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清弦吧 关注:11贴子:1,286
  • 5回复贴,共1

【玩个小说拉】原创之<梦橹明月传>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没有写完~~~~中考完再说拉



天色阴沉,雾气蒙蒙,竹林深处路径不清。 
   远远地传来达达的马蹄声,孤寂而单薄,回响在厚厚的苔藓上。迷离的烟雾中,一匹白马疲惫的走来。白马上,一位身材修长,带着面纱的女子巧目四顾。她身着藕荷衣杉,曳地白长裙。初次远行,她显然迷路了。 
   好在远处酒旗招展,尚有人迹。她精神一振,驱马向前,直奔那里。 
   一个斑斑驳驳的古亭,几张歪歪扭扭的方桌,一个迷迷糊糊的老者,组成这毫无生气的酒家。并不甘冽的茶,并不香醇的酒,也只有风尘仆仆匆忙赶路的人才会忍受。幸而,桌子旁还坐着个中年男子,精干的模样,腰配短剑,理当是个走南闯北的江湖人。姑娘轻巧地跳下马,走近男子,施了一礼,道:“小女子远道而来,欲到长安,不想迷路,流落至此。敢问大侠可否为小女子指得明路?” 
   中年男子听得这宛如箫笙的低沉婉转的嗓音,又见这姑娘礼数周全,少不得指点说:“长安乃是国都,此路北上,不出一个时辰便见大道,再行上个一百余里,长安城便在眼前。” 
   姑娘口中称谢,因向茶亭的老者要了一壶顾渚紫笋,除去了面纱,慢慢品着。中年男子一眼望去,不禁大吃一惊: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绝美的女子!芙蓉也形容不出她的清丽,玫瑰也比拟不了她的眩目,水仙也不象她那样圣洁,牡丹也有愧不如她高贵堂皇;便是画过貂蝉的妙笔也描摹不了她的容貌,映过西子的溪水也照不出她的光彩……她品茶的样子那么端庄秀美,纤纤的玉指几近透明,捧在粗制的瓷碗上。 
   呆了一阵,这个男子总算收住了自己的心神,心想:“这不是个天上下来的仙子,就是哪个大户人家逃出来的小姐。”于是搭讪着问:“姑娘小小年纪,怎得独自出行?不知道姑娘去长安上什么贵干?” 
她缓缓放下茶杯,平静地说:“那里是我的坟墓。” 
  “砰!”中年男子手中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原来不是个仙子,却是个女鬼!!”他两腿发软,后退两步拔腿就跑,只恨爹妈少给自己再生两条腿。茶亭老者见状更是双手颤抖,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她慢慢环视周围,用极低的声音说:“你们误会了,我还没有死,可是已经跟死没什么两样了。”她的眸子含着一汪深深的泪水,盛满了悲苦和绝望。她站起来,左袖隐隐露出一柄细剑,那是她师父传给她的,名唤“不灭”。另有一把更短的宝剑正藏于右袖之中,与“不灭”是子母剑,叫做“不欺”。 
    她,是进长安城复仇的。她要向一群陌生人复仇,成功以后,凄惨地去那个寂寥而陌生的世界。 
   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名字,母亲叫她做泊儿,师父也叫她做泊儿。这个名字是希望她安安静静地停在母亲和师父身边,然而,他们却亲手送走了她。这,矛盾么? 
   好,也许她就叫泊儿。但是她姓什么呢?她母亲姓南,兄长姓李,但她不能,因为她是师父的女儿。师父姓什么?他自称“剑百万”,这决不是真名,连她也知道——“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师父现在也可以。那么她姓剑?剑泊儿?不是吧。 
   一面想,一面行,转眼之间,长安城门已在眼前!坚固的城门,冷漠的城门,关不住城内的灯红酒绿,关不住城内的人声喧嚣;高大的城墙,方正的城墙,挡得住外界的寒风,却挡不住胡儿胡姬异域的微笑,挡不住葡萄美酒的艳丽浓香。 
   这城门,这城墙,更挡不住她复仇的剑光!不灭剑悲凉的血光和不欺剑恶毒的银光! 
牵马进了长安城,她感慨惊讶于长安的异常繁华,感叹于长安的华灯初上。 
   她,不再属于她自己,她已经属于仇恨,既然如此,就不要再叫泊儿了!改叫“华灯”好了。 
   华灯,在夜幕刚刚降临的时候,或许还是明亮的,但是,到了深夜,它斗不过黑暗; 
   她亦如是。……斗不过黑暗,斗不过宿命。 
高楼鳞次栉比,行人来往如织。街上匆忙的车马、酒楼喧闹的人群、窗外青翠的柳色、汗流浃背的劳力……这一切没有使华灯冰雪般清澈的眼睛,没有迷失华灯银湖般沉静的心灵。三天时间,她女扮男装,出没在每一家酒楼、茶馆,摸清了长安基本的形势,也增添了不少处世的经验。未来的路途艰险,但对于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来说,既不会得到什么,亦不会失去什么。是不幸?是大幸? 



1楼2006-05-06 22:23回复
    “不错。”不知何时,师父从林中缓缓走出,一脸欣慰。路川却似早已发觉,毫不惊讶。 
    “有这般身手,你此次下山为师大可放心。” 
    “师父!”路川拜倒。“师父可否告知徒儿今次下山究竟为何事?” “报仇。”剑百万轻松地说。 
    “报仇?跟谁?怎么报?”南路川十分诧异。 
    “没什么,”看到南路川惊恐的神色,剑百万安慰说,“只有三十来个人,都没什么武功,你杀他们易如反掌。” 
    “杀他们?三十个?”南路川哑着嗓子问。 
     剑百万威严地点点头,却又忽而微笑起来,说:“你不是很盼望下山吗?明儿一早你娘会告诉你的。快去睡吧,时候不早了。”他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徒弟,觉得他是自己的骄傲。然而他却没想到,他刚刚告诉南路川的一切会令自己后悔一生。 
     南路川听了,跌跌撞撞地向回走。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房的。“报仇……三十个人……杀……”这些字眼在小小的男孩的心里膨胀,几乎把一切念头都挤碎了。小南路川是一个宅心仁厚的孩子,虽然是练武之人,却连一只麻雀都不肯杀。夏天有很多飞蛾,为了不令它们扑火而死,他甚至连蜡烛都不轻易点。杀人?多么可怕的词汇啊!南路川在绝望中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几乎被自己头脑中出现的血淋淋的场面吓疯了,他似乎看到周围有许多具尸体,每具上面都插着自己的剑。他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只听“啪”的一声,好象有什么凉东西掉在自己手背上,一摸,原来是自己的泪水。南路川摇了摇头,决心变的坚强起来,他自言自语道:“要我杀人?还不如杀我呢!”他一定要找到解决的办法。说服母亲?假如她那样容易被说服,十来年中她早就改变主意了!不可能!不现实!找师父帮忙?刚刚看到师父一脸不在意。怎么办?他又一次陷入了黑暗中。 
    短短的黑夜即将过去,明天的白昼或许会成为他一生中最恐怖最黑暗的一天。一切一切都不可能靠别人的帮忙来完成,南路川自己也终有一天要离开西仙山温暖而美丽的怀抱。任何人都有自己自私的一面,决不会因为他小小的请求而放弃计划。假如一生的苦痛都需要自己来背负,又何必委屈地任他人摆布?他低低吟到:“人生区区数百年,苦乐岂可由他人?”开始,他的声音犹豫而低沉,渐渐他提高声音,坚定地说:“不错!岂可由他人!”他终于打定了决心,坚定地站起身来,点了蜡,提笔蘸墨写道: 
    “路川不孝,无意报仇,望母亲大人回头是岸。” 
    他想了半天,实在没有什么好写的,于是题了自己的名字,转身收拾了包袱,装上了笔墨和“相龙”软剑,蹑手蹑脚地摸出了房间。 
    


    3楼2006-05-06 22:23
    回复
      忠禄王爷背着手耐心地等待着幕僚考试的结束。他的师爷年纪大了,向他来告老。王爷十分不乐意。但是想到人家一把年纪,既没有考取什么功名,又不曾建立什么事业,一辈子替人家作幕僚,实在也很悲凉。于是赐他百两白银,遣他回家乡去了。老师爷千恩万谢辞京而归,却把大麻烦交给了忠禄王爷。忠禄王爷是以军功受封为王的,平日喜欢骑马射箭,对带兵打仗很有一套,虽说他也会诗词歌赋,但是素来不感兴趣。他不喜欢跟酸文人打交道,无奈还要重新挑选一个师爷。他挑选的原则十分简单,行文流畅即可,关键是要写一手好字。原先那个师爷的字就特殊的好,很让他有面子。自然,他还要挑选一个合心意一点的,以免老是惹他不满意。 
       总管来禀报,说考试已经结束,现在已有精心挑选出的三位才子,行文流利,字体端正。王爷下令:“带进来。” 
       三位文人鱼贯而入,深施礼拜见王爷。王爷抬眼一看,这三位中两位是潇洒青年,另外一位是老人,呵,胡子较之老幕僚怕是还白些!这一把年纪,干了没有几天恐怕又告老还乡,他可吃不消。“来人,把他带到总管那里,给他二十两银子打发他走。”王爷发话了。两个青年忐忑地看着老人被带走。 
       “二位先生名讳?”王爷坐在太师椅上询问。 
       第一位青年忙回答道:“在下姓萧,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萧,名叫作典,作是作诗的作,典是典故的典。字文词,号草芳谷主、寒梅堂生……”王爷差点气结。我问你名字,居然换来这么一长串!还什么什么谷主,什么什么堂生,——就好象我看不懂你的姓名似的,还费事解释一番!这真是让人没有办法了。 
       王爷涵养很深,脸上没有显出不满的神色,只是朝另一位青年点头示意一下。 
       “我姓华,名灯。”这个青年才子倒是简练。 
       王爷本来预备问他们何方人士,出身如何。但是他害怕引得萧作典再详细地说说家乡的风土人情名胜古迹,或者把祖宗十八代都介绍一番。若是那样,他今天就不用干别的了。 
       他突发其想。“华先生,你说说本王为什么让那位老先生走。” 
       “ 我没想过。” 
       呵,你倒干脆。“要当师爷,却什么也不想?”王爷厉声问道。 
       “我要做师爷,不是做总管。王爷想什么,我不揣度。” 换来极冷静的回答。 
       “本王要是让你揣度呢?” 
       “那王爷一定是觉得那位老先生年纪大了,怜悯他。” 
       王爷心想,你直说我嫌弃他便了。不过此人实在是十分敏捷。 
       “若是让你揣度本王对萧先生的看法呢?” 
       华灯沉吟一会儿,“王爷怕是觉得萧公子口若悬河。” 
       “哈哈!”忠禄王爷响亮地大笑,萧作典面红过耳。王爷又问,“那,本王对你的看法呢?” 
       “王爷觉得我太犀利了些。” 
       "不,不对。你继续猜。” 
       “王爷或许也在猜我罢……” 
       忠禄王爷注视着华灯。“实话。本王对任何陌生人,都是要猜的。华先生应当亦是如此罢?” 
       “对别人或许会有,对王爷实在没有。” 
       王爷笑:“那你刚才……” 
       “这可是王爷令我揣度的。” 
       “好!”忠禄早已将萧作典忘之脑后。“华先生,本王正式任用你为师爷。” 
       “谢王爷。”华灯抬起头,似乎在观察这位相貌堂堂的王爷。忠禄王爷三十岁上下,长相不算英俊,却很有英雄气概。当年他出兵平乱,屡立战功。如今时世安定,他负责守卫京城长安。王爷呼来属下部将聂都然。“都然,带华先生去住处。”“是。” 
       王爷命人安顿好华灯,便向皇宫上朝去了。


      5楼2006-05-06 22:24
      回复
        华灯换上女装,悄悄溜出了王府。 
         行了一会儿,便走到一间极堂皇的酒家前。她沉静地走进去,在一个阁儿里,有人已经在等待她了。 
         “这位莫非就是陈公公?”华灯施礼。 
         “正是,陈某见过姑娘。您贵姓?” 
         “免贵姓华。小女子久闻公公行事干练,在宫中最是受宠,人人都夸羡公公。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看来小女子我这个问题,非公公无人可解。” 
         “哪里哪里,实在过奖!华姑娘真是出手大方,无人可比。想来华姑娘一定是王公贵胄的家眷吧?放心,陈某受人之钱财,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华灯微微一笑。“如此多谢了,我只是想问一下,忠禄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忠禄王可是个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啊!他凭借平乱受封为王,不仅在先帝面前十分受宠,就是现在,小皇帝也离不开他。满朝文武,都怕他敬他。他到也很少仗势欺人,依我看,他的富贵很长久。” 
         “照公公之说法,王爷倒是个完人?”华灯皱眉。 
         “哈哈哈,非也非也,华姑娘不知,此人非但不是完人,还是个大恶人。” 
         “何以知之?” 
         陈公公招招手,华灯会意,凑上前去——“忠禄王不忠不义,是个弑君之徒!”“什么!”华灯失色。 
         “请听我细细道来。昔日皇后在时,先帝冷落皇后,忠禄王趁虚而入,与她有苟且之事!后诞下小皇子,就是忠禄王的野种!”陈公公十分得意,语调危言耸听。“然后,为了尽早立小皇子为君,他与皇后合谋,毒死先帝!这事除了我们几个皇后的大太监,谁也不知,连小皇子都不知道,哼。真是毒辣啊……华姑娘?华……” 
         “啊!”华灯如梦初醒。 
         “你也不相信吧。嘿嘿,这可是我亲身经历,由不得你不信啊。” 
         “啊……”陈公公后面又絮叨了些什么,华灯完全没有听。“陈公公,忠禄王名讳是什么?” 
         “姓南,叫 南路川。” 
         “确实?” 
         “这个应当没错。” 
         “不知他籍贯哪里?” 
         “好象是南边一座什么山吧……” 
         原来如此,华灯心中暗道。 南路川呀南路川,恐怕你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毒死的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强占的是你父亲的妃子。你太糊涂了,谁叫你偷偷跑掉了呢?自以为能够躲开悲惨的命运,没想到你又掉进另一个旋涡!谁叫你出走了呢?我恨你,你害我不得不做个坏人。……如今你行事如此,有悖天道,我就更有理由除掉你了!抱歉,我手中已经有对付你的杀手锏了,即使我不杀你,这事实也完全可以逼你自尽。不要怪我…… 
         陈公公的声音飘过耳畔“你可千万不要外传呀!华姑娘。” 
         华灯强挤出笑容“哪能啊,不会的。”“那就好 ,陈某告辞了。” 
         看着陈公公远离的背影,华灯心中一狠。“嗖”的一声,“不欺”短剑冲出袖口,狠狠扎在陈公公身上。鲜血汩汩流出。 
         “别怨我,是你传播关于我哥的谣言的。人为财死啊。”华灯冷冷的声音,像洞箫那么优美,却像鬼哭一般可怖。


        7楼2006-05-06 22:24
        回复
          咸阳古道,音尘绝。 
          一辆马车行驶在黄茫茫古道上,马蹄达达不停,翻动一片片尘灰。尘灰过去,留下的是隐约不清的过往回忆,连同旧日的痴心遗失在无名的道路旁。被谁拾起,被谁解读。 
          车中少女,霓为衣,壳为齿,夜为长发,漆珠为目。素手纤纤,盈盈抱七弦。琴声,从不为世人所知,多年以来,渐知世事,更不常抚琴,故而琴声荒芜,自号“琴芜”。她的来源,在那西仙山上,一株百年檀香木。被南妃玉手采撷,施以苗家密技,七七四十九天之后,竟成为一可爱女婴,与小主人——泊儿(华灯)一般无二。自古替身都忠心为主,不顾生死。然而此檀香少女,却因久染山野气息,灵气自与别个不同。滚滚红尘,可染白莲为污泥,又有什么改变不了呢。她,改姓秦。秦无正是芳名。 
          攒眉望车外,除却尘烟,只余云烟。……烟尘即将四起,明灯即将点亮,华灯之复仇即将开幕,故此特地叫她来帮忙。帮谁,干什么,她秦无又怎么记挂萦心?她渴盼什么?不知道!她连华灯都不如,华灯好歹有意报仇,可是她,无所谓。 
          进城了。 
          “请停车吧。”她向车夫说。“到此便可以了。” 
          陌生的车夫纵身从车前跳下,摘下草帽,取下粘的胡子。他转身。 
          “泊儿?” 秦无惊讶地叫。 
          “对,” 华灯微微笑。“记住,从这里进京城,你就叫我华灯。我要扮个男子。你就扮我表妹。我在王府做师爷。” 
          “知道了。”她轻轻地说。 
          华灯又上车,驾马前去。秦无却陷入沉思。 
          她很讨厌华灯,不为什么,就是因为她是自己所谓的主人。因为她,自己才没有尊严,没有自由,而且即将没有生命。要知道,华灯此行是死亡任务,而主人一死,替身必死无疑。这,就是她的命运。秦无暗暗道:“我是无辜的啊……”可是作为一个替身,主人要你做什么,你当然就要做什么,否则,法术就能惩罚你。替身伤害主人,更是马上就死。谁发明的替身?她,恨那个人。更恨华灯。


          10楼2006-07-30 14:52
          回复
            出于某些原因,本文无限期停写.


            11楼2006-07-31 19:17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