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呀，要不你也试试？”仙道灌了一口柠檬汁，调皮地冲牧眨了眨眼睛。
真拿他没办法。牧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剩余的可乐喝了个底朝天。
“他找你，又是一对一？”牧将可乐瓶扔进垃圾桶里，可乐瓶触及垃圾桶时，发出了乒乓地响声。
“嗯？”正在认真喝着柠檬汁的仙道一时没反应过来。
“流川。”牧在仙道的旁边努力挤出了点空间，看着一脸茫然的仙道，好心的提醒着。
“哦，不是。”
“嗯？”
“伤脑筋呀。”仙道又猛喝了一口柠檬汁，却因为喝的太多了，酸得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老是这么可爱呀。牧好笑地看着他，将他搂了过来，顺势吻了吻那微微泛红的脸颊，“怎么？”
“如果我说他向我告白，你相信么？”仙道半认真的看着牧。
“相信。”
“啊？”
“那小子好久前就喜欢上你了。”
“咦？”这下仙道可蒙了。怎么我不知道呀。仙道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牧。
“你怎么知道？瞎扯了吧？”
“是真的。估计那小子也是刚明白过来。也幸亏他明白的晚。嘿嘿。”牧真有点庆幸呀，当初也是打败那暗恋仙道的藤真，痴迷仙道的相田彦一及其姐，还有那虽然长的不怎么样的却对仙道一片痴心的鱼住，还有……才把佳人抱得归呀。要是多个流川，那岂不……牧这样想着，将仙道搂得紧了点。
“何以见得？”
“流川经常找你一对一吧？一心想打败你吧？”
“那是他不服输。他对篮球还真不是一般的执着。”
“那怎么不找我一对一？怎么说我也是神奈川的帝王呢。想当第一，不是应当想打败我吗？”
“哦，这样说来，还真像那么回事。”仙道有点明了地点了点头。
“假如流川比我早告白，这会儿你是不是就在跟他交往了？”牧眯着眼睛，似调侃的问着。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呀，谁跟我告白就跟谁好不成？”仙道有点生气了。
“这么说你是对我一网情深喽？”牧有点高兴他的生气。
仙道没有回答，算默认了。
可牧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嗯？”
“嗯。”仙道这回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哈哈，我就知道。”牧终于高兴地大笑起来，那笑声中无不得意。
仙道气得牙痒庠，将柠檬瓶一扔，便一骨碌爬起来，制住了牧。可牧也不是省油的灯呀。于是两人开始打闹起来。
终于累了，两人躺在地板上呼呼直吸气。
牧的体力就是好。一下子就恢复了。他扭头看着仙道那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笑了起来，“不知道流川看到了你现在这样子还会不会说喜欢你。哈哈。”
仙道还在喘气，“还不是怪你。难道是说，你现在看到我这样，就不喜欢我了？”
“不是不是，”牧赶紧解释，“怎么可能呢。你怎么样，我也是喜欢的。”牧翻了个身，温柔地摸着仙道那十分好看的脸庞。
“那不就得了，只要你喜欢就行了。流川喜欢不喜欢，跟我们无关的。”仙道抚摸上牧在自己脸上的手，表情是无限的温柔。
听得牧心中一阵感动，捧住那张他怎么看也看不厌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于是刚刚进行了激烈运动的两人又开始了另一项怎么也不厌倦的运动了。
事后，牧搂着仙道说，“你真是平静湖面下的波涛骇浪呀。”
“切，你还不一样。”仙道微微红了脸。
“我好喜欢。”牧将手放在仙道的小腹处，“这里就像仙境一样。”
仙道一手拂开了他的手，“我去冲凉。”
牧看着他明显红的透彻的脸，无声的笑了起来。


3
当天晚上，流川发了高烧。脑子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头重脚轻，口干舌燥。
仙道你现在在干嘛呢，是不是幸福地躺在他怀里跟他撒着娇呢？
耳边仿佛有千万个声音在说着，我只喜欢牧的，
我只喜欢牧的，
我只喜欢牧的……
好吵！为什么不能安静下来呢？还是太安静了？空荡荡的房子，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
房子为什么会这么大呢？
为什么只是我一个人？明明是这么大的房子！第一次，这么强烈的渴望着有人陪在自己身边。哪怕什么也不说，只陪陪自己也好呀。原来感情真的不是篮球，不是你想要就要得了，想得就得的到的呢。
呵，连想要个人来陪着，都成了一种奢侈呀。
忽然觉得口好渴，流川晕晕乎乎地扶着床沿摸索着向那饮水机走去，不小心地碰到了什么东西，一头栽了下去。
流川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里，忘了要起来。就这样死了也好。只怕在这寂静的房子里，死了，都没人会知道吧？
仙道，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哭呢？呵，不会的，不会的，我怎么舍得让你哭。你的脸上应该永远挂着那暖暖的笑容才是。那才是你呀。只是那笑容是不是在暖了一个人的心的同时会刺伤另一个人的眼呢？
流川挣扎着站了起来。
呵，生病了，连个给自己倒水的人都没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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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冲凉，免得又感冒了。”刚到家，牧便急急地把仙道往浴室里推。
“什么又感冒。好像我经常感冒似的。”仙道不满的咕嘟了一句。
“上次是谁淋了一下雨，就在床上躺了三天来着？”牧瞪了他一眼。
“就感冒了一次，还被你经常挂在嘴边。真没面子。”
牧却只是笑了笑，在他头上拍了两下，将他扔进浴室，自己转身进了厨房。
等仙道冲完凉出来，满屋子飘的都已是饭香了。
“哇，有我喜欢吃的清蒸鱼。”
“切，好像还没有你不喜欢吃的东西呢。”
“嗯，牧做的东西我都爱吃。”仙道挑了一块放在嘴里，嚼的叭吱叭吱响，话语因此而含混不清。
“拍马屁的功夫见长了呀。”牧在他旁边的位子坐了下来。
“呵呵，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
“呃，那块是我先看到的，不许和我抢。”
“哈哈，你不知道先下手为强吗？”牧得意洋洋的夹起那块仙道看中的鱼肉，却又筷子一转，将它放到了仙道的碗里。
牧呀，你总是这样不经意的细心着，仙道看着自己的碗，总是让我觉得自己被幸福包围着。只是太幸福了，让我害怕。害怕有一天会失去，害怕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了，我不知如何自处。
“怎么了？”牧看着仙道一个劲发呆，“不吃我就吃喽？”
仙道没有吭声，只是走到牧的身旁，从后面抱住他，头很自然的搁在他的肩膀上。
“怎么了？”牧扭头看着他。
“牧。”
“嗯？”
“你不会离开我吧？”
“好好的说什么傻话呢。怎么了？”牧转过身抱住他。
“只是觉得太幸福了。”
牧笑了起来，“傻瓜，我还想看你老的时候那丑模样呢。”
“那时候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仙道白了他一眼，一扫刚才的沮丧。
“是，是，是。我也是个糟老头了。”牧忙笑着应和，“想想那样的场景也瞒有趣的。”
“嗯？”
“到时候，两个糟老头在沙滩上散步。
一个老头指着夕阳说‘瞧，夕阳真美。’
然后另一个老头扁扁干瘪着的嘴，说，‘哪有你美。’”
“哈哈哈，没想牧你的想象力这么丰富。”仙道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不过，也瞒煽情的。”
“牧是不是在向我许诺一辈子呀？”仙道笑着冲牧眨着眼。
牧伸手拂去仙道还残留在脸上的泪水，
“知道吗？仙道，听到你刚才那样子跟流川说，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其实我一直很害怕，怕你不够爱我。又怕你因为我不够爱你而不再爱我。”
“原来沉稳如牧也有害怕的时候呀。”仙道轻轻的圈住了牧的腰。
“是呀，是呀，潇洒如仙道不也正在害怕么？”牧笑着回抱了一下他。
“彼此彼此。”
幸福，在彼此间荡漾。
“牧，”仙道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你说流川会想通么？”
“怎么，心疼他？”
“想哪里去了，只是希望他快点找到他的幸福吧。”
“我想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幸福吧。可能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6
那天，仙道提早了半个小时到了机场，可能想弥补对流川的歉意吧。而牧到了机场以后，就真的不见了，连仙道都不知道他躲去了哪里。
仙道到的时候，流川还没来。
流川是飞机起飞的前十分钟才来的。然后他看到了仙道，他轻轻笑了起来。这是仙道第一次看到他笑，直觉得那笑晃晃的，刺得人心酸，只看见他直直的走过来，站定在自己面前。仙道看着他那过于平静的脸和那过于炽热的眼睛，昨天想了一晚上的祝福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他们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对望着，而周围是反反复复响着催促人们赶快登机的声音。
“我想拿点可以让我回忆的东西。”
仙道还未明白他的话，就感觉一阵冰凉的触感轻轻的滑过自己的唇。然后他又看到了那样的笑，刺得他心酸，让他不忍心去责备。
“再见，仙道。”
不再留恋了。
流川转过身，毅然地远去。
别了，神奈川。
别了，这里的一切。
别了，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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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流川那么坚强，他在那边肯定会活得很好的。”
仙道正怅然的看着流川孤寂远去的身影时，身后响起了那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转过身去，就看见了牧那挺拔的身姿。
为什么一见到他，心里那所有的不安，所有的烦乱，都会在一瞬间沉静下来呢？
那是爱吧。
“都看到了？”
“嗯。”
“还怕我被拐跑么？”
“不，我是怕你会难过。”牧静静地拉过他的手，“我只是希望你难过的时候我在你旁边。”
仙道静静地回握住他的手。
此刻，有他在身旁。
此刻，是幸福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走出机场时，太阳正好。
初升的太阳光透过那薄薄的雾淡淡的洒在早起人们的身上，昨夜的露珠悄悄从叶上滑落，小鸟清脆的叫了起来。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充满希望。
“牧，我爱你。我爱你呀。”仙道冲着那升起太阳的方向喊着。
“仙道，我也爱你，我也爱你呀，仙道。”牧感受着仙道的欢快，也喊了起来。
圆润中夹着浑厚的声音在潮湿的空气里久久地振荡，听起来是那么的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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