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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丝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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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忍者
赤砂之蝎BG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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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浙江1楼2011-02-05 15:05回复
    【阿织:有时候觉得,这一切,不过是我的梦境,从未想去触碰的,梦境】
         迪达拉慢慢靠近面前的女孩子。
    他是在很认真地打量着她。
    女孩子一袭白裙,手中握着木枝的笤帚,但却完全没有再进行打扫的工作,而是望着地面,怔怔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的目光移向她的手腕。琥珀色的丝带,在腕上缠绕两圈,系着普通的蝴蝶结。
    “果然是你,恩!”他突如其来地拽起她的手臂,将手上的丝带举到她眼前齐平的位置。丝带末端因为他的动作而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随后又重新落下。
    女孩子瞪着她很大的眼睛,眸中的光芒如小鹿一般惊惶:“我……我叫阿织……”
    “啧啧啧——”迪达拉松开她的手腕,又重新全身扫视了一遍,“只是换了身衣服,变化真大,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样好看多了!……”
    阿织面对他这么突如其来的夸奖,明显感到不安。像是寻找依靠似的握紧了扫把,然后,她看到了宇智波鼬。
    那个男人同是墨色的双瞳里,却承载了太多东西。未知,让她本能一般感觉到了恐惧。
    “失礼了。”慌张地向迪达拉行礼,然后她飞快地逃离了面前的地点。
    不可以,不可以让他们知道。
    已经隐藏了这么久了,所以,不可以让他们知道!她……
    迪达拉收起了玩笑的神色,面上冷漠的神情仿佛是另一个人:“喂,鼬,就是那个人?会不会是佩恩太小题大做了?恩?”
    鼬冷淡地看着前方:“没错,就是她。”
    “嘛……”迪达拉将双臂枕在脑后,看着雨忍村万年不变的晦涩天空,“那帮家伙,恩!”
    


    IP属地:浙江4楼2011-02-05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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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蝎回房的时候,看见阿织靠在窗台上,呼吸轻浅但却平缓,显然已经进入好眠。手腕的丝带耷在窗台边缘,琥珀的色泽被月光映地发亮。
      雨忍村难见的晴夜,月光拨开乌云,朗照于这个充溢着这片笼罩着湿气的大地。
      “对不起……”梦中的少女并没有今日的夜色那般平和,即便是沉溺于梦境,她依然皱着眉,喃喃出道歉的话语。
      谁?为什么?
      但是只此一句,便再无下文。
      原本别在耳后的碎发滑落,遮在她眼前。
      莫名地,竟让蝎伸出手,想将她的头发别回原位。
      似乎是挣扎着,强迫着自己,睁开眼睛。阿织眨了眨眼,直起身体,乌黑的瞳仁在月光下显得那般清澈,以至于,他以为可以在其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阿织愣了愣,随后露出了她已习以为常的,对待陌生人的笑容:“你回来了啊,忍者先生。”
      蝎收回伸出一半的手,在房间的阴影中坐下。
      “做梦了?”他问。从黑暗中传出的声音,恍惚地会让人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阿织愣了愣。“恩。”她低头看着垂在窗台上的丝带,睫毛垂落的角度恰到好处地掩盖了眸中的所有情绪。
      “呐,阿织,你怕我么?”
      阿织猛然抬头,看着坐在黑暗中的人。“……怎……怎么会呢?”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她在回答的时候,却还是犹豫了。
      “恩?”对方发出一声嘲讽的轻笑,“你过来。”
      她听话地站起,穿过月光的阻隔,走进他身处的阴暗里。一步步,小心翼翼。
      在阴影笼罩的一刹那,她莫名地感到安心,仿佛这里,才是她原本应该生存的地方。
      闭上眼睛,再重新睁开,让自己逐渐适应黑暗。
      然后,她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都在颤抖。
      蝎褪下了身上的绣着火色云朵的袍子,关节处的链接像是一道一道深刻的疤痕,从表面一直蜿蜒至身体深处。他面无表情,仰视着低头看他的少女。
      但是她没有害怕。看着她的眼睛,蝎发现他在其中找不到任何负面的,可以催促她逃离的情绪。他甚至在其中捕捉到一丝,本不该拥有的欣喜。
      她挪动脚步,蹲在他面前,颤巍巍地伸出手,冰冷的指尖触碰他毫无温度的表面。
      “是木头。”她轻声,得出这个结论。
      “你还不明白?”蝎突然伸出双手,箍住她的肩膀,琥珀的瞳仁盯紧她乌黑的双眸,“‘晓’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所以呢?……”阿织很认真地问,她没有在装傻,只是真的想知道,他心中原本已经存在的那个答案。
      “所以……”蝎笑了,“你真是执迷不悟。”
      “恩,被发现了,忍者先生。”
      她觉得,他们已经知道了什么了。但是,她却是执迷不悟。
      晓。
      这个地方对她来说,分明就是龙潭虎穴。但她还是要,继续,执迷不悟下去。
      分明已经不是人类的男子双手轻轻一带,她便顺着他的力量歪进他怀里。
      “阿织,我已经劝过你了。”他一字一句,缓慢地在她耳边低语,“是你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我希望你知道在干什么。”
      但她却什么都听不到。
      她只感受到自己面颊上灼热的温度,还有血液在耳蜗中轰鸣的声音。她甚至不敢做出别的动作,甚至双手都只能僵硬地靠在身体两侧。
      甚至连世界,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真是那样好那样好的,……梦境。
      


      IP属地:浙江5楼2011-02-05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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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蝎:我一直知道你是谁】
        当心中所想的事真正在眼前发生时,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只是,蝎感觉不到。
        他漠然地站在角落的阴影处,收起自己的CKL,冷冷地在林中对峙的二人。
        很久不见了,来自砂忍村的忍者。
        “马基……”阿织一脸苍白地看着面前这个用白布遮挡住半面脸的男子,额上砂忍的护额昭示了他的身份。她下意识倒退了一步,不敢再去看对方阴鸷的眼神,“还是被你们找到了……”轻声地,喃喃。
        男子面无表情,礼节性地对她点了点头:“阿织小姐,请您尽快回去。千代大人和风影大人都很挂念你。”
        风影大人?!
        阿织猛然转头,看着马基的脸,她看清了他眼底的那样熟悉的不屑和嘲讽:“你说……风影大人?”
        “是的。五代目风影大人。”
        阿织笑了,她背过身去,轻轻地笑了起来:“啊……我爱罗,他已经是风影大人了啊!所以才会,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惩罚我了吗?”
        没有人回答自言自语般的问句,而是任由其消散在充斥着水汽的空气里。
        “但我要,怎么回去呢?”手一抖,轻微的“叮”一声,一块和马基同样的护额落在地面。但护额的带子似乎曾被蛮力强硬着扯断,导致布巾的尾端残破不堪。
        阿织低头,额前的刘海滑在眼前。她认真地端详着那个符号上一条深深地印记。它像是大地上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还有……蝎身上关节间的深痕。
        “蝎……”分明是一声叹息,却如晨钟的鸣响,猛然撞进她的心底。
        “阿织小姐,已经见过赤砂之蝎了吧?小姐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不是么?所以,小姐,你已经在外三年了,是时该为砂忍村做些事了吧?”虽然是询问的口气,但对方却是带着那种让人不宜质疑的压力。
        “做事?”阿织的目光依然游离在其他的某个点上,“你们希望我这个叛忍,为你们做些什么?自从三年前……我就知道,我已经无法再在砂忍村继续下去了。”
        “阿织小姐,是在责怪风影大人么?”马基盯着她,眼中的不屑丝毫未减半分。
        责怪?她怎么敢……她怎么能这么做?那确实是她的错啊!
        “完全没有。”她的声音平直地听不出任何感情。
        此刻的砂忍村上忍,露出了两人会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这就可以了,阿织小姐。因为现在村民都知道,阿织小姐只是为了成为‘晓’的卧底,才会伪装成叛忍的样子离开村子。阿织小姐所奉献的一切,都是为了砂忍村而已。”他轻声地诉说着为了掩饰过去的谎言。
        原本所有的污秽和不堪轻而易举地被他的语言包装了华美的外衣。
        阿织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我什么都没有做。这三年,我不过是个挣扎在社会底层的穷人,为自己的生计整日劳碌奔波,怎么会有时间去做这些事……”
        上忍唇畔的笑意更深:“所以,现在做也是来得及的。”
        现在……
        他告诉她,已经抛弃了她的村子要开始重新使用她。
        从现在开始?监视‘晓’?
        “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不会同意,而且我只……你们都知道我的能力。所以在你们眼中,我不过是个……一直在逃避的,废物,罢了。”咬咬牙,将那个轻易便让自己置身于冰窖的词语冲出唇舌的禁锢,
        她感到很冷,以至于自己面对着马基一直颤抖不停,周围的景致模糊成光怪陆离的重影。
        她看不清楚。但她清晰地告诉自己,她想逃离这里,快些,远些。
        “但是,这由不得你了,阿织小姐。”
        感到耳边掠过的风声,她突然抬头,想捕捉到马基的行为轨迹。但视线来不及跟上他的速度。
        自己的左手手腕被握住,丝带被锋利的苦无割裂成两段,轻飘飘地落在地面,像失去了生命的模样。她的手腕,原本的样子,被显露了出来。
        阿织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手腕。她几乎快忘记了,自己手腕上也有一条这般的痕迹。是自身傀儡化的痕迹。
        马基单手结印,另一只手仍然牢牢地钳制着她。
        脑内突然传来“叮”一声,身体中的某根紧绷的弦最后断裂了。
        她感到自己体内被迫沉睡的CKL在瞬间被唤醒,然后疯狂地沿着周身的经络运行。但是最后,它们都顺着不同的轨迹,被汇聚到了自己的左手之上。
        “什么……你……”此刻的阿织,完全被动于自身的CKL,就连开口质问的力气都不得不转移到压制CKL上。
        她感觉到了,左手内那股格外强大的CKL,它,并不属于自己。
        阿织看着自己的左手碎裂成细碎的木屑,原本被包裹在其中的,竟然是一只眼睛。一只,绿色的眼睛。
        马基松开阿织,变换了成双手结印的姿势,那只眼睛便向着马基的方向移动,化成同样细碎的沙,落进他早已准备好的容器中。
        是我爱罗的砂之眼。
        细碎的砂攀附在木质左手的内壁的空隙处,她根本不会感受到多余的重量。而当她用CKL控制左手的动作时,因为这些沙子也带着CKL,但是数量极其稀少,她最多只能感到控制困难,而丝毫不会感觉到任何其他的。
        但与此同时,砂之眼也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包括她进入“晓”的事。
        是那天……是我爱罗……
        她以为她已经逃离了村子,但实际上自己的一举一动却是被他们监视着。
        那些梦,那么美好的,甚至有一刻她以为这是真实的梦境。
        都是假的。都是,虚幻的。
        她在傀儡术上没有任何天赋,所以,只能被当做傀儡,玩弄在他人的股掌之间。
        不知道马基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只看着地面上的木屑以及断裂的丝带,缓缓地,跌坐在地。
        她瘫坐在地面,一动不动,像是死去了一般。
        蝎从暗处缓缓走出,有冰凉的雨丝划过他的脸,但他全然不在意。
        他走到少女眼前,蹲下,看着她。
        他看着眼泪混杂雨水顺着脸颊滑下,落在手背上,又无力地顺着手背滑落。
        她的左手,像是在很久之前被人齐腕切下。重生的皮肤包住白森森的骨,但上面,却遍布因为无法灵活运用CKL对傀儡身躯的控制而造成的细小伤痕。
        但少女只是呆滞地看着地面,仿佛失去控制的傀儡,丢了所有的感官。
        “阿织,”他轻声叫她的名字,“忍者守则第十三条是什么?”
        她浑身一凛,神经反射一般脱口而出:“忍者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能表露感……”最后一个词还没出口,但她却硬生生地制止了自己的声音。
        她缓缓抬头,看着面前这个模样才十五六岁的少年,瞳孔猛然收缩。
        蝎微笑,满足地欣赏着她眼中,铺天盖地的恐惧。
        


        IP属地:浙江6楼2011-02-05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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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那些目光的注视中,竟感到一分莫名的无助和恐惧,低下头,手指不安地拂过丝带的末端。
          “您是医疗忍术的天才,您一定可以做到的!”那个名叫“祭”的少女拭去了泪水,再次对着阿织说。
          天才……天才吗?
          蝎大人,这样的我,在你面前会那么狼狈和无助的我,竟然也会被别人称为天才吗?!
          “我知道了。”低声开口。额前垂落的刘海将所有喜悦的呼声与自己隔绝。她转身走向我爱罗的方向。
          他很安静地躺着,像是睡着了一样。他总算可以好好睡了……但谁也没想过,竟然是这样的一种情况下。
          “尾兽是不可能与灵魂融合的。被抽去了尾兽的人柱力的死亡原因,只是被尾兽霸道的CKL冲散的灵魂分离太久了,也没有CKL的连接支持,才会形成这样的状况。”她分明是看着我爱罗,但目光似乎是穿透了他本身,看到了另一个人。
          “您的意思是……还是有希望的吗?!”祭兴奋地想走上前来,但却被马基拉在原地。
          但她没有回答。
          缓缓伸出左手,附在紧闭双眸的少年的前额上。感觉CKL顺着手臂上的筋络,沿着自身傀儡化的纹路倾泻而出,手心燃起荧荧绿光,让她蓦然想起很久之前在丛林中看过的萤火虫。
          “啊……!天哪!想不到我竟然有机会看阿织使用医疗忍术!”粉发少女低声惊呼,随即凝神屏息,全神贯注地开始感知对方CKL的施放。
          金发少年愣愣地看着她手中逐渐明亮,但却逐渐转成浅色的绿色光芒。
          “小樱,”他轻声喃喃,“这……真的是医疗忍术吗?”
          当然不是。
          阿织悄然地弯起嘴角。
          这当然不是。
          她只是在修补破碎的灵魂。以CKL为针,以生命为线,修补灵魂。
          时间默默地流逝,阿织的脸颊越发苍白。
          然后,在场所有人都看见了,他们原本以为已经死去的风影大人的眼睑居然有了细微的颤动。
          “我爱罗大人!”祭第一个惊呼出声,但是立刻被马基捂住了嘴。
          少年的双眸依然轻合,但他的手却虚弱地抬起,盖过那近乎白色的绿光,握住了少女置在他额头的左手。
          木质全然没有了记忆中的粗糙,但还是一样地冰凉。
          “够了,阿织。”他的声音,也许因为刚恢复神志地缘故,带着几分沙哑。
          没有注意,他的动作,他的话语,顿时让周围鸦雀无声。
          少女则猛然抽回自己的手,手心CKL的光芒瞬间消失,像是萤火虫的光芒,破碎在阴暗的灰影中。
          “已经够了,我爱罗。欠你的,我想,我已经还清了。”
          她站起来,似是自言自语,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砂忍的村落。白裙飘荡,黑发飞扬。
          只余下少年虚空的掌心,及风之国弥漫着黄沙的风尘。
          


          IP属地:浙江8楼2011-02-05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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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织:如果我没有存在,是不是会好一点?】
            她站在村落后方的悬崖上。乌黑的长发被风之国干燥却凛冽的风吹出一个陌生的弧度。微小的沙尘飞速擦过她苍白的脸颊,随即,一条红痕便浮现在颊上。
            无意识地手微微摩挲,丝毫没有在意那种快要被忘记的疼痛。面上带着冷淡的表情居高临下俯视面前那片茫茫沙漠。
            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
            用右手指尖轻轻触碰,小心地仿佛在触碰一件易碎物品。
            丝带上方,是人柔软的肌肤;丝带以下,是冰冷却打磨光滑的木质。糙手的毛刺被小心地除去,甚至是表层的纹理,都是顺着CKL流动的轨迹。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个人,借着雨忍村中少见的月光,小心地修正傀儡的模样。
            唇角一颤,一个笑容在不经意中便无声地流露。
            美好的梦持续的时间太长久,以至于她常在心中无声地祈求着,这样真实的梦,可以一直一直做下去,该有,多好?
            可是总是会有人来提醒她,这只是,梦,而已。
            阿织记得,她并没有立刻离开晓,而是被蝎带回了房间。
            雨水的颗粒飞溅在窗台上,然后又弹进了房间,化在榻榻米和她裸露的皮肤上。她有些茫然地看着窗外,外面的世界,分明是夜色中的世界,却像是融入了雨水制造的霭气中,迷蒙不清。
            但这些与她,又有什么干系呢?她只是失神地坐在窗台边,前路也仿佛被雾霭笼罩,看不见方向。茫然地,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蝎从暗室中走出,在她面前坐下,挡住了窗外的雨景。他伸出手,拉起了她的左臂——明显感觉到,她的瑟缩——试着将手中的东西,装回她被截断的手腕处。
            黑暗丝毫没有影响他,他的动作,轻柔地像是在对待他的一件艺术品,仔细地,将暗扣与她手腕的缺口一一对应。直到全部安装完毕,他有认真地检查了一遍。
            其间,他没有问一句关于刚才的事情。
            正是这样的沉默,也让她感到不安。
            直到拿出那根被马基割断的丝带,像是一个契机,她心中一直堆积着的不安和恐慌到达了临界点。
            “蝎大人……”她的声音微弱地如同呓语,同时,想要把自己的左臂给缩回来。
            蝎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做似的,猛然握紧了她的手臂。
            她一怔,不在挣扎,但是浑身的颤抖已经不能在抑制了。别过脸,问:“蝎大人,这只是个掩饰的工具而已,现在也……不需要了。”
            “你甘心么,只凭着这条丝带么?”他的声音明显带着笑意,手指的尾端羽毛般扫过她臂上的肌肤,“那个老太婆对你的关心,只有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那么轻。用苦无轻轻一割,也就断裂了。”
            臂上的触感猛然一紧,他用一个死结狠狠地绑住了她。
            “那不是给我的。”她的声线有些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死撑着不让它落下来。
            他嘴角的笑纹更明显,伸手将她的头扳正,对上了她盈满泪水的纯黑色眼眸。
            真是干净的颜色。分明是最容易埋葬心神的乌黑,现在确是那般地清澈,他那么轻易就可以看见,那条河流深处不易被人察觉的色泽。
            “我知道,”他直视着她的眼睛,“所以,我可怜你。”
            “可怜你,只能一辈子,做我的替代品。”
            哪怕原本根本不是忍者,哪怕就算成为了忍者也没有傀儡术的任何天赋。
            阿织只是个替代品。
            失去孙子的,千代婆婆,用来怀念孙子的替代品。
            真可笑……她居然是赤砂之蝎的替代品。
            被羞辱的感觉从心底全部喷薄,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她想低下头,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屈辱的眼泪,但面前的男子依然强硬着用手禁锢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着头,欣赏她原本全部塞进心底的侮辱全盘暴露在雨忍村冰凉的雨水中。
            “恨我吗,阿织?”用食指划去她落下的眼泪,但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不管这眼泪是冰凉,还是滚烫,只有潮湿的触感,浸入手指的纹理。
            恨……?
            是不是直到现在,她对他,那个将她结痂的伤口猛然扯破的人,会只剩下恨呢?
            但是为什么,现在她的心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
            


            IP属地:浙江9楼2011-02-05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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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恨你?”她颤声开口,还带着没有来得及平复的哭腔,“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会崇拜你……”
              她试着说话,但一度被眼泪和发自喉咙中的抽泣声打断。
              “他们说你加入了‘晓’……我,我只知道那只是个组织,可是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向着东方走……”
              她说不下去了,用右手胡乱地抹了抹泪痕。
              此时蝎松开了她。她低下头去,肩膀还在耸动着,像是在等待一个判决。
              她早该知道,这样的结果了……在他将她领回去的那一刻。
              她在很小的时候,确切地说是被千代婆婆领养的第一天,就见过他。七岁的他的照片被放在床头。那个时候她只有三岁,才刚刚开始拥有记忆。而从那张照片,正是她人生记忆的开端。
              她曾问过婆婆他是谁,但是婆婆不愿意回答她。
              直到她开始学傀儡术的时候,勘九郎才告诉她说,“赤砂之蝎,他是傀儡师中的天才,却也是砂忍的叛徒”。
              那时她九岁,对被傀儡化的左手的控制还是很生疏。而那张不愿被撤下的照片已经陪伴了她六个年头。
              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对CKL的控制总是比起其他人要费力许多。当勘九郎已经开始使用最简单的傀儡的时候,她却还在一边笨拙地使用着竹节虫。
              所以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千代婆婆会希望她学习傀儡术。
              只因为那个人是……天才的傀儡师。
              手指划过照片中人的脸。然后将相框反扣在桌面上。
              原来自己是他的,替代品。真是奇怪,明明两个人长得一点都不像。
              更让人意外的,是她自己的反应。
              如果……如果自己真的能和他一样,那就好了。
              她转头看窗外,窗外是一成不变的,灰黄色天空。布满了沙尘的天空。
              崇拜赤砂之蝎,崇拜一个叛忍,对于任何一个头上缚着砂之护额的忍者来说,都一件让人觉得可耻的事情。
              一阵轻笑声,将阿织的远去的神志唤回。她茫然地看着眼前笑得很开心的男子,似是不能在片刻里理解自己的处境。
              蝎伸出手理了理面前少女散乱的刘海。
              “其实你……早就知道……”她有些艰难地问,“所以才会……才会……”她无法继续说下去,或者说她无法对着眼前的人,说出那样让她感到痛苦的词语。
              “我累了。阿织。”在唤她的名字时,他放轻了声音,“我已经厌倦了。”
              “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你更能了解这种厌倦。”
              他是说,他累了么?他是,厌倦了吗?所以……所以她今天重新站在这里,她的心底早就知道了这个结局。
              阿织再次看向自己手腕上的丝带。她伸出手——她不能抑制自己的颤抖——轻轻地,三个手指捏住那个死结,指甲挑起,捏住了丝带的末端,将它抽了出来。
              丝带被挽在指间,她开始拆卸自己的左手。
              小心翼翼,直到她听见暗扣被打开的声音。
              恰到好处地,一阵风再次从她身后吹过,她可以看见自己的裙摆和长发在半空中扬起。随后,它带走了指间的丝带。
              飘渺着,在半空晃晃悠悠,像一片琥珀色的云彩,湮没在土黄色的沙尘里。
              她愣了,似乎不能在瞬间接受发生了什么,眼睁睁看着它逐渐飘走。
              为什么是琥珀色的丝带?
              因为那是他眼睛的颜色。
              她突然迈出了脚步,丝毫不顾及前方是悬崖。
              她伸出手去。
              指尖触碰到了那片柔软。
              她探出身,尽量伸长手臂。
              将那片柔软重新缠绕在指间。
              但此时,她的半只脚已经悬空,有微小的沙粒顺着步伐落入深渊。
              拿到了!她露出释然的微笑。
              然后,身体失去了平衡。
              风沙越发猛烈。


              IP属地:浙江10楼2011-02-05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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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那天发完之后,脑海中就默默浮现出《阿房宫赋》中的句子:秦人视之,亦不甚惜……


                IP属地:浙江12楼2011-02-05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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