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得那个慢……其实各位要是等我这坑养养再看我也没意见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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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兰生并不是把欧阳少恭和襄铃带出了昆仑山。他把他们带进了昆仑山东南方支脉在河谷环绕下的一个小小的村庄。沿路都有村民跟他们打招呼,看得出来方兰生跟这里的人们很熟悉,并且深得大家的喜爱。但是,这个小村庄还不是他们的目的地。方兰生从村子的那头穿出去,沿着一条青石砌成的小道再次开始上山。
最后,他们来到了半山处的一个小小的、古旧的寺庙。说是寺庙,也只是木头搭就的简简单单几间小房子。山门内殿什么的一概没有,甚至连寺名都没有。佛堂只有一间,供着西方佛祖的木像。
半山的视野不错,能将山下整个村庄尽收眼底。所以,当方兰生带着欧阳少恭走上半山时,有一人早已站在门外静候他们了。这个人并不苍老,却须眉尽白。面容慈善,姿神端方。身着半旧的褐色僧衣,却未披袈裟,胸前垂挂了一串108粒的菩提子佛珠,似是古物。
“佛师!”
方兰生快步走上前去,双手合十低首行礼。
欧阳少恭便知,此人就是这间小小的无名寺中唯一的僧人:住持大师,法号“仁寂”。
仁寂大师亦是合十作礼。
而后他看向方兰生身后的欧阳少恭:“两位是兰生带回来的朋友吧?方才见你们进村,贫僧未曾远迎,实非待客之道。只得在寺中备了些茶水,相留诸位在此歇歇脚。若不嫌敝处寒陋,能多住几日则更是欢迎至极的。”
欧阳少恭风尘仆仆。虽然方才路上已稍作调整,但眉宇间因为疲惫而引起的黯淡之色是掩饰不住的。是掩饰不住的。而且他始终抱着襄铃。联系上三天前的昆仑山地震,仁寂大师不可能不知道他们是在昆仑山遇困的旅行者。他大概连襄铃病重都已明了于心。称呼他们为“兰生带回来的朋友”,是仁寂大师的慈悲心对他们言语上的安慰。
“朋友”这个词,的确能尽快的消除遇困的旅行者的不安和恐慌,以及给予原本是陌生人亲切感和归属感。
出于职业习惯,欧阳少恭头脑里最先划过的仍然是理性的分析。他又在想:由此还可以看出来的是——像这次一样带回遇困的人,收留他们、照料他们、给予又疲惫又不安的旅行者们一个喘息休整之地,这对方兰生来说,一定不止一次。
这最后一个想法让欧阳少恭的心中泛起了点莫名的滋味。不过眼下他不打算也无暇去考虑这种滋味到底为何。
但是,无论如何,仁寂大师的好意还是让他感觉到了久违的放松。于是,他微笑着答言道:“如此,自是感激不尽。”
襄铃被安置在唯一一间客房的床榻上。方兰生一直紧跟在仁寂大师身侧,说着襄铃的情况。他话多得很,口齿又伶俐,一时间这小小的空间里就只听见他一个人的声音。
“安静!往常也没见你如此多话?兰生今天在山上吃了蜜蜂儿屎了?”仁寂大师回手轻拍了一下兰生的脑袋。后者吐了吐舌头,果真不吭声了。然而终究没静下来多久,又一叠声地向仁寂大师询问起襄铃的伤情病况来,倒是替少恭省了话语。
仁寂大师先替襄铃仔细摸了摸骨,又替她把了脉,沉吟了好一会儿,“襄铃身上断骨多处,本是伤得极重……不过,”他看了兰生一眼,“这接骨的手法……倒不像出自你手。”
兰生摆摆手,指了指站立一旁的少恭,恭恭敬敬地回答:“外伤是他治的。我瞧着无甚可挑剔,便只采了些草药给襄铃看了看内伤。”
“嗯~治疗及时,手法极其精准……”仁寂大师转而笑着对少恭赞道:“欧阳先生医术精湛啊!”
“‘先生’二字是大师客气了,请叫我‘少恭’便是。在下刚从医学院毕业不久,只是一名小小的医生。虽说‘医术精湛’是在下之期翼,不过现今距其尚还甚远。”少恭摇摇头,又看了看兰生,“方才在山中见识小兰的医术,已是颇为钦慕,如今才知小兰是名师出高徒。至于我这皮毛之技,在大师面前也只能是班门弄斧罢了。”
仁寂大师微微一笑,却也不再跟他客套:“少恭自谦了。你这手法,这世间也算难得。我见你年纪不大,竟不知而今年轻人这样才俊了。如此,襄铃全身之骨骼必会恢复如初,不必担心。”
这一点却是早就如少恭所料,并无半分意外。他便只是笑了一笑,不再多言。
仁寂大师又说:“至于兰生,你今日这几味药倒也用得无甚大错……”这一夸奖,便见兰生站在一旁眉开眼笑。便又说:“兰生不可自骄自傲。”
少恭原以为兰生会分辩一二,尤其是方才仁寂大师称赞自己之后。未料这次兰生只是看了他一眼,虽说还称不上十分友好,但脸上那神情倒是服气的。而后,低头敛目,老老实实地答了一个“是!”
“如此,你按你这方子再煎三日的草药,按日让襄铃服下,这内伤,便也可无甚大碍了。之后只需静养两到三周,即可痊愈了。”
这句话还是对着兰生说的。然而兰生听见让襄铃喝药这句,却突然露出了些许尴尬之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