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一下，孩子们。”崔希惠想问什么事情，但是，教室里疯狂的尖叫淹没了崔希惠的声音。
“我说，安静一点！”几次心平气和地说完后，教室里没有一个人理睬她，这才让崔希惠急得发火。
听到崔希惠怒吼的声音，班级的同学，也很识相地安静了下来。
“那个，白胜祖同学吧。”崔希惠明知故问，“有什么事吗？”
天啊……果然和我们老师说得一样的，崔希惠真的是忘得一干二净啊！
素恩默默地想着。
“今天是实习前的演练。”白胜祖精炼地说到。
“哦，天啊，对了对了，今天是……哦，对啊，是今天啊！”崔希惠听到后，立刻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然后，崔希惠调整好情绪，对着教室里这群孩子们说到，“孩子们啊，你们马上就要去蔚蓝大学附属医院学习了，今天是为了你们特别安排的实习演练。”
“真的吗？崔老师，你太好了！”还没说完，光是看着白胜祖，听着演练这两个字，教室又沸腾了。
“我还没说完。”崔希惠面对着这群学生，终于翻了个白眼，这一届的孩子们，是她带到现在最不安份的，不过，这些，都要归咎于医学系的这名天才啊。
都说红颜是祸水，谁说帅颜又不是呢？
“但是，犹豫场地有限，今天，我们只挑出六名同学，与医学系的六名同学合作。”终于，崔希惠把剩下的话讲完了。
“什么？！怎么这样……”听到名额有限，每个人都希望轮到自己，又害怕讨厌没有被选上。
“那么，我要，老师啊，好老师啊，让我上吧！”
“老师啊，选我吧！”
“崔老师啊，我的护理技术可以的啊，选我啊！”
……
为了和白胜祖一起，每个人都使出了全力来争取名额。
崔希惠看着眼前的一个一个，都这样，高高举着手，眼神里，都对自己透着希望，自己，也陷入了两难。
半晌过后
“决定了！”崔希惠终于做了决定。
“吴荷妮，你们这组五个人，外加……”崔希惠最后，还是随便想了一想，脑海里正好想到了刚转来不久的吴荷妮，随后，又想起荷妮刚来时，好像和洪长美认识，所以，“洪长美，就你们了。”
什么？！……我？！
吴荷妮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低着头啊，明明躲得很好啊！怎么会这样？！
怎么办，胜祖……胜祖他……
“好！”意外，却也是意料之中的高兴和响亮，带着所有同学的羡慕，带着最最最美好的表情，走向了白胜祖，白医师。
“吴荷妮？”白胜祖却轻声地发出了一句。
“呀，荷妮，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兴奋过头了吗？走了。”智仪拍了拍呆住的荷妮，以为她是激动过度，所以拉着她起身，出来。
刚抬头，眼神，却正好对上了白胜祖的。
荷妮微微颤抖了一下身子，白胜祖，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与你再次相遇。
真的是……吴荷妮。
白胜祖在看到吴荷妮的脸后，才终于确定了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
白胜祖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地看着吴荷妮，她，和三年前一样，还是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还是喜欢将自然卷的栗色头发扎成一个公主髻，依然是那么的……俏丽动人。
对于心中的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词组，白胜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自己想都没有想过，居然会用这样的一个词语，来形容吴荷妮。
吴荷妮，回来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为什么从来没在学校里见到过她？
也对，她应该不想看到自己吧，三年前，她可以再做出那样的事情后，如此决绝地提着行李，转身离去，从那时候开始，自己就和吴荷妮由两条无意相交的直线，逐渐转变为平行线了吧。
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的白胜祖，被一声突兀的声音打断。
“胜祖哥，我和你一起吧。”洪长美笑得花枝招展，朝白胜祖走去，当着吴荷妮的面，故意地勾着白胜祖的手臂，整个人黏在白胜祖的身上，亲昵地叫唤着，“胜祖哥？”


白胜祖这才意识到自己目前的处境。
吴荷妮，你还真是厉害啊！
三年，三年的时间，你，对我的影响力，还是那么大啊！
只有在面对你的时候，我的情绪，才会显现出来吧。
真伟大啊，吴荷妮！
白胜祖厌恶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洪长美，又看向吴荷妮。
荷妮看着洪长美就这样抱着白胜祖，而胜祖，居然，居然没有任何反抗！
难道说……胜祖，你，真的……
洪长美，你，和胜祖的关系是？
吴荷妮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向白胜祖，每一步，都走得是那么的艰辛，难过，她就这样，视线一直不离开白胜祖，直到，至他跟前。
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抬起头，和白胜祖对视着，尽量不让他看见自己心中的颤抖，许久，强硬地扯开一抹笑容，微微地动了动嘴，说到“好……好久……”
“老师，可以开始了吧。”白胜祖的目光，没有在荷妮的身上停留，只是如同初次见面的样子，如陌生人，或者，比陌生人还不如地，扫过吴荷妮，也没有任何分开自己和洪长美的迹象，直接无视荷妮的话，转过头，面对崔希惠讲到。
对于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语，白胜祖自己都无法理解，明明没有想这样对吴荷妮的，明明不愿意和洪长美一起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在面对荷妮的一瞬间，刚张嘴，发出的音节，所组成的句子，再传入自己的耳中，竟会变成如此。
“轰”的一声，吴荷妮的脑子，顿时停止了运转，她怔怔地看着白胜祖，脸色忽然之间变得惨白惨白的。
这，是吴荷妮，最最害怕面对的一幕，她，可以忍受病痛的折磨，可以忍受别人的嘲笑，可以忍受所有，却唯独，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她害怕当她和白胜祖面对面的时候，会看到白胜祖漠然的表情，她害怕他们两个的关系，连陌路人都不如。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认识我，而是，明明相识的两个人，却在相遇的那一刻，形同陌路。
然而，这一切，却都在此刻，终于成真。
一旁的韩素恩目睹了这一切，看到荷妮的样子，她立刻走上前去，扶着摇摇欲坠的荷妮，说：“你好，我是韩素恩，能和你一起吗？”
荷妮没有说话，她的浑身，早已被白胜祖伤人的话语，抽光了力气，只是呆滞地看了看素恩，机械地点了点头。
素恩看着荷妮难过的表情，她知道荷妮的心里有多痛，又看向白胜祖，不禁叹了口气。
中午和这个男人吃饭时，从他的话语中，从他的表情中，可以很清楚地看出他对荷妮的感情，不是没有的，甚至，比自己想象中的，或许还深一些，可是，在见到荷妮的那一刻……
两个人，不管平时的智商差距有多大，但在爱情方面，都如同刚出生的婴儿那般，无知。
天才又如何，面对着爱情，说他的智商为零，也不过分。
白胜祖，只希望你，能够做出不要让自己后悔一生的决定。


Chapter.12
伤人的话语，就如同双刃剑一样，刺伤了你，也刺伤了我。
                                                   ——白胜祖
演练就这样，在吴荷妮和白胜祖的沉默中开始了。
刚才一直站在荷妮一旁的智仪、启太她们，似乎也看出了这不寻常的气氛，好像隐隐感觉到，荷妮，和白胜祖之间，有什么事情。
但是，碍于现在的场合，她们无法问荷妮，她和白胜祖的关系，只是随意地选择了和自己合作的“医生”，便走到自己的位置。
唯有洪长美，还是那么不知死活地盯着白胜祖，围着白胜祖，一声声亲昵地叫唤，时不时地响起，叫得是那样的温柔，而且，每次，都在荷妮的身边叫着。
这，无疑是让荷妮更加心痛罢了。
洪长美，是故意的！
白胜祖看了一眼旁边的洪长美，心中无限后悔，洪长美那与花痴无异的声音，时不时地在胜祖耳边响起，故意装得很娇美的声音，在胜祖的身边叫着“胜祖哥”，惹来周围女生的好一阵热闹：或羡慕，或鄙视。
白胜祖，却是厌恶极了洪长美的声音，但是，碍于自己刚才并没有推辞，所以，现在即使想做什么变动，也无从下手了。
白胜祖只能让自己完全无视掉洪长美的存在，面对眼前的“病患”，白胜祖便当是自己一个人在实习罢了。
“胜祖哥，累了吧。喝点水吧。”洪长美不知道是第几次来到胜祖的身边，轻声细语地装着淑女说道。
白胜祖抬了抬头，斜眼瞥了瞥洪长美手中的茶，直接起身，径直走过洪长美，来到自己放医药包的地方，从旁边拿出水来，打开。
刚要将水灌进去，眼角却看到了旁边的韩素恩和……吴荷妮。
和自己这边的情况一样呢。
那边，也几乎是韩素恩一个人在独自操作着所有的事情，吴荷妮，就这样呆呆地，蹲在韩素恩的身边，眼神，没有了一直以来的明亮，光彩，取而代之的，是那样的空洞，仿佛一座雕像一般地静止在那里，韩素恩叫吴荷妮拿什么，吴荷妮就递给韩素恩什么，叫吴荷妮干什么，吴荷妮就这样傻傻地照做着。
是自己的言语，伤了吴荷妮吧。
白胜祖在看到荷妮如此机械化的操作后，心中才懊悔不堪，想起了刚才那还称不上是对话的对话，想起了自己如此冷漠的态度，视而不见，装作不认识，真的，伤了那丫头了吧。
只是，当时的自己，在面对吴荷妮的时候，竟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开口。是该说，好久不见，还是说，如三年前那般的嘲讽她呢？不，都不再适合了。三年的时光，让两个人，都或多或少的发生了变化，从前的打闹话语，也许，不再适合这两个看似形如陌生人的荷妮和胜祖了。
而在吴荷妮开口的那一瞬间，白胜祖，只是为了逃避什么，在逃避什么呢？
不，他不知道。
天才白胜祖，也终于，有了不知道的事情了。
在无奈的情况下，他选择了漠视。
漠视吴荷妮，直接忽略吴荷妮的一切话语，相见便当作不认识，心中的一切悸动，全部在那一瞬，被自己强制性地压了下去。
这，就是白胜祖的选择。
他，选择了，这样的方式，一种，让吴荷妮会心痛到死的方式，来对待。
然，即使是这样的选择，白胜祖的心中，也不曾好受过。
看着吴荷妮失落无魂的样子，他的心，无端地，有丝丝地痛。
是的，他的心在痛，因为吴荷妮的悲伤情绪，而痛着。
即便如此，他却也不能对吴荷妮说，对不起，那样的话，并不是我的本意。
他，无法说出口。
是什么，阻挡了白胜祖？
或许，是与生俱来的骄傲，或许，是三年的伤害，或许，是他对感情的不擅长……让他不能敞开自己的心扉，面对自己的真心。


但，也正是因为，他是名为一个叫**情的学科的零分考生，所以，在不知不觉的话语中，伤了他所思念、所爱的人，也……伤了自己。
可是，他却不知，他白胜祖，可以采用任何的方法，却唯独，不能用这种故意漠视的态度，去对待吴荷妮。
“荷妮，听诊器……”拿给我。
还未说完，素恩看向荷妮时，就停止了语言。
但是，荷妮却听到了素恩的话，并且很自觉地从素恩的急救包里拿出了听诊器，递给了素恩，然后，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
“荷妮啊，难过的话，就说出来吧，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啊？”素恩心疼地看着荷妮，脸上至今没有什么血色，仿佛，活生生的吴荷妮，在听见白胜祖话语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停止了呼吸。而现在这个，名为吴荷妮的女孩，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罢了。
“嗯，没有啊，我很好，素恩。真的，我，很好……”声音，越说越轻，脑袋，也随着话语音量的减小，而逐渐下垂。
好像，这样的话语，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呢。
“老师，可以开始了……”
白胜祖那故意忽略的眼神，冷漠的话语，刺伤了吴荷妮的心，深深地，刺伤了她，心中，不停地滴着鲜血，流着泪水，脸上，却要在智仪她们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好累，好累……
吴荷妮，什么时候，你，也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了呢？
三年的时间，真的让吴荷妮，变得成熟了吗，变得不需要别人的帮助了吗？
不知道。
答案，是不知道。
荷妮自己也说不上来，仿佛三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又好像，三年，什么都没变……
荷妮的心，很乱很乱……在见到白胜祖的那一刻，在听到白胜祖毫无温度的话语的那一刻，在目睹白胜祖无情的眼神的那一刻，在白胜祖冷漠地越过自己的那一刻，心，就那样毫无预兆地抽痛了起来，生疼生疼的。
“吴荷妮，不要奢望在我面前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你，做不出来的。”素恩像是看透了吴荷妮那般，斩钉截铁地说着。
“我……”听到素恩的话语，仿佛戳到了吴荷妮的痛处，鼻子变得酸酸的，好像，有什么液体，正要从自己的眼睛里出来，不，不要，她不要让别人，尤其是白胜祖看到自己哭的样子，她不要！
“我去一下洗手间。”说完这句话，不顾素恩之后的话语，自顾自地就跑开了。
低着头，起身，荷妮朝着白胜祖的反方向快速地奔离。
正因为她低着头，所以，她没有看到，那时的白胜祖，眼中所流露出来的那微微一丝的……心疼。
从洗手间再次回到练习场地，已经是十五分钟后的事情了。
当时，冲到厕所的吴荷妮，来到洗手池前，迅速地打开水龙头，将它拧到极致，用双手，使劲地将水往脸上泼。
已是深秋的天气，气温，已是一天比一天的低，洗手间内冰冷的水，就这样泼至荷妮的脸上。
好冷！
那一阵阵凉飕飕的感觉，似乎让吴荷妮清醒了过来。
停止了几秒钟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脸色，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病中住院的样子，但是，她不管，短短的几秒钟后，她继续用冷水冲洗着自己的脸，她想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冷静，想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忘记掉刚才的一幕幕，想用这样的方式，来麻痹自己……
可是，明明是冰凉的水，为何，脸上的液体，会是温热的？
泪水，与自来水交织一起，再也分不清楚，也分不开来。
韩素恩进入洗手间，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荷妮，用这样，几乎接近于自虐的方式，来试图麻醉自己的感官。
看了一会会儿，素恩终于忍不住了。
瞧了瞧厕所里，只有荷妮和自己两个人，终于大叫出声。
“够了，吴荷妮！”
素恩边说，边大步迈向荷妮，双手紧紧抓住还想继续用水泼自己脸的荷妮，强制性地将她转过身，面对着自己：“够了，荷妮！”


荷妮抬起头，那两条清晰的泪痕，就这样，毫无遮掩地出现在素恩的眼前，任凭是多少的冷水，也无法遮盖掉这两行不断加深的清泪。
“吴荷妮，你还要这样放任自己多久！”
素恩摇晃着荷妮的身子，激动地说：“以前的那个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灰心丧气的吴荷妮哪里去了？那个被叫做‘诺亚蜗牛’的吴荷妮哪里去了？”
吴荷妮侧过头，躲避着素恩直视的目光。
“荷妮，看着我，回答我啊！为什么，为什么，仅仅是一个白胜祖，竟然让你失落到如此地步！三年前，即使手术后，并发症在怎么严重都那样坚持下来的你去哪里了？那时的吴荷妮，在哪里，告诉我啊！”
“为什么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为什么要将自己在白胜祖心中的位置定格得那么低！难道你忘了，你当初拼死也要好起来是为了什么吗？现在，不过是白胜祖冷眼看你，你就这样退缩了吗？”
素恩摇晃着荷妮的身体，激动地问道。
“可是，那样的目光，那样刺痛人心的目光……我，无法接受啊！”许久，荷妮幽幽地吐出一句话来。
是的，她宁愿白胜祖嘲讽她、骂她、甚至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如高三毕业晚会上那样羞辱、贬低她对他的爱，也不要见到这样的、如冰块般，没有温度的对白。
“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素恩一语道破。
“我……”是啊，当初，为什么不告诉他，她离开的原因呢？为什么不说清楚，连自己父亲也不交代，就这样悄然无声地消失在白家的理由呢？
是啊，她怕呀！
她怕，当她说出她得了胃癌的事实后，白胜祖，或许会对她好一些，但是，她怕看到他眼中只有同情的目光，没有其他情愫，只有同情的目光！
那样，就等于宣判了她的死刑，不是吗？
所以，她毅然决定，背负一切的痛，就这样离开。
然而，三年来，相遇的场景，在梦中萦绕了千百回，每一次，都会被胜祖没有温度的样子惊醒，继而傻傻地呆在那里，无声地掉着眼泪。
明明，是早已那样熟悉的场景，明明，该有了心理准备了。可是，为什么，在真正出现在现实中时，还是会心痛，还是会落泪。
她不懂，真的不懂。
“荷妮啊，不要再流泪了，嗯？难道，真的要将白胜祖拱手让人吗？”素恩最终决定，用最老套，却也是对荷妮最有用的方法——激将法，对荷妮说着，“白胜祖，不是没说结婚吗？你看到他有带订婚、或是结婚的戒指吗？”
荷妮愣了愣，努力地回想着白胜祖的手。
诶，好像……真的没有诶！
“没有，不是吗？那就代表着，他还是单身，不是吗？”看着荷妮有点恢复正常的表情，素恩心想，果然有效啊，继而说到，“既然如此，还要放开他吗？是要将白胜祖就这样让给尹惠拉，还是洪长美，又或者……是蔚蓝大学里那么多痴迷于白胜祖的人？”
“不要！绝对不要！”听到让给洪长美，荷妮就立刻否决掉。
吴荷妮宁愿看到胜祖和惠拉在一起，因为，至少，他们两个，很般配。
但是，她绝对不接受胜祖和洪长美在一起！绝对不要！她，吴荷妮，绝对不要让这种事情发生！
果然，这丫头，真的是很傻，很天真啊……只要是和白胜祖有关的事情，她，都会将他放在第一位呢！
白胜祖，你是何等的好运，有荷妮这般无私地爱着你啊！
“怎么那么多人围在一起，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荷妮和素恩回到演练的现场，本打算继续练习的，可是，刚一过来，就看到许多人围在一起。
“过去看看吧。”素恩拉着荷妮往前走去。
“荷妮啊，你来了啊。”智仪第一眼发现了荷妮，并叫到。
“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在这里？”荷妮探出头，想往里面看看。
“刚才你去洗手间时，有两个旁观的女生发生了争执，其中一个人推倒了另一个人，但是，却没想到那个被推倒的人就这样躺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郑丽奈看到荷妮后，解释道。


“那现在呢，那个被推倒的女子怎么样了？”素恩身为一名医生，第一直觉就是询问伤员的情况。
“还是昏迷不醒，白胜祖在拨打好急救电话后，已经赶过去找老师了。”启太回答道。
“什么，白胜祖去找教师？”天啊，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随便谁都可以去找指导老师，但是唯独白胜祖不能离开啊！这些学生中，只有白胜祖有资格治疗患者啊！
“那么现在呢，不是应该有人为患者做心肺复苏吗？”荷妮这时才回过神来，紧张地问道。
“……嗯，的确有人在替患者进行心肺复苏，只是……”车桔梗有点为难地说到。
随后，她们让出了一点点通道，好让荷妮和素恩凑近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天啊！
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呢！
这，这真的是心肺复苏吗？
没有将患者好好放置不说，就连按压胸口的位置，也不是那么的准确。
“没人阻止吗？”荷妮不可置信地问道。
这样不准确的心肺复苏，很有可能将一个人的病情变得更为严重，最坏，还可能……窒息！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没有人阻止洪长美，要她停止对患者的举动！
“我们有啊，可是她不听，她说，没有人会做得比她好的。”这时，另一个荷妮班中的同学小声地回答到。
“那……那这些医大的学生呢？”素恩奇怪地问到。
照理来说，看到这样的情况，在没有护士能够协助的情况下，作为一名医生，不是应该自己站出来吗？
“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不肯站出来帮忙！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面对一位患者，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视而不见，这样的人，还能算医生吗？”说道这里，启太心中就一包怒火。
就为了这件事情，刚才还和这些“优秀”的学生争吵过，只是……没一个人肯站出来。
现在，她们还后悔的要死，早知道是这样，就跟不该让白胜祖离开的！
“你，给我让开！”素恩走到中间，用手指着洪长美，毫无温度地说道。
“什么？”洪长美没有想到会有人这么和她说话，她现在自己已经紧张得要死了，又听到这么嚣张的声音，一瞬间，站了起来。
“我说，你让开，你是在杀人吗？”素恩依然是那么没有温度地说着。
“你说……我在杀人？！”洪长美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个女子，她知道，就是之前在胜祖哥面前让她难堪的人，今天，还和胜祖哥一起走进来，她讨厌死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就和讨厌尹惠拉一样！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明明是在救她！”洪长美反驳道。
“荷妮，快点，你来替她做心肺复苏。”素恩直接无视掉洪长美的上诉，对着荷妮说道。
荷妮点了点头，径直地朝着病患走过去，蹲下身子，将患者放置安稳，才开始替患者做心肺复苏。
好像是常常做这样的事情，荷妮似乎一点都紧张，感觉就如同吃饭那样平常，每一个步骤，都那么的准确无误。
这，这怎么可能，她，她洪长美所认识的吴荷妮，明明就是一个笨到不能再笨的笨蛋啊，怎么可能救治得那么准确！
“你们。”素恩又环视了一眼众人，说道，“退开一点，给患者留有新鲜的空气。”
“呀，你，凭什么指挥我们，你有什么资格！”洪长美看着素恩指手划脚的，心中很不舒服，“别以为胜祖哥不在，我们就必须听你的。”
韩素恩又是随意地瞥了一眼洪长美，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让洪长美简直要疯了。
从小到大，有谁敢这么对待自己的！
“呀，你以为你有多厉害！凭什么要求我们，命令我们！”洪长美冲到素恩面前，如同泼妇一般地扯着素恩的衣裳。摇晃着她。
“放开你的……猪、蹄。”韩素恩最讨厌的，就是洪长美这一类型的女子，况且她曾经还重伤过荷妮。韩素恩毫不留情面地，斜视了一眼洪长美，轻启朱唇，毫无温度可言的，幽幽地从口中吐出这两个让在场所有人听到后，都笑声连连的字。
“什……什么？！你！”
“你最好现在立刻放开我，然后乖乖地，躲到一边，祈祷这个被你‘救助’过的患者，能够平安无事，不然，你，洪长美，就是杀、人、犯！”韩素恩不带温度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向洪长美，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击着洪长美。她不知何时松开了素恩，愣在那里。
素恩见她松开了自己，看都不再看她一眼，直接来到荷妮的身边，轻声地问到：“怎么样了。”
之间荷妮摇了摇头：“应该是，时间耽误了吧。”
“是嘛……”素恩正在思索着该怎么办，她现在手头什么工具都没有，根本没办法。
“丽奈，救护车还么来吗？”这个时候，反倒是荷妮更加冷静。
“啊……啊，救、救护车，对了，救护车！”丽奈像是刚刚醒来那般，“我，我马上就去看看！”
“荷妮！”
“智……仪？怎么了？”忽然，智仪一声惊叫，着实吓到了荷妮。
“她……她……”智仪的手有些颤抖地，微微抬起，指着昏迷在地上的女子，说，“她好像有动静了。”
“什么？！”素恩听到后，立刻仔细地审视着这名女子，的确，右手的中指，的确又动了两下。
“荷妮啊，快点，再一次心肺复苏。”
“嗯。”荷妮用力地点了点头，再一次跪在女子面前，按着步骤，一步一步地执行着。
而当白胜祖和救护车一起赶来时，看到的，就是吴荷妮在努力救人的这一场景。


Chapter.13
距离急救事件，已经过去了五天了。
除了白胜祖和韩素恩之外，那天在场的，将要去实习的医生，全部被剥夺了资格。因为，他们连最最基本的急救措施，都无法运用，甚至还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这是作为一个医生绝对不允许的。
护理系，虽然洪长美的急救方式错误，但似乎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当时，好像是谁，将洪长美的那一部分刻意地压制了下去。
所以，即便洪长美在刚开始还心有余悸，然而，三天过后，她又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仿佛这件事完全和她没关系似的。
而那位患者，最终也被救了过来，没什么大碍。
整件事情，包括实习演练，也就此告一段落了。
白胜祖和吴荷妮，在这件事情过后，又成了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现在荷妮吃饭，不用再躲着白胜祖了，因为，没有必要了。反正白胜祖，也已经认出了荷妮，所以，即使是在同一间餐厅，也无所谓了。
对于荷妮来说，是一件好事啊。
因为，她可以不用每天躲在小角落里，偷偷地看着胜祖，现在的她，每天提早一点时间吃药，终于，准时出现在学校食堂内，和智仪她们一起用了午餐，可以正大光明地直视白胜祖了，即便……白胜祖对她，任然是，不理不睬的。
其实，白胜祖并非不愿理睬吴荷妮，只是，同之前一样，不知该如何面对罢了。
而且，经过那天后，胜祖发现，荷妮……似乎关于护理方面的知识，早已经是滚瓜烂熟了。
那天，他看到了荷妮对患者的急救措施，那样没有大脑的她，居然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下，如此的冷静，而且，没有犯一丁点的小错误，好像吴荷妮对于急救这类事情，早已经对真人练过不下千百次一般，那么的娴熟，没有一点紧张的神情，很……不像他所认识的吴荷妮。这让白胜祖产生了疑惑。
吴荷妮，这三年来，究竟干了什么？
转眼间，又快到了周末，放学后，吴荷妮的手机铃声，就这样响了起来。
“喂，素恩啊，什么事？”翻开手机，查看了来电显示，一看是素恩，便立刻接起了电话。
“荷妮啊，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还在教室啊。”荷妮对于素恩的问题很奇怪。
“还没出来吗？”素恩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嗯，今天，有什么事情吗？”吴荷妮的脑子飞快地运转着，回想着今天该有什么事情。
“啊，吴荷妮，你果然忘记了。”素恩心中不好的预感，指的，就是这个。
“忘记？我忘记了什么吗？”即便是飞快地运转着，但，这毕竟是吴荷妮的脑子啊，又能指望运转得多快呢？
吴荷妮绞尽脑汁，但是……很无奈，结果，是无效。
吴荷妮，还真是忘记了今天有什么事情了。
“天，我怎么会傻到信任你吴荷妮今天会记得有什么事情的呢？是被你同化了吗？天啊，我该去看看医生了。”素恩在电话的那一头，无可奈何地说道。
“医生……素恩你要去看医生……啊！”听到医生这两个字，吴荷妮这才有了知觉一般地交了出声，“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今天，是要去拿体检报告吧！”
“嗯，还不错，吴荷妮，总算，还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素恩在那一边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
“啊啊，我立刻，现在马上，立刻就出来，等我啊，素恩！”说完，还没等到素恩的回答，荷妮就立刻切断了通话。
“怎么了，荷妮，那么急着走吗？”前排的桔梗转过身来问道。
“嗯，今天有事情啊。各位，我先走了。”话音刚落，吴荷妮正好拉上包包的拉链，立刻飞奔出教室。
来到校门口，她一眼就发现了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素恩。
荷妮连忙跑过去，双手合十，一副诚恳的表情，可怜巴巴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连说三声对不起后，荷妮又说道：“素恩啊，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忘记的，真的！”


“嗯。幸好你不是故意的，要真的是故意忘记的，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如此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我面前吗？”素恩挑了挑眉，看着荷妮。
荷妮听了后，打了一个激灵，她懂素恩的言下之意。
别的她不敢说，不过，素恩的跆拳道可是一流的。
别看她表面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要是谁真的惹火素恩的话，素恩绝对不会让那个人好过的。她定会打得那人在满地找牙之余，还不忘求饶。
所以，如果自己要是存心忘记的话，吴荷妮完全相信，素恩会冲到自己的班级来，不顾形象地对自己大打出手。
看着荷妮有点害怕的样子，韩素恩当然知道荷妮想到了什么。
呵呵，这丫头，还真是会想啊！
“好了，走吧走吧，省的你到时候又不小心碰到第二个尹惠拉！”素恩笑着打断了荷妮的假象，调侃地说到。
“哦，好。”尹惠拉三个字，让荷妮想起了前几天，荷妮去体检的时候，在回家的路上发生的事情。
那天下午，荷妮和素恩都没有课，于是，便和一直替荷妮看病的主治医师——高副院长，是素恩的父亲替荷妮找的医生，约好了时间去做检查。
晚上大约七点左后，荷妮一个人从泰山医院走了出来，准备回家。
本来，素恩应该是和荷妮在一起的，但是，素恩被她父母叫出去有事，想和荷妮一起走，但是，荷妮的检查还没有结束，所以，素恩只能提前离开，让荷妮一个人回去了。
荷妮一个人，背着包，独自走到车站等车。
“吴……荷妮？！”无端端地，荷妮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一开始，荷妮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所以，并没有理睬。
只是，那人又叫了一声：“是……吴荷妮吧？”
荷妮想，这回，应该不是幻听，于是转过头去。
转过头，荷妮就后悔了，她在转过头的那一刹那，就希望时间能够倒退，只要倒退个几秒钟就好了。
眼前，荷妮所看到的女子，是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女子，是三年前，同她一起争夺白胜祖，同她一起竞争的人，只可惜……最后，是自己输掉了这张，名为爱情的比赛里。
荷妮眼前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三年前，和胜祖相亲，继而快要结婚的尹惠拉。
“呀，吴荷妮，真的是你？！”惠拉今天打完了一场官司，和律师事务所的同事一起来这里庆祝，刚刚才结束，从店里出来，要去车库取车时，无意间，眼神扫过了车站，看到了一个背影，这个背影，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这是尹惠拉的第一反应。
继而，她缓缓地走进，越来越清晰的背影，也让尹惠拉越来越震惊。
是……是……吴荷妮吧。
惠拉心中是这么想的。
她，已经离开她和胜祖的生活三年了，今天怎么会突然地出现在这里呢？
带着一些不确定性，惠拉的声音，有些颤抖地，叫了叫吴荷妮三个字。
没反应？
难道不是吴荷妮吗？
第一次叫完荷妮的名字后，荷妮并没有转过身来。
这让尹惠拉很困扰，难道，是自己认错人了吗？
可是，这样的背影，就是吴荷妮的嘛！
惠拉不信邪，硬是试探性地又叫了一声荷妮。
这回，眼前的人儿，终于有了反应，转过身来了。
果然，果然是吴荷妮！
“尹……惠拉，好……好久不见。”荷妮有点僵硬地看着惠拉。
她恨死了老天这样的恶作剧！
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尹惠拉？
“呵呵，还真是好久不见呢。”惠拉笑了笑，说出了事实，随后，她若有所思了一会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又说道，“好歹是同学一场，我的邀请，你不会拒绝吧。”
“……好。”荷妮沉默了一会儿，脑袋里想着，要不要接受这张不知好坏的请柬，但是，她的脑中，突然浮现出来胜祖的脸，那张，没有温度，没有表情的脸，让吴荷妮心痛到快要窒息的脸。
荷妮想着，好吧，尹惠拉，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再怎么讽刺，也不过如此了吧。反正，白胜祖那么冷淡的样子，我也已经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所以，对于吴荷妮，惠拉的心里，始终有一份愧疚感。
“是吗？真的好巧啊。”吴荷妮自嘲地笑了笑。
“你不用多想，我会关注你，纯粹是为了三年前，我每次帮你续杯，让你的胃痛加重，才会住院开刀，只是有点抱歉罢了。”惠拉如实地说道。
“那个啊……”荷妮的思绪，飘回三年前了一会儿，脑海中浮现了自己每天都跑去胜祖打工的地方的样子，想起了胜祖打工时，依然帅气的样貌，脸上，就这样毫无防备地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那个，与你无关。是我自己，明明有病，还不知道照顾自己罢了。”
尹惠拉终于知道了，自己对白胜祖的爱，终究，是比不过吴荷妮啊！
看到吴荷妮刚才的笑容，尹惠拉就能想到吴荷妮刚才在想什么。三年前，即使是患病，她为了不让白胜祖担心，还是一个人独自离开了。
那样的事情，换做是自己，惠拉不禁扪心自问，她做得到吗？
如果，是自己得了胃癌，她会离开白胜祖的身边，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吗？
答案很明了，她，做不到，她尹惠拉，做不到那么的潇洒。
在这场争夺战里，她尹惠拉，认输了。
输给了眼前的吴荷妮，她认了，因为，她真的没有吴荷妮，爱得那么深！
“那么，三年前的那件伤害，也是你故意的吗？”惠拉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三年前，吴荷妮离开前，做了一件令所有人都大为震惊的事情，也是白胜祖无视荷妮的原因。
可是，现在，惠拉将那件事情，和吴荷妮的胃癌联想在了一起，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白胜祖，连这件事，都告诉你了吗？”素恩曾在荷妮走后，悄悄地去过蔚蓝大学，探察看看这件事情会引起多大的轰动，只是，没想到，全校，几乎没几个人听说过。
“他，只当我是朋友罢了。我们两个，只是都非常了解对方，所以，可以无畏地谈任何事。”惠拉有点遗憾地说道，尽管三年前他们两个相亲，甚至要订婚。
但是，最终还是取消了订婚，他们两个，终究是无缘，白胜祖的，心中，从来，都只有吴荷妮一个人而已。
原来，他真的没有结婚。
“三年前，我的确有想过令白胜祖讨厌我，但是，我始终没有想到办法。”荷妮会想起三年前，“那天，真的是一场意外，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回到白家，就看到恩祖倒在地上，然后就有人出来指控我。”
吴荷妮，永远无法忘记，自己离开前，白胜祖那带有恨的眼神。
“我……就顺水推舟地背了黑锅而已。这样，也好，不是吗？呵呵，至少，不用我这笨蛋脑子，去绞尽脑汁地想一些不切实际的方法了，这样，不是更好吗？”吴荷妮笑了，笑得那么的无奈，笑声，是那样的颤抖，笑得，连泪水，都落了下来。
“白胜祖，还不知道吗？”看到这样的吴荷妮，尹惠拉由衷地佩服她，三年前，她们是情敌，三年后，如今的她们，又是什么呢？
“嗯，不知道。”吴荷妮又说，“惠拉，不管你怎么讨厌我，我只拜托你，求你一件事，不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胜祖，不要告诉他。”
“好。”没有犹豫地，尹惠拉就点了头，现在的她，能够感受吴荷妮的心情，她能够理解吴荷妮这样做的原因。
她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一个简简单单的爱字。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字，尹惠拉，也是在王京秀的指导下，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才是爱。
“谢谢。”吴荷妮轻声地说道。
“不用，你要感谢，就感谢你的京秀学长吧，是他，让我了解到你的爱，有多深。”谈起在两个月前，终于和自己订婚的王京秀，尹惠拉扯开了一抹幸福的笑容。
“你……和京秀学长吗？”吴荷妮才咽下了一个炸弹，马上，尹惠拉又投来另一个重磅炸弹。
“嗯，他努力了那么久，终于成功了，祝贺我们吧。”尹惠拉笑了笑，没有逃避地承认了。
“祝贺你。”荷妮真心地，送出了自己的祝福，她也替这对佳人感到高兴。
荷妮伸出手，向惠拉表示友好。
尹惠拉，也毫不吝啬地接受了。
从这一刻起，这两个人的关系，就已经，和对立，挂不上等号了。
尹惠拉，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了。
真好。


Chapter.15
“素恩啊，早啊。”，“素恩，来了呀！”，“素恩啊，今天怎么一个人啊？”，“素恩啊，荷妮今天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啊？”
韩素恩从到达泰山医院，一直到自己的门诊室，一路上，不断地有医生、护士甚至是病人向她问好，而每句话后面，总是会问道，“荷妮今天怎么没来啊？”
“呀，素恩来了呀。”这不，又来了一个问素恩话的人。
“哦，是李医生啊，早上好。”素恩定眼一看，是一直很关照自己和荷妮的一个年纪不大，却很有资历的医生。
“诶，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啊，荷妮呢？平时你们两个不总是都一起来的吗？”
果然，又听到了这句话啊。
这一路上过来，每个人都要和素恩说上几句话，素恩每次都总要扯着个笑脸，很耐心地解释着。
但是，任是再有耐心的人，也总有忍不住的时候，更何况……素恩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素恩轻呼一口气，向上翻了个白眼，带有些抱怨地说：“李医生，你是第十三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了。”
“喔，是吗？看样子，我已经落后了嘛！”李医生笑了笑，他不是没有看出素恩眼中的不耐烦，但他还是调侃地说道，“所以，麻烦韩大医生，劳驾再说一遍，行吗？”
“吴、荷、妮、今、天、有、事，一、天、都、不、来、了！”说韩素恩咬牙切齿，一点都不过分，因为，她真的是瞪着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位笑得很欢的人，一个字一个字地，咬着牙，从嘴缝中吐出来的。
“好了好了，知道了，现在大概整个医院的人都能听到了吧。”李医生有点好笑地看着素恩，然后，他看见素恩的脸色越变越黑后，识相地，迅速说道，“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等到李医生走后，素恩这才把高跟鞋踩得咔咔响地走进了门诊室。
素恩重重地放下包，换上医生服，脖子里挂上听诊器，这才坐到了座位上。
虽然素恩仍然是蔚蓝大学医学系的学生，但是，早在一年前，她就开始在她父亲的这间泰山医院里开始实习工作了。
素恩会去蔚蓝大学再读一边医学知识，纯粹是为了陪同荷妮罢了。
想到了荷妮，素恩看了看这间门诊室。
早上这个时间，病患相对地比较少，门诊室里，很安静，这样的安静，让素恩顿时有些不习惯了。
素恩眼角扫过门诊室的另一张桌子，想起来，以往这种时候，荷妮总是会陪在她身边的，会和她打打闹闹地嬉戏着，谈天说地地闲聊着，每每这个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异常得快。
然而，今天荷妮去了白胜祖家里了，没有病患的门诊室内，变得有些冷清了……
素恩抬了抬右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十点了。
她还记得，荷妮是九点左右从家里出发的。
一个小时的时间，算起来，现在……也应该到了白胜祖家了吧。
白胜祖家门口
荷妮已经站在门外快半小时了，来回踱步着。已经是快入冬的天气，荷妮只带了一根围巾，双手不停地搓着，还时不时地将双手贴近嘴巴，呼呼气来取暖。
白家大宅就在眼前，门铃就在手旁边，只是伸一伸手的事情，就能够进去了。
然而荷妮的手每次都总是颤颤巍巍地伸到门铃前，一根食指放在门铃上，刚想按下去，手又立刻像触电似地缩了回来。
这样的动作，来来回回地重复了好多遍，也导致了现在的吴荷妮仍然在门口，犹豫不决。
“呀，吴荷妮，你到底在这里干嘛啊？”吴荷妮用手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就是来见见伯母吗？有什么好怕的呀！况且……就算胜祖在家，应该……也，也不会怎么样嘛……”
明明是鼓励自己的话语，可是，当提到白胜祖四个字的时候，荷妮的底气就明显开始退化不足了。
“啊啊！烦死了！”吴荷妮已经在门口站了半小时了。
她的心情已经是坏透了！当时伯母就这样在自己的耳边不停地说着，劝着，然后自己就这么一心软，就答应了下来……现在，真的后悔自己干嘛当时情急之下就答应了伯母呢？


“唉！”吴荷妮叹了口气，手扶着墙壁冷静一会儿。
可是，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凹进去了。
吴荷妮感觉到。
啊！
吴荷妮心中暗暗叫道，她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事情了。
然后，她机械化地转头，随着转头的角度不断增大，荷妮的嘴也越张越大，那个一直放在“墙”上的手，也缓缓地下垂。
“这里是白家，请问是哪位？”没错。刚才荷妮碰到的那面所谓的墙，其实，就是白家的门铃。而现在，传出来的声音，正是白胜祖的母亲。
“请问，是哪位？”白妈妈对着通话机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有人回答。
她皱了皱眉头，想着，难道是我的幻觉？
于是，她又对着通话器，又讲了一遍。
唔？怎么还是没人？真的是我听错了吗？
真是的！
白妈妈准备将通话器挂掉了。
“那个，伯母，是我，荷妮。”就在白妈妈要挂掉的时候，通话器里，传来一个令白妈妈高兴激动的声音。
门外的荷妮继续说着：“那个，伯母，今天方便吗？如果……”
还没说完，白家的门，已经打开。随即，就看到白妈妈就这样冲了出来，冲到荷妮身前，一把抱住荷妮，兴奋地说：“荷妮啊，是你啊，真的是你啊！”
“嗯，对不起啊，伯母，回来了那么久，到现在才来看你。”看到白妈妈激动的样子，荷妮的鼻子感到酸酸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荷妮不是白妈妈的亲生女儿，可是，白妈妈却对待她如此。记得三年前还住在白胜祖家里的时候，白妈妈总是帮着荷妮，有时，即便错的是荷妮，白妈妈也依然袒护着荷妮，在外人眼里，比起白胜祖，荷妮，可能更像白妈妈的孩子。
三年前，荷妮要离开白家的时候，曾经想过，要把自己得胃癌的事情告诉白妈妈，因为，白妈妈就像荷妮自己的亲身母亲一样呵护她，可是，荷妮还是将它埋在了心里，终究没有告诉白妈妈。因为，她怕，当白妈妈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白妈妈会强制地要胜祖好好照顾自己，而就白妈妈的性格来说，这，不是不可能的。
然而，荷妮怕，万一白妈妈这样做了，胜祖，只会越来越讨厌自己吧……
所以，荷妮还是放弃了说出真相的机会。
“不是荷妮你的错啊。刚从釜山回来，很累吧，都没有好好地休息就来看伯母了。”白妈妈只是自顾自地说着，没有注意到荷妮惊讶的眼神。
白妈妈心疼地看着荷妮那变瘦又带有些苍白的小脸，她用手摸了摸荷妮的脸，发现没有了原先那可爱的婴儿肥：“看看，变得那么憔悴了。”
“釜山？是……”谁告诉您的？我没有去过釜山啊？
“是胜祖说的，说你因为学习的原因，要去釜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白妈妈以为荷妮想问这个，所以抢先说道。
“原来，是胜祖这么告诉您的啊。”原来，是白胜祖编出来的谎言啊。
难怪，当那天，白妈妈见到自己的时候，居然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难怪，白妈妈看到自己的样子，还那么得开心。
原来，这一切，都是白胜祖说的呀。
他，还是很爱他的母亲的吧。
即便是自己做了那样不得已的事情，但是，为了不让母亲难过，他，还是编出了那样的谎言，来欺骗自己的母亲啊。
“嗯，还是我问了好久，胜祖那孩子才能说的呢。不过……”话锋一转，白妈妈又不开心了，“胜祖那孩子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大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胜祖他，不在吗？”是向伯母来确定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白胜祖，今天不在家啊！
呼！
不知道为什么，荷妮本应该松了口气的。因为，她晃荡在大门口，一直不进去的原因，就是这个。因为她害怕见到白胜祖，在经过那天的冷淡后，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白胜祖。
然而，知道他不在家里，荷妮心中，仍然是有那几丝的失望。
毕竟，比起白胜祖对她的冷漠态度，见不到白胜祖，对与吴荷妮来说，才是最大的惩罚吧！


Chapter.16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了。
荷妮听着白妈妈说话，眼睛看了看墙上的钟，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伯母啊，那个，今天，我要先回去了。”
“mo？为什么？荷妮你要先回去了？”白妈妈不可思议地看着荷妮，以为荷妮会等到胜祖回来的呢。
“嗯……”荷妮点了点头，说，“我现在是和一个朋友租房子住在一起的，她如果到家的时候没看到我的话，会担心的。”
再者，荷妮在没有想好当碰到白胜祖时，该如何开口之前，她希望不要见到白胜祖。
“这样啊，可是……”白妈妈想办法要留住荷妮，不想让她离开，她还在想对策要把荷妮留下来的时候，门打开了。
“我回来了。”门口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荷妮和白妈妈都听到了，而两个人的反应，却是截然不同的。
白妈妈是开心地笑了，心中暗暗称赞着自己的儿子回来得真是时候；荷妮则是心中连连叫苦，怎么什么时候不回来，白胜祖，怎么这个时候就回来了呢？早知道就再早一些走了。
“妈妈，今天有客人吗？”胜祖换上了拖鞋，弯腰将鞋子放进鞋柜时，注意到家里多了一双从没见过的鞋子，说道。
“是啊，胜祖啊，来，看看是谁回来了。”白妈妈对胜祖说话的语气，和早上对恩祖说话时候的，是一样的。
胜祖走进客厅，便听到了妈妈的叫唤。想起门口的那双鞋子，那种雪地靴，不像是妈妈或者是妈妈的朋友会穿的类型，那样的款式……倒像是，吴荷妮喜欢的，难道说……
天才不愧是天才，这样的事情，都能被料到。
胜祖进入客厅，便在沙发上找到了吴荷妮的身影。
只见荷妮微微地低着头，但是胜祖还是能看到吴荷妮摇着自己的嘴唇，荷妮的双手放在腿上，紧紧地相握着，不停地动着，仿佛是为了接触紧张感。
胜祖微微地蹙了蹙眉，心想着，怎么回事？那丫头难道不想看到我吗？
转而，他就想起了先前在合作时，刚看到荷妮的时候，自己的态度。
是自己那冰冷如霜的态度，伤到了那丫头，以至于她现在还没有勇气来面对自己吧。
想到这里，白胜祖的心里，暗自地责怪着自己当时不经大脑思考的举动。
只是，当时他记得自己心中明明也是想说好久不见的，可是，当到了嘴边，转换成语言的时候，却变成了那么刺痛人心的话语……
荷妮幅度很小地抬了抬头，看了看胜祖，发现他在皱眉。荷妮的心中咯噔了一下，果然，不想看见自己吗？自己，就那么令他厌恶吗？
虽说，这样的结果，是荷妮预料到的，但是，心痛的感觉，却依然如期而至。
荷妮有些害怕地站起身，缓缓地要走到白胜祖的面前。
可是，一旁的白妈妈却看不下去了，一手拉过荷妮，将她推至胜祖面前。
这个举动，让荷妮，同时也让胜祖有些不知所措。面对眼前的人，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是白胜祖先说“对不起”，还是吴荷妮再来一次“好久不见”呢？
或许，白胜祖作为一个男子汉，会说出见面时该有的对话，然而，荷妮却很难。
上次的伤痛，荷妮至今都没有痊愈，这让荷妮不敢去冒险，不敢当着白妈妈的面，去冒这个险。
“好久不见。”微动他那性感的双唇。白胜祖，最后，还是他先投降了。他对于吴荷妮那紧张得快要疯掉，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自己的样子感到抱歉，也感到心疼，所以，最终，还是他先开口了。
听到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荷妮条件反射般地抬头，看向白胜祖，想回答。但是，两个人的目光，就这样相交在一起，都直视着对方，都这样定定地站在那里，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却都只是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仿佛一对分散了好久的恋人，终于在某年某月某天的某一时刻相遇，那种要把对方看穿，看到心里的感觉。
这一切，都被一直站在一旁的白妈妈看在眼里，眼里和嘴角露着明显的笑意，心里更是乐得开了花儿。果然，自家儿子还是自己最了解了，就知道他喜欢荷妮！从当年拒绝掉联姻就知道，这小子心里其实一直无法忘记掉荷妮，虽然当时他的藉口一大堆，但是，始终还是瞒不了啊！今天两个人见面后，现在这个氛围，就更不用说了啊。


Chapter.17
“孩子们啊，开饭咯~！”从下午和白爸爸买完菜回来，白妈妈就一直张罗到现在，没有停过。
厨房这这段期间，时不时地有香味溢出，让客厅的恩祖胜祖兄弟俩都有了馋意，但，这可让我们荷妮为难了。
啊，那么香的味道，是……辣炒年糕，是自己最喜欢的食物之一啊！
天啊，有三年，整整三年没有吃到过这个年糕了啊！
至今，荷妮还想念着那年糕的辣意带来的刺激，是那么的美味。
只可惜……
荷妮，在动完手术后，对于这些刺激类的食物，全部都是禁止的。现在，白妈妈就这样光明正大地做着辣炒年糕，让荷妮很痛苦啊。
荷妮和白胜祖、白恩祖兄弟俩，来到饭桌前，果然，荷妮一眼就看到了辣炒年糕，但是，对于一个胃动过大型手术的人来讲，这类有刺激性的食物，是一律禁食的。
荷妮面对着眼前的美食，有些不自在地吞了口口水，然后，指着其中地一道，问白妈妈：“伯母，这些……”
“怎么样，荷妮啊，想念吧，伯母知道，这些都是荷妮你最喜欢吃的东西，所以，今天特地买了回来。”白妈妈没有看到荷妮那想吃又吃不到的眼神，自顾自地说着今天的成就。
“谢谢……伯母了。”荷妮有点勉强地说道。
“妈，买那么多吴荷妮喜欢吃的东西，想让她吃成猪吗？”一旁的恩祖看不过去了，想想平时妈妈为了让自己长高，总是控制自己的饮食，然而，这个笨蛋荷妮来了，妈妈就这样款待，真是偏心啊！
“白恩祖，你真的想气死我吗？”黄锦熙白了一眼白恩祖，恨恨地说道。
随后，面对着荷妮，又是一副和蔼可亲地样子：“荷妮啊，不要听恩祖的，今天伯母在，你尽管吃。”
“嗯……是。”荷妮表面点了点头，心中却想着，怎么办？虽然已经吃了药，但是，这类刺激性的食物，就算是素恩不说，自己也知道，是不能吃的……可是，面对伯母这样的热情，不吃，真的好吗？伯母，会伤心的吧。今天……就今天一次……晚上我会好好地吃药喝牛奶，应该……会没事的吧。
荷妮拿起银色的筷子，有些颤颤地夹起盘中的粗粗的年糕，放到自己的碗里，没有马上吃下去，而是有些无奈地看了一会儿。
“怎么了，荷妮，不好吃吗？”白妈妈一直看着荷妮，发现她夹入碗中的年糕没有动过，以为是荷妮不喜欢吃，有些心慌。
“转性不做笨蛋了吗？”荷妮正想回答，却是胜祖冷冰冰地突然插进来一句话。
“什么？”天才讲话，就这么令人费解吗？多说几个字，又怎么样嘛！
“吴荷妮，即使不吃这个年糕，你依然是笨蛋，变不成天才的。”胜祖有些打趣地说完。
“什么，呀，白胜祖，你在说什么呀！”荷妮就是典型的易被激怒人群，白胜祖才刚说完，荷妮就反驳了。
“不是吗？”胜祖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荷妮碗里的年糕。
“真是的！”荷妮果然禁不起激怒，尤其是禁不起白胜祖的激怒，立刻用调羹大力里盛起碗中的几根年糕，眯着小小的眼睛，露出一种名为“凶狠”的目光，“什么转性，白胜祖，你给我看着！”
说完，便将年糕一口塞进小嘴里，咀嚼着，直到尝到辣辣的味道，荷妮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时冲动干了什么好事！
她快速地扒了几口碗里的白饭，希望能够抵挡一些这汹涌的辣味。
荷妮瞄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白胜祖，想看看他的反应，哪知道，刚抬头，就看到胜祖眼中的玩味，荷妮这个时候，感觉自己被整了。
荷妮很懊恼，想着自己，为什么过了三年，自己依然是那么的白痴，依然会被白胜祖握在手心里玩弄。
可是，即使，是这样被玩弄着，荷妮还是觉得很开心……因为，至少这样，总比冷漠的态度，好好得多，而且……三年没有自己观察过胜祖，如今的近距离观察，荷妮发现……胜祖，变得更有男人味，更帅了。
“吴荷妮，口水流下来了。”在吃饭的胜祖，感受到从旁边传过来的灼热视线，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除了吴荷妮，还有谁啊。


“什么？”荷妮还傻傻地不知道胜祖在说什么，问道。
“你，还没看够吗？没发现你的口水流出来了吗？”看到这样的吴荷妮，白胜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索性放下碗筷，期待着她接下来的反应。
“什么！”同样的台词，不同的效果。这次，吴荷妮总算是听清楚胜祖的话了，她又看了一眼胜祖想表示确定，胜祖呢，也没有辜负吴荷妮的期待，还真的煞有其事地看着荷妮的嘴角，还用手指了指。
“天啊！我……我……”边想解释，边用手擦拭着胜祖所指的地方，来回抹了好几次，没有？
荷妮扑哧扑哧地眨了眨大眼睛，看着白胜祖，眼里充满着疑惑，可是白胜祖，只是随便地看了她一眼，接着，拿起刚才放在一边的筷子，接着吃饭。
过了几秒，荷妮才反应过来，她气愤地看着白胜祖，居然还那么若无其事地吃着饭，太过分了！
“老天啊，今天，我一定要整死这个人！”荷妮首先悄悄地祷告着，接着……，“白、胜、祖！”
胜祖像是早就知道了荷妮会有什么举动，又停下了进食，有点无辜地说道：“我只是事先提醒你罢了。”
“呀，白胜祖你……！”荷妮气极了。
“呵呵、呵呵……”这时，白妈妈的声音就这样传了过来，让想拌嘴的两个人一时间都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饭桌上，可不止他们两个人。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你们继续，继续……”白妈妈面如桃花地笑着。
真是太好了，这两个人果然很相配啊！
白妈妈的如意算盘，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伯母，今天我该回去了，不然就太晚了。”晚饭后的一会儿，荷妮打算走了。
“要回去了吗？”白妈妈有点吃惊，然后想了一会儿，说，“可是，外面天那么黑，而且，现在天又那么冷，荷妮你一个女孩子回去，很不安全的吧。”
“没关系啦，我可以打车回去的。”荷妮双手摆了摆、
“那怎么可以！万一出事了，你让我怎么和你爸爸交代啊？”白妈妈心里又有了主意。
“这个……可是，我不回去的话，我的朋友会担心的。”荷妮只能搬出韩素恩来希望能离开了。当然，素恩，只是一个藉口，荷妮主要是要回家吃药，还有，要把牛奶喝掉。
荷妮今天虽然是开刀后第一次吃违禁食品，照理来说，应该是不会有事的，可是，她的心中，始终是怕怕的。
“那么……”白妈妈的眼珠一转，说，“荷妮今天就住在我们家里吧，明天早上再去学校，这样，应该就没事了哦。”
“什么？”恩祖、胜祖两兄弟都被白妈妈的想法给吓到了。
“不要，我不同意，我不要再让出自己的房间！”白恩祖极力反驳着，“我现在长高了，不可能再和哥哥挤在一个房间里的！”
“白恩祖，你这孩子！”白妈妈大力地拍了一下恩祖的头。
“这样，不方便吧，伯母啊，我还是回去吧，路上，我还顺带要去一下便利商店呢。”荷妮委婉地拒绝掉。
“伯母真的不放心啊！”白妈妈继续说道。
“那么我送荷妮吧，我开车送她回家。”白寿昌想为自己的妻子帮忙，可是……
“那怎么行！”白妈妈突然激动了起来，瞪了一眼自家老公，并给他使了眼色。
然后，白妈妈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这才惊觉自己失态了，为了不露出马脚，白妈妈又说道：“哦，那个啊……我是说，寿昌你的眼睛不好，心脏也不是很好，还是少开车为妙啊。”
“哦……哦，也是啊也是。”白爸爸自然是收到了白妈妈的电波信号，配合着说道。
白胜祖，那么天才的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父母在想些什么呢？
他倒是无所谓吴荷妮住不住在他们家，反正，三年前，她也是住着，如今，再多住一天，也无所谓。
“那么，我开车送她。”但是，胜祖就是不想让妈妈的诡计得逞。
“呀，白胜祖，你……”没想到，大儿子会出来搅和，白妈妈一时没了主意，只能向白爸爸求助。


“那个，胜祖啊，明天早上不是还要上课吗？送好荷妮该晚了，会睡眠不足的。”白爸爸立刻接话。
“是啊是啊，胜祖啊，你是学医的啊，要好好休息才行啊。”白妈妈自然而然地顺着白爸爸的话接了下去。
“那个，我，还是自己回去吧，不会有事的。”让白胜祖送自己回家？！那样的话，和他独处在一个空间里，这段时间内，指不定自己会露出什么马脚来呢！
“不行，荷妮啊，你今天就住在这里了！”白妈妈这时，像吃了炸药一样，那么的威武，让所有人都不得反对。
“那个……好吧。”荷妮也被这样的白妈妈吓到了，只能答应下来。
“呀，太好了！”白妈妈高兴地站了起来，手舞足蹈的。
“可是……恩祖这孩子又不肯让出房间，怎么办，荷妮你睡在哪里呢？”白妈妈想到了刚才恩祖的话，有点为难地说道。
“这个……”荷妮更没有主意了。
“啊，对了，既然恩祖不肯让房间，那么，荷妮啊，你就和胜祖睡一间吧！”白妈妈真是一点机会都不放过啊，就连让两个人睡在一起的想法都有了。
“什么？妈妈，呀，拜托你了，不要再这样子随便好吗？”一起睡？我和吴荷妮？妈妈真是！
“这样子怎么了？你和荷妮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白妈妈撇了撇嘴说道。
“诶？”这回，轮到荷妮吃惊了。
“忘记了吗？三年前，胜祖搬出去打工那时候，你不是有一点住在胜祖外面住的地方了吗？两个人，应该是睡在一起的吧。”白妈妈有点暧昧地看着这两个人。
“这个……伯母，你……”这一说，荷妮记起了三年前，为了给胜祖送自己亲手做的巧克力，淋着大雨来到胜祖和惠拉打工的地方，因为要等胜祖下班，所以，还是点了可以续杯的大杯咖啡，不顾自己的胃癌，一杯一杯地喝着，知道自己痛得不行了，昏倒在店里，醒来后，胜祖带自己回到了他外面住的地方，本想打电话让伯母来接自己回去，可是，伯母却是顺水推舟地硬是说雨太大，所以不肯来接，让自己住在胜祖家里一晚上。记得那天晚上……自己和胜祖一开始争吵着究竟谁睡床，那时候，自己，还骂了胜祖“没人性，冷血动物”吧。那时，胜祖的表情，很生气吧。胜祖忍不了自己的话语而起身让自己睡床，而他睡地上，然后，自己又怕胜祖着凉，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询问胜祖是不是会冷，要不要自己睡地上，还是让他睡床上。就这样，问了几遍后，荷妮自己记得，胜祖不耐烦地爬到床上来，将本来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拉了一点过去，说“这样可以了吧”。
想到这里，荷妮情不自禁地笑了。
而白胜祖，脑海中涌现的，也是三年前荷妮来看他，到后来和他睡在一起的那件事情，想着想着，胜祖，自己也觉得很温暖，冰冷的表情，不自觉地缓和了下来。
白妈妈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你们两个现在再睡在一起一次，也没事的。”白妈妈就这样草草下了结论。
“可是，我的睡衣，都，不在这里啊。”关键时候，荷妮想起来了问题，荷妮像看到希望之光一样，希望借此能够回去。
“这个，荷妮你就不用担心了，你的衣服，伯母我都留着呢，呵呵。”三年前，就算是荷妮离开了，黄锦熙仍然没有丢掉荷妮的衣服，不仅如此，她还将荷妮的衣服换新，生怕荷妮回来的时候没有好看的衣服穿。
“好吧。”荷妮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有点失望。
“哦，荷妮啊，你刚才是不是有说要去便利超市啊？”白寿昌在大家安静的时候问到。
“哦，啊啊，对啊，我要去超市来着！”荷妮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已经够笨了。”白胜祖看着荷妮的行为，随意地说道。
“什么？”荷妮完全听不懂白胜祖在说些什么。
“本来就是笨蛋了，现在还打自己脑袋。”胜祖笑了一下，又说，“吴荷妮，是嫌自己还不够傻吗？”
“呀，白胜祖，你真的很讨厌！”荷妮真的是一个很容易就被激怒的人，只是这样，荷妮就已经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