余的脸红得要命，“嗯，嗯…”
原来艺也有这样的一面…
“那就好，我们回家吧。”武艺牵着吴俊余的手，走得有些快。
其实他是害羞了。
吴俊余赶紧也快步跟上。开始有幸福的感觉在爬满整个心脏。脸上不自觉地就留露出美好的笑。


z。
就要到家了。
武艺的手一直牵着吴俊余的没有松开。
也许真的是想多了吧。看着武艺，渐渐打消不安的心理。
一进门就看到武翊坐在客厅看着电视。
听到他们回来的声音也只是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视线在两只牵着的手上稍作停留就移开了，回过头继续看他的电视。
武艺回到书房处理事务。吴俊余本来也想跟着进去的，想了想转过身对若无其事的武翊说：“我和艺不会分开的。”
看到武翊微怔的样子便不再说话。
其实有一点点同情他呢。
失眠了。
熟睡的吴俊余还不忘抱住他的背。
有点渴。武艺想起身下床喝点水。
吴俊余奇迹般地睁开眼睛，还是迷迷糊糊地，“艺…你要去哪里…”
“乖，我去倒杯水。”武艺慢慢拿开他的手。
走出卧室顺手关了门。听到客厅里有压抑的哭泣。
武翊坐在沙发后的地板上，双手环抱着膝盖，头低低埋在里面。
武艺走近他。
“怎么了。”还是从前关心的语气。
武翊好像没有想到会被人发现，受到了惊吓。
“没事…”
武艺看着他，那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快睡吧。”
“你会不会，以后一直都讨厌我。”武翊的声音和身体都在颤抖着。
霎时间武艺的心里充满愧疚。
“不会的，不会的。哥哥怎么会讨厌你呢。别瞎想了。”
武翊轻轻地笑，笑得很满足，“嗯，不讨厌就好了…哥，谢谢你…”
面前少年的脆弱让武艺感到心酸。
拥抱着他，希望能平复他的内心，能让他不再颤抖。
武翊还在哽咽地道着谢。
“傻瓜，跟我说什么谢谢呢。”
武艺出去很久了。吴俊余有些奇怪，出来找他。
打开卧室的门，便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
看了一会儿，默不作声地回到床上。
不能再小孩子气了，要体谅要相信艺。
吴俊余闭上眼。
却在武艺再次回到床上时，仍然没有睡着。
吴俊余的对面坐着武翊。
一口一口扒着饭，没什么胃口的样子。
“我帮你盛碗汤吧。”吴俊余有些同情地看着他。
武翊点点头，颇为感激。
盛了一大碗，吴俊余小心翼翼地递给武翊。他赶紧伸出手来接。
“哗啦！”不知道是没接稳还是怎么的，汤碗竟一下子打翻。
滚烫的汤泼在武翊的手上。
大片的红开始在白净的皮肤上蔓延。
“对，对不起…”吴俊余慌忙道歉。
可是刚才，明明就是他已经接过去了啊…
“没事吧。”武艺紧张地站起来抓过他的手仔细察看。
武翊脸上有隐忍的痛苦，勉强笑了笑，“没事的。”
试探性地轻触那块皮肤，武翊果然疼得叫了一声。
“俊余，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武艺有点生气。
“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吴俊余内疚地低下头，赶紧去找药箱。
吴俊余看到武翊的脸上，又是奇怪的笑容。心里起了一阵寒意，一下子全明白了。
“你斗不过我的。”武翊放低了声音，每个字却都那么清晰。


“这几天都要小心一点，不要碰到这些地方。”武艺叮嘱道，轻轻地在伤处上了药。
武翊点了点头。看看吴俊余，欲言又止。
武艺又说：“嗯，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在家就叫我，我会帮你。我不在就叫俊余。”
从来见不得武翊受伤，可以想象此刻武艺的紧张程度。
“好的。”武翊又用一种害怕的眼神看吴俊余。
武艺不由地诧异，却也没有说什么。
书房。
“艺…”吴俊余小声地叫他。
武艺进来以后就没有说过话。这样的气氛让吴俊余觉得难受。
武艺放下手中的文件，面色极为严肃。
“俊余，你诚实一点告诉我。你是不是很讨厌翊。”
吴俊余摇摇头：“我没有啊。”
明白武艺指的什么事，更强烈地否认，“我没有！我不是故意要把汤倒在他手上的！”
“我没有说你是故意的。”
吴俊余的情绪很激动，武艺懊“是他自己不接好的！”吴俊余很大声地解释，“他是故意的！”
这句话，让武艺的脸色变得更难看。
“俊余，不可以胡说的。”还是竭力保持耐心。
吴俊余却失去理智一般：“他是骗子！他要跟我抢你！艺，他是疯子是神经病！”到后来已经狂乱。
“啪”。
响亮的一巴掌重重地扇在吴俊余脸上。
也许隔着一扇门，在客厅却依然可以听得清楚。
随着指印逐渐在脸颊上出现，武艺才从盛怒中回过神来。
手轻抚上他的右脸。
一下子被打掉。
那双澄澈的眼里闪动着晶亮，眼眶泛红。
“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我。好，我明白了。”
吴俊余看着武艺，眼神里的温度一点点下降，直至寒冷。
“现在，武艺你听着。我吴俊余，不要你了。不要你了。”转过身飞快地逃离书房，门被大力带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他转身的那一瞬眼角滴落的，分明是绝望的眼泪。
悔自己居然会怀疑俊余会这么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