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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靓】纯属意外 作者:冷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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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1-02-13 15:19回复
    然后我一溜烟地出了房门。
        
    关上门才拍拍胸口长出一口气,咬牙切齿地想,这许子期从哪儿找来的这妖孽,把我都快整成女流氓了!
        
    跑去找许子期,一路上所有的兄弟都对着我心照不宣地暧昧地笑。一瞬间我原谅了自己刚刚的失礼行为,天天与这些个心思龌龊的人待在一起,不被传染也难。由此可见,出淤泥而不染果然是个神话。
        
    许子期正和寨中的“军师”易尘笑作一堆,看到我来,二人笑得越发猥琐。
        
    易尘小跑步到我面前,仔细观察我的面色,笑嘻嘻道:“听子期说给你找了个女子?我刚还纳闷呢,这一早上的怎么就没见你人。瞧你这眉目含春的模样,必定是那小娘子让你称心如意了去吧?”
        
    我踢他一脚,道:“发春之人看谁都含春,你几时见本寨主如你们似的动过那种龌龊心思?”
        
    易尘皱眉道:“却也是。宇春你……莫不也是个断袖吧?”他说着露出惊恐的表情,双手护胸往后退了几步。
        
    我十分之无语。心道,要断也不对你断。只我之前对那女子的行为,怕是已经站在断袖的边缘了,慢着慢着,女子对女子,那不能叫断袖吧?
        
    许子期很不客气地大笑道:“阿尘你错了,我以前也有此担忧,可今日大哥与那小娘子在房内单独待了许久,总不是在谈心吧?”
        
    我苦笑一声,内心十分悲摧,看这情势,怕是越描越黑了。于是摆出寨主的姿态,清清嗓子道:“我黑云寨自组寨以来,从未干过此等强抢良家妇女的勾当,这样强行把人留在寨内,不太好吧?”
        
    易尘暧昧地眨眨眼,道:“这不是问题,宇春你得手得如此容易,那小娘子怕是对你一见倾心,巴不得留下呢。两厢情愿,怎能叫强留?”
        
    许子期在一旁连连点头。
        
    我委实无辜,苦口婆心地对他们道:“像这种绝色女子,养在深宫里那会祸国殃民,藏在山寨里则会扰乱军心,兄弟我,实在无福消受。”
        
    子期眨眨眼,扭捏道:“听大哥的意思,竟是铁了心不想要了,也罢,强扭的瓜不甜,我就勉为其难接收了这小娘子吧。”
        
    听得身旁的易尘倒吸一口冷气,我的心也跟着提了上来,无可奈何破釜沉舟道:“罢了罢了,祸害你不如祸害我,我这房里也确实缺个暖床的,留下就留下吧。”
        
    子期和易尘闻言击掌相庆,我万分无奈。一时之间留在当场不是,回房也不是,这山寨之大,竟似没了个去处。
        
    而子期已昂首步出议事厅外,吩咐道:“传令下去,明日本寨大摆筵席,庆祝大哥迎娶压寨夫人!”
        
    整个山寨欢声雷动,我落荒而逃。


    5楼2011-02-13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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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房花烛夜。
           
      人称娶亲为“小登科”,本寨主今日夜观星空,果然特别灿烂。我那房门外早已张灯结彩,大红的灯笼一闪一闪,格外耀人眼。
           
      山寨里本就随便,象征性地披红着彩拜过堂后,把那麻烦的姑娘送进洞房,按照计划我便该把那群虎狼弟兄们一个个都灌醉,好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她下山了。
           
      可子期显然没有打算这么容易就放过我。
           
      他道:“嫂子怎的没有出来?既然做了压寨夫人,也该出来给各位弟兄们敬杯酒,让我们也长长眼啊!”
           
      有的弟兄显然已经喝得不轻,嗷嗷叫唤着直附和。
           
      我对此情况始料未及,打了个哈哈道:“洞房花烛夜新娘子出来敬酒,似乎于礼不合。这样,各位弟兄,我替你们嫂子敬大家一杯!”
           
      易尘端起酒杯湿了湿嘴,阴阳怪气道:“哈,宇春这还没洞房呢就先惧起内来了,实在不像咱兄弟的好表率啊!”
           
      我正觉得自己这个寨主做得十分之窝囊间,身后“咯吱”一声,回头望时,她一身火红,在层层灯笼的映照间眉目含笑,竟把那天边的星星,也衬得黯淡了三分。
           
      弟兄们吵闹抬杠的声音一瞬间寂灭,我清晰地听得自己的心间“咯”的一声。
           
      而她却似恍然不觉,径自在我身边坐下,落落大方道:“刚刚那位弟兄说的是,我既嫁得你们寨主,便也算认了你们这些弟兄,这杯薄酒,聊表心意。”
           
      兴奋的狼吼顿时传遍了山谷。
           
      我仔细看她的表情,哪有昨天那别扭坚贞的样子,眉梢眼角都带情,一颦一笑皆有意。
           
      我在心里暗暗道了声“阿弥陀佛”。瞧人家这演技,端的是出神入化啊。当下便有些惭愧,凑近点轻声问她:“你怎么出来了?”
           
      她丝毫不含糊,趁扭头的功夫把一口酒都吐在我肩头,然后道:“两个人一起灌他们酒,醉得快点。”
           
      酒香混合另一种香味,醺得我俨然也要醉了。
           
      易尘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打趣道:“宇春跟嫂子在那儿旁若无人地眉目传情呢,干什么这么含蓄,亲一个好了!”
           
      我一愣神,气氛已被炒至最热,而身边这人的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纠结”二字。
           
      于是鬼使神差般,我捏了捏她的手,轻声安抚道:“别慌,我实际上,也是个女子。”
           
      她猛地转过头,眼睛里交织着震惊和怀疑。而我趁机轻轻环住她,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吻。
           
      当然这当儿她也没闲着,双手看似抵在我胸前,实则一顿熊摸,似乎在确认我的话。
           
      本寨主实在是天下第一憋屈的强盗,劫了个媳妇回来,反倒被吃遍了豆腐。
           
      此后易尘似乎已经圆满,加之“嫂子”频频对他敬酒,很快便醉得不省人事。许子期深一脚浅一脚地过来扶他相携着去了。
           
      在我明示暗示下,弟兄们很快也散了。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刚刚还人声鼎沸的山谷间,好像只剩了我们两个人。
           
      她起身就要走,被我眼明手快地拉住了手。
           
      她似乎微有点怒意,扬眉道:“还要如何?”
           
      我无辜地举起手道:“送佛送到西。你可知如何下山?”
           
      于是送了又送。
           
      避过各个明哨暗哨,两个时辰后,山寨的出口已在眼前,不远处的村庄点着零零落落的灯。
           
      我朝她拱拱手道:“我的弟兄不懂事,这两日对姑娘多有得罪,还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日后行路,还是要万事小心。”
           
      她显然松了一口气,道:“就此别过。”
           
      背影飘逸。我却突然觉得不甘心,于是扬声问:“还未请教姑娘的闺名?”
           
      她转过身来,似笑非笑,道:“我知道你的闺名就行了,宇春。”
           
      我嗫嗫道:“李宇春。”再抬头时,她已走出老远,只那一笑在我脑子里良久,徘徊不去。
           
      后来我见多了她这种笑,知道她这么一笑带来的必定不是什么好事。于是我无数次地后悔,如果我一早知道她是大燕朝的公主,我一定第一时间就把她送下山,一定不会摸了她的手又摸脸,就算摸了也会让她连本带利地摸回来,更不会同意什么劳什子的婚礼了。
           
      可是天地良心,就算我不知道她是公主,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吧,可是为什么这事态却渐渐发展出了我的掌控之外,朝着悲剧的路线越走越远呢?


      7楼2011-02-13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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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公主太高深,而我太浅薄。
             
             于是我不再费心去想公主是为了什么说出让我当驸马的话来,背后是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情感纠结,因为或许公主不过只是在逗着我玩儿,让我寝食难安几天以报山寨被掳之仇。毕竟这件事非同小可,就算公主当真我爹也是决计不会同意的。
             
             想通了这一层,我便如焕然新生般,由内而外透着一个舒坦。不过即便如此,每日里起居进出,我还是小心地避开公主所住的别院,生怕一不小心又勾起她消遣戏弄的兴致。那天她斜靠躺椅挑眉问话的表情还历历在目,让我再次确认了一个事实:此女乃妖孽,不能取之,只能避之。
        此后一连数日,我当真没有再见到过公主。这让我成功克服内心的忐忑,在某一天醒来后的清晨,终于有了推窗赏春光的心情。
             
             或许因为我骨子里实在算不上一个风雅之人的缘故,偶尔心血来潮想要附庸一把风雅时,便总会有什么出现使这风雅之事变成闹剧一场。
             
             于是我推开窗子后,首先注意到的不是院角墙根处丝丝冒出的嫩草尖,而是我那一向清静的院落里突然多出的人。
             
             许许多多的人,成群结队,一撮,又一撮。看穿着,多半是这刺史府中的下人。丫鬟,仆役,帮佣。
             
             我镇定地揉了揉眼睛,确信这不是久睡初醒而导致出现的幻觉,慢慢地便开始激动起来。难道是下人们知我回府,巴巴地赶来给我接风?
             
             人走茶不凉,我很为自己在群众中的影响力和凝聚力感到骄傲。
             
             于是我整了整衣服,慢条斯理地走出房去。表情力求淡定中透出惊讶,欣慰中带丝了然。
             
             人群背对着我,并没有发现我的出现。我只好轻轻地咳嗽一声,以示提醒。
             
             岂料大半的人还是对我表示了忽略,执着地给我展示着他们并无明显不同的脊背。
             
             这就有点尴尬了。
             
             幸好此时左侧伸出只手来,一把把我揪到人群的内层中去了。我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回头望时,原来是管家。
             
             他的表情其实是很有点诡异的,好像兴奋中带点花痴。不过我实在没有细看,因为人群中央的那个人很快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事实上,这么多的人挤在我的院子里,原来也是在看他——这般匪夷所思的行为,不被注意也难吧……
             
             一个□着上半身的大汉,扎着马步肌肉毕现,手里却穿针引线在自顾自地绣着什么。
             
             我张大了嘴。青草的香味随着微凉的风传来,一同传来的还有众人努力压抑着却显然效果不佳的议论声。
             
             “看哪,他的身材,身材!还有肌肉,肌肉!”
             
             “他的动作那么轻柔!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力与美的结合?”
             
             “花痴!你们这种没出门的姑娘家,有这么打量男人的吗?我看这人多半脑子有问题,干出这种事来……”
        


        12楼2011-02-13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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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悲壮地充当起车夫的角色,黑衣护卫在左骑马,公主并一个侍女坐在身后的马车上,开始向京城进发。至于京城到底在哪个方向,要走多久,我完全没有概念。反正也不需要我带路,我只木然地驾着车,在心里默念“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车马越走越远。然后,许久之后,后面的马车里传出一声显然已经压抑多时的娇笑。
               
               “小姐,刚刚那个李公子听了您的话后,脸上五彩缤纷的,真是好看得紧呢。”
               
               “嗯,她不该吃的东西吃多了,消化不良。”
               
               ……
               
               我握紧马缰,恶向胆边生,对身旁稍稍领先半个马身的黑衣护卫道:“小黑,光着身子绣花的感觉怎么样?”
               
               他回过头来却不见恼怒,只一脸茫然,“小黑是谁?”
               
               而马车里也同时传来公主一本正经的话:“宇春既是如此好奇,等下一站休息的时候你便也亲身体验一下好了。”
               
               ……
               
               我调侃不成反被调戏,在心里问候了皇家祖宗一万遍哪一万遍。
               
               而马蹄声声,鄞州城门已在眼前,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远方层层山脉的轮廓了。一片苍茫朦胧,似那遥远未知的将来。


          14楼2011-02-13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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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行至雁落山脚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了。我看着小黑勒马下车,便也轻拉缰绳,拍拍马儿的脑袋,安抚它长途跋涉的辛苦。
                 
                 小黑抱拳对车内道:“小姐,天色渐晚,这附近也不似有人烟住户的样子,一时半会儿怕是找不到住处了。”
                 
                 车上一阵悉索,然后车帘被撩开,公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既是如此,便以天为盖地为庐又何妨!”
                 
                 唉,这公主的气概可真不小,胆子也不小,都被掳过一次的人了还敢在这荒郊野外过夜。
                 
                 而身旁若有似无的香气让我想起那一夜把唇印在她脸上的情景,脸上顿时升腾起一股热气,连忙掩饰地抚了一下脸跳下车来,装着四顾打量环境。
                 
                 身后公主也被搀扶着下了马车,那侍女还殷勤地替她整整衣衫又揉揉肩膀。咳,按照那天公主制住我时那动如脱兔的模样,哪里是需要这弱不禁风的侍女照顾的样子?
                 
                 我在心里一边感叹万恶的等级制度,一边暗自奇怪,那天那天,怎么老是想起那天?
                 
                 不等我想个明白,公主走到我的身旁站定,侧过头来问我:“这叫什么山?”
                 
                 我猛地回过神来,老老实实答:“雁落山。” 


            15楼2011-02-13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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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雁落山,倒是眼熟得很。山上不会有什么山寨山大王之类的吧?”
                   
                   我大窘。公主这明摆着找我茬呢,此时她虽态度平常,可依着她这莫测的性子,难保不会突然翻脸调队军马过来平了我那山寨。于是我陪着笑道:“小姐说哪里话,天下山川大抵相似,这雁落山并非名山大川,平淡无奇了点也不足为怪。只今日有幸得小姐一顾,倒是给这山增加了点灵性,日后怕是倒有名了去。至于山贼什么的,莫说鄞州辖内不会有如此刁民,便是有,见着小姐的贵气,也一早躲得远远的,哪有冲撞之理。”
                   
                   “宇春”,公主盯着我的眼睛,眼底慢慢浮起笑意,道:“你这一张嘴,怕是哄得不少小姑娘吧?”她顿了顿,回过头去似瞭望远景,又道:“如此说来,你也认为山贼强盗之流乃是刁民?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


              16楼2011-02-13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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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晚风微微吹动她的衣襟和发梢,明明是美景不胜收,心内却苦不堪言。本寨主之前那话,算不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都说言多必失,这家伙,就我刚刚那么多话,失大发去了。如今该怎么答呢?说放任自流吧,对不起公主;说暴.力zhen压吧,对不起自己。选公主还是选自己,这原本并不是一个问题,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可是当自己的小辫子乃至身家性命都捏于公主之手时,这便是一个问题了。
                     
                     一个很大的问题。我想得脸都揪起来了还是没想出两全之策,只得苦哈哈地拿眼去瞄公主,“小姐,你就饶了宇春吧……”
                     
                     公主还没答话呢,那侍女便是“扑哧”一笑,很是天真烂漫。“哈哈,小姐,李公子又消化不良了。”
                     
                     我顿时闭了嘴,咬牙切齿地决定从今往后与天真烂漫势不两立。
                     公主也笑,边笑边去看小黑,道:“忠良,你四处转转看能否打些野味来,既到了这山,咱们也来一回靠山吃山,”又拍拍那侍女的肩,吩咐:“别笑啦傻丫头,去捡些柴火来,咱们等会儿便开饭。”
                     
                     两人领命走开。
                


                17楼2011-02-13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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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前侧跨一步挡住他如蛇般游动的目光,冷冷道:“看在你们在这雁落山谋生活的份上,给你们个机会从我眼前立刻消失,否则别怪我出手无情!”
                       
                       可惜这个世界上不懂得审时度势的人太多。但见那贼人微微一愣,然后猛地笑出声来,“哈哈!这小白脸口气倒不小。刚才看你们孤男寡女眉来眼去的样子,莫不是在这儿偷情吧?那今天可不巧了,遇上爷爷我,今天我是财也要,人也要,小娘子我自己留着,至于你这个小白脸嘛,老三好像是好男色的,怎的,还没开过荤吧?哈哈……”
                       
                       一只乌鸦从天飞过,朝他仰天大笑的口中准确无误地投了一颗不甚好闻的弹药。
                       
                       公主忍不住笑出声来,从身后捏了捏我的手。
                       
                       那贼人恼羞成怒,“呸”地往地上吐了一口,便抄家伙示意他那群跟班围了上来。
                       
                       我原本是并不把这群乌合之众看在眼里的,只现在多了个公主,对方人多,打将起来怕是无暇□照顾她,看来只能慢慢拖着等小黑回来了。
                       
                       于是我举起手道:“有话好说。人家说盗亦有道,你们无非是图财罢了,给你们便是,不要伤人!”
                       
                       那首领半秃的脑袋上青筋毕露,恶狠狠道:“晚了!”便一刀朝我砍来。
                  我侧身让过,余光发现身后一个贼人正色胆包天地去拉公主的肩,忙一脚踹飞他,右手抓住公主的手往自己怀里一带。软玉温香,本寨主荡漾得很。
                       
                       岂料公主原本就是往我这边避让的,被我这奋力一带之下,身子失了平衡,前侧那贼人首领的第二刀将将砍来,眼看就要刺入公主的身体。我倒吸一口气,拼命往旁边一撤,还是稍晚了点,眼见着那贼人的刀擦着公主的手臂过去,雪白的衣衫上顿添一丝红线。
                       
                       我觉得自己的呼吸在那一瞬间都停滞了,心尖仿佛被那丝红线揪着扯着,稍微一动就疼得厉害。
                       
                       抬脚踢飞那贼人的刀,我抱紧公主,低头看她的表情。她倒是还笑着,只是好看的眉毛稍稍皱起,那笑容便有些触目惊心的意味。
                       
                       我只觉心间闷闷无处发泄,满头满脑地只剩下一个念头:杀!杀光这伙不长眼的刁民!
                       
                       然后,随着傻丫头“啊,小姐”的叫声响起,一道黑影掠过,所有的贼人便如哑剧排练一般,一声未出便慢慢倒地不动了。
                       
                       小黑在身前跪倒,“小姐,属下救驾来迟,请小姐降罪!”
                       
                       而傻丫头踉跄着奔上前来,从我怀里接过公主,含着一泡眼泪瞪了我一眼,嘶着嗓子道:“小姐,您受伤了!”
                       
                       公主摆摆手道:“无妨。”又看我一眼,似是安慰,“宇春,你的包票……果然未叫我失望。”
                       
                       唉,果然公主不适合这么温柔这么善解人意的角色。就这么一句话,竟然叫我的眼眶无端热了起来,看着那丝红线越发觉得刺眼,忙背转过身,按住心口略微缓解郁结其间的烦闷。
                       
                       赶路第一天,我那抄家灭族的罪状上,便又添了鲁莽致公主受伤的一条。本寨主欠公主的,似乎怎么也还不清了。唉,这个问题,真是莫可奈何。 


                  19楼2011-02-13 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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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一番检查下来,由于公主的伤口并不深,未曾伤及经脉,她便强硬否决了我们连夜赶路到下一个镇子投医问药的建议,与傻丫头在马车上鼓捣一阵后,便包扎着手臂下来了。
                         
                         我和小黑正升起一堆火,回头望时,她便又是垂着双臂眉目生动的模样,丝毫不见受伤带来的影响。而火光映照,人面如花,伤口包扎处的小蝴蝶结更是让她少了一丝高高在上的疏离,平添许多娇俏灵动。
                         
                         我咽了咽口水,招呼小黑:“别看了别看了,野鸡都被你烤焦了。”
                         
                         小黑不明所以,委屈万分,“谁看了?看谁了?”
                         
                         “看谁也别看,烤鸡,烤鸡!”我偷眼瞄到公主走过来,便殷勤地让出身下的石块,“小姐,你先坐会儿,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公主似乎兴致颇高,也不推让便坐了过来。
                         
                         此一时,鸡被烤得油光锃亮,柴在火光间劈啪作响,近处远处的树影婆娑。属于山野村夫的景与金枝玉叶的公主在一处,竟自有一种奇特的和谐。
                         
                         不过我很快推翻了自己的这个想法。瞧公主那小心撕小口吃烤鸡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别扭。这女人就该养在深闺里,金碗细菜地伺候着,何苦跑到这荒山野岭来遭这种罪。哦,是了,应该是为情所苦。
                         
                         赵奕疏这个名字在我的脑子里冒出来的时候,我大口撕咬了一块鸡肉,在嘴里恶狠狠地嚼着。傻丫头递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过来,“难怪李公子时常消化不良……”
                         
                         ……
                         
                         说是以天为盖地为庐,公主和傻丫头一吃完便钻马车里去了,留我和小黑两个在外面就着残
                         火夜宿山野。我十分哀怨,心道,我也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啊大姑娘,待遇如此不同为哪般?
                         
                         这一夜我睡得不甚安稳。倒并不是我的野外生存能力有待加强,只是远处不知名野兽的浅嘶低吟声与身边小黑抑扬顿挫娓娓道来的呼噜声相得益彰,让人不忍就此睡去。
                         
                         于是第二日我的精神便不是很好。绕山小路又多陡峭颠簸,颠得我十分地昏昏欲睡。走了大半日,日头还在天边安稳地挂着,终于走到了一座不甚高大不甚雄伟灰扑扑的城门前。那城头镶刻的张牙舞爪的三个大字倒是让我精神稍稍为之一振。
                         
                         折枝城。
                         
                         碧阑干外绣帘垂,腥色屏风画折枝。这座城的名字,未免也太香艳了点。
                         
                         有了昨日的经验,经过第一家客栈的时候我死活也不肯走了。小黑望了望一丝变黑意图也无的天,脸上的神色十分为难。不过他大抵觉得与一个睡眼朦胧神志不清的人相争辩赢了也胜之不武,便下马请示公主。
                         
                         而我趁机溜下车板来,靠了马身闭目养神。公主“住店休息”的指示声传过来的时候,我觉得那简直是天底下最好听的声音。
                         
                         小黑随了客栈小厮去安顿车马,我们仨则拣了张临窗的桌子坐下来点菜吃饭。公主倒是一派淡然的样子,只对着有些油腻的桌子做了个不易察觉的皱眉动作,便坐下来随遇而安了;傻丫头就完全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把窗户推至最开,探了头东张西望。我察觉到四周隐约闪烁的探究目光,不用说,又是在窥探这位花容月色的公主。唉,妖孽啊,顶着这样一张绝色的面孔还不自知,偏要摆出一副拈杯品茶怡然自得的姿态,引得客栈大堂里的一众人等纷纷带着或猥琐或嫉妒的眼光看过来,这给身边人如我带来多大的压力啊。于是,本着我一贯低调的原则,我稍稍挪了座位挡住后方侧后方的视线,又拿出凌厉到凶神恶煞的眼光逼退前方侧前方的眼光,终于稍微满意效果回过眼来时,傻丫头摆出一脸不解杵到我眼前。
                         
                         “李公子,你眼皮抽筋么?”
                         
                         我伸出去拿茶杯的手抖了抖,公主低不可闻地笑了声。这一下,四面八方的目光更似受了鼓舞般,肆无忌惮地夺路而来,戳得我如芒在背。 


                    20楼2011-02-13 1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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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十分自怜自伤,这种情绪一直延续到吃完饭洗完澡躺到了客栈的床上,心口还是闷闷的。大约是我思维活跃天性善良又能推己及人的缘故,这种受伤的情绪居然一直引领着我的思绪飘到公主昨日在山上所受的伤上,不知何解居然有点心烦意乱起来。盯着客栈房顶一角一只忙于作茧自缚的飞蛾看了半天,还是觉得心底惴惴不得安生,只好认命地起身,披上件外衣推门出去。
                           
                           公主的房间就在隔壁,窗台上印出朦胧的灯光,闪闪烁烁的,似我游移着不知该不该敲门的手。想想也觉得自己好笑,公主那金枝玉叶的身子,受了伤自有傻丫头服侍妥帖,哪里需要我这笨手笨脚的粗人操心了,有空还不如回房安慰自己受伤的小心灵。
                           
                           我叹口气,踌躇着往自己房间迈了一步,身后便是“咯吱”一声,然后公主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这么晚了宇春还不睡,在我房门口看星光么,当真好兴致。”
                           
                           我抬头望望如墨般深沉的天,有一种做了坏事被当场拿住的尴尬,讪笑着转过身。尽管在山寨里成亲那晚有过冷不丁转身望到她的经验,一再地提醒自己要淡定,还是被眼前的景致迷花了眼。
                           
                           公主不知何故着起男装,一袭月白的长衫轻飘飘地挂在她身上,房间里昏黄的灯光从背后淡淡地照过来,在她脸上造出模糊的光影效果;而她漫不经心地笑着,长身玉立,一副浪荡公子哥的样子。毫无道理地,我一直惴惴的心却似终于找到安放之处,跃动着,安静而踏实,只脑子里隐隐约约浮现出一句词。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我将目光停留在她腰间红绳所系的一块玉佩上,心道:幸好这长公主不是生为皇子,不然就这一笑倾人城的模样,得伤了多少纯情少女后宫佳丽的心啊。
                           
                           “宇春……”
                            正想着呢,就听见公主唤我,还柔情似水佳期如梦的。我心里一动,对上公主笑意盈盈的眼睛。
                           
                           她眼角弯得更甚了些,看向远方,一字一句道:“今夜却似没有星光……”顿了顿,又看向我,“那么宇春,这么晚不睡是生姜吃多了出来散步消食么?”
                            ……  
                           我觉得自己已经处于面部僵硬完全失语的状态,唯有一句著名的闺怨词能够表达此刻的心情——
                            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 


                      22楼2011-02-13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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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晚风微微吹动她的衣襟和发梢,明明是美景不胜收,心内却苦不堪言。本寨主之前那话,算不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都说言多必失,这家伙,就我刚刚那么多话,失大发去了。如今该怎么答呢?说放任自流吧,对不起公主;说暴力镇压吧,对不起自己。选公主还是选自己,这原本并不是一个问题,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可是当自己的小辫子乃至身家性命都捏于公主之手时,这便是一个问题了。
                             
                             一个很大的问题。我想得脸都揪起来了还是没想出两全之策,只得苦哈哈地拿眼去瞄公主,“小姐,你就饶了宇春吧……”
                             
                             公主还没答话呢,那侍女便是“扑哧”一笑,很是天真烂漫。“哈哈,小姐,李公子又消化不良了。”
                             
                             我顿时闭了嘴,咬牙切齿地决定从今往后与天真烂漫势不两立。
                             
                             公主也笑,边笑边去看小黑,道:“忠良,你四处转转看能否打些野味来,既到了这山,咱们也来一回靠山吃山,”又拍拍那侍女的肩,吩咐:“别笑啦傻丫头,去捡些柴火来,咱们等会儿便开饭。”


                        26楼2011-02-13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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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行至雁落山脚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了。我看着小黑勒马下车,便也轻拉缰绳,拍拍马儿的脑袋,安抚它长途跋涉的辛苦。
                               
                               小黑抱拳对车内道:“小姐,天色渐晚,这附近也不似有人烟住户的样子,一时半会儿怕是找不到住处了。”
                               
                               车上一阵悉索,然后车帘被撩开,公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既是如此,便以天为盖地为庐又何妨!”
                               
                               唉,这公主的气概可真不小,胆子也不小,都被掳过一次的人了还敢在这荒郊野外过夜。
                               
                               而身旁若有似无的香气让我想起那一夜把唇印在她脸上的情景,脸上顿时升腾起一股热气,连忙掩饰地抚了一下脸跳下车来,装着四顾打量环境。
                               
                               身后公主也被搀扶着下了马车,那侍女还殷勤地替她整整衣衫又揉揉肩膀。咳,按照那天公主制住我时那动如脱兔的模样,哪里是需要这弱不禁风的侍女照顾的样子?
                               
                               我在心里一边感叹万恶的等级制度,一边暗自奇怪,那天那天,怎么老是想起那天?
                               
                               不等我想个明白,公主走到我的身旁站定,侧过头来问我:“这叫什么山?”
                               
                               我猛地回过神来,老老实实答:“雁落山。”
                               
                               公主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雁落山,倒是眼熟得很。山上不会有什么山寨山大王之类的吧?”
                               
                               我大窘。公主这明摆着找我茬呢,此时她虽态度平常,可依着她这莫测的性子,难保不会突然翻脸调队军马过来平了我那山寨。于是我陪着笑道:“小姐说哪里话,天下山川大抵相似,这雁落山并非名山大川,平淡无奇了点也不足为怪。只今日有幸得小姐一顾,倒是给这山增加了点灵性,日后怕是倒有名了去。至于山贼什么的,莫说鄞州辖内不会有如此刁民,便是有,见着小姐的贵气,也一早躲得远远的,哪有冲撞之理。”
                               
                               “宇春”,公主盯着我的眼睛,眼底慢慢浮起笑意,道:“你这一张嘴,怕是哄得不少小姑娘吧?”她顿了顿,回过头去似瞭望远景,又道:“如此说来,你也认为山贼强盗之流乃是刁民?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
                          我看着晚风微微吹动她的衣襟和发梢,明明是美景不胜收,心内却苦不堪言。本寨主之前那话,算不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都说言多必失,这家伙,就我刚刚那么多话,失大发去了。如今该怎么答呢?说放任自流吧,对不起公主;说暴力镇压吧,对不起自己。选公主还是选自己,这原本并不是一个问题,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可是当自己的小辫子乃至身家性命都捏于公主之手时,这便是一个问题了。
                               
                               一个很大的问题。我想得脸都揪起来了还是没想出两全之策,只得苦哈哈地拿眼去瞄公主,“小姐,你就饶了宇春吧……”
                               
                               公主还没答话呢,那侍女便是“扑哧”一笑,很是天真烂漫。“哈哈,小姐,李公子又消化不良了。”


                          28楼2011-02-13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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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悲壮地充当起车夫的角色,黑衣护卫在左骑马,公主并一个侍女坐在身后的马车上,开始向京城进发。至于京城到底在哪个方向,要走多久,我完全没有概念。反正也不需要我带路,我只木然地驾着车,在心里默念“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车马越走越远。然后,许久之后,后面的马车里传出一声显然已经压抑多时的娇笑。
                                 
                                 “小姐,刚刚那个李公子听了您的话后,脸上五彩缤纷的,真是好看得紧呢。”
                                 
                                 “嗯,她不该吃的东西吃多了,消化不良。”
                                 
                                 ……
                                 
                                 我握紧马缰,恶向胆边生,对身旁稍稍领先半个马身的黑衣护卫道:“小黑,光着身子绣花的感觉怎么样?”
                                 
                                 他回过头来却不见恼怒,只一脸茫然,“小黑是谁?”
                                 
                                 而马车里也同时传来公主一本正经的话:“宇春既是如此好奇,等下一站休息的时候你便也亲身体验一下好了。”
                                 
                                 ……
                                 
                                 我调侃不成反被调戏,在心里问候了皇家祖宗一万遍哪一万遍。
                                 
                                 而马蹄声声,鄞州城门已在眼前,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远方层层山脉的轮廓了。一片苍茫朦胧,似那遥远未知的将来。
                            第七章
                                 行至雁落山脚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了。我看着小黑勒马下车,便也轻拉缰绳,拍拍马儿的脑袋,安抚它长途跋涉的辛苦。
                                 
                                 小黑抱拳对车内道:“小姐,天色渐晚,这附近也不似有人烟住户的样子,一时半会儿怕是找不到住处了。”
                                 
                                 车上一阵悉索,然后车帘被撩开,公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既是如此,便以天为盖地为庐又何妨!”
                                 
                                 唉,这公主的气概可真不小,胆子也不小,都被掳过一次的人了还敢在这荒郊野外过夜。
                                 
                                 而身旁若有似无的香气让我想起那一夜把唇印在她脸上的情景,脸上顿时升腾起一股热气,连忙掩饰地抚了一下脸跳下车来,装着四顾打量环境。
                                 
                                 身后公主也被搀扶着下了马车,那侍女还殷勤地替她整整衣衫又揉揉肩膀。咳,按照那天公主制住我时那动如脱兔的模样,哪里是需要这弱不禁风的侍女照顾的样子?
                                 
                                 我在心里一边感叹万恶的等级制度,一边暗自奇怪,那天那天,怎么老是想起那天?
                                 
                                 不等我想个明白,公主走到我的身旁站定,侧过头来问我:“这叫什么山?”
                                 
                                 我猛地回过神来,老老实实答:“雁落山。”
                                 
                                 公主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雁落山,倒是眼熟得很。山上不会有什么山寨山大王之类的吧?”
                                 
                            


                            29楼2011-02-13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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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窘。公主这明摆着找我茬呢,此时她虽态度平常,可依着她这莫测的性子,难保不会突然翻脸调队军马过来平了我那山寨。于是我陪着笑道:“小姐说哪里话,天下山川大抵相似,这雁落山并非名山大川,平淡无奇了点也不足为怪。只今日有幸得小姐一顾,倒是给这山增加了点灵性,日后怕是倒有名了去。至于山贼什么的,莫说鄞州辖内不会有如此刁民,便是有,见着小姐的贵气,也一早躲得远远的,哪有冲撞之理。”
                                   
                                   “宇春”,公主盯着我的眼睛,眼底慢慢浮起笑意,道:“你这一张嘴,怕是哄得不少小姑娘吧?”她顿了顿,回过头去似瞭望远景,又道:“如此说来,你也认为山贼强盗之流乃是刁民?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
                              我看着晚风微微吹动她的衣襟和发梢,明明是美景不胜收,心内却苦不堪言。本寨主之前那话,算不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都说言多必失,这家伙,就我刚刚那么多话,失大发去了。如今该怎么答呢?说放任自流吧,对不起公主;说暴力镇压吧,对不起自己。选公主还是选自己,这原本并不是一个问题,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可是当自己的小辫子乃至身家性命都捏于公主之手时,这便是一个问题了。
                                   
                                   一个很大的问题。我想得脸都揪起来了还是没想出两全之策,只得苦哈哈地拿眼去瞄公主,“小姐,你就饶了宇春吧……”
                                   
                                   公主还没答话呢,那侍女便是“扑哧”一笑,很是天真烂漫。“哈哈,小姐,李公子又消化不良了。”
                                   
                                   我顿时闭了嘴,咬牙切齿地决定从今往后与天真烂漫势不两立。
                                   
                                   公主也笑,边笑边去看小黑,道:“忠良,你四处转转看能否打些野味来,既到了这山,咱们也来一回靠山吃山,”又拍拍那侍女的肩,吩咐:“别笑啦傻丫头,去捡些柴火来,咱们等会儿便开饭。”
                                   
                                   两人领命走开。
                              我暗道,原来小黑叫忠良。姓什么呢?姓什么都好,按他那愚忠的样子,只不会姓贾。还有那侍女,原来是唤作傻丫头的,倒也名副其实。这么想着,有意朝她的背影喊:“傻丫头,别走远了,小心被野兽叼走!”
                                   
                                   她听力倒是不傻,回过头来一跺脚,“你才傻丫头,你们全家都傻丫头!”
                                   
                                   悲摧!公主叫得我却叫不得,这万恶的等级制度。
                                   
                                   公主倒乐了,轻斥我道:“你多大的人了,戏弄个孩子有什么意思。”她歪着头想了想,又自言自语道:“野兽怕是没有,被山大王叼走倒有些可能。”
                                   
                                   她出神的样子笼在山青草绿的背景里,仿佛一朵迎风摇曳出尘脱俗的鲜花,让人一看便错不开眼去。我睁大眼睛努力想辨认出那花的品种,一时不觉倒入神了去。
                                   
                                   等公主唤我我才回过神来。看到公主脸上似乎有红云一闪而过,我也无端尴尬了起来。那两人早已走远,周围太安静,偶尔几声虫鸣鸟啼,反衬得身边愈发无声。
                                   
                                   我几乎可以听到风拂过衣衫的声音。那风拂过公主的衣襟,拂过额角,拂过眉眼,停在她饱满水润的唇畔。不愧是春风,我在心中喟叹,所拂之处皆春意一片。
                                   
                              


                              30楼2011-02-13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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